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大哥!”


    宇幕凡看著霓裳,並沒有說話。


    從分別後她發生的事情他都知道,原來她竟是如此美麗,每次暗中偷看她的模樣時,他總會看得癡。


    看到她受傷,他心痛如刀絞卻無能為力,他們注定隻能是對立的。看她掙紮在垂死的邊緣,他才發現她在自己心裏的位置原來是這麽重,如果她死了,他也不會獨活。


    他的一生已經注定,沒有選擇的權利,更沒有愛的權利,既然不能保護她就選擇和她一起死。


    可是她竟奇跡般的活過來了,他每日來看她,看她一日好過一日,心中的愧疚終於淡了一點點,他渴望見她卻又不敢見她,那種渴望一日勝過一日,糾結、掙紮。


    就在剛剛她沐浴在陽光下,迎著陽光她張開了雙臂,頭微抬,羽翼般的雙眼緊閉,絕美的臉上卻帶著微笑,那微笑是他曾經從不曾見到過的。那麽幹淨、清爽,那麽明豔、動人。


    那一刻他感到了他和她之間所隔著的距離,她是活在陽光下的天之驕子,而他永遠隻能為別人活在陰暗之中。


    霓裳看著一臉複雜沉默的宇幕凡,也沉默下來。


    “你身體好點了吧?”他終於打破沉默。


    “好點了。”


    一時之間不知該說什麽,是啊,該說什麽呢,問你主子是誰嗎?還是問你們可以不要再追殺我嗎?


    “對不起。”


    “宇大哥,為什麽我們不能像從前一樣簡簡單單生活?”


    “這是我的宿命,我無力阻止。隻要你活著一天,便會不停有人來追殺你,你自己保重。”


    宇幕凡說完便消失在院子裏,留下霓裳一人獨自呆呆的看著他離開的方向。


    禦書房。


    莫白已經跪了三個時辰。


    莫淩不時用眼角瞟一下跪得筆直的莫白。終於,他合上了手中的奏折。


    “你要娶霓裳。”


    “是的。”


    “若朕不許呢。”


    “求皇上成全。”


    莫淩眯了眯眼,霓裳的情況太醫剛迴宮就和他稟報過了。


    “你一輩子隻娶她一個?”


    “臣弟一輩子隻要她。”


    “就算一輩子沒子嗣也不在乎?”


    “臣弟不在乎。”


    “荒謬。皇家的血脈豈能由你這麽胡來。”


    “臣弟不在乎,請皇兄成全。”


    莫白的堅持,刺痛了他的心。


    “若我執意要她進宮呢?”


    “臣弟相信皇兄對她的關心絕對不比臣弟少,,隻是她就似那野鶴習慣了廣闊的天空,深宮會折了她的羽翼。”


    “大膽。靖王府不也如此。”


    “臣弟會由著她,不管她去哪裏,臣弟都會陪著她。”


    莫淩的臉瞬間沉了下來。


    “你不是說不會棄朕而去麽?”


    “現在自然不會,如果天下安定了,臣弟在哪裏又有什麽分別。”


    “你就這麽篤定她不會馬上離開?”


    “臣肯定。”


    “哼。”莫淩一甩袖,起身大步離去。


    三日之後。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封霓裳姑娘為紫靈郡主,賜婚靖王爺,三個月後完婚。欽此。”


    高公公的聖旨宣讀完畢,全場鴉雀無聲,隻見一個有些意外,瞬間恢複淡淡的神色,另一個則是欣喜若狂忘了謝恩,其餘的人,主子不吭聲,自然不敢吭聲了。


    “兩位恭喜了,還不領旨謝恩呀?”


    莫白這才迴過神來,忙接旨謝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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