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


    校長愈發嘚瑟了,“這不剛剛期中考,一共四科,他們全部滿分,成績年級第一。司總,不是我吹,能在我們學校考年級第一,那在整個帝都都肯定是第一,而且我跟你說,他們不僅是成績好,就連藝體類都很優秀,你看到那個小男孩了沒?他上個月參加了少年兒童圍棋大賽,本來他的年紀是不能參賽的,但是……”


    他神秘一笑,“嗬嗬,他去報名的時候,當場贏了負責報名的老師,然後老師就破格讓他參賽了,一點意外都沒有,拿了第一。還有那個小女孩,她的鋼琴,小提琴,哎呀呀,厲害著呢……”


    校長一轉頭,就看見司振南臉上的笑意愈發濃厚,就好像他誇的是他的孩子似的,眼底還有些許得意。


    校長有點不明所以,搓著手笑著說,“司總,他們是封家的孩子,應該是封五爺的。”


    司振南心裏當然知道,他來這裏之前早就調查清楚了。


    他看著他們,心情激動得手放進了褲袋裏,一會兒用力的握一下兜裏的東西,一會兒又鬆開。


    這時,一陣響亮的鈴聲響起,下課了。


    孩子們一窩蜂的從教室裏跑了出來,校長怕孩子們撞到司振南不禮貌,忙道,“司總,下課了,我們去看看別的地方吧。”


    司振南看著站在課桌邊規規矩矩整理課本的兩個小家夥,心裏有些不舍,但還是點了點頭,“好。”


    他們才走幾步,身後忽然傳來一道女孩甜甜的聲音,“那位爺爺,你的東西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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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振南站住腳,驀然迴首,便看見顏寶手裏拿著剛才被他捏成一團的一張紙幣。


    那張紙幣很老很舊了,是曾經夏婉茹給他的,也是夏婉茹送給他的第一樣東西。


    他還記得,那時候他上高中,已經住校了,有一天傍晚,夏婉茹忽然到學校裏來找他,然後從她精致的小錢包裏摸出了這張十塊錢,微笑著塞進了他的手中。


    他詫異的看著她,她站在夕陽中笑得很純真,“周末的時候聽到哥跟同學打電話,說是要給同學過生日,我怕哥生活費不夠用,就給你送錢來啦。”


    在很早之前,有一次司振南的生父到夏家來,他和夏婉茹,夏晚星躲在門口偷聽到了自己的身世,所以他們早就知道他不是夏家的孩子,但是夏婉茹卻一直叫他哥。


    他喜歡她那樣叫他,親切,親密,像是親人一樣,卻比親人更親。


    他沉著臉把錢還到她的手中,她卻嘟起嘴,不滿的將錢塞進了他的衣服裏,塞完就跑,還一邊跑一邊笑,“哥,千萬不要隻要麵子不要肚子哦,你要是餓瘦了,以後怎麽背我?”


    他就站在夕陽裏,看著她歡快跑著的背影,心裏很暖。


    夏婉茹就是他生命中的一道光,一道他哪怕是踮起腳尖,也觸碰不到的光……


    “爺爺!”


    司振南的迴憶被女孩軟軟糯糯的聲音拉了迴來,他低下頭,便看見顏寶已經站在他的身前,軟乎乎的小手抓住他的大手,將那張錢塞進了他的手中。


    “爺爺,這張錢雖然麵值不高,隻夠買兩瓶飲料的,但是你要收好,媽咪說積少成多,一滴水也終將會匯成大海,你不要不在乎哦。”


    司振南看著她望著自己的那雙深褐色眼眸,心再一次軟了下來。


    她……真的很像夏婉茹小時候,一樣的眼睛,一樣的梨渦。


    他忍不住蹲下身,從手腕上取下他戴了整整二十多年的一串綠得發亮的翡翠手鏈,微笑著抓住顏寶的手,放了上去,“那這個就當是給你拾金不昧的獎勵好不好?”


    “哇……”顏寶看著手上那串手鏈,欣喜的睜大了雙眼,“爺爺,這個手鏈好漂亮啊!”


    司振南寵愛的摸了摸她的頭,“喜歡嗎?”


    顏寶用力的點點頭,“很喜歡。”


    剛說完,她就把那串手鏈還給了司振南,“但是我不能要。”


    司振南詫異的皺眉,“為什麽?”


    顏寶笑著歪了歪頭,“因為媽咪說,不能隨便要別人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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