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去一個沒有你的地方。”後背被他壓得很痛,聲音卻是平靜的出口。


    她幾乎用盡了此生的力氣,才忍住即將洶湧而出的眼淚,冷笑著用最無情的字句,將他們之間徹底斬斷:“就算我一輩子不能迴到這裏,就算我為了這個孩子孤苦無依,就算我以後的人生會荒唐到可憐的地步,我也不想放棄這個孩子,沒有哪一個媽媽會舍得放棄自己的親生骨肉。”


    “葉致遠,我真的好後悔認識你,之前你怎麽報複我,我都無所謂,因為那些事不是我做的,我不會承認,但現在,你是在拿刀子割我的心。”


    “我說過不會給你任何麻煩,便會說到做到,我寧靜在不濟,也不會去求助前夫,所以請你放心,這個孩子不會威脅到你一絲一毫。”


    如此尖銳的言辭,完完全全像換了一個人。


    她在自己的麵前,每一次都是乖巧懂事的,他說一她不會說二,隻因為兩人那本就懸殊的婚姻關係。


    可是為什麽,心裏這麽的難受,難以接受她要離開的事實,難以接受她要離婚的堅定和決絕。


    有些話,他想一輩子都不會說出口。


    即便她恨他,怨他,也不會說出口。


    其實,他在得知她有了他的孩子時,腦海裏有片刻的欣喜......


    他清楚地知道,這個孩子留下,會對她的生命造成危險,所以,他絕對不會冒這個險。


    “這個孩子必須打掉。”每說一個字,都像利劍劃過心髒般疼。


    原來口是心非是這樣的。


    最後心裏的防線被他最後一句話擊的潰不成軍,整個世界的光亮仿佛一瞬間都滅了,她都那樣的求他了,為什麽還是如此心狠。


    他的話似刀子一樣狠狠的刮著寧靜的心髒,心如刀割......


    “你是怕我會偷偷生下你的孩子來威.脅你?”她沒有動彈,也沒有憤怒地推開他,仿佛是在經曆了那樣的大悲大慟之後,整個人都已經麻木了,再也沒有任何的感覺,她甚至還對著他笑了笑,虛無縹緲的笑,讓葉致遠的心頭倏地一緊,就好像是她整個人都會隨同她這個笑一樣,不知道什麽時候就會消失在自己的眼前,一絲不留,“你放心吧,我說了,我不會作踐自己的,離婚之後,我們不會有任何聯係。”


    她抱著最後一絲希冀求他,隻願他可以網開一麵。


    葉致遠的唿吸一點一點地加重,她的每一個字落在了他的心間上,就像是鞭子,抽打著他的傷口,這一刻,他同樣是感覺到痛到難以唿吸。


    感覺到她眼中的決絕和狠厲,他知道她是倔強的,若是離婚,她即便去討飯,都不會來求他,雙臂伸出,將她整個人狠狠的擁在自己的懷裏,雙臂固在她的身後,像牢固的鐵鏈,緊緊的鎖著她。這一刻,他忽然渴望,渴望可以這樣的擁有她,直到永恆。


    “不要說了,說再多,也是浪費口舌,我心意已定,孩子必須打掉。”


    他終於開口,每一個卻是打擊著她往更深的穀底跌落。


    “好。”她不在掙紮,乖巧的答應著,依如從前。


    該說的已全部說過,他還是這般心狠,她要怎麽辦?


    除了答應,便沒有別的退路。


    她很用力地唿吸,這樣才能忍住眼淚,可是眼眶卻是依舊酸澀的難受,伸手推開他,徑自朝著*上走去。


    掀開被子,纖瘦的身子躺下去,轉過身,背對著他,被子蓋在臉上,眼淚決堤般的襲來。


    原來不是不痛,是痛到麻木。


    葉致遠還站在窗前,外麵的風吹得更大,他伸手將窗戶關上,他知道她一定在哭。


    眼簾微微垂下,看著*上躬成蝦米般自我保護的女人,寧靜,如果你恨我的話,就恨我吧,這樣也好,最起碼比知道真相要好。


    葉致遠輕聲的歎了口氣,然後走出病房,幾乎是門一關上,他便拿出兜裏的煙,點上,心情異常煩躁。


    寧靜知道他離開,這才翻身坐起來,擦幹眼淚,剛才的決定又生衍出來。


    靜悄悄的房間,鼻端還有輕微的消毒水味道,她心頭覺得厭惡,她不喜歡這種感覺,心下也後悔的很,如果不是給沈小愛獻血,他便不會知道自己懷孕的事情。


    快速的從*上下來,走到門邊,拉開門,並未看見葉致遠的身影,心想他絕對是走了, 那麽此時是逃跑的最佳時機。


    她的衣服不知道被葉致遠收在哪裏,眼下也顧不了那麽多了,她要抓緊時機逃跑,便直接穿著病號服就走了出去。


    “小姐,你現在是病人,不能夠隨便亂走的。”路過的*看著她穿著病號服,立刻出聲阻止。


    “我......我沒有要離開,我隻是在房間裏憋得慌,想要出去曬曬太陽的。”寧靜還是不習慣撒謊,臉紅紅的,別開視線。


    “哦,那你不要逛太久,外麵風太大。”*叮囑著,然後拿著托盤離去。


    電梯的雙門緩緩的關上,她卻有些不安,好害怕會被葉致遠發現。


    幾乎是出了電梯,寧靜便瘋了般朝醫院大門跑去,也顧不上周圍人奇怪的目光打量她,穿著病號服一路小跑。


    終於順利的走出了醫院,寧靜發現自己手心全是汗。


    身無分文,手機又不在身上,寧靜不知道該怎麽聯係顧雨桐,便走到醫院北側的報刊亭麵前,斟酌,手拽著病號服的下擺。


    “大爺。您能幫我一個忙嗎?”報刊亭裏是個老大爺,麵相挺慈祥的,寧靜鼓起勇氣向前。


    “什麽事啊,小姑娘。”大爺將頭伸出窗外,打量著她。


    “這突然起風了,我在醫院曬著太陽發現好冷,我想打電話給家裏人送點衣服過來,隻是,我沒有帶錢,但是我會還你的,真的會還的。”生怕老大爺感覺她是騙子,寧靜就差豎起三根指頭發誓了。


    老大爺看著她,身上隻有單薄的病號服,夜間就要降溫,確實是挺可憐的,手一揮,將電話機拿到她的麵前,“打吧,小姑娘。”


    “謝謝你,大爺。”寧靜開心的笑著,完全忘記了之前的不愉快。


    家裏自然是不能通知的,繼母那性子,她是知道的,一定會立刻將她送到葉致遠的身邊,而在這裏,唯一可以幫助她的人隻有顧雨桐了。


    早已熟悉的號碼,她撥了一遍。


    “對不起,你所撥打的號碼已關機......”


    機械的女聲,關機,怎麽會,她從來不會關機的,除非手機沒有信號。


    又撥了一遍,依然是關機。


    她懨懨的放下電話,對老大爺說了句謝謝,然後離開。


    即便找不到顧雨桐,她也不能在醫院附近呆著了,不然肯定會被葉致遠發現的。


    礙於她懷孕的事情,葉致遠忘了將顧雨桐離去的消息告於她,她卻不曾想過顧雨桐的離去原來是有不得已的苦衷......


    沿著醫院邊上的小路,大路她不敢走,因為太顯眼了,葉致遠眼線又多,會很容易發現她的。


    冷風吹在身上,寬大的病號服根本起不到禦寒的功能,她縮著雙肩,蹣跚的走在風中。


    穿過這條小路,前麵就是一條大路,路上的車便會多了起來,她想是不是可以祈求下好心的司機送她到顧雨桐家裏去。


    隻是,眼角的餘光瞥見了路邊正在等紅綠燈的勞斯萊斯。


    那車牌。


    竟是那般熟悉。


    葉致遠的車庫也有勞斯萊斯,所以她才會特意的關注這輛車。


    她猛然的想起來,這車牌的主人是......


    腿邁開,朝著那車奔去,正好是紅燈,車子停在直行道的第一個位置。


    隻是,在她即將到達車前的時候,紅燈變成了綠燈。


    她不管不管,便直接衝進了斑馬線,也不管麵前橫穿直流的車輛。


    “刺啦”一聲----


    尖銳的刹車聲響在繁華的市中心,寧靜嚇得渾身發抖,她剛才是沒有想到會造成這樣的後果。


    由於是綠燈,後麵的汽車便全部啟動,怎可知,最前麵的車停了下來,於是乎,三輛車追尾。


    寧靜傻了般站在原地,這是賣了她也賠不起啊。


    光那一個勞斯萊斯,都足夠要她的命了。


    安子皓沒有開車,而是坐在後座,司機嚇得臉發白。


    “怎麽迴事?”安子皓趕著去參加酒會,身邊坐著今晚的女伴,是他臨時請來的。


    “安總,有個女人不要命了,橫穿馬路。”司機如實相告,牙齒咬得叮當響,剛才他清楚的聽見勞斯萊斯尾部被撞的聲音。


    天哪,安總趕著去參加酒會呢。


    “五分鍾。”安子皓薄唇緊抿,已是不悅。


    司機顫巍巍的下車,五分鍾已是極限,看著眼前穿著病號服的女人,他真恨不得給她兩巴掌。


    “你找死啊?”司機一下車,便對著寧靜狂轟亂炸。


    寧靜腦袋都懵了,下車的人不是安子皓,那麽她是不是攔錯了車,她真夠倒黴的,三車連撞啊。


    後麵的司機也跟著下車,本想對著前麵的車發火,卻看見了斑馬線上的不要命的女人。


    三個司機站在寧靜的身邊,第二個車主叉著腰,“你說說該怎麽賠?”


    第三個接著說,“不會是瘋子吧,是不是從精神病院跑出來的啊?”


    寧靜完全忽視掉他們的話,而是拉著第一個司機,“你的車不是安子皓的嗎?”


    司機煩躁的甩開她的手,她可知道這車多少錢啊,賣了她都賠不起啊,怒斥她,“管你屁事。”


    寧靜嚇得站在原地不敢再動,記憶飛速的整理,雖然見到安子皓的次數不算多,但是他的車號,她明明記得。


    三個司機圍著她,看著她不說話。


    第二個司機顯然已是急了,他可是開的公車啊,出來辦公事的同時順便去給自己買了個剃須刀,沒想到偏偏這麽倒黴,遇見了這樣的瘋子,這可如何是好,他迴單位要如何交代。


    “媽的,你不會真的是瘋子吧?”男人向前,揪住她的衣領,氣的咬牙切齒。


    第三個司機也跟著向前,“看這樣子,真的像。”


    三個司機圍著她,不讓她走。


    周圍的人越來越多,寧靜臉色慘白,不敢吭聲。


    “說話啊,別裝傻,想賴賬是不是?”


    寧靜腿都快要軟了,抿著的唇瓣張開,“我......我沒有錢。”


    “你個臭娘們,沒有錢,沒有錢是幾個意思,你想賴賬嗎,你看不見那是紅燈嗎,你是瞎了還是傻了,闖紅燈,你看看,因為你導致的後果。”第二個司機拉著寧靜,推著她向後看,因為紅綠燈路口發生車禍,早已阻礙了交通,身後的喇叭聲此起彼伏,刺耳的很。


    車內。


    安子皓靠在後座,女人偎在他的身旁。


    “安總,好無聊啊,不如我們來玩個遊戲。”女人貼著他,本就是低胸的晚禮服,因為她傾下去的動作,雪白的胸口露出更多。


    安子皓凝著眉心,看著她那嬌豔欲滴的紅唇,不得不說她是個美人胚子。


    女人是模特界的首席,天使的麵孔,魔鬼的身材,隻是看在安子皓眼裏,卻覺得妖了點。


    也罷,參加酒會,要的就是這樣能夠吸引大眾視線的搭檔,所以隨著助理安排。


    “玩什麽?”安子皓老神在在的開口,身子坐偏了些,習慣不喜歡這濃烈的香水味。


    “嗬嗬,我先給安總看在手相吧?”女人開口,紅唇微張著,充滿著*。


    安子皓將右手伸出,晾在空氣中。


    “安總,男左女右的,來換一隻。”女人纖細蔥白的小手接過葉致遠的右手,輕拉下,然後又換了一隻手拿上來。


    女人將安子皓的手放在雪白的大腿上,攤開,食指順著安子皓手心的紋路滑動著。


    略帶薄繭,手指頭蒼勁有力,指甲修剪的短短的。


    這樣男人的手撫摸著女人的肌膚,癢癢的,卻又是勾人的。


    “嗬嗬,安總的事業線好強哦,你看看從這頭一直延伸到那一頭的尾端。”女人驚叫,羨慕,讚歎。


    “是嗎?”安子皓眯著眼眸,心情還不錯。


    “恩恩,一看安總就知道是幹大事業的人,將來一定是了不起的人。”女人握著安子皓的手,身子一彎,便彎進了安子皓的懷裏。


    軟軟的身體鋪麵而來,安子皓沒有動,另外一隻手不著痕跡的推開她,“那愛情呢?”


    “愛情啊,我來看看哦。”女人的身子向後退了退,握著他的手。


    “愛情線很深,很長,而且是一條,安總你會遇見一個從一而終的愛情。”女人的紅唇像是抹了蜜一般,甜到安子皓的心坎裏。


    從一而終的愛情。


    安子皓皺著眉,腦海裏卻忽然閃過那張本不該出現的臉龐來。


    那個是寧靜。


    他甩了甩頭,已無心在進行這樣的遊戲,眼睛看向窗外,司機還在處理撞車的事。


    他的耐心顯然已全無,手指按下窗戶的自動鎖,“周明!”


    周圍圍著的人很多,他的聲音即便再大,司機也不會一下就聽到。


    “周明!”


    於是乎,他又叫了一聲,最外麵圍著的人有一個聽見了,對著裏麵的三個司機說,“誰叫周明,後麵有人叫。”


    周明一聽到,臉都垮了下來,憤恨的瞪著寧靜,剛才他還記得安總說的五分鍾處理好,現在很顯然,十分鍾都有了。


    天哪,該怎麽辦,一個沒錢的瘋子。


    周明穿過人群,向身後的勞斯萊斯跑去。


    人群中讓開一條通道,寧靜捏著衣角,無助的在周圍搜索,隻希望可以遇見一個可以幫助自己的好心人。


    是想定格在一張俊逸非凡的臉上,墨黑的眉毛凝在一起,整張臉昭顯著一股怒氣。


    那麽熟悉的俊顏。


    寧靜掙紮著,脫離第二個司機的手,步子邁開,身子向那車窗跑去。


    周明彎著腰站在車窗外,恭敬道,“安總,是個瘋子,從醫院跑出來的,估計......”


    話未說完,身子便被一股大力湧開,整個身子向車尾倒去。


    “誰......”


    “安子皓......”


    兩道聲音同時響起。


    安子皓還有一瞬間的恍惚,他剛才明明在和周明說話,卻一轉,眼前的人換了一張臉。


    而且是剛才自己想著的那張臉。


    “安子皓,救我......”見安子皓隻是看著她,沒有反應,寧靜的手敲著勞斯萊斯的車門,滿臉的焦急。


    周明從地上爬起來,看著趴在窗前的女人,大步走上前,一把揪住她的衣領,手不經意間帶起了幾縷頭發,寧靜頭皮疼的發麻,“你個瘋女人,你想幹嘛?”


    “放開我,放開,好痛。”頭皮要被撕下來一般,寧靜隻好仰著脖子緩解疼痛。


    “我不放,你把車撞壞了,不想賠錢,現在又來這一招......”周明提著她,他是練過武的人,手勁很大,寧靜很瘦,此時的情景,像極了老鷹抓小雞。


    “放開她。”一道冰冷毫無溫度的聲音響起。


    周明生生的頓住,然後看向聲源。


    是安總。


    他的眼神看著他,陰暗冰冷,他嚇得一個機靈,猛地鬆手,寧靜的身子便直接摔在了地上。


    寧靜下意識的伸手護住小腹,滿臉的疼痛和委屈。


    “安子皓,救我......”


    安子皓直接推開了車門,下車,走到寧靜的身邊。


    他從未想過她會以這樣的情景出現,滿頭秀發像是枯竭的草,淩亂的披在身後,身上穿著藍白相間的病號服,寬大的病號服穿在她的身上,顯得她異常單薄。


    那雙如水的雙眸緊緊的盯著他看,目光中是期許。


    她從未用這樣的眼神看過他。


    安子皓身子彎下,手從她的腿彎穿過,將她結結實實的抱在懷裏。


    寧靜窩在他的懷裏,手緊緊的抓住他昂貴的西裝外套,像是抓住最後一顆生命稻草般。


    就著敞開的車門,安子皓抱著寧靜坐了進去。


    剛才的司機一看寧靜坐進了第一個豪車內,便走過來。


    “別走,我的車錢你要賠給我。”他的不依不饒顯然已經惹怒了安子皓。


    “周明。”聲音裏充滿不悅,眉頭緊皺。


    “到公司來拿賠償吧,我們會全額賠付。”周明從兜裏拿出燙金的名片夾,從裏麵抽出一張安子皓的名片,遞到司機的手中。


    “這是什麽......就憑這......”說著,兩個司機看著名片上的字,傻了眼。


    天哪。


    麗晶國際酒店的總裁。


    麗晶國際或許在m市是剛剛起步,但在香城,那絕對是牛.逼的企業啊。


    周明快速的上車,心裏默默的為剛才自己那高大的形象鼓掌。


    太帥了。


    他剛才解決問題的方式,太帥了。


    車子緩緩的開動起來,周圍的人逐漸開始散去。


    周明帶著白色手套,安心的開著車,視線卻一直看著後視鏡。


    安子皓何其這麽溫柔的看過一個女人,簡直連他這個男人都開始嫉妒了。


    “別怕,我在。”感受到寧靜的身體止不住的顫抖,安子皓的大手落在她的後背,輕輕的拍著。


    或許是這一聲太過於有力,寧靜顫抖著睫毛睜開了眼睛,那雙水眸看著安子皓。


    霧氣很快又升了起來,從醫院裏出來,一路隱藏的委屈終於宣泄出來。


    眼淚順著尖尖的下巴滴落在安子皓骨節分明的大手上。


    安子皓一驚,那抹溫熱,他從未熟悉過。


    心好痛。


    看著她這樣梨花帶雨的哭泣,他的心像是被刀割。


    他知道,他愛上了這個女人。


    身旁的模特,一臉的不悅,這個該死的女人到底是從哪裏來的,一來就坐在安子皓的大腿上,這是她剛才努力了那麽久都沒有坐上的位置。


    而安子皓懷抱著寧靜,寧靜正好麵對著模特,穿著醫院拖鞋的腳正好不偏不倚的落在模特的膝蓋上。


    “哎呀呀......髒死了......”


    模特穿的是白色的晚禮服,寧靜跑了那麽遠的路,腳上的拖鞋早髒了個底朝天。


    一臉的嫌棄,抽出身後的紙巾,裹住雙手,然後推著寧靜的腳。


    “真髒......”


    寧靜彎著腿,瑟瑟的縮迴自己的腳,小聲的開口,“對不起,弄髒了你的裙子。”


    她也是到現在才看清楚車裏原來還有一個人,她剛才是被抱著上車的,再加上,她一直閉著眼睛,便沒有注意。


    葉致遠看了眼寧靜,又看了眼模特。


    薄唇輕啟,“前麵停車。”


    模特的雙眼充滿喜氣,崇拜的看著安子皓,他是要將這個女人趕下去嗎。


    心裏無數個粉絲開始鼓掌,那喜悅感幾乎衝破麵頰湧現出來。


    周明立刻將車拐進人行道,穩穩的停下。


    “滾下去!”


    模特一臉的嬌笑,心裏美得啊。


    “滾下去!”


    接著又是一聲,不寒而栗。


    模特這才看向安子皓,他的視線看著的人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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