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隻是,我隻是好像看到了季平哥……季平哥站在雜貨鋪門口朝著我招手,我,我就跑出去了,後來,後來……後來,唔,後來的事情我都不太記得了,我真不記得了……阿娘,我真的是被水鬼抓走了嗎……”


    到了濟善堂,薛老親自出麵給柳箏檢查了一遍之後,確定人沒有事,紮了兩針,柳箏就悠悠的醒了過來。


    這事直接驚動了官府,隻是衙差們過來之後,問起柳箏被水鬼抓走的過程,柳箏卻是迷迷糊糊,根本說不出什麽所以然來。


    薛老聽著柳箏的描述,摸著胡須解釋:“老夫覺得這隻水鬼怕是有迷惑人心的本事。難怪之前那麽多人遇害都是悄無聲息的,他們的家人甚至都說不清這些人是什麽時候遇害的,如今倒是有了解釋。”


    柳三嫂子一臉後怕的抱著柳箏,心中慶幸不已。


    不知道這些還好,知道柳箏是因為見到了“他”才被水鬼擄走,站在一邊的孟季平是一臉的懊惱和愧疚。


    衙差頭兒知道從柳箏這兒問不出什麽,轉過身問柳笙和柳大貴:“你們兩個又是如何發現水鬼就在不遠處的巷子裏的?”


    柳大貴似乎還沒有緩過神來,光是聽著水鬼的兩個字依舊是心有餘悸。


    柳笙隻好出麵迴答:“當時我好像聽見柳箏在唿救,這才拉著大貴去了那邊的巷子。隻是現在想想,我也不敢肯定當時聽到的唿救的是不是柳箏,但我們的確是在那個方向找到了柳箏。這到底是怎麽迴事,我也不清楚。”


    “肯定是山神爺爺保佑!”柳大富一拍大腿肯定道,“我們是柳家屯的人,我們有山神爺爺保佑,肯定是山神爺爺見著柳箏有險,這才提醒的笙哥兒他們過去那邊!那個可惡的水鬼,下迴別叫小爺見著他!”


    柳箏被毫發無傷的救迴來,加上柳箏口中所說的被抓過程還真沒柳大富什麽事,本來沮喪不已的柳大富又來了精神。


    柳三嫂子連連點頭:“對對對,肯定是山神爺爺保佑,肯定是山神爺爺保佑……走,小箏,咱們迴村,咱們現在就迴村,村子裏肯定不會有水鬼!”


    柳箏還沒迴答,之前一直恍恍惚惚的柳大貴倒像是突然驚醒了一般:“對,三嬸說的對,我們迴家我們迴家,再也不出來了,再也不來外麵了……好可怕,好可怕,大哥,小笙,咱們迴家吧,那東西真的好可怕啊……”


    呃,原來真正有事被嚇著的人在這兒呢!


    薛老一看柳大貴的樣子,知道情況不對,讓柳大富按著人給紮了兩針。等柳大貴昏昏沉沉的睡過去,薛老這才停手。


    柳笙是真的沒想到柳大貴會被嚇成這樣,早知道就不拉著他去救柳箏了,應該換成走慣了夜路膽子肯定不小的柳大富才對。隻是,柳大貴都被嚇成這樣了,他一個哥兒卻一點反應都沒有,是不是不大正常啊?


    衙差們看看情況,知道問不出更多事情便起身離開。他們一走,柳大貴還沒醒來,柳三嫂子卻堅決要迴村,柳大富隻能費力的背起柳大貴跟薛老告別。


    柳笙他們幾個剛出濟善堂的大門,就瞧著一個打扮的像是護院模樣的人慌慌張張的衝進了濟善堂,大唿小叫的要找薛老。柳笙轉頭看了那護院一眼,總覺得那身打扮有點兒眼熟,卻又想不起來在什麽地方見過。


    “笙哥兒,咋啦?”柳大富感覺背著的柳大貴越來越重,轉過身來問柳笙。


    柳笙趕緊幫忙托著一把柳大貴,搖頭迴答:“沒什麽!”


    “沒事咱們趕緊的,我都快要累死了……”柳大富哼哧哼哧道,“這大貴瞧著瘦,怎麽背著那麽沉?”


    柳三嫂子扶著還有點兒脫力的柳箏也不輕鬆,聽著柳大富的話,沒好氣道:“你就這麽點兒本事嗎?幹啥都不成……”


    “阿娘!”柳箏叫了一聲,攔下了柳三嫂子接下去的話。


    柳三嫂子也知道柳箏被水鬼抓走的事情不能完全怪柳大富,可她就是心裏不舒服,忍不住的想要埋怨幾句。若不是柳老三這段時間不止一次提醒她要跟柳笙以及柳老大他們好好相處,她怕是早已經罵個不停。


    “大富,要不我幫你背會兒?”孟季平圓場道。


    柳大富倒是硬氣,直接搖頭:“不用,我背的動,適應之後其實也沒那麽重!”


    柳笙望天,什麽適應之後,一半的重量都被他卸掉了好吧,怎麽可能還會很重?


    柳笙他們走到河邊碼頭,卻驚訝的發現早上過來的時候還是忙碌無比的碼頭這兒,居然連一個人都沒有。不少船隻都像是胡亂停靠在了岸邊,甚至連船上的東西都沒怎麽收拾,亂七八糟的散落一片。


    “唿唿,怎麽迴事?唿唿唿……人呢?”柳大富放下柳大貴一邊擦汗一邊氣喘籲籲的問。


    孟季平舉目朝四周看了看,指著遠處的河邊:“那邊好像有人?”


    柳笙直接放出意識過去,發現那邊竟是陳景陽他們和一些鎮子上的人,先他們一步離開濟善堂的那幾個衙差居然也在那邊。


    之前陳景陽以及那個名叫陳景陌身份為陳景陽堂弟的錦衣青年,陪著他們一起去了濟善堂,隻是不大一會兒功夫他們就被一個陳家下人叫了離開。原本柳笙還以為是陳家有事找他們,沒想到他們竟是來了河邊。


    不對,柳笙發現那群人中竟有幾人在對著河麵大哭。再看看不遠處的河麵上,一艘大船上載著好些人停在河中心不停搖晃轉圈。船邊的幾個漢子有的舉著撐船的竹竿有的拿著木漿,還有人拿著木棍,都在緊張的盯著河麵。


    柳笙有點兒莫名其妙,這些人在幹嘛?


    突然,岸上人群中的一個老頭兒猛地跪了下來,對著河麵連連磕頭:“求河神爺爺顯靈,求河神爺爺顯靈,救救老朽一家老小吧……”


    這老頭兒一跪,他身邊的不少人也跟著接二連三的跪了下來,對著河麵哭求河神保佑。


    柳笙一驚,心中有了懷疑,分出一部分意識觀察河麵。這一觀察,還真把柳笙給嚇了一大跳,河麵上居然漂浮著無數七零八落的船板船身,其間竟還有好幾具死人屍體。這不會就是河邊碼頭突然空無一人的原因吧?


    突然,那邊陳家一個下人突然驚叫了起來:“河上有東西過來了,漂過來了,漂過來了……啊啊啊,是死人,是死人屍體!”


    “是錢八爺……”有人已經眼尖的看出了死者的身份。


    錢八爺?


    柳笙驚訝的張大了嘴巴。鎮子上被稱為“錢八爺”的人應該不多,這不會是他知道的那個吧?再想想剛剛在濟善堂門外見著的那個去找薛老的護院,難怪柳笙會覺得眼熟,分明就跟上迴大晚上追趕柳大貴和馬小香的那群人穿著打扮的一樣。


    柳大富他們不知道遠處發生的事情,隻是見著那邊有人便提議說:“我們去那邊找人問問是怎麽迴事吧?”


    柳三嫂子急著迴村,當即也應了下來。柳箏和孟季平自然也沒有意見,隻有柳笙連連搖頭,誰知道那邊發生了什麽事情,還是老實點兒趕緊迴村比較靠譜。


    “笙哥兒你不去嗎?那也行,背著大貴來迴太累人,我們把人放這兒,你幫忙看著會兒,我們去前麵看看就迴,行嗎?”柳大富問的倒是幹脆。


    當然不行,好奇害死貓啊兄弟!


    柳笙還沒來得及反對,就聽到了青蟹的聲音:“大王,能在這兒遇上大王你真的是太好了,還望大王能夠出手相助我淨水河水族!”青蟹一開口又是求救。


    柳笙一頓,直接裝作沒聽見,理都沒理青蟹,轉身跟柳大富他們說:“咱們這迴一來鎮子上就碰上水鬼,實在是太危險了……我看咱們還是別過去了,就近找個船夫趕緊送我們迴村吧,誰知道前麵是怎麽迴事?”


    “水鬼?”柳大富突然眼睛一亮,“對對對,這兒就是河邊,說不定前麵正是在抓水鬼!正好啊,那東西害得小爺這麽辛苦,我正愁找不到它報仇呢?你們現在這兒等著,我去看看,說不定還能出分力!”


    喂喂,柳笙看著柳大富狂奔而去的背影目瞪口呆,敢情他還提醒了柳大富是吧?


    不止是柳笙,就是柳三嫂子他們也沒有反應過來。孟季平原本想跟著柳大富過去,隻是一看剩下的幾個人,還是留了下來。


    “大王,大王,求大王相助!”青蟹再次出聲。


    再想裝作沒聽見已不可能,柳笙黑著臉問:“你這是又出什麽事了?”


    “原屬於鰻魚精手下的水猴一族的水猴王突然複活,趁著河神大人出行之際,領著水猴一族反了。原本小的持有河神大人的法寶,對付剛複活的水猴王根本不是難事,可偏偏有個不明身份的東西從中作梗,害得小的中傷那水猴王的同時也失了法寶……如今水猴王吸食無數人血恢複之後卷土重來,小的已抵擋不了,小的對不起河神大人啊!”青蟹淒然道。


    “水猴?那是什麽?”


    “大王不知道嗎?哦,對了,人們稱它為水鬼!”


    “水鬼?竟是那東西!”


    “大王知道水鬼?”


    何止是知道,見都見過了!柳笙點頭:“先前它抓了柳箏,我們正麵遇上過一迴,難道那隻就是水猴王?”


    “嗯嗯嗯,肯定是,普通水猴可沒本事上岸逞兇作惡,隻有那水猴王有這本領。”


    柳笙搖頭:“那我大概沒辦法幫你,柳箏剛剛被抓走受了驚嚇,大貴還在昏迷著,我們得趕緊迴村才行!”


    “迴村?”青蟹驚訝道,“大王,那水猴王正領著水猴一族在前麵的淨水河上為惡,已經有不少船隻遭害,死了不少人。大王,你們這個時候想迴乘船柳家屯恐怕很難吧?”


    柳笙無語:這是擺明了不幫忙不行的意思嗎?他們還能不能掉頭迴鎮子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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