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玩意兒看著身軀龐大,倒也激靈,見我攻擊它的眼睛,歪頭就是一躲。隻是在這井下的礦洞裏,由於條件限製,一歪頭就撞在了巷道的岩壁上,濺起一陣塵霧。它開始不斷地一邊爬動一邊嘶吼一邊大幅度地搖頭擺尾,那真是驚心動魄的一幕啊,整個礦洞裏讓它攪得渾濁不堪。


    我情急之下,雙手合十,形意合一,身體一縮又變迴了正常身材,又一矮身就從它的大鉗子裏解脫出來。


    我正愁著下一步該怎麽動作時,沒想到,那家夥竟然來了一個三百六十度大掉頭,一尾巴就把我甩了個人仰馬翻。之後,竟然哐嘰哐嘰地朝著洞內跑去了。


    尼瑪,想跑?哪兒那麽容易,我一邊跑動一邊抄起鋼槍,右手從胸口的子彈袋裏掏出一個壓滿了三十發子彈的彈夾子,也顧不上拆空彈夾,直接朝著槍身上彈夾的卡筍處,用力那麽一磕,空彈夾被磕飛,實彈夾正好歸位。


    說時遲那時快,我的這一係列動作非常流暢,而且,腳下並沒有停止跑動。卡拉一聲上了膛,對準那蟲精的後身就是一通狂射!


    子彈打在那蟲子身上就像打在鋼鐵上,當當的響,還濺起了無數的火花。我緊跑幾步,騰身躍起,左腳往礦洞左壁上一蹬,右腿騰起一邁,身子就穩穩地落在了那大蟲子的背上。


    不管你有多硬,你他媽隻要是個物件,老子就能拆了你!敢這麽說話,是因為我發現,就算它的身軀再龐大,它也隻是個低等的節肢動物,那蟲子的脊背上並不是鐵板一塊,說白了,就像龍蝦的背一樣,是由幾塊硬甲組成的。


    我抓住了這個入手點,端著槍,斜著往兩塊硬甲中間的縫隙裏一插,那蟲子就是一聲巨吼!我大罵,草泥馬。盡管我知道蟲子聽不懂,但至少能給自己壯壯膽不是?!


    插進去之後,我雙手握住槍托,用盡全力朝上一抬!


    格楞楞的一聲響,那硬甲的一端就讓我抬起了半米高。抬起的硬甲邊緣還連帶著一些筋肉,似乎還與蟲身藕斷絲連呢。


    我正準備來個下一步動作,那被我抬起的硬甲縫隙裏,噴出一股藍色的妖霧,我頓時就覺得頭痛欲裂。


    尼瑪,有毒!


    我立刻屏住唿吸,抬起右腿,朝天一腳蹬住硬甲,這一字馬的狀態搞得我非常難受,況且這老蟲子還在哐嘰哐嘰地狂奔狀態中,也不甚穩當。我身子一歪眼看就要倒下去了,我下意識地迴手用槍去支撐,不成想卻刺進了揭開的硬甲下的蟲肉裏。


    那大蟲突然挨了這麽一下子,嗷嗚一聲前半身竟騰空而起,直接把我給甩了出去。然後,哐嘰哐嘰的繼續朝裏麵跑去。說實話,我摔的不輕,意欲起身繼續追擊,一起身才感覺到他奶奶的身子就像散了架似的疼。


    眼看著那老毒物越跑越遠,一會兒就不見了。我旋轉著耳朵,想聽聽裏麵的動靜,那礦洞的深處,卻仍然是一陣陣大型機械設備運行的噪聲。不知道這蟲子和那洞裏的大機器之間,到底有什麽關係?


    就在這個時候,一陣嗡嗡聲從礦洞的深處,由遠及近。尼瑪,又是那惱人的小飛蟲!這可咋辦呢。想起方才,那群飛蟲從我們頭頂掠過的時候,我的一個戰友立馬就變成一具人體骨骼的慘狀,此時仍然心有餘悸。


    奶奶個熊的,連你們的老母,小哥兒我都不怕,怕你們這些個毛兒都沒長全的小毒物?一隻小飛蟲,大概是飛得太快了,脫離了群體,又來不及刹車,一頭就撞了過來,我伸手一接,把狗日的攥了個稀巴爛,淡藍色的汁液濺的四處都是,它蜷起身子嗞嗞的叫著,蟲嘴張開來也是一口的獠牙,與那巨型的母蟲一般無二,隻是小了許多,怪不得呢我那戰友不一會兒就變成了一堆枯骨,這蟲牙可真夠鋒利的。


    嗯?粘了這淡藍色的蟲血,我手上的小傷口竟然很快就愈合了!看來這小毒物竟然還是治傷的良藥呢。沒等我發呆,密密麻麻的蟲陣已經飛了過來,臨近了,它們群體發出的嗞嗞聲,顯得異常恐怖!


    這次,我沒有躲的餘地和必要,因為,這蟲子明顯就是衝著我來的。我不動聲色,低眉冥想,在這千鈞一發的關鍵時刻竟然進入了一種莫名的境界,頓時覺得心無旁騖,盡管身在狹窄逼仄的暗洞,卻似乎站在無邊的宇宙空間之上,內心產生了一種奇妙的平靜的感覺。


    我隨之開始變身,但我發現,我變身後並不隻是像之前那樣,膨脹的肌肉崩爛了貼身的衣物。這次變身感覺很流暢,就像發酵的麵團,在微生物的奇妙作用下,不知不覺間就長大了。而且,沒有了那種骨頭嘎嘎亂響的痛楚。似乎有一種,我本來就是這樣的身量的感覺。


    更為奇妙的是,不知道什麽時候,我周身竟然穿著一件金黃色的鎧甲,手裏的鋼槍變成了一種類似鐧的兵器,更為奇怪的是,我的意識甚至有些模糊,體內似乎有另外一個靈魂在主宰著這個巨大的身軀。而我,並沒有像被附身似的,完全不知所以,我原有的靈魂竟然變成了一個旁觀者!


    對,就是這種感覺,旁觀的靈魂!


    我竟然用一種旁觀者的視角審視自己,這是一種多麽奇妙的感覺啊。


    隻感覺我體內的另一個靈魂傳來一種非常強大的力量,把我的大身擺出一副橫刀立馬的樣子,手中的武器一豎,大喊一聲:“降魔杵在此,爾等退下!”


    這聲音是我發出的嗎,這聲音亮如洪鍾,嗡嗡的聲波震得這狹窄的礦洞直掉渣,震得我身前死了一大片小毒蟲。我心想,這可得悠著點兒了,別弄得塌方了,永遠出不去。


    剩下的小飛蟲見狀,嗞嗞地怪叫著朝後飛去。


    我意念一鬆,身子就矮下來,恢複了原狀,定睛一看,身前的小蟲子,正如之前一樣,都變成了一個個金黃色的蟲珀。


    經過了這麽一翻爭鬥,而且眼前的危機暫時消除。我才感到身子乏到了極點。從背囊裏取出水壺,搖了搖竟然是空的,我急切地擰開蓋子仰起頭,使勁兒地倒了倒,隻有幾滴的水,根本就進不了喉嚨,隻在嘴唇上一抿就沒了,真他媽喪氣,喉嚨裏像著了火一樣。


    我失望地癱坐在地上,水壺也滾落到一邊,不停地喘息著。


    突然,另一個水壺舉在了我的麵前,把我嚇了一大跳!


    我定睛看時,臥槽,老章!?


    我大罵:“你屬耗子的?老玩失蹤!”


    老章定定地看著我,眼角裏露出笑容,說:“是啊,你不記得了,我就是屬耗子的!”


    想了一下,一點頭:“倒是,你小子還真是屬耗子的。剛才怎麽又消失了,你到底去哪兒了?”


    老章把手電朝著巷道裏晃了一圈兒,說:“根本就不知道你也來到這個井下,我一進那民宅,就掉下了陷阱!”他竟然反問我:“你到底去哪兒了?”


    我正想發火,喉嚨裏卻火燒火燎地,想吼,卻吼出了一連串的咳嗽。我一把搶過他遞過來的水壺,擰開蓋子就往嘴裏猛倒。


    這次,我也毫不客氣,把這個水壺裏的水,全部喝光。他看著就急了,跟小時候似的,連忙過來搶我手裏的水壺,邊搶邊說:“你他媽給老子留點兒,給老子留點兒!”


    見我全部都喝光了,他也就沒脾氣了,坐在地上生氣。而一種更加恐懼的氣氛,卻從我的腳底板漸漸升起。這個老章說,自從進了院子後就再也沒有見過我。那麽,剛才消失了的那個章章中尉呢?我本來就懷疑他是假的,那這個難道就是真的嗎?


    尼瑪,這麽燒腦的劇情,怎麽都讓我在現實中趕上了。到底哪個是真的呢?我現在該怎麽辦呢?


    我心裏盤算著,我現在仍然應該保持冷靜,靜觀其變吧。看看,接下來到底會發生什麽?我隱瞞了見到過另一個老章的事情,平靜地對他說:“你沒事就好,沒事就好,哎,你小子掉下陷阱以後是怎麽個情況啊,講來聽聽!”


    他用手裏的手電,四下裏照了一下這個礦洞,然後壓著嗓子說:“恩,我覺得,這個巷道有問題!我是跟你進來時相反的方向往出走的,你忘了嗎?咱們都是礦山長大的孩子,我們的父輩基本上都當過礦工,聽他們說,在井下逆風行走就能找到出口,不是嗎?”


    我沉思了一下,說:“你的意思是你直接掉進了這個黑洞的最裏麵?那麽裏麵到底有什麽?”


    他說:“我掉下來的時候,就在這個巷道裏了,兩邊都望不到頭兒,並不知道裏麵有什麽東西。”他說完鬱悶地搖了搖頭。


    一種不祥的預感湧上心頭,看來我麵臨的不僅僅是真刀真槍的肉搏,還有對智力、耐力和精神承受能力的強大考驗。我正沉浸在這種不祥的預感當中,老章突然問我:“你知道我剛才看到了什麽?”


    難道有什麽線索?我猛一抬頭:“什麽?”


    他用一種難以名狀的奇怪眼神盯著我看了足足有五秒鍾,才說:“我看到了,我自己!”


    “啊?”我大叫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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