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下官~”旁邊有人搭腔。全本小說吧


    舒沫轉頭,龔千均那張遍布皺紋的臉映入眼簾。


    “怎麽迴事?”她驚訝之極:“你們不是早該到隘口嗎?”


    “嘿嘿~”巴歡摸著頭,一個勁地傻笑,全沒了之前領軍的精明幹練。


    “胡鬧!”夏侯燁叱道:“說過多少遍了,你的任務是把幾位師傅安全護送到隘口!怎能擅自改變行程?”


    “這事都怪我,”龔千均搶著把責任攬上身:“一把老骨頭,拖累了大家。”


    舒沫笑道:“事已至此,責備也無用,大家能在敵後重逢,也算是件喜事。”


    “得了,”邵惟明笑嘻嘻地道:“咱們隻剩下五個人,傷的傷,病的病,穿過封鎖線困難重重。巴歡此舉,不諦雪中送炭,你就別矯情了吧~”


    “末將一直留心著西涼狗的動向,前段日子查得極嚴,這幾日似是有所鬆懈,正是咱們的大好機會~”巴歡乘機進言。


    “來來來~”巴圖把隨身所帶的地圖往地上一攤,順勢就把他帶走了:“咱們研究研究~”


    夏侯燁嘴角一彎,笑罵:“滑頭!”


    隊伍一下子壯大了數倍,這幾日彌漫在眾人之間的陰霾一掃而光,情緒前所未有的高漲。


    當場狂歡一場,把巴歡帶來的酒喝了個精光。


    巴歡在大漠裏轉了十來天,早把各道關卡的兵力布防摸得清清楚楚。


    大家商量了一下,訂下了小卡硬闖,大關繞道,曉宿夜行的策略。


    如此星夜兼程,黑白顛倒地趕路,辛苦自是不消說。


    起初舒沫還有閑心說些笑話,給大夥解悶,博君一笑,慢慢就睡得多,說得少。全本小說吧就算醒著,也多半是偎在夏侯燁的懷裏,一副萎靡不振的樣子。


    夏侯燁嘴裏不提,心中卻是不安的。


    無奈是在逃亡途中,缺醫少藥,加之進入大漠,連想弄點好吃的給她也是不能,除了不斷延長休息時間,竟是別無良方。


    唯一值得安慰的是,幾天下來,風平浪靜,離察哈拉隘口越來越近。


    這一晚,又是馬不停蹄,疾馳了五百多裏地,天色灰白,地平線上還殘留著一彎冷月。


    舒沫忽地伸手拽住了夏侯燁的手腕,吸著氣低促地叫:“停,停一下~”


    “怎麽啦?”夏侯燁低頭,驚見她滿頭大汗,猛地勒住了韁繩。


    舒沫麵色蒼白,一手輕輕捂著小腹,大大的眼裏滿是痛楚:“肚子,好疼~”


    巴歡撥轉馬頭,馳返到夏侯燁身邊:“爺,前麵十五裏,就是甘洛關,隻駐有一百多西涼狗。乘著天還沒大亮,正好打他個措手不及,衝過關去!”


    “打尖~”夏侯燁極小心地抱著舒沫,翻身躍下馬背。


    “可是,甘洛關是往察哈拉隘口的必經之路,繞是絕對繞不過的,不乘著這個機會……”巴歡愣了一下,追上來試圖再勸。


    “我說,打尖!”夏侯燁倏地停步迴頭,一個淩厲的眼神瞟過去,殺氣騰騰。


    大漠的八月,又是黎明時分,溫度本是極低,嗬氣成霜。


    巴歡給他這一瞪,脊梁上無端端地滲出一層冷汗,本還要再勸幾句,話到舌尖都嚇得咽了迴去,訕訕地垂著手:“是~”


    夏侯燁不再理他,大踏步走到一旁,伸手探上她的額:“很痛嗎?”


    舒沫死死地咬著下唇,握著他的一片衣角拚命搖頭,搖落一顆顆晶瑩的淚珠,眼裏罕見地流露出一絲恐慌。全本小說吧


    “怎麽停了?”邵惟明察覺不對,從隊伍前折了迴來。


    “沫沫,別嚇我~”夏侯燁半跪在黃沙上,聲音已然變了調,卻仍在力持鎮定:“告訴我,哪裏痛?”


    舒沫秀氣的眉毛皺成一團,冷汗一顆顆滾下來,啜著唇細細地喘息著,發出小貓一樣虛弱地低喃:“疼~”


    “林醫正!”夏侯燁慌得六神無主,抱著她,厲聲喝道:“快傳林醫正!”


    人群圍上來,個個手足無措。


    “燁~”邵惟明小心翼翼地提醒:“林景迴遠在萬裏之外呢~”


    “不管,叫他來!”夏侯燁嘶聲狂吼。


    “王爺,”靜萍越眾而出,遞了個藍色的瓷瓶過來:“我這有顆流珠丹,功能益氣補血,提氣寧神,不如讓娘娘試服一顆?”


    “謝了~”夏侯燁深深看她一眼,接過瓶子就要把丹藥往舒沫嘴裏倒。


    流珠丹極為珍貴,且不說主藥天山雪蓮采之不易,光是輔材的收集,就要費數年之功。學武之人服食,對內力修為大有好處。


    雖不知是否對症,吃下去對身體卻是無害的。


    “不~”哪知,舒沫竟咬緊了牙關,當眾拒絕。


    “娘娘信不過奴婢,”靜萍臉色慘白,搶過瓶子,倒了幾顆在手裏,當眾吞了下去:“奴婢就吃給娘娘看。若有半點謀害之心,必然天誅地滅!”


    那日在林中遇刺,事後大家誰都沒再提起,但夏侯燁自此之後卻再不肯放舒沫與她同住,且有意無意地將兩人隔開。


    跟巴歡匯合之後,更是與她形影不離,絕不讓她離開他視線範圍半


    步。


    擺明了,是在懷疑她。


    她心中苦澀不堪,說到最後一字,眼中已是淚光瑩瑩。


    哪知她發了如此毒誓,又當眾吞了藥丸,舒沫依舊隻搖頭,堅決不肯吃:“好意心領,我不需要~”


    “沫沫~”邵惟明急得直跺腳,從靜萍手裏搶過藥瓶,恨不能把藥灌進她嘴裏:“流珠丹煉製不易,對身體大有助益,正合你用,趕緊吃了~”


    舒沫卻隻是搖頭:“我隻要躺一下就好~”


    楊成安眉心微蹙,心道:這一次,娘娘未免小心得過了頭。


    靜萍就算要害她,也不會在眾目睦睦之下,用這麽笨的法子。


    娘娘聰明一世,偏在生死關頭,糊塗了起來。


    但他見慣風浪,連夏侯燁都勸不動,自然不會蠢得去出這個風頭。


    夏侯燁麵色青得嚇人:“巴歡,拿氈子來!”


    巴歡急急拿了幾條氈子,鋪了厚厚一層。


    夏侯燁小心翼翼地將她放上去,拉了條毯子蓋在她身上,伸手覆在她的小腹。


    龔千均到底年長,略有些經驗,在旁邊瞧了這半天,心中忽地閃過一個念頭:“巴將軍,沒什麽事,讓大夥都散了吧!”


    巴圖心中一轉念,娘娘和靜萍姑姑之間有芥蒂也不是一天二天,當著眾人的麵鬧開,靜萍臉上需不好看,便依言譴散了眾人。


    大家便搭帳篷的搭帳篷,做飯的做飯,分頭忙碌起來。


    邵惟明象隻小狗一樣,圍著兩人團團亂轉:“沫沫,有沒有感覺好受一點?”


    見她不吭聲,急不可待地拽著夏侯燁的衣服:“喂,你到底行不行?不行的話,讓我試試~”


    夏侯燁不理,自顧自地催動內力。


    舒沫隻覺一股細細的暖流,穿過掌心緩緩地身體各處遊走。漸漸的,心中鬱悶消除,痙、攣收縮的小腹似乎也沒有那麽痛楚了,心中的慌亂漸漸散去。


    抬眸,見夏侯燁的額上滲出一層細密的汗水,不舍地伸手拭去:“可以了,不疼了~”


    邵惟明見她眼神清明,一掌拍在夏侯燁肩上:“你小子,有幾分本事~”


    夏侯燁卻並不收手,大掌依然覆在她柔軟的小腹上,沉吟片刻,輕輕地道:“我知道你信不過靜萍,流珠丹卻不是假的,可以放心吃。”


    “流珠丹既如此珍貴,給我吃了豈不是浪費?”舒沫笑了笑,隻是不肯。


    夏侯燁拿她無法,捏著她的鼻尖:“我怎麽看上這麽個倔東西!”


    “咳~”龔千均輕咳一聲,在一邊擠眉弄眼,一副如梗在喉,不吐不快的模樣。


    偏夏侯燁心思全在舒沫身上,低了頭輕輕拭著舒沫額角的汗水,連眼角也沒瞄他一下。


    “喂,”邵惟明看不過眼,抬肩撞他一把:“誰踩著你尾巴了?”


    “嘿嘿~”龔千均幹笑兩聲,摸著胡子慢慢踱開,嘴裏道:“沒事,沒事~”眼睛卻直勾勾地盯著夏侯燁,恨不能拖了他走。


    舒沫失笑:“去吧,龔師傅好象找你有事呢~”


    “不去~”夏侯燁頭也不抬,淡淡地道:“天塌下來,也沒你重要~”


    “我好了,”舒沫心生感動,輕輕推他一把:“快去,人家等著呢。”


    ps:年會結束,我十五號到家,本打算休息一下就加更;不料年紀大了,路上折騰了一下,迴來就病了。躺了二天,今天才開始寫字,明天開始加更,爭取月底結文,久等了,抱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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