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現在為止,我已經擁有四鬼劍和鎧甲兩種靈體在身。包括四鬼劍在內,他們都隱沒在我的身體裏,並沒有固定的外形,就像糖溶於水一樣。看上去還是那麽無色,卻能夠給人以巨大的能量。


    而我也已經不是那個隻有一腔熱血的退役特警戰士了。我現在擁有了更加強大的力量以及更加強大而沉穩的內心。


    我不知道自己將來還會麵對什麽,但我仍然會義無反顧地走下去,找到賀天蓉,找到真相。然後真正地退出武警部隊,做一個斬妖除魔的平凡人。


    現在看來,這色界天沒有了青銅樹,沒有了階梯,沒有了立體向上的層麵。有的,隻是濃濃的白霧,以及生長在白霧裏的,未知的生命。也許它們是善良的,但它們更可能是兇惡的,阻礙我前進。我不禁想起了一代宗師李小龍主演的電影《死亡塔》,那種一層層過關的快感,讓人興奮。


    可現在,問題又來了,我如何才能走出這白霧呢?


    這個時候,老章突然說:“小子,你是不是把兄弟我給忘了啊?”


    我顯得很尷尬,撓了撓頭說:“恩,確實忘了,你小子從來就沒當過什麽大人物。而且總是被附身,就你這樣式兒的,還跟我闖妖界呢!”


    老章很不服氣地走過來說:“別給我裝逼啊,沒有我哪兒能顯得出你多優秀來?”


    我抱起胸,冷笑道:“你算是說道點兒上了!”


    老章看著我無奈地說:“無知的人類啊,說你胖你就喘,瞅你那得意的樣兒,有事兒別求我啊。”


    “我啥時候求過你了?不總是我在保護你嗎?哎,不不不,難道你知道怎麽走出這重重迷霧嗎?”


    老章看著我就笑,沉默地笑。


    我急了,“快說,裝逼是我的專利,什麽時候輪得上你了?”


    老章也學著我的樣子,抱胸冷笑一陣,仰起臉,吹著小曲兒,牛逼的實在不行。


    隻是現在也沒什麽好的辦法,隻好妥協,努力露出笑臉來說:“嘿嘿嘿,老章,咱倆不是好同學、好戰友嘛,你有什麽好辦法不妨說出來聽聽?”


    這老章就打了個官腔說道:“霧由心生啊,你現在心裏跟漿糊一樣,你眼前就是一團迷霧!”


    “少裝蒜,趕緊說。”我催促道。


    “看看看,你這個樣子,我還怎麽告訴你?”想不到老章竟然這麽磨嘰,話到嘴邊還要拿一把。


    我繼續討好道:“還是說吧,別等我揍你!”


    我的恐嚇起了效果。老章立刻就進入了正題:“找個燈來!”


    “我靠,這叫什麽辦法?這他媽還用你想啊。”我憤怒起來。


    老章看我這個樣子,將嘴巴附在我耳朵上,悄聲說:“我的眼睛就是燈!”我還沒有完全理解他的話呢,他又繼續加了一句:“別吭聲,這霧裏有東西。”


    他這麽說的時候,我立刻就提高了警惕,全身的汗毛都豎了起來。我四下裏瞅了瞅,什麽都沒有看到,隻看到越來越濃的霧。


    就在這個時候老章閉起眼睛,口中念念有詞,俄頃,大喝一聲,“開!”雙眼一睜,兩道寒光從眼睛裏射出,左右一掃。我就看清了,以我們為中心不足兩米的距離竟然有一圈兒白臉鬼,朝我們伸著雙手。


    它們隱藏在濃濃的霧靄裏,一步步地向我們靠近著。而我卻一無所知!


    但老章那眼燈,卻堅持不了多長時間,很快熄滅了,那些伸著手的白臉鬼,又隱藏在了濃濃的白霧中。


    我按著老章一起蹲下,耳語道:“你特麽什麽時候發現的,怎麽不早告訴我?”老章也悄聲說:“什麽叫樂極生悲,你小子穿上鎧甲在那兒跟個娘們一樣扭來扭去臭美的時候,我就看見了。”


    我壓低了聲音說:“現在怎麽辦?”


    老章說:“你小子不是有四鬼劍和鎧甲靈體護身嗎?”


    “你不裝逼能死啊,這玩意兒也太多了吧,而且行動這麽詭秘,根本讓人難以捉摸啊,而且隱藏在濃霧中,說不好啥時候在背後給你來這麽一下子,誰受得了。”我的牢騷似乎發的有些多。


    老章說:“我這短暫性的眼燈也頂不了多大事兒,你還是做好最壞的準備吧!”


    就在我們倆嘀嘀咕咕商量的時候,我發現我們中間多了一個腦袋,一張大白臉,滯眉滯眼的樣子,讓人想起剛剛死去的人,又像是懵懂的小孩兒,它竟然跟我們蹲在一起,似乎是蹲了好久了。


    我啊的叫了一聲,就朝蹬著腳朝後退,後背受到了阻礙,抬眼一看,也是一張大白臉。“我靠,老章救我啊!”


    我這句話喊出來就後悔了,老章已經被剛才跟我們蹲在一起的白臉鬼捂住了口鼻,正在那裏支支吾吾地掙紮。看來這小子是指望不上了,他娘的,還得老子救他!


    媽的,拚了!就當是蒙著眼睛練“聽勁”呢。這可是詠春拳的高級技法,蒙著眼跟人過手,靠的是敏感的皮膚感覺和耳朵的敏銳性。可這個功夫是跟人打的,人來人去還有個小風兒啥的。可這些鬼物根本就沒有聲音啊,尤其是在這濃霧裏,幽靈似的。啊呃,這些好像本來就是幽靈嘛。


    這些鬼物好像在哪兒見過似的,對了,他奶奶的,這些鬼物就是那些攀爬青銅樹的“眾生”啊。他們千辛萬苦爬到了這所謂的色界天,一定有著非同凡響的經曆。在我的印象當中,他們的所謂修行就是達爾文的“適者生存”法則,踩下去別人成就了自己!


    這些“眾生”的攻擊性應該都非常強。他們決不允許有人哪怕是一個在他們前麵,隻要他們還一息尚存就一定會不停地消滅走在他們前麵的修行者。


    剛一愣神兒的功夫,一個白臉鬼已經掐住了我的脖子,我一個高抬腿踢中它的麵部,待他鬆手之際,猛然轉身,反手就是一個巴掌摑去!它被我扇的一個踉蹌,趁他還未站穩我一個箭步上去就是一個兇猛的豎劈肘,直接幹在那家夥的天靈蓋兒上,它頓時就挺在地上不動。


    我不敢怠慢,朝著老章奔去,老章還在那裏嗚嗚地掙紮著。我雙腳踏地,騰空而起,使勁全身力氣朝挾持老章的白臉鬼蹬去。


    那家夥倒是機靈,見危險來臨,一把拋下老章吱兒一聲躲進了濃霧裏。


    我落地後,一把扯起老章,關心地問道:“你小子這迴沒被附身吧?”


    老章咳嗽兩聲,沒好奇地說:“附個屁啊,趕緊扶我站起來!”


    我一定這話,這次老章沒被附身,心裏就放下來。腦子裏飛快地旋轉著,思謀著應對的辦法。我對老章說:“不能這麽硬拚啊,得想個什麽辦法!”


    老章把中指豎在嘴邊,我心領神會,猛然騰空躍起,來了個旋身後擺腿,果然背後有一隻白臉鬼被我踹翻。


    我拉起老章就要逃命,而老章卻使勁地抓了一下我的胳膊,示意我稍安勿躁。我心裏盤算著,現在跑的話確實也沒個方向,而且這些東西的聽覺似乎十分靈敏,看來,不能再製造什麽響動了。


    我轉而又一想,也許這是個利用他們的好機會,我和老章對視一眼,緩緩站起身來。周圍氤氳著詭異的濃霧,而濃霧裏隱藏著巨大的危險,隨時都有可能撲出一個白臉鬼或者其他什麽東西向我們發起攻擊。


    我和老章眼神一對,計上心來,這是我們倆之間的默契,隨便換一個人都無法感知對方。然而,在這關鍵時刻,老戰友之間的默契就發揮了巨大的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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