錯了。


    顧沉煙睜開眼睛避開從身後捅來的一刀之後麵無表情的想道。


    一片昏暗的環境之中,有不少惡意的眼神隱藏在黑暗裏,不懷好意的打量著她。


    就算穿越了這個幸運e的體質也絲毫沒變,真是......_(:3」∠)_


    太糟糕了。她麵無表情的用琴拍飛了一個個想要襲擊她的人,頎長的琴身在身前身後舞的密不透風,將自己和少年護的滴水不漏,就這樣在肮髒擁堵的街道上前進著。


    真是太糟糕了。


    直到被拍飛的人在她身後堆成了一座小山,顧沉煙冷著臉,將琴往地上一懟,四散的音波將新一輪衝上來的人盡數擊退。


    “還有人要上嗎?”她麵無表情的說道。


    還沒被她打飛的人逃也似的跑了,瞬間,以她為中心,周圍成了一個真空地帶。


    唿。顧沉煙這才把選錯的鬱氣抒發出來,環視了一周。


    結果還是來到了北幽,來之前還是一片陽光明媚,然而到了北幽之後,卻昏暗的仿佛晚上,傳送陣似乎把她傳送到了一個貧民窟裏,地麵泥濘不堪,房屋低矮擁擠,簡直無處下腳,還好她之前換的外觀比較耐髒,也不是長歌校服那一看就適合被打劫的樣子,至於之前被她掄飛的人,顧沉煙自動無視了。


    就在顧沉煙思考著下一步對策的時候,背上的少年醒了。


    “我....是在哪裏?”他動了動,艱難的問道。


    “北幽。”顧沉煙迴答道。


    “嗬,你果然也是......”少年苦笑了一聲,又昏了過去。


    等等,我也是什麽?顧沉煙一臉莫名其妙。


    然而人已經昏過去了,再拍醒有點不人道,顧沉煙歎了口氣,算了,好人做到底吧。


    打架的時候不覺得,現在才發現由於身高不符,少年的雙腳拖在了地上,顧沉煙便索性來了個公主抱,將重傷的少年抱在懷裏。


    不是不想給他治療,而是在找到安全的地方前,貿然切換心法會非常被動。


    而且到底是為什麽,自己又跟桃夭兩人失散了?從神界跳下來的時候發生點偏差也就算了,地麵上的傳送陣質量都這麽坑爹啊?


    她猜對了。


    正經的傳送陣,啟動都是需要靈石的,並且保證一同到達傳送點,不需要靈石的傳送陣,一般都是民間自己弄的,隻會將人傳送到一個大致範圍內,並不會集中在同一個地點。往往都是逃犯等或者身份不明的人物使用的通道,然而顧沉煙一幹人並不知道此間關竅,隻求迅速離開,就這麽糊裏糊塗的被坑了。


    然而顧沉煙並不知道這些,她又歎了口氣,心情十分沉重。


    當務之急還是找到能休息的地方,從剛剛的反應看來,外地人在這裏並不受歡迎,所以貿然露宿野外跟作死沒什麽區別,顧沉煙抱著少年,琴背在了背上。在貧民窟裏尋找一處比較幹淨的所在,期間有人想搶她的琴,不過被她直接以內力震開,如此這般震飛了五六個之後也消停了。


    不知走了多久,然而兩邊景色與她原來一開始出現的街道並無二致,也許是之前顧沉煙掄飛一群人的壯舉太過兇殘,並沒什麽人敢阻止她,顧沉煙四下看了看,抬腳往郊外走去。


    城裏是沒法看了,也許郊外會好一點。


    無意拖延,顧沉煙抱著少年,運起輕功準備飛離,沒飛多久,突然感到一絲殺氣,顧沉煙立刻在空中扭轉身體,就在那一刻——


    一枚冷箭擦著她的身體飛了過去。


    顧沉煙驚出一身冷汗,聽到遠處不斷傳來嗖嗖風聲,當機立斷地抱著少年極速下降,躲過一番奪命箭雨。


    好險。顧沉煙驚魂未定,隱藏在暗處發箭之人見她落在地上,便並未再為難,看來隻是不想讓她飛出去。


    這個死變態的地方。顧沉煙暗自咒罵了一句,她降落的地方距離城郊不遠,卻也有一段距離,而等到她走出去,這名少年估計就死透了。顧沉煙歎了口氣,這裏比剛才那條街道還要簡陋,之前還能看到低矮的房屋,現在滿目所及的全是草棚,甚至有些人連草棚都沒有,直接躺在地上。顧沉煙歎了口氣,沒辦法,現在條件便是如此,必須找一處安全的地方....就在她暗自著急的時候,聽到前方傳來一陣對話。


    “紅顏,我們將草棚讓給這位老婦人吧。”


    “可是公子!此處草棚是用你的琴換來的.....”


    “無妨,能夠幕天席地,也是一番趣味。”


    “公子!紅顏怎能讓公子睡在外麵.....”


    嘖,一個聖母嗎。顧沉煙瞟了一眼,打算直接路過。她不太喜歡無論何時何地都要無私的帶上別人奉獻自我的人。然而就在她要走遠的時候,卻被叫住了。


    “那邊那位小兄弟,稍等下~”讓出草棚的那位公子朝她招唿道。


    顧沉煙絲毫不理,腳步越發的變快。


    “你的那位朋友,再不救可就要來不及了!”公子著急的說道。


    顧沉煙低頭看了一眼他的血條,還真是的。


    “你又能幹什麽?”顧沉煙瞟了他一眼,說道。“連琴都能送人,你又能做到什麽?”


    “公子還有紅顏為劍。”一旁的紅衣女子立刻反駁道。


    “然後幕天席地?”顧沉煙冷笑一聲,看著他們隻剩下一半的血條,和血條底下的負麵狀態,說道,“你們兩個甚至連內力都使不出來,就算人要死了,你們又能幹什麽?就像那草棚裏的人一樣,你們就是把草棚借給她,然而她縱有棲身之地,也不免要餓死。說起來,失去了琴,等這位小姐姐再因為傷勢流血而亡之後,你也隻是被人魚肉的份了,現在你要救我的人,要怎麽救?”


    “懷瑾願做牛做馬,隻求閣下能將琴借我,救此人一命。”沒想到對方竟然直接對著顧沉煙行了大禮。


    “嘖。”顧沉煙嘖了一聲,說道,“你這話的意思是,你要賣身給我,來借我一把琴?”


    “正是。”懷瑾說道。


    “哈,”顧沉煙玩味的笑了,“像你這樣的人,我還是第一次見,不反悔麽?”


    “絕不反悔。”懷瑾說道。


    “哈,好吧。”顧沉煙又笑了一聲,從包裹裏隨便找了把自己做的琴,扔給他,“作為我的手下,第一件事,把那個草棚清理出來。”


    “裏麵的人....”懷瑾有些猶豫。


    “剛死了。”顧沉煙淡漠的說道。


    “這樣啊。”懷瑾抱著沉煙給他的琴,失落的說道。


    “那邊的小姐姐,麻煩你了。”顧沉煙對一旁的紅衣女子說道。


    紅衣女子雖然不甘自家公子如此輕率的將自己賣身給了陌生人,然而事已決定,並無她置喙的餘地,便隻得將草棚裏清理了,出來說道,“好了,公子請.....”話未說完,便看到顧沉煙已然大咧咧的走了進去,將少年放在地上。


    “你!”紅衣女子皺眉。


    “第一,”顧沉煙對她說道,“你家主人現在是我小廝,第二,你若還想繼續保護你家主人,現在要經過我的允許才行,第三,如果你還知道規矩,現在應該和你的主人一樣稱我主上。”


    “主上,請問我現在可以為他治療了嗎?”懷瑾恭敬的說道。


    “你連內力都沒有,用不著你,在外麵守著吧。”顧沉煙睨了他一眼,說道。她切換了功法,暖黃色的內力通過琴音朝少年湧去。


    然而事有不巧,就在她剛剛彈了沒一會,便聽到懷瑾有些緊張的說道,“主上,有人來了。”


    顧沉煙眼神一凝,說道,“是之前要挾你的那一幫人?”


    “是。”懷瑾說道,“他們明明答應瑾不再來的。”


    “嗬,這種貪得無厭的人,他的話你也信?”顧沉煙嗤笑一聲,說道,“你們進來。”說罷,便抱著琴走了出去。


    “可是主上....”懷瑾有些著急。


    “無妨,安靜的在裏麵待著。”顧沉煙在草棚外繼續彈琴,說道。“那位小姐姐,不想你家公子受傷,就看情況出手。”


    幾個兇神惡煞,目露兇光的彪形大漢手持刀具,殺氣騰騰的朝這邊走過來。


    “幾位到此何事?”顧沉煙撥弄著琴弦,漫不經心的說道。


    “誰準你在此彈琴了?”為首的大漢說著,便一刀朝她的琴劈了下來。顧沉煙早有準備,帶著琴旋身而起,躲過了這一劈,說道,“我彈琴自然看我的心情,需要誰的允許麽?”


    “需要你爺爺我的!”大漢見一擊不中,又舉刀砍來。


    顧沉煙一手抱琴,另一手彈琴,在狹□□仄的環境裏與大漢纏鬥,說纏鬥不太恰當,顧沉煙隻是一味閃避而已。無論大漢怎麽劈砍,卻連她的琴曲都未能打斷,反而自己累的氣喘籲籲,隻能跟在顧沉煙後麵跑。


    弱爆了。顧沉煙一個下腰,琴身轉至背後,反手撥弦,然後又隨著動作繼續迴到身前,接著一個後跳躲過了迎麵而來的寒光,趁對方朝前劈砍,露出空門時閃至身後,兩條腿盤著大漢的脖子,來了一個絞殺。


    “誰還想來?”顧沉煙坐在大漢的屍體上,繼續治療著草棚裏的少年,連眼神都懶得施舍給剩下的人,“單挑還是一起上?”


    不僅是那邊來找茬的大漢們,便是連懷瑾和一旁的紅衣女子也看呆了。


    此人身形嬌小,卻沒想到如此強悍!


    於是他們並未注意到,躺在他們身後的少年已經悄無聲息的睜開了眼睛。


    顧沉煙一直盯著他的血條,然而此時卻正好分心觀察著敵人的動向,因此也沒有發現。


    隻見剩下的大漢對視一眼,齊齊喝了一聲,便拿刀朝顧沉煙衝了過去。


    果然是要群毆啊。顧沉煙全然不懼,琴音急驟如雨,正待雙方即將交手之時——


    一柄劍橫在了她的身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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