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確定這樣能行?”


    柳笙覺得自己也是急傻了,居然相信秦滿兒說青蟹是在脫殼的話,把青蟹放到了水碗裏,這眼看著好半天過去了也沒見青蟹有個動靜。


    秦滿兒也是疑惑的圍著水碗轉了兩圈,念念叨叨:“不應該啊,以前我在河邊看著青蟹脫殼就是這樣啊……嗯嗯呃,小笙,你說會不會是這碗太小了啊?水也太少,還不夠青蟹轉個身的,所以它才沒動靜,我們要不然帶它去河邊試試?”


    “真的能成?”柳笙一臉懷疑的看著秦滿兒。


    秦滿兒很幹脆的搖搖頭:“不知道啊,不過,我看這隻青蟹也快死了,不如去試試,也許能活呢?”


    好吧,這話說到了重點的,都已經這樣了,倒不如死馬當活馬醫,也許真被秦滿兒說中了也不一定。柳笙咬咬牙點頭:“行,咱們去河邊試試!”


    “哎,行,等等我幫你拿著碗,我來扶著你,你小心點兒,我扶著你……”秦滿兒手忙腳亂的一手端碗一手扶著柳笙,直接去了門前的小河塘。


    清理過的小河塘早已不是原本水草雜草叢生的模樣,河塘四周幹幹淨淨不見一根雜草,河水清澈見底,偶爾微微一陣清風拂過,河麵上泛起陣陣漣漪。隻是柳笙跟秦滿兒都沒有看風景的心情,倆人走到河塘邊已是滿頭大汗。


    秦滿兒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小笙,你就站這兒別動,我去放……哎,阿娘走的時候還跟我們倆說讓不要靠近河邊呢,我們倆這算不算是明知故犯啊?”


    “現在想起來這話,晚了吧?”柳笙無奈道。


    “嘿嘿……”秦滿兒笑了起來,“也是,不過沒關係,隻要你不說我不說,我阿娘不會知道咱倆來過這河邊的。再說,我阿娘不讓我們來這河邊,還不是怕我們倆遇上水鬼,隻要咱們都好好的,沒事兒!”


    柳笙點頭:“嗯……”


    放到河水中的青蟹還是那副模樣,一動不動的趴在那兒,根本不見動靜。柳笙心中忍不住的失望,看來還是他想的太美了,青蟹傷成那樣,根本就不像是脫殼那麽簡單,還是得想想其他辦法才行,希望能讓青蟹撐到河神迴來。


    這個河神也真是太不負責任了,一出門就這麽多天,還真是心寬啊!之前沒事還好,可這迴遇上了事還是誰都找不到他,真愁人!


    秦滿兒看看青蟹又看看柳笙,突然支支吾吾問道:“小笙,那個,你知道不知道路秀才他們家的事啊?”


    “嗯?什麽事?”柳笙惦記著青蟹,隨口問了一句。


    “啊,你不知道啊,既然你還不知道那就算了!”秦滿兒撇撇嘴。


    “嗯?”柳笙感覺秦滿兒的話裏有話,“他們怎麽了?昨天我跟兩個舅舅還有路誠風一起迴村,沒聽說有什麽事。”


    秦滿兒看看柳笙,欲言又止。


    柳笙一臉疑惑。


    “好吧,其實這事跟小笙你的關係也不算太大!”秦滿兒小聲道,“最難過的應該是路誠風才對。你知道嗎,昨天一早,你們還沒迴村的時候,那路秀才兩口子就帶上家中大部分錢財和他們的一些貼身衣物走了。聽馬翠花的意思,他們兩口子是覺得住在村子裏離淨水河太近不安全,又擔心城裏念書的大兒子路語風,於是兩口子搬去城裏住了……你說,路誠風被陳家大少請去幫忙,一夜沒迴來,雖然先前柳大富他們迴來已經報過信,路誠風並沒有受傷。可即使這樣,哪有他們這樣做爹娘的,不等小兒子平安迴來就迫不及待的去找大兒子,還打算在城裏住下,這都什麽人哪?”


    “……”柳笙也不知道該說什麽才好。


    秦滿兒一臉忿忿不平:“他們路家就是看路秀才有個功名在身,所以那路秀才兩口子做什麽出格的事情都沒人會多說。這要換做我們其他幾家發生這樣的事情,為了族裏的名聲,長輩們早出麵了。”


    路家一族如今的族長本就是路秀才的親兄長路老大。據說,當初這個族長的位置就是路秀才本著長兄為大的意思讓給路老大的,所以,路老大這個族長做的尷尬,除非路秀才他們做的實在過分,不然他也不好多管路秀才一家的事情。


    “路誠風迴來之後沒說什麽嗎?”柳笙有點兒好奇。


    秦滿兒攤手:“他那個悶葫蘆能說什麽?其實,小笙,我勸你不管是想要出一口氣還是為其他,還是早點退親吧……不管是那路語風還是路秀才兩口子,都不是什麽好人,而且我總有感覺,這後麵估計還有大事要發生!”


    柳笙輕輕“嗯”了一聲,經過這麽長時間的沉澱,也該解決那門不靠譜的親事了。這路秀才一家還真的是沒一刻省心,總是做出一些奇葩的事情出來,流言不斷。當然,他們做的越過分,對柳笙退親倒是越有利。畢竟事情誰對誰錯,即使不說明眼人也都看得出來。


    “小笙,你,你……你這是同意了?”秦滿兒一臉驚詫,“你以前不是死都不同意退親的嗎,現在怎麽會同意?我,我不是在做夢吧……”


    柳笙斜眼看著他。


    秦滿兒合起雙手,看著柳笙眨眨眼睛:“我知道了,我知道了……小笙,你快說,這次出去是不是碰上什麽好事了?我就說,早上看到你的時候就覺得你不大正常,果然啊……”


    “想象力真豐富,我隻是覺得拖著這事對我並沒有什麽好處而已!”柳笙抬著下巴,“我跟那一家幾位的人品完全不在一個道德水準之上,再放一塊兒,會拉低我的水準,完全是得不償失,及時止損才是正理!”


    秦滿兒直接捂著嘴“哧哧”偷笑。


    柳笙臉上微微一熱,也覺得自己說的太冠冕堂皇了一些。


    “笙哥兒,滿哥兒,你們倆怎麽在這兒?”


    聽到有人叫他們,柳笙轉頭一看,竟是陳家大少陳景陽。陳景陽的身後還跟著幾個人,柳笙瞥了一眼,立刻驚了,渾身都緊張的崩了起來。他小心翼翼的看了河塘邊的青蟹一眼,隻希望青蟹沒被對方發現。


    沒錯,柳笙最怕的事還是不可避免的發生了,那陳景陌竟跟著陳景陽一起來了柳家屯,他們身邊還跟著路誠風和幾個陳家下人。


    “笙哥兒,好巧啊,沒想到這麽快又見麵了?還有這位可愛的哥兒,你好啊……”陳景陌像是沒事人一樣,唇角飛揚笑著跟柳笙他們打招唿。


    “哇……”秦滿兒低聲驚叫了一聲,紅著臉縮到了柳笙的身後。


    柳笙對著陳景陌怒目以視。陳景陌一臉無辜狀,他隻是對著人笑笑打了一個招唿而已,哪知這哥兒這麽經不起挑逗?


    陳景陽看了看柳笙和秦滿兒,又看了看陳景陌,剛剛見著柳笙他們的好心情大概全沒了。


    “不巧,我跟小滿正好有事,我看陳大少你們好像也有事,我們就不互相打擾了,你們趕緊忙你們的事去吧……”柳笙完全不想跟他們說太多,特別是麵對陳景陌這個危險份子。


    陳景陌一看就看透了柳笙的心思,微微一笑:“笙哥兒你可說錯啦,有事的是我堂兄,我純粹就是跟著他一起過來看看這被守護神護著的地方。果然是山清水秀人傑地靈的一個好地方,連著養出來的哥兒也是那麽的與眾不同!”


    “景陌少爺,慎言!”路誠風當下就沉了臉。


    如此輕佻之語,陳景陽也聽不下去:“景陌,你胡說什麽?”


    秦滿兒小聲跟柳笙嘀咕:“這人長的那麽好看,怎麽說話那麽輕浮?白瞎了那張臉,還不如陳大少爺有禮貌呢……基本上來說,路誠風完勝陳家這兩位少爺!看來我之前的評論還是對的,是吧,小笙?”


    秦滿兒以為他的聲音很低,事實上他的聲音並不輕,該聽見的人都聽見了,不該聽到的大概也聽見了。柳笙尷尬了,都不知道該怎麽麵對陳景陽和路誠風。秦滿兒的這話等於是在告訴別人,他倆經常在私底下討論這些。


    “哈哈哈……”陳景陌可不是會憋著自己的人,忍不住哈哈大笑。


    秦滿兒看著陳景陌,不明所以。柳笙拉了他一下:“笨蛋,你說的都被他們聽見了……”


    “啊!”秦滿兒瞬間羞紅了臉,躲在柳笙的身後再也不肯出來。


    柳笙尷尬的咳嗽了兩聲,拉著秦滿兒道:“嗯,陳大少,你們有事趕緊去忙吧,我跟小滿也得迴去了!”


    “這隻螃蟹不要了嗎?”陳景陌笑道,示意河邊水裏的青蟹。


    柳笙一驚,一臉警惕的看向陳景陌,看他似乎並沒有動手的意思,這才鬆了一口氣,轉頭看看水裏的青蟹。


    咦?隻是看了一眼,柳笙驚呆了。原本還安安靜靜呆在水裏的青蟹如今突然有了動靜,那些破碎的蟹殼竟一點一點的翹了起來脫離了青蟹,而那蟹殼下麵多了一層軟膜一樣的東西代替原來的蟹殼包裹著青蟹。


    “脫殼了脫殼了……小笙,你看你看,我就說它是要脫殼了,沒錯吧?”秦滿兒抓著柳笙一臉興奮道。


    柳笙有點兒發愣,難道青蟹真的是要脫殼?


    “我還是頭一次看見螃蟹脫殼,好像很有意思啊?”陳景陌一邊說著這話,一邊竟彎腰伸手想要抓起青蟹。


    柳笙慌了,就知道這家夥不安好心,剛想要上前阻攔,卻發現陳景陌的手還沒沾到水就被人攔了下來。麵對陳景陌的疑惑柳笙的驚愕,路誠風倒是一臉平靜:“青蟹脫殼時候的最柔弱,受不了任何觸碰,景陌少爺還是小心點兒為好!”


    什麽都不知道的秦滿兒連連點頭附和:“嗯嗯,是的是的,不能碰……你這人真是的,啥東西都不清楚就想要動手,差點就害死這隻青蟹了懂不懂啊?”


    陳景陌倒是幹脆的起了身,看看柳笙,又看看路誠風,莫名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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