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禎皇帝看著大汗淋漓的周福祿,臉上的神情非常的玩味,對於這種圓滑的文官,很難看到這樣的情況,崇禎皇帝心中非常的舒爽,仿佛大夏天來了一瓶冰鎮雪碧。


    透心涼,心飛揚,崇禎皇帝還真的有些想喝雪碧了,看來下一次迴現代,一定帶一點迴來了,放在皇宮裏麵的冰窖冰鎮一下。


    周福祿此時是害怕到了心裏,原本是十分有把握的事情,現在怎麽來了一個劇情大反轉?


    看著田爾耕,在看看方正化,周福祿麵如死灰,他知道自己要完蛋了。


    原本雖然也想到了是崇禎皇帝要對付自己,可是自己也不是任人拿捏之輩,本以為做的天衣無縫,他們是怎麽找打梁匡的?強迫自己的穩定下來,周福祿不斷的給自己打氣。


    一個人證而已,更重要的是物證,他們什麽也證明不了。


    “梁匡,本官問你,你倒賣的順天府的糧食是從哪裏來的?”李夔龍咬著牙問梁匡,忍不住還補充了一句:“事關重大,你要實話實說,不可胡言亂語,否則本官定然不會饒了你。”


    崇禎皇帝抬頭看了一眼李夔龍,嘴角扯出一抹冷笑,著急了?你們著急才對,不著急朕就該著急了。


    “大人放心,小人敢對天發誓,所說的話定然是真的。”梁匡連忙說道,還偷眼看了一眼田爾耕,生怕田爾耕不滿意,自己現在的小命掌握在田爾耕的手裏,根本不敢怠慢啊!


    聽著梁匡的話,崇禎皇帝突然想起了後世電視劇裏麵常出現的這樣一句話:“你可以保持沉默,但是你所說的每一句話,都將作為呈堂證供。”自己要不要把這句話弄出來?


    錦衣衛抓人的時候,將自己的令牌一晾,然後說道:“你可以保持沉默,但是你所說的每一句話都將作為呈堂證供。”想想那畫麵就很過癮。


    “小的倒賣順天府的糧食,全都是來自順天府的府庫,順天府的管庫曹立給小人的。”梁匡的話打斷了崇禎皇帝的天馬行空:“小人負責運輸和轉運,籌集陳年的糧食,商福負責倉儲和銷售,曹立則是負責幫忙將糧食偷龍轉鳳。”


    “我們三個人各自負責一件事情,但是我們是三個人並不是合作關係,而是同時為一個人做事罷了!”


    似乎怕李夔龍聽不懂,梁匡解釋道:“我們三個人手下都有一批人,我們三個就像是管事一樣的人。至於我們身後的人,我們的大靠山,自然就是這位順天府尹周福祿周大人,一切的事情都是他安排的。”


    “最終的利益分配,我們三個人沒人一成,周大人獨占七成。”梁匡似乎也是豁出去了,直接再爆猛料:“當然,周福祿曾經說過,這不是一個人的買賣,他也需要疏通,向上疏通,所以他拿的並不是七成。”


    周福祿聽著梁匡的話,臉色大變,指著梁匡說道:“你血口噴人,本官根本就不認識你,是誰指使你的?你可知道,構陷朝廷命官可是大罪!”


    對於周福祿的話,梁匡根本不在意,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更何況自己和周福祿這種合作關係?


    相比較起來,周福祿和商福的關係豈不是更近,可是結果呢?商福不還是不明不白的死在了東廠的大牢裏麵?


    如果不是自己被錦衣衛秘密逮捕,加上田爾耕將行事小心,自己恐怕也會被滅口。現在致周福祿於死地,自己就能活,要不死周福祿,自己就得死,梁匡當然知道怎麽選擇了。


    “大人,小人說說句句屬實,請大人明察!”梁匡連忙說道。


    李夔龍看著梁匡,又看了看周福祿,轉過頭對方正化說道:“方公公,單憑一個梁匡的證詞,並不足以定周大人的罪啊!”


    “我這裏有密信一封,是周福祿指使小人殺害曹立,並且威脅小人逃走的信件!”梁匡沒等方正化迴答李夔龍的問題,已經先開口了,並且抬頭看著田爾耕:“田大人!”


    瞪了一眼梁匡,田爾耕點了點頭說道:“梁匡卻時有一封信,還有就是他和周福祿的往來賬目,商福雖然死了,商福和周福祿的往來賬目也留了下來,可算是物證之一!”


    “將證據呈上來!”李夔龍知道今天的事情要糟糕,即便自己有替周福祿掩蓋的意思,可是也來不及了啊!


    田爾耕很快就讓人將證據給呈了上去,沒等李夔龍開口問道,周福祿已經開口了:“皇上,臣願望啊!那賬本一定是偽造的,是方正化偽造的,他蒙蔽聖聰,指鹿為馬,請皇上治他得罪!”


    “皇上,臣沒寫過什麽信,大家可以驗看筆跡啊!”周福祿似乎抓到了救命稻草,連忙說道。


    周福祿久在官場,知道防人之心不可無的事情,所以凡是見不得人的事情,全都是由其他人代寫。在他的府邸裏麵,有一個專門給他代寫的人,給梁匡的信件自然也是代寫的。


    根本就不怕查,所以周福祿的態度非常堅決,那封信一定是偽造的。


    看到這一幕,崇禎皇帝一皺眉頭,這個周福祿還真是老奸巨猾,到了這個時候了,居然還不認罪,看來真的要出絕招了。


    “出了這個之外,我還有一個直接的證據!”田爾耕覺得時機差不多了,崇禎皇帝應該看夠了周福祿的嘴臉,也到了最後揭曉答案的時候,便從袖子裏麵拿出了一張紙,對李夔龍說道:“李大人,這裏有一份地契,這就是最關鍵的證據。”


    那份地契崇禎皇帝看過,知道那是定死周福祿的罪關鍵證據,崇禎皇帝也不是為了這來的。


    如果單單是為了周福祿,崇禎皇帝根本就不會費這麽大力氣,今天到這裏來,崇禎皇帝就是想看看周福祿身後的人是誰。這件事情肯定不止牽扯到了周福祿一個人,崇禎皇帝想要順藤摸瓜。


    李夔龍聽到田爾耕這麽說,眉頭一挑,臉上的神情也凝重了起來,真的有決定性的證據?


    要知道上麵的人可是要保住周福祿的,這樣一來豈不是保住了?接過地契看了一眼,李夔龍發現居然是一份園子的地契,這能夠說明什麽?不由抬起頭看著田爾耕,等著他開口。


    田爾耕也沒讓他失望,直接開口說道:“這份地契上麵沒有簽名,但是卻有指印,眾所周知,指印是做不了假的,那這個指印是誰的呢?”


    “這個指印是周福祿周大人的!”田爾耕指著周福祿說道:“這個園子就是前幾日周福祿帶著人查抄的園子,被認為是梁匡的園子。實際上梁匡隻是這座園子表麵山的擁有者,後麵的人其實是周福祿。”


    “自己帶人查抄了自己的園子,還查出了大量的賊贓,不好笑嗎?”田爾耕冷笑著說道。


    方正化這個時候終於開口了,隻見他淡淡的說道:“咱家在得知有人倒賣順天府的糧食之後,第一時間就采取了行動,派人去抓了商福,周大人被咱家打了一個措手不及。”


    “在咱家從商福那裏得到賬本,也知道藏錢的地方在那座院子裏麵,咱家第一時間就帶著人去了,可是咱家還是晚了一步。周大人速度更快,自己先抄了自己的園子,將責任都推到了梁匡和商福的身上。”


    “私下讓梁匡殺了曹立,然後逃走,身背人命官司的梁匡自然不敢有絲毫的停留,直接就逃走了。”


    “同時周大人又派人放火燒了義莊,準備毀掉曹立的屍體,使曹立被殺的案子變成懸案。”方正化看著周福祿,冷笑著說道:“最讓咱家沒想到的是周大人居然能把手伸到東廠去,那個殺商福的人可真是忠心啊!”


    “殺了商福,自己就自殺了,然後事情就順理成章的栽到了咱家的頭上,周大人好計謀啊!”


    方正化將所有的事情都說了一遍,大堂裏麵鴉雀無聲,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周福祿的身上。


    崇禎皇帝見李夔龍也不說話,似乎坐在那裏發呆,不由的皺了皺眉頭,周福祿的案子不會牽扯到了他吧?所幸就開口說道:“李愛卿,驗看一下手紋吧!”


    李逵龍這才反應過來,對一邊的衙役吩咐道:“快,取手紋!”


    一聽到要取手紋,周福祿臉色頓時大變,一下自從椅子上掉了下來,一邊搖著頭,一邊說道:“皇上,皇上,臣,臣,皇上饒命,臣知罪了,臣知罪了。”


    看著周福祿趴在地上磕頭,似乎要爬過來抱崇禎皇帝的大腿,方正化冷哼了一聲,上去就是一腳,直接將周福祿踢翻在了地上。


    “大膽,居然敢驚擾聖駕!”方正化大喊了一聲,同時站到崇禎皇帝身邊,一副忠心耿耿的模樣。


    幾個衙役連忙一擁而上,直接將周福祿給壓在了地上,手紋很快就取了下來,一對比,自然是沒的跑直接就對出來了。


    崇禎皇帝站起身子說道:“行了,案子很清楚了,朕免去周福祿的順天府府尹之職位,交由東廠徹查此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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