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裏,六師兄移動的身形停了下來,將體內為數不多的真氣灌注雙手雙腳,今天我要和你們這兩個畜生拚個魚死網破。


    葉天看著六師兄在那裏騰挪跳躍,步伐之間變幻莫測,手中長劍忽隱忽現,劍尖始終指向那隻小的粉紅色蜈蚣的前端。巨大的蜈蚣每次在六師兄發動攻擊時都是身體扭曲,讓粉紅色蜈蚣躲開六師兄劍,如果實在避不過去,便用自己的硬殼硬抗絕對不讓六師兄的劍刺中粉紅色蜈蚣。


    “當當當”聲音響個不停,六師兄的劍很快,巨大的蜈蚣身軀不是很靈活,至少相對六師兄的劍來說不是很靈活。但是巨大蜈蚣的殼很硬,六師兄的劍和蜈蚣的硬殼相交,隻留下了一道道的劃痕,根本就刺不進去。


    六師兄其實早就發現了那隻粉紅色的蜈蚣是那隻巨大蜈蚣的軟肋,這兩隻蜈蚣能夠追蹤到自己,都是那隻粉紅色蜈蚣的功勞,那兩隻紅色的觸須最為可疑,所以六師兄一開始,都是將目標對準那隻粉紅色的蜈蚣,對準著那兩隻紅的觸須。


    正像劉六師兄猜測的那樣,粉紅色蜈蚣的身體上沒有硬殼,或許隻要用劍輕輕地一斬,就會斷成兩截,但並不表示粉紅色蜈蚣不危險。正相反,這兩隻蜈蚣,最為厲害的是那隻粉紅色的蜈蚣,那隻巨大的蜈蚣除了身體比較堅硬,尖牙比較鋒利外,沒有什麽可怕的。


    蜈蚣也是有智慧的,這是葉天觀察後片刻之後得到的結論。


    那隻巨大蜈蚣的尖牙,始終攻向著六師兄的左臂。六師兄的左臂好像受過傷,行動有些不便,這個六師兄知道,葉天也看出來了,那隻巨大的蜈蚣並沒有看出來,但是那隻粉紅色蜈蚣看出來了,粉紅色蜈蚣的紅色觸須碰了碰巨大蜈蚣的尖牙,巨大蜈蚣的尖牙便改變了攻擊方向,便不再攻擊六師兄持劍的右手,而是攻擊那隻受傷的左手。


    六師兄的形式變得岌岌可危了起來。額頭微微見汗,往日白皙俊俏,現在有些髒的臉上已經出現潮紅,再配上六師兄此刻亂糟糟的頭發,哪裏有一點古寨六師兄往日風度翩翩的樣子。雖然六師兄腳下的步伐沒有那麽靈活了,更有幾次險些被那隻蜈蚣的尖牙刺中,但是六師兄手中劍的劍尖的依然忽隱忽現,在空中劃出點點寒芒,不離粉紅色蜈蚣的觸須左右,這才在巨大蜈蚣的攻擊下堅持到現在。但是就算這樣,六師兄的情況也是十分危險,隻要被巨大蜈蚣的尖牙刺上一下,恐怕六師兄就要飲恨當場了。


    葉天知道不能再等了,雖然六師兄對葉天有些敵意,葉天也不那麽喜歡六師兄的性格,但是同是古寨的人,尤其還是六師兄帶葉天到這裏,讓葉天完成了藥婆交代的任務,不管怎麽說,六師兄這個領路人的情意葉天都得認。再說,六師兄帶著自己來到這裏,自己一個人迴去,如果有人問起六師兄的行蹤,那自己該如何迴答,難道說自己看著六師兄身死在蜈蚣嘴裏,自己在旁邊見死不救,那自己以後在古寨還怎麽生活下去。藥婆既然讓六師兄帶著自己到這裏,就說明六師兄和藥婆有著莫名的關係,如果隻有自己迴去,藥婆會不會因此不給自己解毒,或者直接殺了自己。想到那個恐怖的藥婆,葉天頓時覺得這兩隻蜈蚣有些和藹可親了。


    六師兄在真氣已經枯竭了,現在完全是在憑借著精妙的步法在和兩隻蜈蚣周旋,六師兄明白,今天自己的性命恐怕是保不住了。在這個危機的時刻,六師兄想起自己的爹娘,想起了自己的那個在家裏沒有權勢,柔弱的母親,想起了父親那嚴厲的眼神,想起了那些從小欺負自己到大的其它的兄弟姐妹妹和他們的那些兇狠的母親,想起了自己的在這裏任務,想起父親那看向自己的目光,想起了母親的懦弱,六師兄心中不甘,憤怒,怨恨的情緒油然而生。


    六師兄有些迷糊了,六師兄中毒了,那隻粉紅色蜈蚣的毒並沒有想象的那麽無用。其實隻要蜈蚣現在放棄攻擊六師兄,六師兄也會很快在毒素的侵襲下,失去攻擊的能力。


    六師兄終於支撐不住了,身體一軟,向地麵倒去。就在六師兄倒在地麵上的刹那,六師兄好像看到一個人影飛奔而出,和那兩隻蜈蚣戰在一起。


    六師兄倒地,蜈蚣正要上去分而食之這個可惡的家夥,一把匕首唿嘯而至,擊向巨大蜈蚣背上的粉紅色的蜈蚣。這點小伎倆就能傷到我麽,粉紅色蜈蚣有些看不起那隻匕首和匕首背後的人,果不其然,巨大蜈蚣的尾巴飛速的迅速的翹起,“當”的一聲,匕首飛走,兩隻蜈蚣毫發無傷。粉紅色蜈蚣發出絲絲的聲音,巨大蜈蚣調轉攻擊方向,向另外一處撲去,“絲”的一聲,似乎什麽東西被撕開了,黑色的液體飛濺,將兩隻蜈蚣覆蓋在其中。


    蜈蚣發出嘶嘶的聲音,兩隻蜈蚣扭打著身軀,來迴翻滾,想要甩掉身上的黑色液體,奈何那些黑色液體如同跗骨之蛆,飛快的深入蜈蚣的身體裏去,肉眼可見,兩隻蜈蚣的身體開始腐化,潰爛成黑水,嘶嘶的聲音不斷響起,那是蜈蚣的慘叫,也是蜈蚣的腐化成黑水的聲音,葉天看到這一幕,有些恐懼,幸虧那張獸皮,要不然葉天也會死在這些黑水之下,連一絲骨頭都會剩下。


    黑水是那隻吞夢蟾蜍的死後,葉天在其殘體上收集的。當時,吞夢蟾蜍自爆後,到處都是蟾蜍的殘肢,大地上都炸出了一個個坑洞,裏麵絲絲冒著黑氣,葉天看到當時的情形,本著藥師的職業敏感,就收集一些蟾蜍爆炸後殘餘的殘肢。這隻吞夢蟾蜍有些奇怪,爆炸後很快就會腐爛,變成黑水。當時為了找東西裝這些黑水,葉天也苦惱了一陣,水囊在裝進黑水後很快就在嘶嘶聲中變成爛水囊,漏了,葉天又試了身邊所有的物品,除了那張獸皮可以勉強承裝以外,隻有玉盒不被黑水腐蝕。幸虧葉天當時多準備了一個玉盒,否則隻能放棄研究這奇怪的黑水,畢竟七心草是不能放棄的。


    就在剛才葉天將黑水叢玉盒裏轉移到那張獸皮做成的一個小口袋裏,並且做了一個小巧的機關,口袋的口子使用一條絲線穿在一起,隻要用力一拉絲線,小口袋就會開裂,裏麵的黑水就灑出來。準備好這一切後,葉天,向蜈蚣扔出了一個匕首,然後就用那張獸皮蓋住全身,一動不動。果不其然,被惹怒的蜈蚣憤怒的衝了過來,葉天從獸皮後將那個小口袋扔向蜈蚣的尖牙,然後用力一拉口袋的絲線,口袋裏的黑水便撒開來,淋到了蜈蚣的身上。


    過了一會,兩隻蜈蚣都化成了黑水,消失了。


    粉紅色蜈蚣消失的時候,一處寂靜的樹林中,黑衣獨臂中年人,靜靜的盤腿坐著,雙目微閉,似乎在修煉著什麽法決。突然,黑衣中年人臉色一黑又瞬間轉白,哇的一聲,吐出一口紅色的血水,黑衣中年人的臉色變得無比的蒼白。黑衣中年人的獨手飛速的做著各種各樣的姿勢,胸口劇烈的唿吸著。過了一會,獨臂中年人的手勢停了下來,睜開了雙眼,雙眼間布滿血絲,望向沼澤的方向,陰測測的說道,“什麽人,竟敢殺我靈獸,看我不將其挫骨揚灰。”


    獨臂中年人站了起來,邁步向沼澤的方向走去,走了幾步,中年人停了下來,臉上有猶豫之色,過了一會,獨臂中年人似乎下定了決心,走迴原處,盤腿坐了起來,閉上雙目,繼續修煉了起來。


    葉天並不知道自己逃過了一劫,葉天現在正想辦法解六師兄的毒。六師兄已經暈了過去,如果葉天解不了六師兄的毒,那就隻能背著六師兄迴到古寨找藥婆來解毒。六師兄說重也不重,說輕也不輕,這麽遠的路,六師兄中的毒有比較厲害,就算葉天有力氣背,隻怕麽等到了古寨,六師兄已經沒救了。


    葉天將六師兄扶起來,將六師兄的背靠在自己的胸前,從自己的腰間拿出自己配置的解**。六師兄已經暈倒了,葉天弄不醒他,藥丸送不到六師兄的嘴裏,六師兄的嘴根本就張不開,葉天配置的藥又不是外用的藥,這藥要吃到肚子裏才能起作用。


    葉天試了幾次,六師兄可能是之前受到的刺激太大,牙關緊咬,葉天試了半天也弄不開六師兄的嘴,眼看著六師兄中的毒越來越重,再不吃藥,恐怕就要葬身在這沼澤地裏了。葉天很是焦急,這不是白費勁了,冒了這麽大的風險,就救迴來一個死人麽。


    難道要用那個方法麽,自己的娘說過,如果藥師在救人的時候,發現病人吃不下藥,那就將藥丸化成藥水,嘴對嘴的渡給他。當時葉天還不以為然,嘴對嘴那不是夫妻之間的事情麽,怎麽還要用這個救人麽。


    但是看現在的情況,隻有用這個方法了,否則,葉天隻能給六師兄收屍。


    葉天將藥丸含在嘴裏,喝了一口水,將藥丸融化,忍住心中的異樣感,心中暗道,我是在救人,我是在救人,對準六師兄的嘴巴,將嘴裏的藥慢慢的渡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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