霓裳進門的時候,陸羽峰注意到她手裏什麽也沒帶,心裏頓感失落,那淡淡的梨花茶怕是再也嚐不到了。


    “陸公子。”依舊是波瀾不驚的淡漠。


    陸羽峰心裏湧起一股苦澀,這邊的霓裳卻已落座,芊芊十指按上了琴弦。


    “裳兒。”有些暗啞的聲音。


    霓裳一動不動。


    “對不起!”


    霓裳淡淡一笑道:“陸公子這一句‘對不起’又從何說起?”


    陸羽峰看著她依然淡漠的身影忽然失控,他跑過去抓住霓裳的肩膀,語無倫次道:“我以為永遠見不到你了,那晚我在崖邊,我……”


    “陸公子,男女授受不親。”霓裳打斷他,拿開他放在她肩上的手,站了起來。


    “裳兒,不要這麽冷淡好嗎,你知道我……喜歡你。”


    “喜歡?”霓裳眼裏依然沒有溫度。


    “那麽請問陸公子一開始到現在接近我是為了什麽?”


    陸羽峰突然怔住。


    “紫靈琴是嗎?要是我沒猜錯,陸公子想使用美男計讓我迷上你,讓後對你言聽計從。”


    “裳兒,我……”


    “還是叫霓裳吧,叫裳兒我擔當不起。”


    “裳兒,你非得要這樣嗎?都不給我解釋的機會嗎?”


    “解釋什麽,你敢說你不是為了紫靈琴?”


    陸羽峰又怔住。


    “陸公子要是為了聽琴,霓裳定是歡迎,要是為了其他恕不奉陪。”說完就想走。


    陸羽峰眼底冒出火花,臉瞬間變得陰冷,霓裳在心裏冷笑,終於露出真麵目了吧,什麽風流公子,全是裝的,這樣陰暗的臉色才是他的真麵容。


    “他牽著你的手公然在大街上走你怎麽不說男女有別,別以為他喜歡你,他也是為了紫靈琴而來。”


    “陸公子,這好像是我自己的事,您說呢?”


    “為了你我可以放棄一切,他能嗎?”


    “放棄一切!”霓裳笑道:“包括生命嗎?”


    陸羽峰呆住,麵上的表情急劇變化,此刻的他全身上下充滿戾氣,完全變迴了那晚院子見到的情景,他一把抓起霓裳的手,怒道:“你就這麽討厭我,盼著我死。”


    霓裳看著他眼裏除了憤怒還充斥著的悲傷,心底忽然有些觸動,可是瞬間又平靜下來,男人的表演可是一流的呢,她怎麽能信。


    “陸公子現在這副表情是想把我怎麽樣呢?”霓裳冷冷的說。


    陸羽峰一怔,什麽都可以強迫,唯有愛情卻是強迫不來。


    霓裳一根一根掰開他的手指,手腕上頓時出現一片青紫。戾氣隱去,陸羽峰有些懊惱的看著霓裳的手腕。


    看著轉身離去的霓裳說道:“總有一天我會讓你明白我的心意的。”


    霓裳聽到了,卻沒有迴頭。


    走到裏院的時候,飛燕正等在那裏。琴瑟格的琴師平時相互之間都還安好,偶爾也會切磋琴藝,隻是飛燕從霓裳越來越受歡迎之後,對霓裳的敵意就越來越重。


    霓裳當然明白她是故意等她的,表麵卻裝作不明白,淡笑道:“飛燕姐姐好興致,這麽晚了還在賞花。”


    “姐姐沒有妹妹那般好福氣,有莫公子罩著,還有陸公子念念不忘,孤孤單單隻好賞花嘍。”


    霓裳不語,她並不想為這些小事,和她爭論。可對方卻有些不依不饒。


    “姐姐奉勸妹妹一句,切莫太過貪心,以免失了女子的體麵。”


    霓裳心裏有些堵,便道:“多謝姐姐提醒,不過姐姐還是先操心好自己才是。”再老就沒人要了。


    看著霓裳離去的背影,飛燕氣的直跺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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