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相對無言。


    直到,汽車穩穩的停在醫院門前,寧靜看著熟悉的情景,自嘲,那麽辛苦的逃出去,結果還是要乖乖迴來。


    她和他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他們是兩個世界的人,中間有一條永遠無法跨越的鴻溝。


    那就這樣吧。


    葉致遠跟在寧靜的身後,之前已經安排手術,現在隻要寧靜一出現,手術便可以開始。


    張醫生站在走廊的盡頭,看著向這裏走來的女人,轉身對手術室內的*吩咐,“病人已經來了,做好儀器檢測。”


    葉致遠,是什麽樣的人,他絕對得罪不起,何況現在做手術的人時葉太太。


    砰砰砰的腳步聲從樓梯間傳來,同樣身穿藍白色病號服的沈小愛出現在他們麵前。


    “阿遠......”沈小愛邊走邊叫,有些急迫。


    “你來幹什麽?”葉致遠無來由的煩躁,特別是麵對沈小愛。


    沈小愛看向寧靜,她知道今天寧靜會做流產手術,她是特意下來的。


    寧靜感覺自己像個小醜一樣,被這兩人看來看去的。


    腳步直直向著手術室走去,沒有看一眼身後的男女。


    張醫生看著眼前的陣仗,皺眉。


    她不是葉太太嗎?


    那個親密稱唿葉致遠為阿遠的女人又是誰?


    滿腦子的疑惑,卻得不到解釋。


    “可以開始了嗎?”寧靜看著張醫生,平靜的開口。


    “可以。”張醫生點頭,這其實隻是個小手術而已。


    寧靜的腳步在手術室的門前停下來,纖瘦的身子轉過來,麵對著沈小愛和葉致遠。


    沈小愛是典型的小家碧玉,那柔弱的樣子站在高大的葉致遠身邊,讓人忍不住的想要保護。


    “葉致遠,我希望你不會後悔,不會再午夜夢迴的時候看見你親手害死的孩子,那團血塊希望你可以牢牢記住。”


    她的聲音不大,卻句句帶刺,一個字一個字響在葉致遠的耳畔。


    沈小愛睜大眼睛,寧靜不知道自己的孩子是宮外孕,她以為是葉致遠不要她的孩子。


    低下的頭,嘴角輕輕的笑了。


    “阿遠,對不起。”她的手不著痕跡的穿過葉致遠的胳膊,眼眶微紅。


    寧靜看著站在一起的璧人,笑了起來。


    她從未想過會是這樣的原因,她就這麽容不下自己的孩子嗎,她保證不會跟依依分一點他的財產。


    嗬嗬,她還未出生的孩子已經對他們的地位造成了威脅,所以必須要除掉,是嗎?


    她告訴自己要堅強,絕對不可以在他們麵前流淚。


    咬著牙,硬生生的逼退眼裏的水霧。


    葉致遠根本不明白沈小愛說的是什麽,低下頭看著沈小愛,剛想張口問她什麽意思,沈小愛卻打斷了他。


    她纖細的手腕扶住太陽穴,雙眼眯著,一副很痛的樣子。


    她貼在葉致遠的胸膛,低聲的開口,“阿遠,我頭疼......”


    心裏的疑問被這句話衝散,手下意識的伸出,握著沈小愛的肩膀,一臉的擔心和心疼。


    他們是側著寧靜站著的,而沈小愛左側麵對寧靜,右側在被葉致遠寬厚的胸膛擋住,所以在寧靜的角度根本看不見發生什麽事情,而且他們的聲音又很小。


    此刻,還沒有手術,卻已疼的說不出話來了。


    轉身,再也忍不住,淚如雨下。


    他為了她心愛的女人,逼著她打掉肚子裏的孩子。


    他有沒有想過,那也是一條生命。


    活生生的生命。


    門碰的一聲關上,葉致遠被震得抬起頭來,眼前已沒有寧靜的身影。


    不禁有些懊惱,他剛才還沒有來得及說話。


    那句“別怕,我會陪著你”,已經找不到傾訴對象。


    寧靜,不要恨我,我隻是為了你好。


    “你先迴去吧,我在這等著。”葉致遠將身邊的沈小愛推開,她的突然出現,他完全沒有想到。


    “阿遠,寧靜怎麽了?”她無辜的大眼睛閃著光,像個天真的孩子。


    “沒事,小手術而已。”葉致遠往後退了一步,插在口袋裏的手緊握成拳。


    “那,我先迴去休息了。”沈小愛知道這時候留下來也不會有好處,何況該做的她都做了,寧靜這會在手術室裏,根本就看不到。


    “恩。”葉致遠點著頭,腳步邁開,向手術室門前走去。


    他暗暗的深吸了一口氣,雖是沒有搞清楚沈小愛剛才話裏的一絲,但他心裏已經不想在追問,那些都已經不重要了。


    冰冷的手術室裏,寧靜睡在手術*上,白色的被單蓋住她的上半身,雙腿打開,分別插在架子上。


    眼淚順著眼角流進頭發裏,手捂住嘴巴,不敢哭的大聲。


    許是看著她哭的太可憐,張醫生摘下口罩,出聲,“葉太太,放心吧,隻是個小手術,很快就會過去的。”


    他的安慰,卻一點效果都沒起,相反寧靜哭的更厲害。


    “醫生......我求你......我求你不要......不要打掉我的孩子......”連帶著上半身都跟著一抽一抽的,她快要崩潰了,隻想要可以遇見幾個善良的醫生。


    “葉太太,你還年輕,孩子還會有的。”張醫生拍了拍她的肩膀,歎了口氣。


    門外,葉致遠跌坐在椅子上,手裏的煙一根接著一根,不一會兒的功夫,腳下全是煙頭。


    深邃的眸,一直盯著那亮著紅燈的手術室。


    細細的針管順著寧靜的後背穿進去,伴隨著那揪心的疼痛而去的是麻醉藥。


    隻是個流產手術,所以醫生選擇的是半麻醉,從胸部以下全然沒有感覺。


    可是,為什麽腦袋卻異常的清醒。


    整個世界仿佛在一瞬間安靜下來,靜的能聽見自己的心跳,砰砰砰,跳的又急又快。


    整個手術過程對於寧靜來說太過於殘忍,她寧願什麽都不知道,孩子就被醫生打掉了,可是奈何她的腦袋什麽都知道。


    被打了幾針,器械扔在托盤上的聲音,醫生小聲的嘀咕......


    血順著切開的口子,不斷往外冒......


    這是孩子的血。


    是她和她的孩子的血。


    寧靜一直睜著眼睛,感受著醫生的動作,終於知道從她身體裏一點點溜掉的是什麽,不是別的,是血,是她孩子的血。


    唿吸開始緊蹙,連帶著胸脯一口一口的起伏。


    “糟糕,病人的心跳很弱。”有個眼尖的*瞥見了心電圖上的數字,大叫著醫生。


    “快,準備急救。”張醫生當機立斷,指揮著一個醫生繼續流產手術,自己則是繞到寧靜的身側。


    很累,很痛。


    寧靜感覺前所未有的痛,寶寶,再見了。


    眼前出現了一團黑乎乎的東西,鼻息間越來越弱的唿吸。


    寧靜閉上眼睛,淚幹涸在眼角。


    當身下的血不停的流,


    當心髒開始不再跳動,


    葉致遠,我才明白原來愛情隻有粉身碎骨才會變得刻骨銘心。


    手術室的燈一直沒有滅,葉致遠抬起手腕,已經四十分鍾了。


    張醫生說這樣的手術,隻要半個小時就可以了。


    眉頭緊蹙,為這多出來的十分鍾。


    原以為是醫生在做後續的工作,可是時間拖到了一個小時,手術室的門依然緊閉。


    這個孩子來的不是時候,所以打掉是必須的。


    可隨著時間越來越長,葉致遠心裏越來越空。


    等到他真的失去這個孩子的時候,他才知道,原來自己是舍不得的。


    眸色越來越緊,視線定格在亮著的紅燈上。


    終於。


    三個小時後,張醫生摘下臉上的口罩,抬手,擦拭著額角的汗水。


    她流的血不是很多,隻是後期出現短暫的休克,現已搶救過來。


    她昏迷過去,所以那托盤上的一團血塊沒有看見。


    也幸好沒有看見,不然她估計一輩子都忘不掉。


    “吱呀”一聲。


    雙開門從裏麵打開,隨之而來的是一排白大褂的醫生。


    為首的是張醫生,他看著葉致遠,開口,“放心吧,葉先生,手術很成功,並未傷到身體任何部位,以後她還是會懷孩子的。”


    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心頭是前所未有的放鬆。


    “那為何會這麽長時間?”他不解,挑起眉頭。


    “那是因為,病人在過程中出現短暫的休克......”


    “你說什麽?”葉致遠猛然向前,一把揪住張醫生的衣領,怒吼。


    “葉......葉先生,您不要緊張......病人已經搶救過來了,現已無大礙。”張醫生是個胖胖的男人,脖子本就短,此時被他揪著,說話困難了些。


    “為什麽會休克?她怎麽會休克?你不是說隻是個小手術,你不是說你是什麽權威,什麽專家,你個狗.屁。”葉致遠並未放過他,目露兇光,睨著他,心裏的火衝出來,大罵著。


    “葉......葉先生,您放手啊......我沒法說話了。”他的脖子被他扣著,堵住了所有唿吸的源泉。


    葉致遠看著滿臉紫紅的張醫生,退後一步,手拿下。


    張醫生整理著衣領,大口大口的喘氣,這男人看起來雖然冷酷了些,但不像會是動手的人。


    張醫生低著頭哀怨,確實也夠可憐的,孩子剛剛離開,而自己的老婆吧,休克過去,要是差點搶救不過來,那真的是一夕之間家破人亡啊。


    深深的歎口氣,然後麵帶同情的開口:“從醫學的角度來講,造成休克的原因有很多......”


    深深的歎口氣,然後麵帶同情的開口:“從醫學的角度來講,造成休克的原因有很多,比如低血糖、失血過多、過敏性、燒傷、心髒壓迫或梗阻都可以引起休克。”


    “他媽.的,別說這些有的沒的,我隻想知道,她為什麽休克?”


    他才沒有那個閑心來聽他的醫學理論,他隻想知道他的女人為什麽會休克。


    “她是低血糖加上緊張害怕,引起的短暫性休克......”張醫生話未說完,被身後的聲響怔住。


    窄小的擔架上,躺著個女人,臉色蒼白,雙眸緊閉,瘦小的身子被白被單罩住。


    寧靜覺得自己做了個夢,夢中有熟悉的人,也有陌生的,好像有人一直都在叫自己的名字,很是親昵的聲音,可是她卻分辨不出來。


    她大叫,徒勞的掙紮,卻隻是看見那抹背影。


    她不顧身上的痛,奮起急追,終於追上。


    那是個小女孩,很漂亮的小女孩。


    她跟她輕輕一笑,便轉身跑進叢林中。


    任憑她用力的哭喊,拚盡全身的力氣,小女孩始終都沒有出來。


    她知道那小女孩是誰,甚至連再見都沒有說。


    她想哭,想大聲的哭,她心中那生生被挖走的一塊,是她的肉。


    手背一股大力握住,那手很大,足夠包住她所有的指頭,那手也很有勁,用力的掐住她虎口的位置。


    她終是被疼痛逼著醒過來,此時已是深夜,她足足從白天睡到了夜晚。


    握住她手的男人,看著她睜開眼睛,心疼的叫著,“寧靜。”


    是誰?


    是誰會這樣的叫她?


    病房裏的燈光很暗,朦朧間看到*沿坐著個男人,他有力的大手正握著她。


    “你醒了,剛才做夢了吧?”他一直在注視著她,看著她皺眉,哭泣,然後大聲的叫,所以才掐住她的戶口逼著她醒來。


    本來還有些混沌的大腦,卻在聽到這聲音,猛然的記起是誰?


    她張了張嘴,想要說什麽,可是卻沒有力氣說話,眼珠子轉動著。


    葉致遠扶著她坐起來,端起身邊的溫水,插上吸管,讓她喝。


    卻是有些口渴,咕咚咕咚的喝起來。


    “不要怕,隻是夢。”他的大手落在她的頭發上,輕輕的安慰。


    “做夢,真的是做夢嗎?”寧靜停下喝水的動作,含水的雙眸盯著他。


    他以為她做了個手術,連記憶也喪失了嗎?


    那之前的種種,他居然說是夢。


    為何是夢,卻痛的如此真實。


    她的話,他竟無言以對,深深的唿吸。


    寧靜想要動身體,手被他握著,感覺非常不好,可是稍稍一動,她就疼的倒抽冷氣,馬上有一雙手按住了她的肩膀,低沉的說,“不要動,你剛做完手術。”


    手術兩個字像是毒針狠狠的紮進了寧靜的心髒,那刻意避免的事實一瞬間襲上腦海。


    那種撕心裂肺的難受感漸漸地湧上來,小手按在腹部,清楚的感覺自己失去了什麽,那種悲傷,幾乎要將她給吞並。


    本來就是平坦的小腹,她硬是摸出了什麽,自己失去什麽,心裏頓時難受得要命,她想動,想質問這男人為何會如此心狠,想狠狠的給這個男人兩巴掌,卻連抬手指的力氣都沒有。


    他的手還是握著她的手,任憑她如何使勁都沒有撒手,或許這樣,他才能感覺到她在他的身邊。


    有滾燙的東西落在她的手背上,然後滑過他的之間,他的心跟著發緊,連五髒六肺似乎都開始疼起來。


    寧靜緊緊的咬著唇,把臉貼在枕頭上,眼淚無聲的流著。


    有隻手伸過來,拭掉她臉上的淚痕,那隻手很溫暖,是他。


    他順便站起身,將她的上半身摟進懷裏,語氣之中更是帶著心疼和憐惜,“不要想那麽多,你還年輕。”


    他似乎也是說不下去了,喉頭裏像是有刺,發不了音。


    寧靜有些想笑,卻笑不出來,他說的輕巧,那是她的孩子。


    “葉致遠,你走吧,我不想見你。”哭過的嗓音有些哽咽,可是一字一句,卻是無比堅定。


    她沒有忘記,他在她的手術前,擁緊沈小愛,一臉的心疼。


    她閉著眼睛,兇猛而出的眼淚卻在此時停止。


    他現在是幹嘛,來可憐她,可是,她不需要他的可憐。


    可是,葉致遠卻並未離開,卻是更用力的抱著她,薄唇貼著她的耳廓,低沉的嗓音帶著濃重的痛楚,慢慢的傾吐出三個字。


    他說,“對不起。”


    是對不起,她聽得一清二楚。


    可是,她已經不需要。


    再多的對不起,也換不迴已經失去的孩子。


    “你沒有對不起我,這一切都是我自找的,你本來就不想要孩子,隻是我忘記吃藥而已。”


    “不過,孩子現在沒有了,我到也輕鬆了,葉致遠,我們之間已沒有任何聯係,希望你秉持著你的承諾,打掉孩子,離婚。”


    她的夢該醒了,不管是噩夢美夢,終於要醒了,從此以後,再也沒有關係。


    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輕緩的嗓音很是平靜地說,“以後你走你的獨木橋,我走我的陽關路,我們再也關係,請你遵守你的承諾,放我自由。”


    葉致遠嘴角抽動,她的指控,他竟找不出一絲一毫的辯解。


    手鬆開,頎長的身子站起來,“好好休息,等身體養好了再說。”


    門開了又關,他的身影消失在病房裏。


    病房裏空蕩蕩的,隻剩下她一人,她躺在*上,隻覺得胸口窒息的疼,腦海裏一直想著那個夢,然後眼淚又流了出來,最後卻也是迷迷糊糊的睡著了。


    醫院的門外,一輛黑色的賓利猛然啟動,油門踩到底,剛啟動的車子,油門發出悶悶的聲響。


    像是暗夜的幽靈般,車子穿過人群中的大街小巷,最後在一片荒郊停下來。


    周圍黑的不見五指,葉致遠走下車,點燃一根煙,狠狠的吸著。


    再次醒來的時候,已是第二天中午。


    窗外的陽光暖暖的照在室內,寧靜醒來,眸光落在窗邊的男人身上。


    沒有理會他,掀開被子,睡了一晚,沒有上廁所,快要憋死了。


    窗邊的男人卻邁著大步走過來,雙手伸出,便將她穩穩的抱在懷裏。


    “啊......”突然的騰空,寧靜害怕的尖叫著,手習慣性的繞過他的脖頸。


    他身上有漱口水的味道,淡淡的,涼涼的,很舒服。


    “你幹什麽?”她斂下情緒,怒聲問他。


    “抱你去廁所。”他像是會讀心術一樣,讀得懂她心裏所有的想法。


    “滾,誰要你幫忙。”她憤怒,他這是什麽意思。


    打一巴掌,在給一顆糖。


    他這次沒有讓她難堪,直接將她放在洗手間,便出來了。


    寧靜出來的時候,刷了牙,洗了臉,臉頰上還有微小的水珠,看起來比昨日精神了許多。


    也知足不知道是什麽時候竟然帶來了一個保溫桶,將他放在桌子上。


    盛起一碗,放在桌子上,然後拉過身後的寧靜,按在椅子上,將粥推過去。


    “餓了吧,要不要吃點?”


    如此溫柔的語氣,開口要她喝粥。


    寧靜眼珠子轉了轉,不想開口應答。


    “把這個吃了,你現在身體還很弱。”深沉的男聲,他手指敲著桌麵。


    她當然不會知道,葉致遠這還是第一次給女人端粥,他從未放下身段為女人做過這些。


    隻是他的好意,寧靜並不領情,涼涼的說,“我不餓。”


    葉致遠也不急,端著粥,看著她:“昨晚做了手術,直到現在都沒有進食,你以為你是鐵打的。”


    “管你什麽事。”她生氣,她的事情什麽時候需要他做主了,他不要忘記了,他們很快就會沒有關係了。


    葉致遠深邃的看著寧靜,拿起調羹舀了一勺,直接遞到了她緊閉的雙唇前。


    粥的濃香從鼻息間吸過,肚子卻真的有些餓了,可她不會吃他的粥。


    緊緊的抿著唇,即便餓了,也不吃,就是和他杠上了。


    這個不識好歹的女人,多少女人想要他這麽伺候著都沒有這個福分,她倒是好,居然據他於千裏之外。


    想到了什麽,他眯了眯眼眸,銳利的黑眸之中一閃而過的是一道陰謀的光芒。


    寧靜不睬他,她絕對不會吃他的東西,這個可惡的男人,別以為她會輕易妥協。


    葉致遠心情卻是賊好,性感的薄唇微微一抿,隨後勾起一個淺淺的弧度,那一抹淺笑帶著致命的魅惑,手中的勺子轉向了自己,大口一張,含住了那粥,伸手一把扣住了她的雙肩,將她整個人提起來,放在大腿上。


    寧靜還沒有來得及驚唿,就看著那張俊顏不斷地向下壓。


    果然,唇瓣被他狠狠的吻住了。


    他靈活的舌尖頂開了她的貝齒,糯香的白粥順著她的舌尖全部都渡到了她的口腔之中。她皺起了眉頭,帶著嫌棄,想要吐出來,葉致遠仿佛是知道她的打算,並沒有立刻退出來,舌尖一直抵著她,逼著她生生的將那帶著他唾液的白粥咽了下去。


    “葉致遠,你個混蛋!”寧靜得到自由,惱羞成怒的揚起手,早就想給他一個耳光了。


    葉致遠眼疾手快的攔下了她的手腕,將她的小手抓在手掌中。


    輕笑,“是嫌我吻得時間太短了嗎?”


    不要臉。


    死不要臉。


    寧靜真想把剛才的白粥給吐出來,可奈何已經下肚了。


    “自己喝,也可以選擇讓我喂。”他的語氣輕飄飄的,很大方的樣子,完全是給了你選擇的機會,不要怪他無賴,雖然他很想吻她。


    她咬了咬唇,最後終於還是妥協,“我自己喝。”


    她可不想在喝他的口水。


    最主要的是,不想在被他吻,她會上癮,她不會忘記他們馬上就要離婚了。


    低下的頭,眼中不可抑製漫上一層悲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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