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沫看她一眼:“見了又怎的?”


    成了親,連交朋友的自由都沒有了?


    立夏一愣,瞪大了眼睛看她,眼裏滿是擔憂:“小姐……”


    舒沫歎一口氣:“行了,我有分寸。全本小說吧”


    得,就算有錯,也是時代的錯,幹嘛把氣撒在立夏身上?倒是她有些無禮了。懶


    立夏心有戚戚,低低地問:“小姐,可是後悔了?”


    若早知最終還是做妾,豈不如早些嫁了溫柔多情的熠公子,起碼知冷知熱。哪似睿王,離家半月音訊全無,半點也沒把小姐放在心上!


    “胡說什麽呢?”舒沫知道她想岔了,輕斥。


    立夏自知失言,忙陪了笑臉:“王爺嘴裏雖不說,心裏也是惦記著小姐的!這不,知道小姐今兒及笈,特地趕迴來呢……”


    她真是傻了,小姐嫁都嫁了,再說這些有何益處,徒惹傷心罷了!


    王爺雖比不上熠公子溫柔體貼,起碼也沒虐待小姐,還把掌家的權交給小姐,也算難得。


    真心為小姐著想,就該勸著她收了心,好好跟王爺過下去才是正理!


    舒沫撇了撇嘴:“才怪~”


    立夏還想再勸,銀杏急匆匆地走了過來:“小姐,轎備好了。”


    立夏隻得閉了嘴,扶著舒沫上了轎。


    “宋嬸還沒迴來?”舒沫卻不肯就上轎,見陳東站在一旁,問。蟲


    “是~”陳東垂著手,恭敬地迴。


    “讓她一迴來,就來王府找我。”舒沫又道。


    “小姐放心……”


    “小姐~”銀瓶很是焦急,小小聲提醒:“咱得動作快些,太妃的船已抵了碼頭,王爺傳了信,命長史帶了車轎去碼頭迎接,許媽讓小姐趕緊迴去~”


    “太妃迴來了?”舒沫一怔。全本小說吧


    “哎呀!”立夏急得直跺腳:“這麽大的事,你怎麽不早說?”


    銀瓶一臉委屈:“我本來要說來著,立夏姐沒聽完就先走了……”


    “這麽說,倒是我的不是了?”立夏冷笑。


    “不敢~”銀瓶急忙低了頭。


    “行了,”舒沫淡淡地道:“別爭了,趕緊走吧。”


    一路緊趕慢趕,迴到王府還是遲了。


    太妃的車駕已然在二十分鍾前進了王府。


    銀簪等著二門外,見了舒沫的轎子,扭了頭就往內宅裏跑,嘴裏一迭聲地嚷:“來了來了,舒姨娘迴來了!”


    許媽急得直冒汗,心急火燎地迎了出來:“快快快,太妃在怡清殿,王爺正陪著說話呢。”


    “再急,也換件衣裳再去~”立夏心細,見舒沫的裙角沾了些汙漬,忙忙地拽了她往屋裏走:“左右已是遲了,別再讓太妃挑著別的錯處。”


    綠柳幾個人不由分說,把舒沫按在椅子上,梳頭的梳頭,淨臉的淨臉,換衣的換衣,一會功夫把她拾掇一新。


    許媽打量了一遍,這才放她離去。


    舒沫帶了立夏和綠柳,出了院子往怡清殿去。


    到了上房,見院子外邊立著幾位年青的婦人。


    一位著香草綠的褶裙,一位著藕荷色八幅裙,另一位穿著紫紅色的香妃裙。


    三個人都是一身的風塵,臉上寫著濃濃的倦意,卻絲毫也不敢怠慢,恭敬地站在穿堂外等候。全本小說吧


    舒沫心中明白,這隻怕就是從幽州過來的幾位姨娘了。


    “幾位姐姐恕罪,我來遲了。”舒沫深吸了口氣,快步上前見禮。


    三個人齊齊轉頭看她,卻並無一人搭腔。


    立夏忙道:“我們小姐姓舒,三月才進的王府,請幾位姨娘多多關照。”


    “我道是誰~”著香草色褶裙的女子,上下打量舒沫一眼,眼中閃過一絲嘲諷的光芒,唇邊噙了抹輕淺的笑容:“原來是舒姨娘~”


    “妾身初進王府,”舒沫謙遜地道:“不識得幾位姐姐芳名,還請見諒~”


    “我姓戚,”香草色褶裙的女子含了笑看她一眼:“紅衣的是秦姐姐,另一位是祝妹妹。”


    綠柳飛快地睃了她一眼,又垂下頭去。


    舒沫恭敬地給幾個見禮:“戚姐姐,秦姐姐,祝姐姐~”


    秦姨娘側身避讓:“舒姨娘名冠京師,我們幾個雖偏居塞外,也是有所耳聞的,如今更是王爺心尖上的人,哪裏敢受你的禮~”


    戚姨娘輕拽她的衣袖,壓低了音量,偏又剛好讓舒沫聽見:“姐姐可要小心些!她如今正得寵,連太妃都不放在眼裏,姍姍來遲,得罪了她,以後可沒你的好。”


    立夏見她語中帶刺,隱射舒沫聲名狼藉,不禁氣紅了臉,偏又不好發作。


    舒沫倒是處之泰然,隻當作沒有聽到,客客氣氣地道:“賤名有辱清聽,讓幾位姐姐見笑了~”


    秦姨娘微微一怔,衝舒沫冷然一笑:“姐妹間說幾句玩笑話,妹妹該不會到王爺麵前告我們一狀吧?”


    舒沫淡淡地道:“王爺與幾位姐姐情深意重,這才會千裏迢迢接到京城。妹妹進府時日尚淺,若有不到之處,還望幾位姐姐包涵。”


    秦姨娘聽了,眼中露出一絲驕傲,嘴裏隻說:“我們老了,哪裏及得上妹妹年輕貌美?”


    若論資曆,她十歲就在夏候燁身邊侍候筆墨,就連睿王妃進府都在她之後,誰又能跟她比?


    戚姨娘忽地冷哼一聲,睨一眼舒沫,有意無意地挺了挺傲人的胸脯,似笑非笑地道:“年輕是真年輕,貌美嘛……”


    立夏看過去,見她一張瓜子臉,膚色欺霜賽雪,行似弱柳扶風,倒稱得上是個絕色。


    舒沫勉強按了脾氣,麵上恭順地道:“妹妹蒲柳之姿,哪及得上姐姐絕世風華~”


    大家都是姨娘,誰也不比誰高貴,何苦硬要踩著誰,抬高自己?


    一直沉默的祝姨娘,這時輕柔地開了口:“早聽說王爺納了新寵,慧質蘭心,機巧靈變。今日一見,果真名不虛傳。光這張巧嘴,就讓人百般疼惜。”


    幾個人正不冷不熱地周—旋著,從上房裏出來一個銀藍的妝花褙子,蔥綠撒花裙,穿戴十分華麗的丫頭,年紀不過雙十左右。


    戚姨娘立時扔了舒沫,緊走幾步,滿麵堆歡地道:“初雪姑娘,可是太妃傳我們了?”


    “太妃說,今日舟車勞頓,大夥也都累了,散了吧。”初雪淡淡地吩咐。


    “哎~”秦姨娘眼裏熱切立刻隱去,怏怏地轉了身:“走吧,沒事了~”


    她扭著身子,領著貼身的丫頭往外就走。


    戚姨娘和祝姨娘也都帶了丫頭各自迴院。


    舒沫心生猶豫,不知是先迴去,還是先給太妃請個安?


    那幾個是跟著太妃一路從幽州過來的,她可是還未見過麵呢!


    不等她吭聲,立夏已機靈地上去,給初雪行了一禮,順勢塞了個金錁子在她手心,悄悄指了指舒沫:“初雪姑娘是吧?這位是舒姨娘,特地來給太妃請安的。”


    初雪瞥了舒沫一眼,不冷不熱地道:“今兒太妃累了,不見客,明兒再來吧。”


    “是~”立夏沒法,隻好眼睜睜地看著她迴了上房。


    “小姐,”綠柳咬了唇:“現在怎麽辦?”


    “還能怎麽辦?”舒沫滿不在乎地道:“人家不肯見我,隻能先迴去。”


    “必是小姐未到府前迎候,太妃生氣了!”綠柳越想越是不安:“不如再去求求初雪姑娘?紅錦說,她很有體麵,在太妃麵前很能說得上話的。”


    還想著有王爺的寵,小姐能往上再進些位。


    誰知道第一天就觸怒了太妃,惹得婆婆不高興,這往後的日子,可是真難了!


    “可別~”舒沫搖頭:“老人家上了年紀,還是順著她些的好。左右住在一個屋簷下,還怕見不著麵?”


    再有體麵,也不過是個下人。


    太妃存心立威,那丫頭既是她心腹之人,又怎會逆主子之意,來討個姨娘的好?


    再說了,夏候燁還在裏頭坐著呢。


    他既不出聲,想必這麵,也不是非在今天見不可。


    反正她也沒打算往上爬,老太太喜不喜歡她,並未放在心上。


    擺明了是個冷屁股,她何必上趕著去貼?


    立夏歎了口氣:“也隻好如此了~”


    幾個人怏怏地迴了院子,許媽等得心焦,急急過來問:“怎麽樣,王爺沒生氣吧?太妃脾性如何,對小姐可還滿意?”


    綠柳嘴一噘:“還滿意呢!吃了老大一碗閉門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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