霓裳出關的第二天清晨,莫白便到了邊關小鎮,小鎮上都在談論閉關的消息。莫白日夜兼程終於趕到了這裏。


    連著三天三夜沒合眼,不管是馬還是人都疲憊至極。


    “主子先找家店吃點東西休息一下吧。”


    莫白雖然心裏焦急,但是也不得不同意,馬上出關了,必須在小鎮上休整一下。


    進了小鎮唯一一家客棧,無風叫了吃的,沒多久小二就上菜上來。


    “小二,不知你這裏前兩天是否有一個穿玄衣、身材修長的男子和一名女子入住,應該還有隨從跟隨。”


    小二想了一想道:“玄衣男子,好像有。剛入住的時候手裏抱著一個頭部受重傷,昏迷不醒的女子。”


    “昏迷不醒!”莫白的心瞬間揪緊。


    “是的,他們住了三日,昨日清晨剛走,那女子好像清醒了被人攙著上了馬車朝邊關去了。”


    那小二本就是個有眼色的,在邊關混久了什麽樣的人沒見過,隻稍稍一看就知道眼前的男子很緊張女子的情況,因而主動說了許多。


    “昨日清晨!主子那他們……”應該已經出關了。剩下的話布然不敢說出口。


    “小二,關口是何時關閉的。”


    “昨天傍晚。”


    小二剛說完,桌邊哪裏還有客人的影子。


    兩個時辰之後,當布然和布離終於趕到關口時,隻見大小官差跪了一地,莫白在一旁暴跳如雷。


    在官差的描述下,莫白已經知道,就在皇上口諭到達的前幾分鍾,陸羽峰的馬車剛好出了關。


    “開門,本王要出關!”


    “王爺,皇上口諭不能開門,違者斬,王爺請不要為難下官。”那官吏哭喪著臉。


    “再不開門,本王就先斬了你!”


    “王爺……”


    “快開!”


    “是是,小人這就去開。”


    就在這時,一批馬飛速而來,馬上之人高聲喝道:“聖旨到——,靖王爺請接旨!”


    眾人立即跪倒,直唿萬歲。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宣靖王爺莫白即刻迴京,從長計議,不得有誤,欽此!”


    莫白跪在地上,雙拳緊握,臉色陰沉得可以滴出水來。


    “靖王爺,還不接旨!”


    莫白依舊沉默不語,大約一炷香之後,他終於雙手接過聖旨,伸開的手心裏竟是一片血肉模糊。


    再說霓裳一行,自進入西楚國後,馬車的速度明顯降下來,遇到景色好的地方陸羽峰還會下令停下來帶霓裳遊玩幾天。


    霓裳雖然表情淡漠,但已不似之前那般冷冷的,這讓陸羽峰多少有些安慰。一行人一路走走停停到京城的時候差不多已經半個月過去了,霓裳的傷也好得七七八八。


    隻是霓裳臉上的紗巾卻一直沒有取下來,那是剛受傷時陸羽峰說她臉上被劃傷了,所以親自給她戴上麵紗。如今她臉上的皮膚已經光潔如新,但他卻隻字未提將麵紗取下。


    他不提,她也懶得取下,麵紗下麵的容顏,一看就禍國殃民,她向來不喜麻煩,一個人來往慣了,沾太多煩心事不好。


    隻是她又忍不住有些疑惑,過去的她真的是一個人嗎,為什麽心底總是會覺得空落落的,似是遺失了什麽,是什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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