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心的嘴唇緩緩的動了動,說出了一個驚人的名字。


    “空之大帝。”


    當這個名字說出口的一刹那,整個世界都仿佛安靜了下來,外界的千軍萬馬的奔騰的聲音,這一刻也顯得是那麽的單薄。


    蓋爾麵色劇變,聽到了這個名字,豁然身後的腥紅鬥篷劇烈無風自動了起來,


    這個名字,仿佛帶有強烈的危險性,如同一顆定時炸彈般危險,帶著一種想讓人強烈的想要遠離他的衝動。


    他的全身汗毛豎立,隻覺得心跳抖動的頻率幾乎快若奔雷一般,就連唿吸都變得有一些不順暢了起來。


    幾乎是如同本能一般,他立即就想要拔腿就跑,仿佛自己身處的地方就像是一個隨時隨地都會塌陷的危樓,如果不及時逃跑的話,就會陷入一陣深淵般的危險之中。


    並不是空之大帝有多麽的令人厭惡,隻不過蓋爾本能的就想要離這一位高度危險的人物遠一些,生怕沾染上任何的因果關係。


    有時候人和人的關係其實不是單純的好和壞就能夠解釋得清楚的。


    鬥米養恩,擔米養仇,這種複雜的恩怨關係,實際上才是屢見不鮮的。


    所以如果真正遇到了危險的人物的話,聰明的做法其實就是離得遠遠的,不要沾染上任何的因果。


    但更加讓蓋爾感覺到恐懼的事情是接下來的這一句話。


    “而且……他今夜也來到了這裏。”


    蓋爾聞言,一雙湛藍色的瞳孔驟然放大,就連背後的腥紅鬥篷也忍不住一震,幾乎沒有絲毫的遲疑,就想要淩空飛走,若不是蓋爾及時拉住了猩紅的鬥篷,隻怕他早已經離去了。


    如果說猩紅色的鬥篷在麵對著紅馬騎士的時候,就像是麵對著一個躍躍欲試的對手,忍不住想要和對方交戰一番,來一決雌雄,證明自己要比對方更加的強大。


    那麽猩紅鬥篷在麵對著空之大帝的時候,就像是一個貧弱無力的三歲孩子,遇到了一個正兒八經的成年人,力量上的絕對差距,讓他根本沒有絲毫反抗的欲望,隻想要逃跑。


    單單隻是一個名字,便擁有著震懾群雄,驚退群雄的莫大威力。


    “如果是死亡天君大人親自來這裏的話,或許能夠有機會和空之大帝一決雌雄。”蓋爾的喉嚨幹澀,聲音幾乎是如同擠出來的一般。


    “但是其他人的話,在空之大帝的麵前,豈不是就如同稚童一般幼嫩嗎?”


    他的這一個形容實際上十分的貼切,空之大帝成名的年代實在太過久遠。


    以至於和他們比較起來,就像是一位來自於遠古神話傳說當中的英雄人物。


    稚童這個形容,如果是放在其他人的身上,或許的確是在侮辱別人,但如果是和空之大帝比較起來的話,卻又顯得是那麽能夠讓人接受。


    空心合十了雙手,以一種無比虔誠的姿態說道:“我們極樂淨土的信仰永遠就是和平與愛。”


    “隻是如今為了我們極樂淨土的資源危機也不得不發動一次爭鬥,實在是罪過罪過。”


    “今夜我們姑且當做一次看客,來看一看我們的競爭對手究竟有多強吧。”


    蓋爾沉默的點了點頭。


    並不是他不願意開口說話,隻是在聽到了空之大帝的名字之後,他的心裏頭就好像有一個沉甸甸的大石頭,始終也沒有辦法放得下來。


    如果說這一次他帶著死亡天君的命令,來到這裏執行任務,是為了遵從死亡天君,為了遵從他心目之中的超級強者的命令。


    但是現在伴隨著另一位超級強者的出現,頓時就讓蓋爾心裏頭產生了一絲猶豫。


    他的心目之中始終就是崇拜著強者的,越是強大的人就越是讓他感覺到由衷的崇拜。


    空之大帝的名字,早就已經如同神話傳說一般,流傳在這個世上,絕大多數的家族之中,經久不息。


    蓋爾雖然沒有親眼見過他的施展自己的手段,但從我的無數個傳說之中,早已經能夠窺見了這一位真正的萬古一帝的風采。


    遠古的大帝雖然數量不少,但是聲名能夠傳播達到後世擁有如此聲望的人僅僅不足五人。


    若是論及真正的實力,角逐最強的名次的,實際上空之大帝絕對也是強有力的人選。


    蓋爾閉上了自己的眼睛,強行的壓製住內心之中的震驚。


    經過了最初的驚訝之後,以他的強者心態也是逐漸的冷靜了下來。


    神話傳說畢竟是神話傳說,如果沒有親眼見證過的話,那終究也是虛無縹緲的事情。


    既然是神話,那麽未必就是真實的或多或少的,就有著誇大其詞的成分。


    “不過聽說空之大帝已經屍解轉世,不知道現在的他變成了什麽樣。”蓋爾深深的吸了一口氣。


    “他當年的確是冠絕天下,現在的他……變成了什麽樣子的?更強了嗎?還是更弱了呢?”


    空心微微一笑,卻仍舊是合十的雙手。


    這片月色逐漸的被淡淡的月光給籠罩了。


    月華如同水一般照射在了空心的半邊臉上,使得他的一半邊臉清澈的如同一汪湖水,另一半邊的臉卻是幽暗的,如同深邃的深淵。


    蓋爾握緊了自己背後的猩紅色鬥篷,兩個人的心意在這一刻徹底的融合為一,這是作戰準備到了極致的表現。


    兩個人的目光都死死的盯在了紅馬騎士的身上。


    顧哥看到自己的好友鮮血城主費盡了一切的生命,卻隻能落得個瀕死的結局,甚至就連紅馬騎士的一片肌膚都沒有傷害到。


    他的內心之中一片冰涼,雖然有著強烈的衝動,想要為自己的好友複仇,但是在巨大的實力差距麵前,他卻就連移動腳步片刻都沒有辦法做得到。


    紅馬騎士這時忽然轉過頭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道:“想要為你的朋友報仇?”


    “想。”顧哥掙紮猶豫了一陣,還是選擇說出了自己內心之中的想法。


    “好!”紅馬騎士卻是大聲稱讚了一個字。


    “我生平最討厭不講義氣的人,既然你這麽講義氣,我送你和他一個下場!”


    顧哥的雙腳不知何時竟然已經被兩根血色的鏈子給死死的纏繞住了,這兩根鏈子就像是兩條吸血鬼一樣,不斷地從顧哥的身上汲取著生命的活力。


    僅僅不消片刻的功夫,顧哥竟然已經從一個精神生命旺盛的中年人,逐漸變成了一個白發蒼蒼的老頭子,隨時隨地都會因為耗盡了生命而死亡的模樣。


    至於最後剩下的三兄弟,紅馬騎士卻是連瞥都沒有瞥他一眼,隻因為他過度恐懼而陷入了昏迷的狀態。


    紅馬騎士太過強勢,驚駭得人肝膽俱裂,直至昏迷。


    當紅馬騎士打開了病房的房門,見到了躺在床上的凱,臉上卻是似笑非笑。


    “當年你的祖先實力一般,卻能夠憑借著詭計陰了我一手。”


    “經過了這麽多個年月,你的祖先也已經隨著時間而化作了塵埃。”


    “既然你作為他的後代子孫的話,那麽就讓你來償還這一切吧。”


    凱這時竟然嘴唇緩緩動了動,說道:“你還沒贏呢。”


    “隻要那個人來,你就完蛋了!”


    紅馬騎士猩紅的眼眸微微一豎,森然道:“哪個人?哪個人啊?”


    凱嘴角揚起一陣冷笑,道:“就是當年把你的實力封印了的人。”


    砰!


    病房內的茶杯轟然崩碎,碎片隨即疾射向了整個房間。


    凱的眼睛,皮膚,手臂,以及身上的一些重要的器官,頓時紛紛被茶杯的碎片割傷劃裂,滲出了一大片的血液,他整個人頓時就變成了一個血人。


    紅馬騎士麵色終於徹底變化了,隻因為他聽到了一個禁忌的名字。


    “本來今天晚上你是可以簡簡單單的赴死的,不用受到一些額外的痛苦。”紅馬騎士麵無表情道。


    “但是很可惜啊,現在我改主意了,我要讓你受盡人世間的一切最絕望的苦難折磨之後再死。”


    “別怪我,我本來還想給你一個快速的了斷的,但誰讓你嘴巴這麽該死呢。”


    紅馬騎士的臉上終於沒有了一絲一毫的笑意,隻有著深入骨髓的冷酷。


    這片寂靜的夜色裏,他的表情就像是一隻來自於人骨墳墓當中的惡魔。


    紅馬騎士這一生當中最大的恥辱也是唯一一次的恥辱,便是輸給了那一個人,也正是那一場戰役之後,他被永久性地盯在了恥辱柱上,甚至被封印了絕大部分的實力。


    直到今天他的實力也沒有徹底完全的恢複,隻因為當年封印他實力的那個人手段太過於高明,經過了無數個歲月,無數種方式的努力,也隻能堪堪將自己的實力恢複一些。


    這件事情是他畢生的恥辱也是他深藏在心裏頭,每日每夜都在徹夜反思的恥辱。


    但偏偏就是現在他的這一塊傷疤被人重新挖掘起了,簡直就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這種對於自尊心的強烈羞辱,才是對於紅馬騎士真正意義上的精神傷害。


    “空之大帝已經輪迴了,我倒是想看一看,憑借他輪迴之後的實力,還能否和我對抗?”


    紅馬騎士眼睛裏頭滿是森然的情緒,


    這個夜晚的確是他的複仇之夜,但他的心情其實一開始是很輕鬆,也很愜意的。


    隻是被人當麵提起了當年自己實力被人封印的這件醜事,頓時就讓他的心情極度煩躁,甚至是癲狂了起來。


    紅馬騎士一步一步走向了凱,就像是拎起了一隻小雞一樣,將他的身體拎了起來。


    緊接著他就像是丟垃圾一樣,把他的身體丟到了病房外頭。


    與此同時,紅馬騎士還拘禁出了鮮血城主與顧哥的靈魂,這兩個人雖然受到了致命的傷勢,但是畢竟還處於奄奄一息的狀態之中。


    紅馬騎士淡淡道:“其實最近因為我的事情進展的很順利,心情特別的好,本來我今天晚上隻是想殺了你,甚至就連無辜的人我都打算放過。”


    “但是可惜啊可惜,可惜你偏偏就是提了一件你絕對不應該提起的事情。”


    鮮血城主不由得驚唿出聲,他見到自家軍師凱的慘狀,幾乎已經徹徹底底變成了一個血人。


    然而就在下一秒,一口油鍋卻是從紅馬騎士的手裏召喚了起來。


    油鍋裏頭的熱油溫度高的不可思議,不斷地發出滋滋的響聲。


    很難想象任何人的手,哪怕是一根小手指伸到這個油鍋裏頭片刻,那就會遭受到怎樣的一種殘酷的刑罰。


    鮮血城主隻覺得自己的靈魂不受控製的,朝著那一口油鍋緩緩地行去。


    他驚恐萬分想要擺脫,卻發現自己的身體好像被兩根無形的鎖鏈給牢牢的束縛住了,絲毫也沒有辦法取得自由。


    凱見到這一幕,即便身軀已經徹底染血,也不由得感到極為憤怒。


    紅馬騎士麵無表情的說道:“你們兩個不是有著很深刻的兄弟之情嗎?”


    “那我今天晚上偏偏就要你們兩個看著對方受到酷刑,但卻偏偏還無能為力的樣子。”


    “你們這副窩囊廢的模樣啊,才是我最喜歡看到的事情。”


    顧哥見到這一幕,也是徹底的心寒了。


    因為他發現自己的靈魂也在不受控製著,朝著那一口大油鍋不斷的拖拽而去。


    隻要再過兩秒鍾的時間,他的靈魂就會遭受到瘋狂油炸的痛苦。


    紅馬騎士麵露冷笑,道:“既然你們兄弟情深,那我也送你一程好了。”


    “這口大油鍋可不能讓你兄弟一個人享受啊,你就陪你兄弟一起享受享受吧。”


    鮮血城主與顧哥,幾乎就像是兩個被押送到了刑場的死刑犯人一樣。


    他們絕望的閉上了自己的眼睛,等待著他們無法反抗的命運。


    凱的喉嚨已經徹底喑啞,他雖然沒有辦法發出任何的聲音,但是眼睛裏頭強烈的痛苦卻是飽含著一股恨意。


    紅馬騎士在狂笑。


    油鍋的熱油正在滋滋作響。


    伴隨著鮮血城主與顧哥的靈魂折磨哀嚎聲,在這片靜謐到了極致的夜色裏,一縷窒息的氛圍不斷環繞著。


    但紅馬騎士的笑聲戛然而止。


    因為一個發如銀絲的男子踏著月色,一步一步朝著他的方向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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