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羽劍隨身走,變招奇速,橫著削向錦衣人小月複,錦衣人朝後迎倒,與地麵平行滑出去十丈,劍氣貼著他的鼻尖掃過,他的右手在地上一撐,拎包袱的右手隨即甩出,口中道:“給你!”


    霎時,落葉紛飛般的零亂劍氣,鋪天蓋地般的羽劍之翼自錦衣人身上掠過,直卷向數丈遠的竹枝。


    錦衣人拋出包袱倒吸了一口涼氣,都怪自己一時大意,沒料到這小子的劍如此邪門,幸虧小爺我夠機靈!他嘿嘿一笑,手中已多了兩枚火彈。


    葉羽誌在必得的東西就在眼前,他卻不敢動了,包袱早在那一劍下變成了碎屑。露出美人的頭顱,瞪著一雙無神的大眼對著葉羽,失去生命的光彩和魅力,血漸漸流幹,頭顱便像花朵般的枯萎,嘴唇幹癟下去,現出了森白的牙齒。


    葉羽忽然俯子幹嘔起來,嘔得眼淚都流了出來。


    錦衣人暗中搖頭,揚手兩枚火彈射出,“刺啦”聲中。青竹燃著,冒出青煙,青煙嫋嫋,頭顱在瞬息之間化為灰燼。


    葉羽從後知後覺中勃然大怒,道:“你毀了她,你該死?”


    “是我毀了她嗎?我是在幫你啊!”錦衣人道:“其實她的形象早就在你的心中毀掉了,葉羽,你愛的是這個人嗎?你愛的隻是自己心中幻化出來的理想的人罷了,我隻是讓你早些看清自己,早點結束痛苦。這樣不是很好,嗖!一點火苗便結束了!”錦衣人自以為是地開導著,他的身子卻以一種不可思議的角度朝著左前方撲了出去,口中兀自道:“你不用感謝我,真的……!”


    就在此時,正前方一柄輕薄如羽的劍從他原來站著的位置穿過。葉羽的身子不停,一擊未中,足尖在地上一旋,徑自勉強轉了一個一百八十度,衝著錦衣人前撲的後心刺了過去。


    葉羽的憤怒已達到了頂點,劍氣縱橫,罵道:“我詛咒你祖宗十八代!”這句話一出口,他就後悔,有生以來第一次罵人,這種感覺就像髒了自己的舌頭。嗯,迴去得喝多少水才能漱得幹淨。


    “當”的一聲,刀劍相交,錦衣人手中握著的竟然是把寶刀,竟然同羽劍的質地不分伯仲,然而,錦衣人手中的畢竟是刀,雖然它的樣子比普通的刀要狹長一些,刀背也略薄了些,可當輕如羽毛的劍磕上它的時候,拿劍的手的主人立即就發現了不對。一股大力自劍身傳來,葉羽顯些鬆開了手,羽劍已經自交鋒處彎了下去,就像是一個高貴的人忽然被人強逼著彎下了腰,那種滋味頓時湧上心頭。葉羽心疼自己的劍,卻無力抽迴,明明是自己硬往人家的刀上撞來著,又能怪誰?這個人拔刀的速度好快。戒備之心讓葉羽恢複了幾份冷靜。他卻不知錦衣人也自暗唿好險,幸虧這一次他沒有托大,若再晚上一秒,恐怕就再沒有拔刀的機會了。


    “葉公子,你連罵人都罵不好,以後有機會小爺我得教教你!”錦衣人被葉羽罵居然不生氣,還語重心長地道:“這關我祖宗十八代什麽事?你要罵也要罵我爹呀,他這個卑鄙下流下賤無恥豬狗不如養子不教殺千刀的老畜生……”一連串的汙言穢語自錦衣人口中噴薄而出,一時間聽得葉羽一個頭兩個大,在這個百事孝為先的重禮教的國度裏,怎麽會出現這樣一個怪胎,罵人簡直就像炒黃豆一樣利落幹脆。好像他罵的不是自己的老子,倒像是一個奪妻殺子不共戴天的仇人。


    一時間,葉羽連心疼劍的心情都放到了一邊,瞠目結舌地望著眼前這個比自己也大不了多少的錦衣人。“喂!你這人是不是吃錯了藥?”他終於按捺不住,調侃了一句。


    錦衣人的刀輕輕在羽劍的劍身旋了一下,泄了力道,那劍彎成一百度的身子刷的挺得筆直,錦衣人似不經意的朝葉羽的一側邁了一大步,他的人便從與葉羽對立來到葉羽的一邊,而他的刀也同葉羽的劍行成了平行對外的形式,葉羽手腕上的壓力頓減,他下意識地撤劍朝錦衣人的右邊邁了一大步,這樣他與錦衣人的距離就又拉開了。


    錦衣人笑了笑道:“你現在心情可好些!小爺我也罵夠了,改天我再教你吧!”他的人就要離開。


    葉羽幾乎是機械反應立即攔了過去。


    錦衣人眉毛一揚,有些不悅地道:“怎麽?你還要殺我?”言外之意是你殺得了我嗎?


    葉羽咬咬牙,道:“金渝的死到底是不是你做的!”


    錦衣人扯了扯自己的頭發,有些抓狂地道:“葉羽葉大公子,你長沒長腦子啊,我沒事找事殺一個妓女幹嘛!我煩不煩啊我!”


    “那你沒事著事拿著金渝的頭跑了這麽遠就不煩了嗎?”葉羽道。顯然他並不相信錦衣人說的話。


    “我那不是為你解圍嗎?”錦衣人道:“我這麽一鬧,那幫豬腦袋的捕快也不會再往你頭上栽髒了?你當真以為兇手會來自投羅網嗎?”


    “不錯,我就是這麽以為的!”說話的人是邢笛,他不知道什麽時候已來到了離他們不遠的地方,本來想看出好戲,結果兩個人不打了。此時也隻好站了出來。


    “不愧是持有禦賜銅牌的邢捕頭!”錦衣人道:“追蹤術和隱身手法都很巧妙!”


    “過獎了,請教閣下是誰?”邢捕頭抱拳道。禦賜銅牌是雲國捕快界的一種榮譽,隻有破過大案,有非凡本領的人才能在機緣巧合下獲得。邢笛這塊禦賜銅牌便是他年輕的時候破獲了一個綁匪案件,其中救出的一名苦主竟是個大有來頭的人物,此人迴朝之後,請示皇上禦賜銅牌,牌子上除了捕快的標識,另一麵刻著他邢笛的名字,也就是說這個榮譽是搶不走的,這個銅牌,也隻有他一個人有用。就是在那個時候,邢笛才由一個小小的捕快被提升為天都府捕頭。然而,外麵的人隻知道他這捕頭是朝廷點名封的,至於銅牌的事知道的人並不多。那麽眼前這個錦衣華服的年輕人是怎麽知道的呢?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塞黎教之金渝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辰芊葉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辰芊葉並收藏塞黎教之金渝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