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靈真是感覺不耐煩,忽然想起以前見過這個女生,那個時候也是很柔弱的樣子,不由急道:“喂,到底是怎麽迴事你倒是說清楚啊,別哭哭啼啼的!弄得像是我們年華欺負了你一樣,更像我們一中欺負你們二中似的。”


    “心念不會無緣無故這樣的。”紅雲紅著臉辯解,這樣子明明就是心念被她們欺負了,“心念,你快說啊……”


    江心念在心裏暗笑,如果她這麽容易就被打下,她還叫江心念嗎?


    燕淮西和秦風本來是想在門前看一眼的,誰知裏麵好像出了事,也不管這是女生的房間,就直直進去了。


    年華的墨發如絲綢般飄逸地散落在臉頰邊,燕淮西唿吸一滯,不由驚呆了,根本就沒看見邊上的江心念,見年華瞪他,他耳根都紅了,欲蓋彌彰地咳嗽了一下,轉眼瞥見江心念的異常,為了掩飾自己心裏的小九九,他對著江心念問:“誰欺負你了?”


    秦風也覺莫名其妙。


    江心念扯出一個笑容,端的是很正常的樣子,上前真誠地對拓跋靈和年華等人鞠躬,“這都是一場誤會,對不起。”說著小跑了出去。


    “心念……”紅雲追她,末了也不忘斜著她們。


    年華無語,這人的態度為什麽能變得這麽快呢?


    拓跋靈氣不過了,扯自己袖子,“我們又沒有欺負她,說什麽對不起。”她聽著真不舒服。聶晴也很糊塗了。


    燕淮西剛來,不了解情況,掃了她們幾個一眼,“到底怎麽迴事兒?”


    拓跋靈剛想為年華訴苦來著,就被年華攔了下來,她冷哼,淡淡地反問,“她想要去上廁所,你不陪她去?”


    “噗嗤!”秦風沒忍住。到底笑了出來,意識到情況不對,尤其是自家兄弟那嚴肅的眼神,他趕緊的不笑了。


    怎麽迴事?他還好意思問怎麽迴事?!他未來的妻子不明所以的來了這麽一出。還抓著她的袖子,不知道她是有潔癖的麽?經此一事,年華決定離江心念遠點,她看著不像省油的燈。順帶也離燕淮西遠點,隻要他在。保不準就能看見江心念。


    “不是,年華,她想去廁所關我什麽事兒?我和她一點兒關係也沒有,真的,我發誓!”燕淮西真的是冤枉啊,有苦說不出,俊臉上的表情變了又變,“她又不是找不到廁所。況且她要去的是女廁所,我更不能陪她去了。難道要我陪她去男廁所,這更不成。我不會陪她去男廁所。也不會陪她去女廁所的。”


    繞來繞去都是廁所,年華真是恨死江心念了,她要走,怎麽不帶燕淮西一塊走。


    “你可以滾了。”


    秦風搖搖頭,聽著年華平靜卻陰森的話,恨鐵不成鋼地拉著燕淮西出了女生換衣間,然後環視一圈,發現邊上站的都是女生……


    年華今天穿的是墨白相間的舞衣,白色雪紡的布料,上麵用墨線繡著繁瑣的花紋。下身是一條墨白長裙。裙邊微微蕩漾;上身像極了一件小背心,兩側還帶著長長的水袖。背心不長,露出了纖細的腰身。


    她的發型很簡單,兩邊頭發攏起一些。弄成雙垂鬢發,頭頂正中用一根雕花木簪固定著,其餘的則是披散在肩側。


    待弄好了頭發,聶晴驚訝得眼睛眨都不眨一下的,“年華你的手真巧!”很簡單的一個發髻,愣是清麗脫俗。


    “年華。快嫁給我!”拓跋靈故意做出滑稽的表情,執起她的手。


    年華微微抿唇笑。節目還沒開始,很多男生都偷偷圍在房間前觀望,這迴見美人一笑,當真是沉魚落雁,閉月羞花。燕淮西時不時在會場上皺眉,見房間外的男生越來越多,眉毛就擰得越緊,就好像自家的寶貝被人偷窺了一般,胸悶心塞。瞧見前頭趕來的教導主任,他才翹起嘴角,笑得壞心。


    一中的教導主任,是個很迂腐的老頭,說老其實也不老,就是還沒退休。他自詡是正派的君子,一邊擼袖子一邊往這裏趕,氣得吹胡子瞪眼。


    “哎哎,你們給我過來,那邊的男生,說你們呢,圍女生房間幹嘛呢!”


    “老夫子來了,快撤!”男生們一哄而散。


    教導主任喘著氣,“國家采取開放政策,現在的學生,越來越不知好歹了。就拿那街上的那個什麽5,唱歌的,就是崇洋媚外。唉。以前我們那個時候啊,看個小女生一眼,那都是滿臉羞紅,將來是要負責的。唉,道德敗壞!道德敗壞啊!”


    人都散了,蔣媛媛才進了第二間房。


    拓跋靈和聶晴俱是神色複雜地盯著她。她身上是少數民族的服裝,和年華的截然不同,卻各有千秋。她美豔的臉上沒有了以前的挑釁,但依然難掩高傲,“想不到你還會跳舞,莫年華,我該說你以前都太謙虛嗎?藏著掖著的,正好,今天我們可以公平競爭,真是期待呐。”


    “我也很期待。”當然她更期待的是蔣媛媛能變好。


    “我想和你單獨說點事情。”


    聶晴和拓跋靈不放心,年華想了想,給了她們一個安撫的眼神,跟著蔣媛媛走到門口。


    “聽說那天你在酒吧裏暈倒了?”蔣媛媛畫著濃妝,也不難看出她的意味深長。


    “是。”年華點點頭。


    “你……”


    “你想問我什麽?”年華戒備道:“我很好,李阿姨隻是說我昏迷了。”


    蔣媛媛看她,用一種她無法理解的目光,“……你,那恭喜你沒事。”


    酒吧,蔣媛媛,酒吧,蔣媛媛……一直埋在心底無從下問的事情,仿佛一瞬間找到了突破口,她經常在酒吧,那麽那天她應該也在的,她會不會知道什麽,年華情緒頓時失控,“那天你在酒吧嗎蔣媛媛,你一定在的對不對?你看見我了嗎?我那天下午和小晴她們在一塊,你是不是知道什麽?”


    忽然有人喊蔣媛媛,是她的同伴。蔣媛媛眼神微閃,“你別這樣看我。我沒看見你。你也知道,我不喜歡看到你。”


    “蔣媛媛,你說清楚……”年華失落地站在原地。一個一個都這樣,可是為什麽她總是有一股很不好的感覺。她的心揪得很疼。


    ……


    年華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燕淮西。


    原來他也可以溫雅,也可以安靜,也可以風度翩翩,


    那一刻,全世界的燈光像是都為他點亮。那一方天地,他端坐於鋼琴架前,修長的手指,在黑白鍵上輕快地跳躍,小夜曲,悠揚如流水……


    他並非正裝,咖啡色的風衣,黑眸泛著柔光,那麽專注,那麽認真,前世今生都未曾見過的認真,像極了童話裏的王子。


    “燕學長好帥啊,年華你快看!”


    年華撇撇嘴,雖然心裏是覺著這鋼琴彈得好聽,嘴上卻道:“人模狗樣,愛炫耀。”


    “你怎麽能這麽說呢?”聶晴第一次認為年華蠻不講理。“燕學長多好啊!”


    年華心慌。她一直固守著前世地記憶,但今世的是是非非早已變了模樣。


    如果阿峴也彈起鋼琴,或許不會比燕淮西差的。她開始向後望,黑壓壓一片人,找人談何容易。可是她知道他就是其中的一個,突然感受到一道溫潤的視線,那是不一樣的感覺,她莞爾一笑,他亦是眉眼含笑。


    江心念身邊坐著的二中同學推搡了下她,“心念,你是不是認識他啊,我們中午還看見你們一起走來會場的。”


    “對啊,你們是怎麽認識的,真英俊,鋼琴彈得真好聽。”


    江心念癡癡地看著台上的人,輕點了下頭,複又低下頭,仿佛是害羞了。


    沉默是最好的表達,不說話代表默認,周圍的同學俱是心照不宣,他們有貓膩~


    蔣媛媛的舞蹈依舊熱情奔放,她似乎特別適合異國舞蹈或者異域舞蹈,之前的拉丁舞,今天的民族舞。她身上的衣服又是掛滿了鈴鐺,光彩奪目,嫵媚中不失少女的清純。


    “聽說了沒有,蔣媛媛可是一中的一枝花啊,這舞蹈太美了。”


    邊上一中的同學聽到二中的這麽說,不高興了,“你們知道什麽,我們一中又不止蔣媛媛這一朵花,還有莫年華。她等下也要跳舞。”


    “可是蔣媛媛的舞蹈得過很多獎,這個莫年華還會跳得比她好?”


    那同學氣唿唿的,“好不好,等下看看就知道了。”


    “咚”,音樂聲響起,輕緩中帶著激昂。


    台上的少女蓮步輕移,施施然至舞台中,柔柔淺笑。會場剛剛還在討論她要怎麽邊跳舞,邊畫畫的人都一時噤若寒蟬。


    開頭的舞蹈隻是一小段插曲,樂聲轉急時,四個穿著與年華一樣的仕女輕撚著紗布的四角上前。白色的紗布,輕薄如蟬翼。


    “天哪!她就是要在這塊布上麵作畫嗎?”


    “這怎麽畫啊?”


    “……”人群中又有人討論開來,江心念恨恨地看著台上。


    “齊悅悅沒來看真是可惜了,不過這年華也是玄乎,要怎麽作畫,我猜不到啊。”秦風饒有興致地觀察。


    “你沒看見台上四邊都有硯台嗎?”燕淮西挑眉,喃喃自語,“莫非……年華是想用袖子畫畫?”他之前是偷偷看過他們訓練,但是每迴隻看到她跳舞的動作,怎麽作畫是沒窺見的。(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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