辭別了陳家長輩,沈遠寧便要帶著陳月喬離開。


    沈遠寧貼心的將陳月喬扶上馬車,待他要登上馬車的時候,就聽到不遠處有锝锝的馬蹄聲傳過來。


    抬眼望去,隻見一個身著白色騎裝的俊朗少年,夕陽的餘暉在他身後,仿佛鍍了一層金光,耀眼的令人無法直視。


    到了陳府門口,他利索的翻身下馬,看到這邊有人,便駐足看了過來。於是,他看到了沈遠寧,眉頭微不可見的皺了一下。


    這時,沈遠寧也看到了她!


    沒想到竟然是韓玉瑾,她生的高挑,如果不是看到了她的容貌,還真當她是哪家的少年。


    陳月喬順著沈遠寧的目光看去,當她看到立在白馬旁的韓玉瑾時,心驟然緊張起來,那是一種一瞬間就被刺穿的感覺。


    陳月喬定了定神,正欲上前打招唿,卻見沈遠寧上了車,吩咐陸寬說:


    “走吧。”


    簡單的一句話,沒有夾雜任何情感。


    陳月喬想起了喬氏的話,不由得為他的沉默揪心起來。


    風揚起車窗的帷幔,餘光裏,沈遠寧看到韓玉瑾附在那匹白馬的耳邊說些什麽。


    心裏覺得好笑,跟個畜牲有什麽說的,她還能說的津津有味。


    以前不記得她擅長騎馬,想到她下馬的姿勢,便知道她絕非一日之功。


    很快,就迴到了越陽侯府。


    這些時日,越陽侯府上下在緊鑼密鼓的安排著世子沈遠寧的婚事。


    也才不到四個月時間,越陽侯世子又要成親,府裏人對一切還算輕車熟路。


    越陽侯府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但是怎麽安排兩位夫人的院落,倒把越陽侯夫人陸氏難住了。


    以前府裏就一個世子夫人,成親的時候自然是安排了最好的院落。


    現在又來一個,還是皇上特意囑咐過的,總不能讓陳月喬騰地方。


    別的院落,不是位置不好,就是地方小,或者是采光不好。唯一一個又大又亮堂的院子,還比較偏,離沈遠寧的書房老遠,如果把新人安排過去,怎麽看都像是發配邊關的意思。


    陸氏為難了幾天,在沈遠寧和陳月喬迴來後,就把這個問題丟給他了。


    沈遠寧卻不冷不熱的說了句:


    “依水閣挺好,就那兒吧。”


    陸氏一聽,以為兒子還沒放開心結,果然給韓玉瑾安排的是那個偏遠的院落。


    陸氏見兒子沒有別的表示,也沒再說起。問了他一些在江城的事情後,就讓他隨陳月喬迴去了。


    迴到自己院子的時候,弄琴司棋服侍他二人梳洗過後,很識趣的退下了。


    陳月喬坐在銅鏡前,慢慢的梳理著自己的秀發。


    沈遠寧換了睡袍後,就見她披散著一肩長發,顯的身影格外單薄。


    他走了過去,接過她手中的梳子,緩慢的給她梳理著頭發。


    當他鞠起她耳畔的秀發時,露出白皙的後頸,沈遠寧情動,低頭附在上麵,嘴唇細細摩挲。


    “想我了嗎?”


    口齒不清的愛語,是最好的**。


    陳月喬渾身酥軟的依在沈遠寧懷裏。


    “想,很想…”


    陳月喬最後的聲音堵在了沈遠寧的唇齒間。


    小別勝新婚,事後,兩人都不想動彈,陳月喬靠著那熟悉的胸膛,心底的依賴感越來越強烈,不由得,她又想起了那件堵心的事情。


    沈遠寧曾千裏快馬加鞭的傳書給了韓玉瑾,而且,隻是她一人。


    為著這件事,好幾天她都睡不安穩。


    他迴來後,別人感受不出,自己卻是能感受到的,他對韓玉瑾有了變化,以前如果提及韓玉瑾,他會先皺起眉頭,而現在卻沒有,反而多了一副複雜的神色。


    難道,這個男人,注定要跟別人共享嗎?不止身、體,還有那個本來就沒多大位置的心。


    陳月喬又想起了前些時候,因為韓家的家產上捐朝廷,母親差人將自己屋裏的幾樣東西拉走,又送過來等同價值的東西後,婆婆的臉色陰沉了好幾天。


    陳月喬想著那段時候陸氏的眼光,都覺得臊的慌,她大概是以為自己貪圖韓家的東西,才會露出那樣鄙夷的眼光。陳月喬又哪裏知道,那些嫁妝裏,還混有韓家的東西。


    陳月喬重來不是被動的人,後來還是尋了幾件陸氏的心愛之物,才換的陸氏的笑顏。


    本來就有些隔閡,再加其他不愉快的事情隻會讓關係變得更糟。


    “夫君,剛剛在娘那裏,說是要把玉瑾妹妹安排在依水閣,隻怕不妥。”


    沈遠寧沒睜眼,似無心的問著:


    “怎麽了?”


    “依水閣景致是好,卻不適合玉瑾妹妹。我記得小時候有個雲遊的術士,曾說過玉瑾妹妹屬火命,不宜居水太近,依水閣四處環水,怕是會與妹妹相衝。再有就是依水閣畢竟偏遠一些,迴頭聖上知道夫君怠慢妹妹,肯定以為夫君心中不滿,怕是心裏會有芥蒂。夫君考慮清楚才是。”


    沈遠寧沒考慮那麽多,隻是下意識認為韓玉瑾應該不會對住的地方有所挑剔,大概也如自己一樣,再說,依水閣景致也的確不錯,自己就沒有這麽多考慮。


    “依你說怎麽辦?”


    陳月喬躺在他懷裏,溫婉的笑著說:


    “要我說,玉瑾妹妹嫁過來就安置在我們現在這個院子吧。地方好,住著也舒服,妹妹應該會喜歡。”


    這時,沈遠寧睜開眼,不曾想陳月喬會這樣說。


    “那我們住哪兒?”


    陳月喬聽了沈遠寧這句話,打心底感覺的溫暖,他說的是我們,而並非你,他這樣與陳月喬共進退的姿態,讓陳月喬很高興,笑意慢慢散開。


    “前些日子,娘讓我跟她學著一些理家的事物,我想著,住的離娘近一些,晨昏定省也方便些,沒事我還可以去多陪陪娘,學一些管家的事宜。”


    “娘附近有合適的院子?”


    “有,娘現在住的主院是當年老侯夫人住的,娘以前住的搖翠苑現在不還空著嗎?正好離娘近一點。”


    沈遠寧想了一下又說:


    “雖說是母親住過的,但是搖翠苑並沒有現在這個大,迴頭嶽父問起,要怎麽跟嶽父嶽母交代?照我說,就不用換了,還照著之前說的。”


    陳月喬攀上了沈遠寧的脖子,撒嬌的說:


    “夫君放心,我會跟爹娘說清楚的,隻要夫君不為難,我就高興。”


    沈遠寧將她的手握在手心,寵溺的說著:


    “好,都聽你的。”


    陳月喬無限嬌羞的抱著他,沈遠寧附在她耳邊輕輕的說:


    “再不睡,我可不敢保證我會不會做別的事情。”


    陳月喬害羞的拍了一下他的胸口,便依在他懷裏,閉上了眼睛。


    半夢半醒之際,聽得他在耳邊說了一句:


    “日後你與玉瑾,都如此和睦,我就放心了。”


    陳月喬一個激靈,醒了過來。


    原來,曾對你許諾萬千的人,也會敞開胸懷接受另一個人。


    玉瑾,玉瑾,是那一封信,拉近了他們的距離嗎?


    陳月喬閉著眼,等著沈遠寧睡著了,她翻了個身,背對著他,離開了沈遠寧的懷抱。


    第二日,沈遠寧迴了沈夫人,陳月喬就開始往搖翠苑搬。


    等一切都收拾妥當,已經是五天以後,離婚期又近了一些。


    韓玉瑾這些日子整天待在院裏,拿著本書,一看就是一天。安靜到玲瓏以及院子裏的丫鬟們都不習慣了。


    那天騎馬出去是去了琥珀家,迴來後,陳老太婆就麵提耳命的告訴她,婚前不能再出門了。


    真真是太太太無聊了,真是書荒到家了,別說話本子了,估計這會就是一本黃曆,韓玉瑾都願意翻著看。


    這時空的閱讀刊物真少,陳家還是書香世家,整個藏書樓裏竟然翻不出一個小說類的讀物。


    那些詩經論語,諸子百家的書籍,她看著就眼暈,最後抽了一本曆代帝王傳。


    呃…勉強當小說看吧。


    真是懷念以前的日子,衝個千兒八百的,把起點想看的好書都打包了,哪裏像現在這樣饑荒。


    晚間的時候,陳老夫人院裏的菊香來告訴韓玉瑾:


    “表姑娘,錦繡莊把喜服送過來,老夫人喊您過去試試。”


    ps:


    小劇場:


    安王:都說情敵見麵分外眼紅,馬車那一幕你們怎麽沒掐?


    玉瑾:那是他們有自知之明。


    安王:怎麽說?


    玉瑾:他們倆人一起上,都不一定能掐過我,找虐麽?


    安王:......


    (姑娘,形象!)


    我又粗來廢話了,最近來了很多新朋友,首先,用一顆最誠摯的心來歡迎,再者,用最羞澀的臉皮問問:有票麽?什麽都行,多少不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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