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提議,說來聽聽。”


    “上次母後生辰有幸聽得霓裳姑娘的琴聲,臣妾一直念念不忘,後又聽聞霓裳姑娘一曲退敵,甚是佩服。早幾日就想聽霓裳姑娘彈的曲子了,今日既然來了,何不給臣妾和眾姐妹解解饞。”


    “你這丫頭,我還說什麽好提議呢,霓裳姑娘可是哀家請來的。”


    “母後不要急,臣妾話還沒說完呢。”


    李妃撒嬌道:“想必大家也知道,皇上的蕭可是一絕,在這天下,沒幾個人能比過皇上。臣妾提議,讓皇上和霓裳姑娘合奏一曲,兩人均是天下一絕,不知會奏出怎樣驚世駭俗的曲子。”


    眾人都紛紛叫好。


    霓裳腦袋“嗡”了一下,剛李妃在誇獎她的時候,她就覺得她不簡單,原來如此。恐怕上次的事也是她安排的,隻是這李妃費盡心機想幹什麽。眼前的形式容不得她多想,眾人的目光都正集中在她身上呢。


    “多謝娘娘抬愛,隻是霓裳乃一介草民,又豈能和皇上尊貴之軀合奏曲子。”


    霓裳如此一說,莫淩原本高興的臉立刻沉了下來,他想到了幾個月前的對話,她也是如此說。


    “怎麽,你不願與朕合奏?”莫淩冷冷道。


    莫白心下一沉,卻是不能說什麽。


    “能和皇上合奏是民女的榮幸,隻是……”


    “既然如此,還可是什麽。來人,將朕的蕭拿來。”


    這一曲,霓裳彈得小心翼翼,既要顧及莫淩是否跟得上,又要注意內心情感的內斂,卻又不被對方察覺自己的刻意。


    一曲完畢,眾人紛紛叫好,霓裳不等李妃說話,忙起身道:“借此良辰,民女想彈一曲,向幾位王爺謝罪,民女何德何能得幾位王爺抬愛,希望各位王爺不計前嫌。”


    霓裳說完,鏗鏘的琴聲便在大殿響起。莫白暗自鬆了口氣,看向李妃的目光卻是多了些玩味。


    太後心情不錯,一不小心就多喝了幾杯,宴席才到一半就離席去了。


    太後一走,眾人都放開了許多,莫淩在談國事的時候很嚴厲,私底下對自己的幾個弟弟還是很關照的。


    一直很少說話的平王,突然帶著其他王爺一起輪番給莫白敬酒,莫白不好拒絕,隻好都喝下了,一旁的霓裳,眯著眼,冷眼看著。


    宴席接近尾聲,莫白喝得爛醉。莫淩吩咐太監宮女將莫白扶到偏殿去休息。霓裳緊跟其後,就在這時,李妃突然擋住了霓裳。


    “霓裳姑娘的琴聲真是絕妙啊。”


    “參見娘娘,娘娘謬讚了。”這李妃不知又想幹嘛。


    “不知姑娘可否願意到我華春宮坐坐。”


    “多謝娘娘抬愛,隻是今日有所不便,望娘娘恕罪。”


    “哦,是不是舍不得靖王爺呀,有太監宮女照顧著呢。看你年紀應該和我差不多,你我姐妹好好聊聊。”


    霓裳淡淡道:“娘娘金枝玉葉,霓裳不過一介草民又豈敢和娘娘姐妹相稱。民女告退。”


    霓裳說完就走。


    “大膽!”一個尖聲尖氣的聲音道:“娘娘邀請你是看得起你,想不到你這樣不識抬舉!”


    李妃輕言慢語道:“小德子,霓裳姑娘乃是太後請來的客人,你怎可強人所難呢。”


    雖是責備之語,卻沒有絲毫責備之意,反而盡含譏諷。霓裳也不理,徑自離去。隻是追出殿外卻不見了莫白的身影,不知被太監宮女扶向何處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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