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啦!你們在一起一年半了,林先生從來沒有對小姐說一句重話,每次小姐生氣,隻有林先生道歉讓步的份。但是小姐和他,幾乎沒有紅過臉……他照顧的比我們這些傭人還要周到上心呢!我記得以前小姐在學校發燒了,都是他比我們更早趕到學校,把小姐送進醫院裏。小姐生病的時候,他不眠不休地在一邊照顧小姐,比老爺太太還要著急。小姐的要求,就算是讓他把星星摘下來,他都會二話不說地去摘。我們都看在眼裏呢!”


    蘇煙聽得呆住了。怎麽會有這麽好的人?她更不敢相信了。她條件反射地說:“這些都是表象。真正遇到危險的時候,他會保護我嗎……”


    “他當然會保護小姐了!”小菊激動地說:“您不記得了嗎?有一次您差點遇到車禍,不知道他哪來的速度,就直接衝了上去,把您從車子前麵推開,自己反而被撞傷了,還休息了一個月多呢!”


    蘇煙心頭一陣驚悸,睜大了眼睛,不自覺地握住了胸口的衣服。


    她忽然迴過神來:“你們這碗紅豆羹,是要端給林君山的嗎?交給我吧,我端過去。”


    “太太正是這個意思呢。”小蘭抿嘴笑著,和小菊一同離開了。


    *****


    蘇煙把紅豆羹端到了林君山的房間。


    林君山,真的這樣愛她嗎?她真的有這麽完美的一個男朋友?


    就讓她來親眼看看吧。


    她輕輕敲了敲門,林君山很快就過來打開了門。


    他穿著一身淡青色的家居服,修身偏長的款式,樣式有些中國風,卻襯得他肩寬腰細,雙腿修長,就像是古詩詞中走下來的“謙謙君子”。


    林君山似乎本來在想著什麽,戴著一副金絲眼鏡,神情有些冷峻。見到她的一瞬間,他就微笑了起來,摘下了眼鏡放在上衣口袋裏,臉部線條都隨之柔和了起來。


    “小煙,你怎麽來啦?啊呀。”林君山看到了她手上的碗,連忙端了過去,同時將她讓進房間:“快進來。怎麽親手端來啊?”


    蘇煙一見他的笑容,心裏就不由自主地微微一動。她用手按住胸口。這種感情,是這一世的自己的“記憶”嗎?


    “君山,你戴眼鏡呀。”真奇怪,她好像是自然而然地就能夠開口和他聊天了。


    “嗯,看教授發來的幾份文件,我平時不戴眼鏡的。”林君山笑著坐在沙發上,也讓她坐下:“對不起,出差這個月太忙了,我都沒有和你聯係過。你不會怪我吧?”


    蘇煙微笑:“怎麽會呢。”


    “咦,過去有一天我打電話晚了,你還生過我的氣說再也不接我的電話了呢。這一次,這麽寬宏大量呀?”林君山微笑著像在逗她,忽然湊近了看了看她的臉頰,關心道:“你是不是瘦了?最近身體還好麽?”


    “哪有,我很好啊。”


    “嗯?我覺得,小煙你最近有點不太對勁啊……”林君山的話讓蘇煙一驚,毛骨悚然,他不會發現她是重生的吧?她和之前的蘇煙,有什麽不一樣嗎?


    林君山在她左右周圍佯裝認真地看了一圈,又笑了起來,說:“我知道了,你可能是變漂亮了。”


    蘇煙“噗”地一聲笑了出來,不由如釋重負。“這麽老套的情話你也說?你幼不幼稚啊?”說出口後她也佩服自己的反應,對於初次見麵的“男朋友”居然能表現的這麽自然……


    林君山說:“總算笑了,我大概也就能放心了。這幾個月,家裏沒出什麽事吧?那個app你還在做麽?有沒有聽話好好休息?”


    蘇煙心裏一跳,連忙又說:“我都不做了,在好好休息。”林君山也知道這個“自己”做的那個遊戲……那他……會不會知道什麽更多的?


    “那麽,小煙你來找我,有什麽事嗎?不是隻來送一碗紅豆羹的吧?如果是來查房,我可非常歡迎哦。”


    蘇煙想了想,決定攤牌:“謝謝你今天幫我圓場,我昨晚,是不是在街上看到你了?”


    “噯,這沒什麽。”林君山舉起手裏的紅豆羹,微微一笑:“如果你隻是來送紅豆羹的,我該多高興啊。”


    蘇煙看著他毫無遮掩的笑臉,心中怦然一響,連忙說:“君山——”


    “開玩笑的。小煙親手把紅豆羹送來,我已經很開心啦。”林君山笑著喝了口紅豆羹:“嗯,昨晚的飛機,我從機場迴來的時候,恰好看到你在那位先生的跑車上。我有些好奇,就看了你一會兒,似乎你也看到我了。沒有打擾你的興致吧?”


    蘇煙心裏忽然一陣慚愧:“我和邱弈不是——”


    “嗯,我知道。”林君山走到她身邊,笑著倒了杯牛奶遞給她,說:“而且,你昨天是有很重要的事才不得不和他走的,還不能讓伯父伯母知道,是不是?”


    蘇煙睜大眼睛:“你怎麽知道?”


    林君山嗤地一聲笑了,伸手摸了摸她額前的頭發:“如果不是這樣,你怎麽會不來接我的機呢?而且,還一夜未歸。”


    原來,她是約定好要去接他的機的!?蘇煙心裏一陣愧疚:“對不起,你等了很久嗎?”


    “沒有很久,我定了酒店,剛到就過去了。”林君山看著她的表情,不由又是一笑,揉了揉她的前發:“怎麽這樣一張臉?飛機晚點了很久呢,還好你沒有來,不然可要累著了。”


    他越這樣,蘇煙越歉疚。“對不起,我下迴一定會去的……”


    “怎麽,還有下迴?接機,對你的身體來說負擔太重了。我和你保證,以後我盡量再不出差了。”


    林君山看著她,忽然無奈地一笑,說:“蘇煙小姐,我今天這麽沒有魅力麽?怎麽不管如何打疊起精神,都沒法讓你高興起來呢?”


    “誒?”蘇煙抬起頭。


    林君山正好伸出手,將手放在她眉間,柔聲說:“如果有什麽煩心事,就告訴我。如果我讓你不開心了,別放在心上,高興起來吧,小煙。如果你不開心,我也就開心不起來了。”


    蘇煙怔住,一時隻覺心如擂鼓,林君山攬住了她的肩膀,帶她到床邊坐下。


    “小煙,我不在的時日,你是不是遇到了什麽煩心事?我今天看你情緒不太好,有什麽麻煩,是我能幫你解決的嗎?”


    蘇煙坐在他身邊,忽然清晰地感受到,林君山是真心誠意,全心地都在為她擔心。他真的什麽都不計較,隻希望她好。


    有一個男朋友……就是這樣的感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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