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車裏的景象卻是把我驚呆了,那是我從來都沒有見過的景象。難道我的判斷錯了嗎?黃永誌說我善於利用反向思維,可這次這個司馬光砸缸的反向思維卻被我給玩兒砸了。這就像是兩個人玩“石頭剪子布”的遊戲,一個高明的人,永遠讓你猜不透他即將出什麽手勢。


    我的心頓時哇涼哇涼的,那開車的駕駛員根本就不是逃犯趙精一,機關算盡算不盡的是天機,竟然讓這老小子把我給騙了。我憤怒到了極點,來了個蛟龍翻身,雙腳一蹬踹破了前擋風玻璃,雙腿一分,擊中這兩個人的腦袋,隨即轉身跳進駕駛樓朝著那開車的司機猛砸過去,可是我砸了半天才發現,這個人怎麽沒動靜兒捏?我在後馬槽跟他糾纏的時候,這家夥不是很歡實呢嗎?


    仔細看時,就驚得我大叫一聲,這他娘的是啥情況?那腦袋竟然讓我一拳就砸了個坑。這家夥難道是橡皮泥做的嗎?我歪頭看了一眼副駕駛上的陳叛徒,他衝著我陰陰地笑著,我直接給那狗日的一腳,把他踹暈過去。然後把車停下來。仔細看時這個司機時,他早就沒有了反應,嘴巴大張著,我開了卡車內的閱讀燈,仔細端詳了一下這個人,一種發自內心的恐懼襲上了我的心頭。


    這具皮囊臉色蒼白、似人非人,有點兒像矽膠製作的模特,可我捏了捏,這人甚至還有體溫,掄起拳頭朝著他的鼻子就又是一拳,鮮血從鼻孔裏流了出來。這就奇怪了他不僅血肉毛發俱全,剛才還在與我搏鬥,這個時候怎麽就變成了一具死屍?這麽詭異的事情俺這純純滴小鮮肉從來都沒有見過,想破俺這唯物主義的腦袋也沒弄明白,真是顛覆世界觀啊。


    我朝後窗望了望,中隊長他們的警車看不見蹤影,難道他們沒跟上來?這也沒過多長時間啊,越野車追不上破卡車?這又是怎麽個情況?這時,車身四周泛起一圈白霧,並不是深夜,但街道上卻看不到哪怕一個行人。車子在無人駕駛的狀態下,竟然自行開動了起來。速度並不快,甚至聽不到發動機的嗚嗚聲


    這分明是超自然的節奏麽,我的腦子整個蒙掉了,難道我遇上鬼了?特警隊的訓練裏有打鬼這個科目嗎?鬱悶到極點了,恨不得有個茅山的夥計,下來幫俺一把。


    車子看似開得很慢,但周圍的環境變化卻特別快,怎麽就這麽一會兒已經使出了市區嗎?我對本市的情況也不熟悉,而且車子周圍的白霧更加的大了起來,在這跑風漏氣的大卡車裏竟然感受不到一絲的風,但卻越來越冷,越來越陰。


    我試著打開車門,沒成功,又踹了幾下,奶奶個熊的,又沒成功。我正準備從已經洞開的前擋風玻璃處爬出去,這個總不至於失敗吧。那死屍仍然一動不動,陳大叛徒仍然在昏睡,我簡單整理了一下衣衫,摸了摸身後的長槍,就準備往出爬,這個沒有什麽難度,我的身子很快就爬出去,可是就在我快要全身而退的時候,居然感到有什麽東西扯住了我的腳脖子!


    我迴頭一望,媽媽的,那陳所長竟然蘇醒了,正死死地拽著我的腳脖子,臉上居然露出一種前所未有的陰森笑容,我蹬了幾下沒有甩脫,掉過身來用另一隻腳猛踹他那張紮滿玻璃渣子的爛臉!


    可不知道這家夥哪裏來的這麽大力氣,竟然死死地抓著不放,我心裏想,若是平時這家夥哪裏吃得住我這樣的踢法,不早讓小哥兒我踢死過去了嗎?可是在這種鬼氣森森的環境下,不能用常理來推斷,這所謂的陳所長還不知道是什麽玩意兒呢,也許就跟剛才那個“趙精一”是係列產品,根本就不是人了。


    我艱難地從身下移出槍來,一家夥把槍管捅進了他的嘴裏,他嘴裏嗚嗚地發出令人毛骨悚然的聲音,大腦袋瘋狂地來迴搖晃,我死死地抵住,事不宜遲,一扣扳機,噠噠噠,他的大腦袋就開了花兒。


    奶奶的,還是花生米兒管用。


    可是,這家夥死是死了竟然還死死地抓著我的腳脖子,抓得那麽死,弄得我骨頭疼,我連掰帶扣,好不容易才解脫出來,坐在卡車的機蓋上揉腳脖子。此刻,那無人駕駛的卡車也已經停了,不知道這玩意兒什麽原理,我一縱身就跳下了車。


    周圍的霧氣越來越濃了,空氣冷的讓人無法“消化”。我環顧一下四周的環境,是一個陌生的曠野,這種地方讓你有一種被世界拋棄的感覺,自己好像就站在大海裏的一葉扁舟上,自己好像四處遊蕩的太空垃圾。


    但小哥兒我是堅強的,這一身腱子肉的猛男要是哭著找媽媽,豈不是讓人笑掉了大牙?


    就在我胡思亂想的時候,從濃霧的深處走出來兩個人,我定睛一看,尼瑪,這不是趙精一和陳大叛徒嗎?我下意識地朝後麵的卡車駕駛樓裏看了看。我靠,駕駛樓裏的兩具死屍竟然不見了!


    要不要這麽神奇啊,雖然出生的時候據說有什麽佛蓮盛開的傳說,但小哥兒我才二十一歲麽,沒見過什麽大場麵,追一個逃犯都追出鬼來了,這下可如何是好捏?


    於是,我心一橫,幹他娘的,鬼擋殺鬼佛擋殺佛,管你有什麽超能力,小哥兒我有這身腱子肉就是任性!


    他們倆離我不遠處站定。趙精一說:“那天在444號監舍裏,我已經跟你說的明白,我當時明確告訴你,你可以殺了我!可是,你不聽!”說完還很賤的搖了搖頭。


    我說:“你不裝逼會死啊,你以為今天裝神弄鬼的,小哥兒我就會怕你啊!”


    沒想到那陳所長開口道:“池班長,不要再抵抗了,這件案子,不是你我這樣的普通人能夠左右的,還是收手吧,看守所那邊我會安排好的!”


    我聽到這裏,怒火中燒:“你他媽也配跟老子說話!?你個叛徒,背叛自己良知和信仰的敗類!”


    那陳所長搖了搖頭,說:“弟弟,你縱然有天大的本事,也隻是個凡人而已啊。你以為我是個容易動搖的人嗎?我曾經也有著堅定的信仰,豪氣衝天啊,什麽正義、良知,嗬嗬,最後才知道,這個世界上,拚的不是爹是實力啊!”


    我壓根就不想聽他這些廢話,舉槍就打,可是還沒開槍呢,眼前的這兩個人竟然憑空消失了,隻剩下一團越來越濃重的讓我窒息的白霧。這種時候,我想起電影裏的一句台詞:敵人永遠在你的身後。因為,我總感覺背後有兩雙眼睛在盯著我的一舉一動,我端著槍來迴轉圈,生怕身後的突然襲擊。


    可是轉了半天也沒有任何動靜,突然我發現了一個讓我更加費解的情況,就是那輛卡車已經不知道在什麽時候消失了。難道這兩個老鬼已經無聲無息地開著卡車逃跑了?


    我站在原地,閉上了眼睛,我真的無法解釋今天晚上發生的一切,但是戰鬥並沒有結束,看他們那詭異的樣子,並沒有把我這個小小的上等兵放在心上,他們似乎是在跟我玩一個捉迷藏的遊戲,直至我精疲力竭。


    如果我抓不到趙精一,不能把他送上刑場,那麽我所放棄的一切前程就變得毫無意義。但在這重重迷霧之中,似乎又隱藏著一個更大的陰謀,我想賀天蓉的死並不是想象中的那麽簡單。還有,這個趙精一背後有著很強大的犯罪組織,而且,似乎還帶著某種宗教性質。那麽,我該怎麽辦呢?放棄?


    不,我絕不!


    我不再轉圈,真正的敵人並不在你身後,而是在你心裏,當你慌亂、迷茫、畏懼、退縮的時候,邪惡才會無孔不入地侵犯你。我想,隻要擁有一顆強大的內心,你就能夠戰勝一切困難!


    我閉著眼睛,耳朵就像一個小型雷達,一動一動地感受著周圍微弱的聲響,這是我天生的能力。小時候,我爺爺就說我這是天生的天耳通,能聞六道眾生苦樂憂喜之語言,及世間種種之音聲。當時,我根本不懂得這是什麽意思,隻是恨自己長了這麽一雙奇怪的耳朵,常常把自己從睡夢中嚇醒,但隨著年齡的增長,我耳朵的這種能力正在不斷地削弱,為此,我還感到過非常的慶幸,因為,我一度認為我這樣特殊的耳朵就是為了嚇自己的,毫無用處。可沒想到今天就要派上了用場了。


    我爺爺說,天耳通會隨著業力增加而漸漸削弱,隻有保持清淨心,心無雜念的時候,才能夠發揮出它的效力。我閉著眼睛,試著什麽都不去想,漸漸地我能夠聽到類似收音機發出的嗞嗞的電流聲,我的耳朵開始轉圈調整著角度,盡量將能夠聽到聲音的範圍控製在五百米之內。


    可是,當我在越來越濃重的迷霧之中,聽到的卻是成千上萬人的腳步聲!


    我的心一下子就縮緊了,我睜開眼來看,根本看不到任何的人影兒,這他娘的到底是怎麽迴事?難道我誤入了鬼域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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