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例,門派有新進弟子都要前往天劍峰天劍閣報道,讓掌門知並記錄在案,再根據沒人所得之劍安排指導師尊。


    遲星劍主並未隨同前往,而是向殷雪寒交代了些什麽。


    “一會兒進了天劍閣,你們隻需按我指示去做就好,無需緊張。”


    雖如此說,殷雪寒並不覺得這三人會有緊張的自覺。


    “師姐放心,分寸什麽的,我最會拿捏了,嘿嘿……”


    金令還是那般厚顏無恥,以師叔顯老為由,硬是叫得殷雪寒師姐來,殷雪寒本也不在意這些,就隨他去了。


    “殷師姐,今ri怎地上天劍峰來了,咦,這三位是新進弟子嗎?”


    天劍峰果然是天劍宗最核心一峰,其上弟子眾多,而且各個jing光飽滿。


    殷雪寒一路隻是淡淡行走,並不去理會那些師兄弟。


    “師姐,你在天劍宗的人緣很不錯呢……”


    金令樂嗬嗬的討好殷雪寒,誰知殷雪寒卻是臉se一冷,道:“如果不想現在就滾下山,就給我閉嘴!”


    金令也未料到殷雪寒會突然發怒,連忙老老實實閉起嘴來。


    碰了一鼻子灰的金令看向沈義,想要尋求安慰,沈義雖沒有幸災樂禍,卻也道:“活該!”頓時讓得金令自歎知己難逢。


    天劍閣並非位於天劍峰的最高處,而這裏也是天劍峰的重地之一,平時弟子無事都不得前來的,進入其中還有弟子通報。


    那通報弟子見得殷雪寒,隻問了緣由,就直接讓殷雪寒帶著三人進去了。


    雲霞共舉,雕欄玉榭,仙音嫋嫋,到得這天劍閣上方知仙境為何。而那天劍閣更如坐仙台之上,飄飄yu去一般。


    “好濃厚的玄氣!”


    隻一踏入這天劍閣地界,沈義就不禁震驚起來,養劍池中各種玄石無數,卻也比不得這裏分毫。


    “可是這裏的玄氣為何顯得如此閉塞,根本無法煉入體中……”


    “這裏玄氣過重,並不適合我們修煉,至少也要武皇以上的境界,才能勉強適應此處玄氣。”


    殷雪寒一語將三人疑惑釋然,然而這卻是讓三人更加驚訝不已。


    “弟子攜新進門人參見!”


    “進來吧。”


    入閣之前,殷雪寒朗聲通報,那天劍閣中自有人應和,而且聽上去很是年輕的樣子。


    “待會進去之後,你們見到的就是天劍宗宗主,陽星劍主,還有一個是他的關門弟子,你們什麽也不需多說,隻要端正坐好也就是了。”


    “宗主……”


    金令原本還若無其事的,一聽是天劍宗宗主,頓時有些緊張起來,眼睛一個勁的亂飄。


    “對了,還有一事,進去之後,絕對不要抬頭看遠處,如果不想死的話!”


    一句話說完,殷雪寒就舉步走入天劍閣中,而沈義三人卻是相視不解。


    連抬頭去看都不能,看了還會死,這天劍閣中到底有何玄妙之處?


    入得天劍閣地域已是一番別樣仙境,然而進去天劍閣中,景se又是一變,這兒哪裏是什麽閣樓模樣,分明就是一個巨大圓台之上,圓台zhongyang插著一把巨大石劍。這圓台懸空而立,周圍盡是雲霧渺渺,不遠處就是重巒山峰,讓人忍不住想要一看究竟。


    “千萬別抬頭看!”


    殷雪寒竟是又提醒了一句,沈義三人連忙將頭低了下去,可是如此一來,就連天劍宗宗主也看不見了。


    “今ri加入門派的就是這三人嗎?”


    雖看不見說話之人,但是從這近乎空靈的聲音之中,就能感覺出說話之人境界之高。


    “宗主,這三人是由遲星劍主見證,入過養劍池,被認可加入我天劍宗的。”


    殷雪寒說話中規中矩,本也無可厚非,可是不知為何,沈義覺得似乎有些奇怪,隻因太過自然了一些。


    沈義正自胡思亂想之時,陡然覺得一陣奇特意念在自己身上一掃而過,那意念尤其在天鬼身上停留頗久,而更讓沈義驚異的是,那意念掃過刹那,天鬼居然生出些許敬畏之意來。


    “確實是養劍池中之劍,三人各自持劍,走上前來,能走多近就走多近。”


    聞言,雖不解其意,沈義三人還是一齊向前走了上去。


    這石台不算小,直徑至少也有三十餘丈。


    “這是考驗你們與劍意的相xing的,換言之,考驗的是你們的天賦,你們走的越遠,表示你們天賦越強,在宗門之中地位也將越高,或能成為宗主親傳弟子也說不定,這天劍台三十三丈,而今宗主的關門弟子,當初可是走到三十丈近前!”


    聽得殷雪寒此說,沈義卻是無所謂,金令則是打了雞血一般,接連幾步就跨了出去,輕易便已在三丈開外。


    “如此考驗天賦,不知有何蹊蹺……”


    沈義也隻是隨便想想而已,既然要加入宗門,那自然起始條件越高越好。


    前麵十丈,三人都無甚困難,然而十丈之後,陡然壓力大增,身前似有一層看不見的屏障擋住去路,伸手在上麵一推,更有若實質。


    “感覺到了嗎?這是我天劍宗特有的劍道磐石,乃是劍道所化!”


    那天劍宗主如此說道,沈義不禁頗為好奇起來。


    所謂劍道,乃是淩駕劍意之上的存在,而這劍道竟然實質化,不知是何人所有,但這人絕對已經登峰造極。


    “難道這就是天劍宗主的實力?”沈義隻一猜測,就又立即否定起來:“不對,不對,雖然這劍道太過高深,我無從理解,但是其中並無人的靈xing,乃是死物……”


    如此一想,沈義更是震驚起來,死物都有如此強大劍道,那到底是何物?


    ……


    天劍台的最前端,端坐兩人,一個四十歲左右模樣,劍眉心目,卻說得此人模樣,雖有歲月之se,卻更顯超凡月兌俗。另一人則是年輕的多,約莫二十許,從頭至尾都未曾睜開眼過,似在默默修煉,這人正是殷雪寒口中的宗主的關門弟子,也被譽為天劍宗千年一遇的絕頂天才。


    天劍宗主看著逐步走進的三人,又看了看沈義,輕聲道:“沒想到天鬼居然重新蘇醒過來,冉兒,或許你的宿命之人就是他了……”


    這然兒正是喚的其弟子司馬冉。


    司馬然聽得師父天劍宗主所言,不禁睜開眼來,卻是一眼鎖定沈義身上。


    “天鬼出,冉星落,天權滅,獨自歸!”


    司馬冉口中吐出這十二字來,這正是師父為其占卜的天道之運。


    “師父,徒兒之命運自有徒兒親自去掌握,即便是天意,我輩劍修,如若沒有逆天之氣魄,又談何破天而去。您放心好了,徒兒定會親手將所謂的命運扭轉!”


    天劍宗主何許境界,從司馬冉的身上竟是看出絲絲暴戾之氣,不禁劍眉一挑,卻未說什麽。


    ……


    沈義此時已經走過十五丈,一直推著那劍道壁障在走,隻是越發艱難起來,再看金令和吳崖,兩人也是一樣,臉se漲的通紅,顯然已經幾乎用盡全力。


    “如此壓力之下,那宗主弟子竟然走過三十丈?!”


    金令的腳步逐漸放緩,原本一步推動十寸,而今隻有三寸許了,想來他的極限也就在十七八丈前了。


    再觀吳崖,雖同樣艱辛,但腳步依舊均勻,二十丈當不在話下。


    而沈義此時卻是莫名停了下來,讓得天劍宗主和司馬冉都疑惑起來。


    “這麽快就堅持不住了嗎?莫非天言之中的天鬼並非指的天鬼劍?”


    如果沈義就此等天賦的話,根本不可能對司馬冉構成絲毫威脅。


    殷雪寒也是一愣,十五丈不過是門中普通弟子的水平罷了,與沈義表現出的天賦似乎很不相符。


    而沈義非但停下腳步,反而一**坐了下去,托著下巴似乎定定看著眼前,似乎真有什麽東西存在一般。


    金令也看到了沈義這般,一邊咬牙繼續,一邊疑惑不已,但一想,此人可是沈義,不禁想到:“難不成他真的能看到這所謂劍道不成?”


    雖然天劍宗主說了這近乎實質的屏障乃是所謂劍道,可是看在眼中也就隻是一片空氣而已,然而,沈義似乎並不是在開玩笑。


    “金令,你若想再進一步,還是不要胡思亂想的好,我相信沈義兄弟,他的天賦絕不止如此的!”


    一直沉默少言的吳崖卻是難得提醒起金令來,頓時讓得金令驚醒,此時哪裏是分心他顧的時候。


    “哼,吳崖兄,至少我絕對不會輸給你!”


    一屏息,一咬牙,氣息一調穩,金令腳下也漸漸平實起來。見此,吳崖卻是微微一笑,道:“這才是我認識的金令兄弟,隻要心神抱一,潛力無窮。”


    “嘿,從你口中聽到誇獎我的話還真是難得啊,真想讓沈兄也聽聽,可不能讓他一個人出了風頭,我再怎麽說也是金大少,注定要在天劍宗大放異彩的,哈哈!”


    看著這二人,天劍宗主點了點頭,輕聲說道:“這兩人的天賦卻是不錯,一人所持幻金,乃是難得的幻劍天賦。另一人所持之劍雖是凡鐵,劍中之意卻得到養劍池認可,乃是真正的癡劍之人,此等人物,在宗門之中也是多年鮮見,或許能得到罪星師弟的認可也說不定,如此一來,其前途卻是不可估量的。”


    對於天劍宗主所說,司馬冉也是默默點頭認可,卻是看了看殷雪寒,說道:“隻是……師父,雪寒師妹的誤解……”


    聞言,天劍宗主顯出一絲心痛之se,也是看向殷雪寒,這是他唯一的女兒,然而司馬冉口中的誤會,說也說不明白的……


    “雪寒交給遲星師弟照顧,無甚擔憂的,至於誤解,我相信雪寒遲早會領悟吾之用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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