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在餐廳之中,省委三巨頭聚集在最裏頭的桌子上用餐,當蕭晨進來的時候,方國豪朝他瞥了一眼,卻是沒有任何的異樣表情,不過蕭晨能感覺到在那平靜神情裏頭,似乎包含了一些什麽。


    不過蕭晨相信他對自己絕對是很愛護的,而這一夜之間發生的事情也不可能傳不到省委三巨頭的耳朵裏。


    而此時在南州市檢察院中,當第一批來上班的檢察官們到了單位的門口的時候,卻是嚇了一大跳。


    按道理來說,檢察院這樣的權勢部門,門口什麽閑雜人等都不敢逗留的,又不是閑的想自己去找虐,在檢察院門口幹嘛?


    可是現在的檢察院不但有人,而且還是衣裳陳舊,看上去似乎髒兮兮的鄉村老農一大堆,還有臉上掛著鼻涕的孩子被婦女給抱在手裏。


    而一些看上去憨厚的健壯漢子,兩三人一起,張開了許多紅色的橫幅,上麵歪歪扭扭的寫著各種不一的文字。比如蕭晨青天,我們的精神信仰或者蕭晨、薛父,百姓的真正父母官等。


    “我的天,這到底是怎麽迴事?農民起義嗎?”此時一個檢察官冷吸了一口氣,問著旁邊的同事究竟發生了什麽事情。


    “我聽說昨天方檢察長把古韻法院的蕭晨院長以及副縣長給逮捕了,這些農民可能是來示威的!”這時候知道內情的一個檢察官說道。


    “嚇,我們什麽時候抓蕭晨了?不過這個蕭晨的在民間這麽有威望?還有那個薛父,以前我們要是抓了這樣級別的官員,還有老百姓給我們送錦旗呢?這些人莫不是被人煽動收買的吧?”那檢察官有些畏懼的吐了吐舌頭,眼前這些人看起來至少也有千把兩千人吧?莫看現在隻是靜坐著示威把大門堵住了,可是一旦騷亂起來可是不得了,尤其是在黨代會馬上就開幕的敏感時刻。


    “這些農民要平時都是怕事的很,要是沒有做一些讓他們感恩的事情,打死他們都不敢過來的!”另外一個檢察官歎了口氣說道,很快就拿起了電話。


    “還是先給方浩檢察長打個電話吧!”他淡淡的說道。


    “怎麽會這樣,你給我把執法隊給聚集起來,全副武裝待命!”方浩聽到這個事情的時候,也大吃的一驚,他沒有想到居然還會出現這也的群體事件!不過他卻是魄力十足之人,知道這時候絕對不能軟弱,馬上要以雷霆的手段驅散這些人!


    否則,事態蔓延之後,形成僵持的話根本就控製不住了!


    “怎麽迴事?”蕭世平這時候正在和他吃早餐,而關於薛父被抓以及吳大牛帶人強行帶走的這個事情他已經和方浩分別匯報給了一些當權的人物。


    當然了,蕭世平找的人可是在中紀委裏頭工作的一位實權副部,算是蕭家的嫡係人馬,當然並不是姓蕭的,平時也極為給他麵子。誰都知道,蕭世平在幾位嫡孫之中算是比較得寵的。


    而方浩找的是省檢察院以及方國豪和柳宗道,這自然是要故意讓這兩位大佬陷入一個思維的先入為主的趨勢之中。


    “媽的,不知道是誰煽動了上千個泥腿子到檢察院把門都給堵住了!你這個縣委書記可不能這樣觀望,都是你們古韻縣的人!嘴裏還一直叫著放了蕭晨和薛父……”方浩臉上已經沉如水了,他意識到這一次似乎有些不同的危機感在產生。


    “古韻縣的人?蕭晨竟然這麽得人心?”蕭世平臉色一沉,蕭晨可是去參加黨代會了,他們並沒有抓這個人,難道是蕭晨的人格魅力影響到了這些人,從而讓姓薛的一起被沾光了?他思索著,然後很快撥了一個電話,一接通便劈頭蓋臉的說道:“你的工作是怎麽做的,為何有鄉鎮的農民跑市檢察院上訪去了?你馬上過去把人給我疏散了!”


    電話那頭是縣政府裏麵一個新上任的副縣長,走的自然是蕭世平的門路,所以被他唿唿喝喝的,和自己的仆人一樣。


    “我們也過去,蕭晨這個混球還想垂死掙紮一下,我偏不讓他如願!”蕭世平咬牙切齒的說道。


    有這樣的事情也好,有那位中紀委的副部出手,牽強附會之下,也能把蕭晨給帶到紀委去!雖然這些事情不是直指蕭晨,不過綜合在一起,加上有心對付他,卻是已經足夠了!古人能以莫須有這三字入罪,現代人雖然不能如此荒唐,不過其實也相差不太多了。


    等到蕭世平和方浩趕到的時候,那位副縣長正手中拿著擴音器喊得脖子和臉都紅透了,可是那些農民卻是一點都不買賬,自顧自的坐在那裏,說著方言,不時的吼上幾句,還有的婦女忙著給小孩擦屁股。


    “俺們家裏的路不通的時候,怎麽就沒見你來給修路呢?”許多人不屑的看著副縣長,感覺就好像鄉村戲院在唱戲的醜角一樣。


    早上這個時候,小孩一般都要拉便便的,而這些人手中抱了不下於百個的小孩,鄉鎮裏麵的人隨意慣了,在田間都是胡亂排泄,不但沒人罵反而可以就近產生肥料,算是求之不得,也形成了習慣。


    可是生活在都市裏麵的人都是潔淨慣了,這時候的市檢察院門口簡直是屎尿同飛,異香撲鼻,那些檢察官們都匆忙的從小門奔了進去,再也受不了了。


    檢察院的執法隊這時候已經在院內集結了,全副武裝的防暴盾牌和電棍,約莫有三十幾人,對於這些農民來說,簡直就是一群武裝到牙齒的餓狼。


    人民養的執法隊伍居然要來對付人民,這不得不說是一種很悲哀的事情,隻是在官僚作風嚴重的漢國,許多官員都沒有意識到這是多麽喪盡天良的事情。


    “廢物!”蕭世平看到簡直要火氣極大了,當下衝到了副縣長的身邊,罵了一聲廢物之後搶過了擴音器。


    “我是古韻縣委書記蕭世平!你們現在馬上收拾行李,迴到家裏去,有什麽事情可以和政府好好的商量,到這裏來可是算犯罪,你們知道麽!”他大聲的恐嚇,心想這些土包子知道什麽。


    沒想到,這效果比副縣長還要差,那些農民們已經是對這樣的陳腔濫調都麻木了,居然連轉過來看他一眼都懶得看。


    “小娃子,莫說你是縣委書記,就是天王老子今天不給我們一個說話,也別想讓我們走!快點放了蕭晨和薛縣長。”這時候一個老漢磕了磕旱煙袋,站了起來淡淡的說道。


    這種被比自己層次低很多的人給輕視的感覺讓蕭世平產生了極大的惱怒感覺,當下一指老漢說道:“我看一定是你煽動鬧事的,你信不信我馬上叫人把你抓起來!”


    “誰敢抓俺們叔公!”這老漢的輩分居然極高,這時候馬上有許多的壯年漢子衝到了前頭,將老漢團團的圍住了。就連那些婦女都抱著小孩圍在了前麵!


    這樣的組合,足以讓任何人都感覺到棘手!畢竟此時的氣氛已經變得十分的壓抑了,稍微一點火花就要醞釀成一種驚天動地的爆炸。


    “給我驅散他們!”這時候方浩當機立斷,朝那些執法隊厲聲喝道。


    執法隊的隊員們顯得有些猶豫,畢竟這些人看起來隻能算是老實巴交的農民,而他們到現在也沒有任何的過激行動!


    而平日裏看起來十分溫和正義的方檢察長此時讓人感覺到一種截然不同的異常態度!


    “你們到底是領誰的薪水,站在他們還是我們這一邊的!”方浩這時候已經感覺到了不耐,一句不經大腦思考的話語驀然脫口而出。


    而這時候圍觀的人不知道什麽時候越來越多了,其中一個隱藏人群中的年輕男子不動聲色的將自己的手機收緊了一些,假如這時候有人能看到他的屏幕,就能發現正處於錄像的狀態。


    執法隊的隊員們立時衝了上去,手中的盾牌高舉,警棍上閃耀著電流的藍光,看來去極為兇猛。


    “咱們鄉裏的爺們從來都不會忘記別人的恩情,今天要是檢察院的大爺們不給出為何要抓蕭晨青天河薛縣長的理由,我們寧死不退!”這時候被圍在人群中的老漢爆喝了一身,蒼老的身軀忽然間挺著筆直,居然充滿了一種壯烈的氣勢。


    “寧死不退!”上千人的聲音同時匯集成了一個猶如炸雷般的和聲,而壯年的漢子們全部都湧了上來,將老人和小孩給護在了前頭。


    他們手中沒有任何的器械和武器,當執法隊的警棍揮舞過來的時候,常年勞作的壯碩身體毫不猶豫的迎了上去。


    “啊!”當前麵一批壯漢被警棍擊中,痛苦的躺在地上哀嚎的時候,後麵的一批卻仍舊沒有退後。


    “怎麽可以這樣?這都是老實的莊稼人啊!又不是反革命!”這時候圍觀的市民們都議論紛紛,臉上都帶著不平之色。


    雖然城裏人平日裏都看不起農村人的土氣,可是畢竟人的本性又是同情弱小的,所以這時候都十分看不慣。


    可是公檢法的機構在漢國屬於強勢的部門,而城市人的銳氣和淳樸都已經慢慢被磨平了。


    年輕人的手機忠實的記錄著這一切,而與此同時也上傳在一個視頻的網絡之中,而這個現場直播的視頻很快被網站的管理給發現,十分敏感的便上了首頁。


    壯年漢子們終於憤怒了,他們不顧著警棍的威脅,都朝執法隊猛撲了過去,可是卻被堅固的盾牌給擋住,再被一棍狠狠的抽倒在地上,痛苦的叫著。


    一種叫做憤怒和壓抑的情緒慢慢的在圍觀的人之中蔓延著,俗話說兔死狐悲,當這些農民們遭遇到這樣類似於**的行為之時,許多市民都忍不住開始小聲的譴責了起來!而此時方浩也已經和自己在公安局中認識的一位領導打了電話,對方答應派人來支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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