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什麽?


    他身手去觸碰卻隻碰到了空氣,似乎青蛇處於另一個空間之上。


    看到他伸出手來,青蛇似乎親近的繞於張敬軒的手臂,隨後又迴到肩膀之上。


    詭異的是,他並不能觸碰到青蛇,而青蛇卻可以自然的觸碰它,偏偏什麽感覺都沒有!


    張敬軒看了青蛇半晌,忍不住問道:“你就是我的天龍護法嗎?剛剛分明是金龍呀,怎麽是條青蛇,哎,你的古書呢。”


    張敬軒看著青蛇的眼睛和它挺立起上半身盤旋而坐的姿勢,心中便自然感受到了它想表達的情緒:“你就是金龍?居然還不會說話?”


    青蛇很人性化的點點頭,同時吐出了一個和指甲蓋大小的本本,想來那厚度便沒有幾頁。


    看著這。。。姑且稱之為書吧,和剛剛親眼所見的金光四溢,威力巨大的古書相比,那距離就好像自己與那自稱艾薩克的古魔侯爵的道行差距一般。


    張敬軒不禁眼睛直了,心裏隻想:


    這青蛇,有點愛吹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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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輝,你糊塗!”


    餘有輝總管府,剛剛完工不久的後堂裏,那地板還散發著鬆木特有的油脂清香,這是餘有輝最喜歡的家鄉的味道。


    那是阿靈曾經最喜歡的味道。


    可是此刻,此府的主人右手微顫,一臉怒氣衝衝的瞪著捂著左臉,目光躲閃的徐輝。


    兩人相對而立,從麵目上來說,餘有輝的麵目線條剛硬,年近五十的他依然腰挺背直。而徐輝則是稍胖的臉,眉目清秀,身材稍顯矮小,隻可惜嘴角總是陰冷的笑容與躲躲閃閃的目光破壞了這張看起來溫和的臉。


    如若細看,兩人的眉目卻是有幾分相似的。


    顯然,盛傳有著叔侄血緣關係的兩人,剛剛發生了一點不愉快。


    “說,你都幹了什麽?”餘有輝喝問道。


    “阿叔,我這是為了你好啊!稻種對經世派來說就是禁臠。但凡不是個廢物坐在掌門位置上,絕不會姑息的。而被盜的那晚,多寶閣正是張敬軒的好兄弟李洛峰當值!我已偷偷安排人將其幾粒撒入李洛峰的外衣口袋裏便可讓其在被我“無意”發現時無法抵賴!


    他在廣陵散的幾位相好可都是受過我的恩惠的,隻要叔父您幫忙在經世派審問李洛峰之時,稍用手段便是鏟除他們的好時機!李洛峰那臭脾氣肯定是堅決不認的,可是到了我們手裏不認也得認!不認反而對我們更有利,阿叔,您那把尺子不是還有丈量生命,轉移壽元之法麽?你還能再增壽十年呢,到了那時,奉仙城就是我們的了!”徐輝壯著膽子,目露兇光的道,貪婪之色溢於言表。


    哪怕麵對自己最怕的叔父,為了自己想要得到的統領職位,也要拚一拚。


    “陰險小人!轉移壽元是誰告訴你的?你當城主洛英與天下高人都是傻瓜?就憑兩袋稻種你想把他們兄弟二人至於死地?這就是你想出來的對付張敬軒的好主意?屈打成招有功之人,以後何人還會來效死殺敵?大丈夫的胸襟,如此不能容人,如此急功近利嘛!”餘有輝連番喝問,聽完心已涼了半截,雖早有恨鐵不成鋼之意,此刻真是心灰意冷了。


    稍稍一激,這不爭氣的徐輝便和盤托出了。可是但凡是陰謀詭計,總是見不得光的。處事向來自詡公正的餘有輝非常不喜歡這套,更何況其中之錯漏百出,更兼想法幼稚。


    仙家高人,如此好欺?


    若心無光明,修的是什麽行呢?


    或許,把徐輝接到繁華的奉仙城,就是個錯誤。


    什麽時候這孩子的心性染成了這個樣子?


    餘有輝不安的在後堂踱著步,這是他快速思考的習慣。


    終於腳步一頓道:


    “這件事我不同意,張敬軒雖屬青城派之徒,可是對奉仙城付出良多,其與李洛峰已成奉仙城之支柱。一個擅長遠攻,一個擅長近戰,配合起來我也忌憚三分。況且這兩位皆是有勇有謀之輩。


    在我的偏愛下,你壓一壓李洛峰也就罷了,可是張敬軒是什麽人?城主更是對其讚譽有加,曾經以命祭之法救過他!徐輝我對你說過多少次了,你做一城衛隊長已是位高於才了!統領的位置想都別想,我不會幫你的!


    快告訴我稻種你藏在哪裏了?容叔父想個對策,將之歸還給嗜學長老吧,那三千斤稻米本來就是給他交好經世派的,如此可以讓其先幫忙代為溝通下,我和他之間多有情誼,屆時你也隨我上門道歉!”餘有輝皺著眉頭道。


    “什麽?讓我去經世派?我是城衛隊長,我不去,我不能去。。。稻種我們不會給你的!”徐輝已經被嚇到語無倫次的拒絕道。


    不禁腳下一軟,坐在了木質地板上。


    “你們?說,到底是誰慫恿的你?你身後還有誰?”餘有輝敏銳的抓到了重點,開口喝問道。


    餘有輝的心又活泛起來了,隻要不是主謀便好,這個孩子還有的救。


    想來也是,自己看著徐輝從孩童成長至今,他可能有這份心機,卻沒那麽大的膽子!


    “嗬嗬。。。哈哈,叔父,從小到大,你隻會罵我,兇我!讓我看那些亂七八糟的書!什麽君子朝惕若,曆無咎。每當我背誦一段文章後到了你這裏又全都是錯!釋意都能找出錯漏!除了找盡借口教訓我,你捫心自問你都教了我什麽?


    而你的道法神通一點都不傳我!我要讀那些文章做什麽?我要的是實實在在馬上就能用的道法神通!可是你呢,隻是忙著城務,城務!你知道我喜歡吃什麽嗎?道觀的姑娘我最喜歡哪位?這些你都知道嗎?可是他不一樣,他全都知道!他的勢力超乎你的想象!”徐輝騰的站了起來,歇斯底裏的喊道。


    餘有輝麵部表情一僵,張開的嘴又閉上了,隻是用一種從未見過的眼神看著徐輝。


    不知覺間孩子便長大了,可能是自己對其要求過高,太期望他能有所成就了。一直以嚴格冷峻對這孩子,難道自己做錯了?


    越不成器,便越嚴格。


    道法修為,根基最為重要。根基便如參天古樹之根,越紮實再修行便越快!


    道行當然可以從書中來,自己選給徐輝看的書皆大有深意。自己便是讀尋常的典籍時而有心得,因此與量天尺的心法融匯貫通而闖出一片天地。後來當自己與嗜學長老談天論道時,他曾不無炫耀的講了重燁祖師的秘傳法訣之玄理,其中有些話他居然記得自己真切看過。


    原來署名為金竹先生便是當年經世派的祖師重燁大師,當時苦無門派背景的餘有輝如獲至寶。


    此書實為仙家隱傳,隻是不為人知。


    可是又該如何對孩子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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