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李群急匆匆地跑過來:“西涼狗來了!”


    “你出城的時候,身後帶了尾巴?”楊成安臉色一變。全本小說吧


    “不可能!”巴圖立刻否認:“我又不是頭一迴辦事!出城時特地在外麵轉了一圈,確定沒有人跟著,這才來此地會合。”


    “定是方才你買衣物,引起店家起疑,報了官。”邵惟明神色篤定地道。


    一個獵戶,突然買這麽多衣服,在平時已很紮眼,這種非常時刻,不生疑才怪。


    遁線索一查,追到城外來也不稀奇。


    “別爭了,乘西涼狗還在村頭,趕緊撤!”夏侯燁一聲令下,幾個人帶齊行禮匆匆轉移。


    西涼人以遊牧為生,逐水草而居。除了大的市鎮外,幾乎沒有固定的住所。


    廣袤的大漠,一望無際的草甸,有水草的地方就是家。


    頂著烈日在草原上走了大半日,也沒遇著村人聚居之地。


    在山裏行走,沒有人煙,累了可以讓人背一程。進入草原,又離市鎮近,路上行人不斷,為免引人注意,隻能靠自己走。


    大家已盡量配合舒沫的速度,放慢了腳步,可一天走下來也早已筋疲力盡。


    大夥為了救她,連命都可以不好,她豈能受一點累就喊苦?因此,一直咬著牙苦撐。


    夏侯燁看在眼裏,疼在心裏,好容易挨到天黑,見再無官兵追來的跡象,立刻吩咐紮營。


    舒沫顧不得髒,一屁股坐在地上,再也不願挪動分毫。


    “累了?”夏侯燁過來,彎下腰關切地問。


    “嗯~”舒沫本想否認,想了想,還是輕輕點了點頭。全本小說吧


    夏侯燁心細,瞥到她偷偷把腳往後挪,眉心一擰:“腳怎麽啦?”


    “沒什麽~”舒沫大窘,漲紅了臉把腳往裙子底下收。


    “我看看?”夏侯燁不由分說,蹲下去握著她的靴子,做勢欲脫。


    “別人都看著呢!”舒沫一驚,左右看了一眼,小聲道:“隻磨破點皮,休息一晚就好了~”


    這話倒也有效,夏侯燁沉吟片刻,問:“真沒事?”


    “真沒有~”舒沫仰起頭看他:“你別害我鬧笑話~”


    “那好,”夏侯燁放開她,淡淡地道:“乖乖坐著別動,我讓人燒些熱水來給你敷腳。”


    “嗯~”舒沫甜甜一笑。


    夏侯燁剛一走開,邵惟明立刻湊了過來:“怎麽,沫沫的腳磨破了?”


    “不關你的事~”夏侯燁冷著臉。


    “怎麽不關我的事?”邵惟明大聲道:“咱們現在是一條繩上的螞蚱……喂,我話沒說完呢,你上哪去?”


    夏侯燁充耳不聞,大步朝巴圖走了過去:“不能再走了,得想辦法弄幾匹馬。”


    “娘娘的腳,傷得很厲害?”巴圖了然。


    舒沫雖竭力忍耐,一聲未吭,大家也都不是瞎子。


    “就算她還能走,”邵惟明擠進來,插話:“靠這一雙腳,也不可能走出千裏大漠。更何況,後麵還有追兵。”


    “要不,”巴圖想了想,道:“我連夜趕迴達布魯,想辦法弄幾匹馬迴來?”


    “不行~”夏侯燁斷然道:“我們好不容易從那裏脫身,豈可再迴狼窩?萬一引來大量追兵,反而得不償失。”


    “不如去找牧民,去買幾匹就是~”邵惟明不以為然。全本小說吧


    “赫連駿馳那狗賊早防了這一招,明令禁止牧民私下買賣馬匹,一旦發現,立刻處決。告示貼滿了全城,誰敢賣馬給我們?”巴圖連連搖頭。


    “你還真是老實~”邵惟明哧地一笑:“他不肯賣,你難道不會去偷,去搶麽?”


    “可是……”


    邵惟明打斷他:“咱們是逃命誒!婆婆媽媽的,成得了什麽事?大不了,多留些銀子給他們就是!”


    “前提是,”巴圖苦笑著把話說完:“你得先找著馬。”


    “這倒不難~”楊成安一直在旁靜聽,這時插了一句:“我看地麵的痕跡,大多在南麵,估計冬天將至,牧民要南遷了~”


    “言之有理~”巴圖點頭。


    “那還等什麽?”邵惟明捋起袖子,一臉躍躍欲試:“大夥們乘夜摸過去,神不知鬼不覺地幹一票就走人,天亮趕迴來,正好上路。”


    “靜萍和李群負責守衛,其餘人跟我一起去找馬。”夏侯燁隨即做了決定。


    “你還是留下來照顧沫沫吧~”邵惟明似笑非笑地睨著他:“她吃了很多苦,乘這個機會,也陪她說幾句體己話~”


    “不錯,正該如此~”巴圖自然舉雙手讚成。


    夏侯燁猶豫片刻,問:“你們幾個,成嗎?”


    這個安排,他當然求之不得。就怕因私廢公,誤了正事。


    “放心吧!”楊正安將胸脯拍得啪啪響:“王爺隻管放心陪著娘娘,找馬的事,包在屬下身上!”


    邵惟明揚起唇角,漆黑的瞳仁裏明顯透著邪惡:“我們會去一整晚,你可以慢慢來……”


    “滾!”夏侯燁輕叱一聲:“狗嘴裏吐不出象牙!”


    “裝什麽裝?”邵惟明豈會怕他?雙手環了胸,隻用下巴挑向他:“別告訴我,過了幾天茹毛飲血的日子,那話兒不行了?”


    巴圖幾個頓時哄地笑了起來。


    “找死啊?”夏侯燁一掌拍過去。


    邵惟明早有準備,大笑著逃走了。


    夏侯燁轉過身,望向落日餘輝下,舒沫的剪影,一顆心禁不住撲通撲通亂跳了起來。


    幾個人商議妥當,靜萍已經把晚飯做好,簡單地煮了點肉湯,就著囊餅,飽餐一頓。


    舒沫累得夠嗆,不象平日話多,胡亂吃了一點就進了帳篷,倒頭睡下。


    邵惟明帶著眾人悄然離開營地,踏著月光上路了。


    旅途艱難,自然不可能備著銅盆。


    夏侯燁從沒做過粗活,對著火堆,隻覺無從下手。


    在行禮裏翻了半天,沒見著燒水的壺,隻得把煮湯的鐵鍋刷了幾遍,燒了一鐵鍋熱水,澆在布上,擰一擰就拿過去給舒沫敷腳。


    夏侯燁挑開簾子進去一瞧,舒沫和衣臥在地氈上,睡得正香。


    “沫沫?”他輕輕地走過去,試探地推了推她。


    西北的秋天,晝短夜長,溫差極大。


    白天驕陽似火,猶如置身火爐,天黑後,氣溫驟然下降,寒氣逼人。


    舒沫悃得睜不開眼睛,胡亂哼了一聲。


    夏侯燁拉過氈子蓋在她身上,輕輕褪了鞋襪,露出一雙飽受蹂躪的纖足。


    “傻丫頭,都傷成這樣,也不知道吭一聲~”他心一顫,啞聲道。


    走過去,把油燈剔亮了,將她的腳抱在懷中,一顆一顆地把血泡挑破,再細心地擦拭幹淨,抹上藥膏。


    做完這一切,再迴到帳外,一鍋熱水早已冷卻。


    他重新燒了水,端起帳中,浸了帕子輕輕包裹地她的腳上。


    舒沫舒服得直哼哼:“真舒服,要是再捏捏腰,就更好了~”


    “想得美哦~”夏侯燁輕推她一把:“醒了就自個弄,別等著人伺候。”


    “不要~”舒沫擰著腰,撒嬌:“人家睡得好好的,你把人家弄醒了,不得補償補償?”


    “丫頭~”夏侯燁失笑:“你這倒打一耙的本事,從哪學來的?”


    “那你要不要捏呢?”舒沫眨巴著眼睛。


    夏侯燁憐寵地捏了捏她的鼻尖,搖頭歎息:“我這輩子,算是折在你手裏了~”


    舒沫忽地翻過身來,眼神清澈,晶瑩透亮,直透人心:“怎麽,後悔了?”


    那分輕微的惱火,格外的親昵,讓夏侯燁的心裏透著一股淡淡的甜意。


    他溫柔地凝視著她,聲音輕柔,微微笑道:“後悔,也來不及了,對吧?”


    “哼!”舒沫輕哼,眼睛含著笑:“說得這般勉強,是不是覺得心裏很委屈?”


    “不敢~”


    舒沫唬地坐了起來,驀地提高了音量:“不是不會,竟然是不敢?”


    “世上獨一無二的舒沫,已經被我擁有。老天如此厚愛,感激還來不及,豈敢委屈?”夏侯燁忍笑,一本正經地道。


    “哧~”舒沫笑出聲來:“這還差不多~”


    “沫沫~”夏侯燁瞧得心旌搖曳,再忍不住,雙手摟了她的腰,低頭就吻。


    舒沫伸手擋住他的胸,嗔道:“不行,外麵還有人呢!再說了,靜萍隨時會進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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