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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韓玉瑾看了沈遠寧一眼,見他也不惱,神態自若的站在那裏,看著自己說:


    “還沒消氣?”


    他的聲音低沉悅耳,仿佛是一根弦波動後的顫音,嚶嚶的縈繞在心。


    聽他問起,韓玉瑾便想起了那個不愉快的晚上,方才心裏的悸動一滯,臉上泛出客氣的表情說:


    “我並未生氣,何來消氣?”


    沈遠寧聽著她說話刻意疏遠,拉起她的手,麵露無奈的說:


    “玉瑾,我們已經是夫妻了,有什麽不能好好說的,別賭氣了好不好?”


    琥珀她們就在不遠處,韓玉瑾掙了掙,沒有掙開,也沒有再大的舉動,似乎怕被琥珀她們看到了一般。


    “我沒有跟你賭氣,你鬆開好不好?”


    沈遠寧看出了她的心思,反而是又靠近她一些,將她握得更緊些。


    “沒有賭氣?那怎麽這些日子對我愛搭不理的?”


    韓玉瑾睜大眼睛看著他,仿佛看外星人一般。


    這人真能胡謅,自己幾時對他愛搭不理了?自己根本就是對他視若無睹,看他形若透明而已。


    再說了,他不也一樣,還好意思問?


    “我欠你話嗎?不說不行?”


    沈遠寧聽到她充滿炸藥味的話,才算是找到點她的影子,唇角上揚,笑著說:


    “還說沒有賭氣,嗯?”


    他總是喜歡這樣反問你一下,帶著濃濃的鼻音,滿滿的情人之間的調笑意味。


    韓玉瑾幾乎猜到他下一個舉動是什麽。


    幾乎是同時,沈遠寧俯身,韓玉瑾退後一步,用力的掙開了他的手,由於用力過猛,韓玉瑾掙脫開後,又連著退了兩步才穩住身形。


    說完不等他再說第二句話,轉過身就吩咐琥珀二人說:


    “你們兩個愣著幹嘛?我乏了,咱們迴去吧。”


    琥珀蒲草這才迴過神,小跑著來到韓玉瑾身邊,給沈遠寧見了禮就規矩的跟在韓玉瑾身後離開了。


    看著韓玉瑾轉身而去的背影,沈遠寧又是一陣氣悶。


    對於韓玉瑾,沈遠寧此刻才感覺到那種深深的無力感。


    油鹽不進,大概說的就是她,自己放低姿態也換不來她的一個轉身。


    方才那樣強烈的反抗,足以體現韓玉瑾內心的感情。


    她不願意!


    一次又一次的用言語及行動來告訴自己,她不願意!甚至是厭惡自己的靠近!


    這樣的念頭,讓沈遠寧很煩躁!


    迴到住處,琥珀去廚房要了碗薑湯,看著韓玉瑾喝下了才算安心,免不了又聽到韓玉瑾嘟囔:


    “哪有那麽嬌貴!我小時候玩的比現在瘋多了,也沒怎樣。”


    琥珀聽了她的話愣了一下,小時候?琥珀自小陪著她長大,卻從來不記得韓玉瑾什麽時候這樣瘋過,那時候無病都要嬌三分,根本就不會出現這樣的戶外活動。


    想到這裏,琥珀心裏驚訝,這樣的變化有多久了,自己竟從未察覺,簡直就是脫胎換骨了。


    韓玉瑾見琥珀怔愣在那裏,方才察覺自己的話有些不妥,便岔開了話:


    “琥珀,我想吃你做的紅棗山藥糕,你去廚房看看有沒有食材。”


    琥珀聽到她要吃東西,應了一聲就去了廚房,之後也就將剛才的念頭淡忘了,反正姑娘好好的,而且,她也更喜歡現在的韓玉瑾。


    韓玉瑾見琥珀走了後,暗暗的鬆了口氣。


    自己太大意了,把林靜的生命帶入了韓玉瑾這裏,琥珀玲瓏都是自小熟悉韓玉瑾所有事的,本來自己的轉變就很不合理,再引起她們的疑心就糟了。


    晚飯的時候,陳月喬格外熱情的在陸氏左右服侍,看的韓玉瑾嘴角抽了抽,腦子裏蹦出個“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的詞兒。


    其實陳月喬也沒有過分的獻殷勤,隻因她平日在侯府時有些清高,待陸氏規矩齊全,就是不甚熱忱。或許是現在覺得這裏是自己的莊子,自己應該盡地主之誼。


    吃完飯坐著說了會兒話,韓玉瑾就開始哈欠連連,陸氏也看得出韓玉瑾極不樂意這次的出行,又想到了這一個多月來,沈遠寧幾乎沒有去過她的院子,在世安堂請安的時候,甚至連個眼神都沒交流過。


    來到這裏後,沈遠寧更是沒有離開陳月喬半步,也難怪韓玉瑾氣悶,精神不濟了。


    陸氏體貼的讓她迴去休息,倒沒有再把沈遠寧往她房間裏推,之後就讓陳月喬與沈遠寧也迴房了。


    雖然她更喜歡韓玉瑾多些,但是架不住沈遠寧不喜。


    陸氏明白,感情這事,強扭不來,沈遠寧一個多月對韓玉瑾不理不睬,今晚更是對她沒好氣,便也歇了湊他們成對的心思。


    迴去後,陳月喬還沒來得及卸妝,便被沈遠寧抱起,一陣天旋地轉後,就是如暴風雨般狂烈的親吻。


    陳月喬有些驚惶失措,自成親後,他從沒有過一次像這次一般,如頭猛獸般橫衝直撞。


    事後,沈遠寧沉沉的睡去,陳月喬簡單的擦洗了一下便披衣出去了。


    在偏房值夜的弄琴,一早就聽到了裏麵讓人臉紅心跳的響動,聽到門打開的聲音,便收檢起心神,迎了過去。


    看到是陳月喬披著白日裏穿的雪貂絨披風走了出去,便福身輕聲問:


    “少夫人有何吩咐?”


    陳月喬給她使了個眼色,讓她出去。


    弄琴知曉,定是陳月喬有什麽話要對自己說,是要瞞著世子爺的。


    陳月喬隨弄琴出去後,一陣風吹過,冰冷刺骨。


    陳月喬攏緊了胸前的衣服,壓住心裏滿滿的思緒,輕聲開口吩咐弄琴:


    “你去把大山家的叫過來,我在廂房等她。”


    大山家的,真是她的陪房管事陳大山的老婆,除了陳大山在侯府,他的家人都在這莊子裏幫陳月喬打理這裏的房產。


    弄琴不知陳月喬有何用意,也沒有多問,很快就把人叫來了。


    “我問你,世子爺今天出去那會去了哪裏?”


    大山家的不是謹小慎微的人,所以才會陳管事在侯府,而她卻在外打理莊田,不過是陳管事知道自己老婆的能耐,也省得她在後宅再遭人算計了。


    現在聽陳月喬問起,大山家的一愣,隨即馬上迴答道:


    “世子爺是一個人出的門,奴婢也不知世子爺去了哪裏。”


    陳月喬聽到她的迴答,歎了口氣之後又問:


    “你可知道世子爺出門那會,玉夫人在做什麽?”


    大山家的想了想之後說:


    “玉夫人好像也不在房間裏,不過”


    “不過什麽?”


    大山家的抬頭看了一眼陳月喬,又馬上低下頭,支支吾吾的說:


    “不過...玉夫人和世子爺是一前一後迴來的。”


    雖然在意料之中,陳月喬在聽到她的話後,心裏還是止不住的抽痛。


    敏感,是女人的天性。


    沈遠寧他的不對勁讓陳月喬不得不疑心,韓玉瑾她究竟有什麽魔力,每每想到沈遠寧的情緒總是受她影響,陳月喬心頭似乎有一塊巨大的石頭,壓的自己緩不過氣來。


    打發了她們下去後,陳月喬退迴來房中,借著月光看到了沈遠寧熟睡的樣子,越發堅定自己腳下的路了。


    韓玉瑾迴去後,想著馬上要進臘月了,侯府的應酬會更多,估計也在這兒停留不了多久,早點結束這燈泡般的生活多好!


    果然,後半夜的時候,侯府來了人。r11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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