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亭中狹窄,男子被巴圖得蹬蹬連退數步,正到了立夏身邊。全本小說吧


    “啊!”立夏驚叫著,退了兩步,手中燈籠落地,“怦”地一聲,燭火點燃了絹紗,燃起的火光將亭子內外照得透亮。


    “是她~”男子一眼看到立夏,驚喜萬分地指著她嚷:“就是她約的小人~”


    “你放屁!”立夏氣紅了臉,脫口罵道:“老娘一直陪著小姐,幾時見過你這小畜牲?”


    舒沫“哧”地笑出聲來,安慰地拍拍她的肩。


    怪她,平日裏隻要惹急了,就一口一個“老娘”的,掛在嘴邊,倒讓這丫頭偷了師去。


    夏侯燁瞥她一眼,舒沫忙斂了笑。


    “瞎了你的狗眼!”巴圖上去揪了他的衣服喝道:“看清楚了再說,別發了瘋的狗似的亂咬人!”


    男子指天劃地,賭咒發誓:“的的確確是這位小姐約的小人,但有半句虛詞,便教這位官爺戳瞎了小人的狗眼,割了小人的狗舌頭!”


    巴圖提起拳頭就要打:“還敢胡說?”


    男子嚇得縮起肩,順勢往地上一躺:“打死人了,打死人了~”


    “賤骨頭!”巴圖哭笑不得,一把將他拎了起來:“衣裳都沒挨著,嚎什麽喪?”


    “紅錦,你來~”舒沫沉吟片刻,喚了紅錦過來,附耳低語幾句。全本小說吧


    紅錦會意,領命而去,不多會換過了丫環的服飾,同綠柳,紅綾一塊過來,與立夏站在一排。


    舒沫又命人提了燈籠照著四人:“你看仔細了,方才遞信給你的,可在其中?”


    那男子睜大了眼睛,在四個人裏瞧來瞧去,一時拿不定主意:“衣裳是這樣式錯不了。可是樣貌,小人,小人記不大清了~”


    舒沫心中已經有數:“人認不清了,是在何時何地約的你總記得牢?”


    這幾人都是睿王府的一等丫頭,穿著打扮比尋常人家的小姐還要尊重,鄉下人沒有見識,誤把丫頭認做小姐,也是有的。


    “記得~”男子忙不迭地點頭,不假思索地道:“昨日傍晚,約摸交酉時時分。”


    “想清了再答!”巴圖喝道:“敢有一字不實,讓你識得老子拳頭的厲害!”


    “不敢~”男子忙道:“小人昨日輸個精光,從賭坊裏出來,恰是這個時間,絕不會錯。官爺若不信,隻派人去天香賭坊一問便知。全本小說吧”


    出殯的隊伍是在昨日午前抵達碧雲庵,酉時還在鎮上逗留的,屈指可數。


    夏侯燁麵沉如水:“將他綁了,關在柴房裏,明日待審。”


    舒沫慢慢落在人後,似是自言自語:“還有那封信,也可以找到點什麽線索也說不定。”


    約這無賴的是丫頭,但寫給她的那封信上的字跡,筆力勁逸,顯非女子所寫。


    寫信的紙,又是尋常的毛邊紙,極為便宜。


    這種紙,睿王府裏,是不常見的,倒是街邊替人代寫書信的,常用。


    夏侯燁淡淡地睨她一眼:“又跟我玩心眼呢?”


    舒沫臉上一紅:“人家哪有?”


    夏侯燁彎了腰,曲指彈了她腦門一下:“還狡辯?”


    “嘿嘿~”舒沫幹笑兩聲:“我隻是怕你忘了,提個醒而已~”


    第二日早上用過齋飯,夏侯燁打發人請舒沫到偏殿。


    舒沫一進院門,就見初雪,初晴,如萱,漱玉四個一字排開站在階前。


    四個人一大早被叫來問話,都是心中惴惴。


    舒沫心中雪亮,腳下並不停留,直接進了大殿。


    “過來~”夏侯燁招唿她到身邊坐了,巴朗上了茶。


    “有眉目了?”舒沫問。


    夏侯燁眼睛望著窗外,漫應一聲:“巴圖一早下山,若無意外,該要迴來複命了~”


    兩人正說著話,聽得外麵腳步聲起,從敞開的窗戶裏,見巴圖帶了一名青衣中年文生走了進來:“王爺,人帶到了。”


    “草民李信,見過王爺!”中年文生跪在地上。


    “起來迴話~”


    “多謝王爺。”


    “末將奉命去鎮上尋找代筆之人,”巴圖朗聲道:“碧雲鎮上,共有二人。末將命二人各寫一張字條,李信的筆跡與信上筆跡一致。”


    夏侯燁從懷裏摸出信封,在他眼前一亮:“李信,這是否為你親筆所寫?”


    李信顫顫地趨前一步,迅速掃了一眼,額上冷汗滴下來。


    那封信是他親筆所寫,收信之人,信中內容自然一清二楚,如今東窗事發,哪裏還站得穩?


    撲通一聲跪倒在地,叩頭如搗蒜:“小人該死,王爺饒命!小人該死,王爺饒命!”


    “大膽刁民!”巴圖嗆地一聲撥出腰間寶刀,喝道:“竟敢夥同奸佞,勾陷誥命,真正死有餘辜!”


    李信體似篩糠:“小人隻是豬油蒙了心,貪那一兩銀子的潤筆費……。”


    夏侯燁不耐煩了,把臉一沉,指著階前立著的四個丫頭,道:“昨日傍晚請你代筆之人,可在這裏?”


    李信顫顫地轉過身,走到殿外,在四人臉上掃了一遍,指著如萱:“是這位姑娘~”


    如萱昨晚偷窺到舒沫主仆溜出庵堂自以為得計,心中早已樂開了花。


    及等到早上,庵中依然風平浪靜,見舒沫進偏殿時神色如常,並無羞臊之態,已經知道不妙;等到巴圖帶了李信進殿,更是心中打鼓隻存著萬一的僥幸;


    這時被李信當眾指出,希望破滅,自知必死,哪裏還支撐得住,眼前一黑,“咕咚”一聲往後就倒。


    “啊呀!”初雪幾個尖聲驚叫著四處散開。


    “你們幾個下去~”舒沫歎了口氣,道。


    “是~”初雪幾個巴不得,逃也似地離了偏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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