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為我們瘋狂的想象力而折服,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就太神奇了。我所看到的“九層妖塔”竟然就是八郎茶社的地宮!尼瑪,難道這八郎茶社是墳墓嗎?如果我當時看到的確實是那地宮的倒影,那麽我當時是處在怎樣的一個維度呢?說白一點,我到底是頭朝上,還是頭朝下呢?


    這樣想問題沒有任何意義,要想證實我們的推斷,那就隻有用行動來證明了。


    既然是這樣,那麽我們怎麽才能找到下到那地宮裏麵去呢?直接進茶社的大廳,撬人家的地板磚嗎?這玩意兒想起來就十分棘手。要是從外麵挖,累不死也得給警察抓了去。


    我低頭想了想說:“要不,咱們按照盜墓的思路考慮考慮?”


    老章一臉的不屑:“盜墓啥思路?這裏不是鋼筋水泥,就是柏油馬路,你鏟子都沒法下!”


    我摸了一下自己已經皺成川字的眉頭說:“不是這個意思,這個本來就不是古墓,而且是在城市當中,我的意思是,把他想象成古墓,按照古墓結構找突破口!”


    老章一歪頭,往地上猛啐了一口,“哼,我不是盜墓賊,而且,我也不懂!”


    我說:“咱們不能總是想著從哪兒挖下去,或者找到一個秘密入口啊什麽的,這些都是行不通的。當然了,要是期待再次出現那種倒影,更是可遇而不可求的。最關鍵的是,那天我看到的九層妖塔究竟是幻象呢還是有真實的地宮?你想啊,這是城市又不是荒郊野外,建這棟房子的時候,如果有地宮,怎麽可能瞞得住人呢?”


    老章聽我這麽說,氣不打一處來,“你小子這也不行那也不行,到底怎麽行?”


    我拍著老章的肩膀說:“淡定,淡定!俗話說物極必反嘛,等你在一個思路上想不通的時候,就從它的反麵去考慮,話說這地宮的入口呢,你越是到處都找不到,那麽就說明到處都是!”


    “你小子這腦袋怎麽長的,你說了個屁呀,到處都是,那我現在腳下所站的地方也是?”說著還跺了跺腳。


    這次,我點點頭,果斷地說:“是!”


    老章用手摸了摸我的額頭道:“沒發燒啊,怎麽淨說胡話呢?我就是再相信你,也不能縱容你變傻啊······”


    我把嘴巴附在老章的嘴巴上冷冷地說:“阿章啊,我們每次來這裏的時候,無論白天還是黑夜,你,看到過幾個人?”


    老章突然就打了個激靈,渾身開始抖動,顯然他是被我的話給嚇著了。他嘴巴也不利索了,“你,你,你,說的啥,啥,啥意思?”


    我咳嗽了一聲,恢複了正常的聲音:“這裏,壓根就是一座鬼城!這個茶社還有,這條街······”


    老章的思維還沒有完全凝固,辯解道:“不可能啊,這個茶社雖然生意不太好,可是,我們那天來的時候也是有客人的呀?對了,還有第二天的謀殺案,那麽多警車,還有我們不是還遇到了刑警隊的劉隊長嗎?”


    我的聲音又開始變冷,對他說:“都是空花幻月的假象!都是鬼魂迷惑人的,那些人其實不過是一縷意念,或者根本就是一陣風而已!”


    說道這裏的時候,一股陰風刮過,老章抖的就跟篩糠似的,不住地說:“你這麽說著,我有一種被這世界拋棄的感覺,而且,好像誰都不可信似的”,他看了我一眼繼續說:“翔子,你到底是人是鬼?!”


    媽的,這小子把我也當成是鬼了。我又咳了咳嗓子,說:“老章,你小子不是這個熊樣兒來著啊,怎麽就嚇成了這樣!我的意思是,我們根本就不用偷偷摸摸地去找什麽隱秘入口,直接進那八郎茶社就好了,憑我的直覺,在這個時候,那裏根本就空無一人!”


    老章咽了口唾沫說,“好吧,就聽你的!”


    說道這裏,我們就大步流星地穿過馬路,向八郎茶社走去。我把手輕輕地放在門上,緩緩地推門,那門發出詭異的吱呀聲,就像一座古宅似的。我憑記憶摸索著找到開關,啪一聲打開燈,眼前的景象讓人大吃一驚!


    這屋子果然是好久沒人住了,蛛網成片、擺設陳舊而且傾倒,到處都是灰塵。老章再開門的時候大概不小心被塵土嗆了一下,正呸呸地吐著。一條木質桌子,大概是受了微弱的氣流影響,啪嚓一聲垮塌下來,煙塵頓起······


    我和我的小夥伴被小小的驚嚇了一下,等塵埃落定,老章走到我旁邊說:“怎麽解釋?”


    我習慣性地摸了一下皺成川字的眉頭說:“你指的是桌子?”


    老章說:“屁的桌子呀,我是說這裏的場景,怎麽一下子變的這麽頹敗?”


    我眉頭舒展開說:“也許,現在你看到的才是真相!不過,我還在思考一個問題。那九層妖塔,除了倒影的說法,還有沒有可能是別的原因。”


    老章脾氣急,忍不住說:“咱倆是來探險的還是來推理的?這*一會兒一個說法,到底咋迴事兒?”


    我看著他那猴急的熊樣,噗地輕笑了一聲說:“急啥呢,急著跟女鬼約會嗎?就怕你到時候把持不住!還記得潘金蓮說的話不?在這裏唯一的武器是定力!”


    “好好好,你說你說!”老章擺擺手,就坐在了鄰近的一把椅子上,也不管那上麵全是灰塵。


    我摸了摸剛剛長出的胡茬子,閉著眼睛轉了一下眼珠子,睜開來說:“這個世界本來就是顛顛倒倒的,你說我們站在地球上,到底是頭朝上還是頭朝下?如果地球是圓的,上、下就隻是你個人鼠目寸光的感受了。”


    “有點兒意思,你說!”老章好像聽進去我講的話了。


    我卻反問他:“如果剛才我們的‘地宮說’是成立的,那麽我們現在應該如何找到入口?”


    老章是個行動派,立馬就找起來,翻箱倒櫃的。


    我連忙製止他,說:“老章,我覺得,我們已經在地宮裏了!而且我們現在是頭朝下的。”


    老章一屁股跌坐在地上,似乎已經無語了。


    我不管他,繼續說:“還是那句話,這世界本來就是真真假假,假假真真,顛顛倒倒,倒倒顛顛,其實還是《心經》說的好,‘色不異空,空不異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你看到的一切,包括我們自己的身體,還有一切受想行識都是虛幻的,不真實的!”


    老章聽得都快哭了,“按你這麽說,這偌大的世界,全*是假的?”


    我點點頭,“對,但有一樣是真的,那就是‘空’,隻要你能夠做到明心見性,就能夠見到事物的實相!所以,千萬別被萬有引力之類的局部科學所迷惑,我們現在一定是在所謂的地宮裏,而且是頭朝下的,隻不過我們感覺不到罷了。就像你去了美國,相對於我們在中國的人來說,那不是頭朝下的嗎?”


    說到這兒,我自己就把自己逗笑了,因為我想起了蔡明和郭達的一個小品,裏麵有句台詞兒說的特別好:“可憐我兒頭朝下洗盤子!”


    老章忽然就聰明了一股子,說:“那也就是說,我們要下到地宮裏,不是要找到什麽入口,而是順著樓梯往上爬?”


    我高興地打了個響指,說:“兄弟,有進步啊!”


    老章猛地站了起來,拍了拍屁股上的土說:“那還有啥說的,趕緊的,走吧?”


    謔,這迴,我倒成了止步不前的膽小鬼了,我搖了搖頭,跟著他朝樓梯的入口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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