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源平淡地說道:『如果你的答案是這樣的話,那麽我就不得不收拾你了!』


    村長嚇得身子一顫,一張老臉就像是一朵盛開的菊花一樣,擠出了一抹難看的笑容。


    『我,我明白了……』村長立即就意識到了江源想說什麽,因此搶先一步道。


    『那我選擇給自己吃,因為人不為己天誅地滅啊,我覺得這種情況下給自己吃,其實也是正確的選擇。』


    村長隨機應變的改變了自己的立場。


    他滿臉期待的看著江源的臉龐,希望能夠得到正確的迴應。


    但是令他萬萬沒想到是江源卻還是搖了搖頭。


    『為什麽?為什麽我兩個迴答都無法讓你滿意呢?』他額頭的汗水越來越多,整個人就像是被一根針給紮住了尾椎穴,現在感覺壓力大的不可思議。


    『你究竟是什麽意思?』


    江源笑了笑,拍了拍他的肩膀,淡淡的說道:『其實你選前者可以,選後者也是可以的。』


    『因為你的生命在我看來其實就和一件沒有什麽價值的物品一樣。』


    『哦,你聽說過什麽叫做雞肋嗎?就是雞的肋骨拿去烹飪的話,其實也沒有多少的肉,但是又扔掉的話又覺得有點可惜。』


    村長額頭的汗水越發的多了,因為他已經聽出來了江源的話語裏頭的意思。


    『所以你給我這個選擇題的意思是?』村長說話都已經結結巴巴的心裏頭的恐懼感根本無法壓製得住。


    『沒什麽意思啊,就跟你的生命其實也沒什麽意思一樣。』江源冷冷的說了一句。


    『不過我倒是很好奇,這一個毛筆應該是從哪裏來的?』


    江源的手中拋了拋那一根無比神奇的毛筆,


    村長正是利用了這一個毛筆來喚醒村民的記憶的。


    但按理來說,這麽珍貴的至寶應該有著天大的來頭。


    並且剛剛這位村長的話語之中似乎提到了另一個人物,名字叫鶴仙的人。


    『我不能說,如果說出來這件事情我會立刻死掉的。』村長的臉色瞬間煞白,就連他剛剛要死去的時候都沒有露出這一種表情。


    『嗯,那隨你吧。』隨即江源便將自己的金色罡氣凝聚在了他的身體之中。


    伴隨著一聲輕微的響動,村長徹底的無法動彈了。


    但他並沒有死亡,反而是有著自我的感知。


    這是一種類似於植物人的狀態,雖然他的生命還存在,而且還能夠利用流狀食物,勉強維持了自己的生命,


    但他就沒有辦法主動開口,更沒有辦法像是一個正常人一樣活著,而這就是江源想要的目的。


    『既然你這麽喜歡通過別人的痛苦來賺取自己的利益的話,那麽就用你的下半生贖罪吧。』江源聳了聳肩膀,取走了毛筆之後便再也沒有迴頭。


    他並沒有時間浪費在無關緊要的人身上。


    至於村長的兒子早就已經嚇尿了,已經昏厥在了地上。


    江源對於這對極品父子倆給出的結果是將村長的意識剝奪,讓他的兒子來照顧這個老人一輩子。


    這並非是因為江源是什麽聖母,不忍心下手,完全不是這樣的。


    既然這對父子倆,一個想要為了自己的利益就剝奪掉許多人的記憶,造成那麽多人的痛苦,而他的兒子又為了自己的自私自利而不斷的出賣別人,


    那麽給予這對父子倆最好的懲罰,就是讓他的兒子一輩子照顧老人來為他贖罪。


    正所謂久病床前無孝子這句話其實是有著相當深刻的含義的,


    任何一個青年人在照顧自己的父母,尤其是照顧一些已經失去了自理能力的老人的時候,


    即便最開始的幾天乃至於幾個月能夠完完全全的依靠著親情,保持著孝順的態度,


    但是一旦時間長了,因為自己身上也有著許許多多的事情要做,在照顧老人的時候,難免會露出極為不耐煩的時刻。


    這對於人的精神其實是一種極為深刻的折磨。


    而這種折磨顯然是最為適合贖罪了。


    告別了這對父子倆之後,其實也就相當於告別了方圓村,


    江源手上拿著這一隻毛筆不斷的掂量,隻覺得這一個毛筆似乎與自己頗為親密似的,從這個筆上不斷傳來一股涼涼的味道,


    就連自己的肌膚也變得有些親切與快意。


    江源雖然解開了方圓村的秘密,這個村長利用的這根筆能夠施展出一種祝由術,同時也能夠喚醒人的前世記憶,


    但是這根筆究竟是從哪裏來的?為什麽會擁有這麽多神奇的能力呢?


    江源剛剛詢問這個村長,不過他發現這個村長似乎但是寧願自己死去也不肯說出這個秘密。


    這背後顯然也有著一段說不出的因果。


    『或許這一根毛筆的秘密背後涉及了一個大人物呢?』江源不由得輕輕地笑了笑,有些饒有興致的摸索著這一個毛筆的毛發。


    這毛發也就不知道究竟是哪一種動物製造而成的,


    它帶給江源的感覺並不是一般的毛發的那一種柔軟或者溫暖,而是一種近乎融乎了道的感覺。


    似乎有著一股獨特的靈性,這是江源從來沒有見過的事情。


    不過就在江源重新尋找著瑞德等人的藏身地之時,


    卻是意外地遇見了方才那個擁有著外國人的記憶的小孩子。


    『荒唐!我怎麽會突然出現在這個地方,真是可恨了。』


    『我憑什麽要跟那些女人一起東躲西藏的,我立馬就將他們給舉報了,村民肯定會對我各種各樣的優待,我就可以趁機迴到我自己的國度,然後去享受一番。』


    『太可惡了,我明明就是國外頂尖遊戲公司的高管,憑什麽要被這一群小家夥給困在這種破地方!』


    他一路罵罵咧咧,似乎是準備去將瑞德與小蓮等人的位置給舉報出來,


    然後便要重新迴到自己的國度去享受大魚大肉,同時還要將這裏的秘密全部都抖露出去的樣子。


    原本他就是享受著國外的頂尖的生活,無論是一日三餐還是衣食住行,都是最為頂尖的一流水平。


    不過這個外國人因為優渥的生活而忽略了一點。


    人的生命其實才是最寶貴的東西。


    在他檢查出來自己的身體出現問題之前,他的臉上都是掛滿了笑容的。


    不過那畢竟都是以前的事情了,


    但隻要自己能夠想辦法將這個村子的秘密抖露出去,同時想辦法證明自己的身份,那麽很快就可以迴到國外,過上優渥的生活。


    迴憶一下過去的生活,這個外國人的臉上都是浮現出了無比的向往,無比的歡笑的表情。


    作為這個世界上最為知名的遊戲公司的高管,他的股份分紅足以讓他躺平下來,什麽事情都不幹,就可以享受到普通人一輩子都沒有辦法享受到的超級舒服的生活。


    哪裏會像現在這個樣子出現在這個小小的村子裏頭,簡直就像是讓他瘋了的樣子。


    不過這個外國人顯然很快就笑不出來了。


    因為他的眼前出現了江源。


    江源聽到他要出賣瑞德的人的時候,二話不說就讓他倒吊了起來,隨後就往他屁股上狠狠的重拳出擊。


    這就是貨真價實的吊起來打。


    『啊。哎喲哎喲,我錯了,真的好痛啊,別再打了,求求你了,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剛剛隻是過過嘴癮,我絕對不會出賣你的朋友們的。』


    『不是不是這位大爺,我們一定有誤會,我們一定有誤會啊,我其實是一個非常向往你們國度的人,我真的非常喜歡你們的國度。』


    『你如果有什麽想知道的事情我全部都告訴你,拜托你不要再打我。』


    江源不由得懶懶的看了一眼這個外國人,實際上這個人絲毫也沒有廉恥之心,隻要是為了自己能夠舒服一點,就什麽東西都可以出賣。


    這樣子的人毫無疑問是江源頗為討厭的。


    『既然你是國外一家遊戲公司的高管,那你怎麽會在這兒?你是怎麽死的?』江源冷笑著問道。


    『哎呀,說起這件事情來,那就是說來話長啊。』外國人連忙解釋道。


    『其實我也是剛剛迴憶起來我的記憶的。』


    『那都是因為我們公司的頂層高管打算和你們國家的遊戲代理分道揚鑣,在我的極力勸阻之下,雖然能夠延緩一段時間,但是顯然是已經沒有辦法繼續續約了。』


    『因為我的一番勸阻之下就是入了一場商業鬥爭之中,再加上我的身體一直有點問題,他們就對我的身體下了一種古怪的藥物讓我悄無聲息地死亡了。』


    江源的目光微微一閃,這個外國人的中陰身確實很特殊,他的記憶竟然能夠自動恢複,而不需要村長的幫助。


    拿著這個外國人,或許以後還能夠派上一點兒作用。


    『既然你的形象這麽正麵的話,不然繼續跟著我們走吧,你也不用想著迴到你的國家去了。』江源微微一笑。


    這個外國人的臉上的表情瞬間就變得有些哭笑不得了,不過他也是極其能夠接受自己命運的人,因為低下了頭之後便跟著江源走了。


    當江源再一次見到清清的時候,她卻已經近乎於枯死過去了。


    她的頭發已經徹徹底底變成了白發,而且幹枯得就像是沒有任何水分的塑料,


    這種現象,毫無疑問就是人的腎髒已經徹徹底底失去了潤澤的生機導致的。


    江源自從打開了修煉的大門以來,就已經對於人體的奧秘有了一些初步的了解,


    其中最為關鍵的一個五髒六腑的部位便是人的腎髒,


    腎髒是人的五髒六腑,先天之中最為重要也是最先誕生的東西,


    而腎髒主管的就是水,水又與人的頭發息息相關,


    任何一個修行者最終修煉的部位一定就是人的腎髒,


    按照清清的不凡修為來看,她的腎髒絕對不可能出現什麽問題,


    但是清清此刻的這種現象,根本就像是一個已經有近燈枯了的老人,


    這應該與她此前所說的道傷有關。


    在自己沒有迴來的這段時間裏,一定發生了一件極為重要的事情。


    江源不免皺眉,詢問道:『在我離開的這段時間裏頭,究竟發生了什麽事情?』


    瑞德與小蓮麵麵相覷,二人似乎沒有什麽異樣,而且還有些一頭霧水。


    江源見狀,不由的輕輕歎息了一口氣,


    雖然這個小女孩對於自己,僅僅隻有這一麵之緣,


    但是自己並不希望她輕易死去,這不光光是因為這個人身上有著八部金剛的完整心訣的原因,


    又是因為江源天生就有的幾分憐香惜玉的味道,


    這個少女如果能夠存活下來的話,有的其大概率能夠出落成一個亭亭玉立的少女。


    但是此刻卻顯然就要因為一些不明的傷勢而香消玉殞,這難免讓江源有些無奈。


    不過就在江源為她的死亡感到有些可惜的時候,


    江源手中的那一根毛筆卻是光華大作,如同一顆小型的太陽一樣照亮了四周一切的陰霾,就連清清臉上的幹枯的血痕,都逐漸的被滋潤了起來。。


    『這是怎麽迴事?這根筆是從哪裏來的?』


    『你們快看那個小女孩的臉上好像出現了什麽東西?』


    瑞德與小蓮二女不由得驚訝地大喊大叫。


    而江源冷靜的看著清清的臉上,竟然逐漸顯露出了一道神秘的紋理,這道紋理似乎是一種古老的圖騰圖案,


    擁有著半月形與一根斧頭交接,這種圖案江源從來沒有見過,


    但莫名其妙的江源的眉心之中,似乎也湧現出了一股熱氣,忍不住與這個圖案交相輝映了起來。


    時間似乎從這一刻就停止了下來,日月山川河流,一切一切的外在似乎都全部消失了,


    僅僅隻剩下了這一道圖案的存在的痕跡!


    而輕輕竟然剛剛一副垂死這樣的樣子得到了極大的緩解。


    她的頭發原本就已經幹枯壞死了,幾乎油盡燈枯。


    這其實隻是一種表象,更為深層次的原因是她的腎髒已經徹底壞死了,


    人的五髒六腑之中,其實腎髒是真正無法能夠被再生修複的器官,


    除了一般的特殊手段之外,恐怕隻有一些大帝級別的人物才能有辦法治療人的腎髒,


    但是沒有想到在這一根無比神秘的毛筆的幫助下,清清的腎髒竟然已逐漸恢複了過來,


    這簡直就是一種奪天地造化的瑰寶,


    江源看著這一根毛筆就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清清逐漸恢複了過來,她的眼睛一陣緊皺,隨即便緩緩地睜了開來。


    『你果然沒有讓我失望。』清清剛剛一開口,就是帶著一股無比讚許的目光。


    『我就知道你能夠做得到這件任務。』


    『這一根筆呀,這一根筆,隻要有的這一根筆,那麽一切事情都可以妥當的完成了。』


    清清的目光之中逐漸變得有些混沌,


    她看著這一根毛筆,隻覺得遇見了一尊天神一般,忍不住露出了崇拜的光芒。


    『按照我們的約定,完整的心訣應該可以交給我了吧。』江源淡淡的說道。


    『你可別告訴我做完這件事還需要再做一些別的事情哦,如果那樣子的話,我一定會翻臉的。』


    清清聞言,不由得咯咯直笑。


    『放心吧,做人最重要的就是信義,正所謂一言既出,駟馬難追,我怎麽可能會親手毀掉我的諾言呢?』


    江源點了點頭,做人最重要的的的確確就是自己的信義,


    正所謂人無信不立,


    一個人如果連自己的承諾都無法做到,那他還算是個什麽樣子的人呢?


    不過江源雖然知道這個道理,卻也不是一個死腦筋的人,


    他知道了一個人不可能完完全全的就隻看重自己的信義,


    因為一個人活在這世上除了信義之外,其實還有著其他很多的東西,


    例如為了自己的親人,有時候其實違背信義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


    『我已經沒有剩下多少的時間了,必須立即完成黑暗女帝的考核,否則大災難降臨,恐怕就真的來不及了。』江源深吸了一口氣。


    他現在最為重要的目標就是必須要完成那一場刺殺,


    而刺殺的目標不單單是黑暗女帝的考核任務,而且還是一個叛徒。


    江源對於任何情況下的叛徒都沒有這絲毫的好感,


    一個人如果連忠誠於自己的陣營都無法做得到的話,那麽這樣子的人一定是為人所不恥的。


    江源,對於刺殺這種叛徒一類的人根本沒有絲毫的留情,


    目前唯一的問題便是這個叛徒的實力極其強大,足足達到了大帝級別,


    雖然江源目前還無法調查清楚他的真正實力,究竟是不是真正的大帝業位。


    但既然絕望是大帝已經提出來,自己必須要達到完整八部金剛心訣大成的程度才可能刺殺,江源也就集中在了第二件事情上。


    『紅塵之中的修煉者,雖然實力更加強大,但是弱點也更加明顯。』江源這時候腦海裏不由得飄蕩過了絕望之大帝的說法。


    『天若有情天亦老,蒼天固然是無情無義的存在,但終有一日就連蒼天也會腐朽,唯有人情恆在。』


    正在江源思索之間。


    清清已經實現了她的諾言,她揮出手飄出了一段金色的文字,徑直地射入了江源的腦海之中。


    江源頃刻之間就意識到了這些文字的妙用,以及這一些文字上記載著的一些道理。


    『好了,我已經兌現了我的諾言,現在我可以離開了。』


    清清留下了這一句話之後,整個人變化作了一道金色的光束,逐漸消失在了這片大地之上。


    江源搖了搖頭,這個女生實在是太神秘了。


    然後也不給自己解釋清楚她的身份來曆,不過自己既然在的身上已經拿到了八步金剛的完整心訣,


    接下來應該就可以考慮徹底完成這一次的任務了。


    而就在這時,絕望之大帝也恰如其分的出現在了江源的後背後。


    『江源,你做的真的非常不錯,竟然這麽快的時間內就已經拿到了你需要的東西。』


    麵對著忽然出現的絕望之大帝。


    江源其實並沒有什麽意外的神色,大帝的力量他已經見識過了,幾乎可以說是無處不在,隻要他心念一動,那麽隨時就會出現在自己的身邊。


    『你忽然出現,是為了什麽?』江源淡淡地說道。


    『事情有變了,那個人要開始行動了。』絕望之大帝的臉上浮現出了一抹凝重的神色。


    『他因為個人的原因,準備將人類全部送入深淵之中,如果我們不阻止他的話,那麽一切就都晚了。』


    江源深吸了一口氣,雖然這叛徒的事情早已經聽人說了,但沒想到此刻竟然已經到了誅殺他的時機。


    『時間緊迫,我們邊走邊說吧。』絕望之大帝帶上了江源,前往了一處秘密的海上所在。


    『江源,你想要完成你的任務的話,就必須要明白一些事情。』絕望之大帝說道。


    江源點點頭,靜下來心思,將一切除了此刻的事情之外的事情全部都排除在了腦海內。


    畢竟這一刻,隻有關於任務的訊息才是有價值的。


    隻有完成任務,一切的行動才有著意義。


    隻有完成了考核,江源才能夠再度迴到自己的世界裏。


    而迴去了之後,還有著自己的親人朋友們在等待著自己,以及那些等待著自己的女孩們。


    絕望之大帝一邊帶著江源前往一處未知的存在,一邊不斷給予著江源情報。


    『你要刺殺的那個人名叫葉辰。』


    『他的妻子死去了三十年,葉辰一直在暗中準備著將他的愛人複活,但可惜的是最終卻失敗了。』


    『而他的妻子的死因,以及複活他的妻子失敗的原因,皆是因為人類之中的核心高層對其妻子的殘酷利用,因此讓葉辰升騰起了反叛之心。』


    『如果你想要刺殺葉辰,那麽務必要利用上他對於自己妻子的感情,否則成功的概率可以說是無限接近於0。』


    『葉辰現在的情緒極其不穩定,如果你想要殺他的話,務必要出其不意,必須要先穩定下他的情緒不可。』


    江源默默聽著這一切的關鍵訊息,將這些情報全部一一記憶在了腦海裏,


    同時,江源不由得問道:『為什麽一定要是我?』


    這個問題其實在江源的心底已經沉寂了很久了,此刻終於還是忍不住了問出來。


    絕望之大帝的實力毫無疑問已經是大帝級別的水準,


    如果說這樣子的人物可以說是當世絕頂的話,那麽的的確確是毫無當之無愧的。


    但雖然在紅塵之中修煉的大帝,的的確確卻是會比這種在世外之中修煉的大帝來更加強大一些,


    但是無論怎麽看絕望之大帝的水平,都是比自己更強上一些的。


    但為什麽不是絕望之大帝出手,而是他會希望自己出手?


    『等一會兒你就明白了。』絕望之大帝深深地看了江源一眼。


    『有些事情是隻有你才能夠做得到的,除了你之外其他人都根本做不到。』


    江源不由的默然,雖然他不明白絕望之大帝到底為什麽要這麽說,


    不過既然他都已經這麽說了,自己也不好再度開始詢問。


    而絕望之大帝的行動並沒有持續很久,江源就抵達了一處高級酒店。


    『你要找的人,就在酒店裏。』絕望之大帝說道。


    『我隻能夠送你到這裏了。』


    『進去了之後你自然而然就會找到那個人,而接下來的一切就隻能靠你自己了。』


    江源唿吸了一口氣等待了這麽久的時間,自己總算是迎來了這一場考核的最深刻的時刻。


    自己如果無法抓住這一次的時機,那麽便要永遠地被困鎖在這個世界。


    這已然是生死角逐的時分!


    江源大步邁入酒店之中,卻發現這裏的人幾乎已經失去了自我的意識,僅僅隻是成為了一具具的提線木偶,


    顯然這一切都是那一位名叫葉辰的大帝的手筆。


    而江源此刻也終於理解了,為什麽絕望之大帝會說自己隻要進入了這裏,便能夠立即找到那一個目標。


    隻因為這一個男人實在是太特殊了。


    他的雙眼似乎是有著看穿這世間一切本源真相的能力,


    僅僅隻是低著頭在那裏喝酒,眼睛就美麗得好像是一件絕美的藝術品一樣。


    這個人身上充滿了一股頹靡的氣息,但是卻無法讓人引起一種厭惡的感覺,反而隻會讓人迫不及待的接近他,詢問他究竟發生了什麽。


    而江源剛剛進入酒店之後,這個男人卻根本沒有注意,仿佛他僅僅隻是一個簡單的提線木偶。


    他隻是在喝酒,一杯一杯一杯,不斷往自己的肚子裏頭灌注下去。


    江源知道,這個男人應該就是自己要找的目標——葉辰。


    葉辰的世界裏仿佛根本沒有其他人,僅僅隻有酒。


    但一個人喝悶酒,豈非就是這個世上最為孤獨的事情?


    直到江源走到了葉辰的麵前,他方才對著江源抬起了頭,笑了笑:『一起喝一杯?』


    江源點了點頭,很自然地坐了下來。


    江源還未說話,


    葉辰卻是笑了笑道:『小夥子,嚐過酒的滋味麽?』


    江源點點頭,認真地說道:『那自然是品嚐過的。』


    葉辰給江源拿過了一杯醇酒,為江源斟滿了,道:『那就來喝!』


    江源取過這杯酒,酒香濃烈得似乎是化不開來一般,充斥著一股極其強烈的迷醉性。


    江源恐怕自己僅僅隻能夠撐不到三杯,便要徹底迷失在醉夢之中。


    但是眼前的這個男人,卻是一杯一杯不斷往自己的肚子裏頭灌注,似乎根本不會感覺到任何的迷醉似的。


    『小夥子,你似乎覺得我的酒量很好,感到有些驚訝?』葉辰大笑不止,但他笑著笑著,眼中卻逐漸出現出了淚水。


    『可是你知道嗎?這個世界上最難過的事情其實就是酒量太好,一個人一旦酒量太好了就根本無法入醉。』


    『如果沒有辦法買醉的話,我們喝酒又有什麽意義呀?』


    葉辰的聲音裏頭充滿了悲痛,似乎這個世界對於他來說就是地獄18層一樣的修羅場,根本無法讓他感覺到一絲一毫的幸福和快樂,


    而隻有酒醉之後的夢鄉,似乎才是他永恆的歸宿。


    『你的身上發生了什麽?』江源問道。


    葉辰沒有迴答,隻是一口一口不斷飲酒,目光之中逐漸迷茫,似乎是追憶起來了往昔的事情。


    『我的妻子死去了,而他的死因令我至今也無法接受。』


    江源的心中一動,明白這是一條極為關鍵的信息。


    『她的死因是什麽?』江源問道。


    葉辰冷笑道:『她是在國外旅遊的時候,被人給殺死的。』


    『而事情的起因,不過是因為她施舍一個乞丐一些錢。』


    『但沒有想到人心不足蛇吞象,周圍的乞丐見到她有錢同時又願意施舍給了乞丐,便紛紛將她包圍了起來。』


    『最終莫名其妙讓她失足落入了海中……』


    江源默然,這其實是一件相當普通的事情,


    隻是其中的人物,的確未免讓人感覺到有一些可惜。


    自古鬥米恩擔米仇的事情見得多了,實際上這些倒也是有些習以為常的事情了,


    有時候你給別人一些幫助,未必能夠獲得到對方的同樣的幫助,


    真心換真心的事情,大多數僅僅存在於童話裏,現實世界裏卻是這樣的殘酷。


    『人生多得是美麗與夢幻的事情,何必執著於已經失去的東西而苦苦無法自拔呢?』江源笑了笑道。


    『你的人生還長,又何必在苦海之中掙紮,早日掙脫苦海,才是正途。』


    葉辰冷笑不止,道:『脫離苦海?總會有那麽一天的,隻是我一定要給我的妻子複仇不可。』


    江源問道:『以你的力量,殺死那些人應該不是什麽難事吧?』


    葉辰搖頭道:『我的妻子並未完全死去,我有著方法能夠讓她重生。』


    『隻是她的重生,卻又因為一些事情而導致了失敗。』


    江源此刻也被吸引住了心神,不由得開口問道:『為什麽?』


    葉辰冷笑不止,道:『因為我們這個紀元即將結束,審判者依靠著契約即將來收割大量的生靈,而我的妻子為了蒼生,決定犧牲掉自己。』


    江源默然,道:『你的妻子很偉大。』


    葉辰卻是有些暴怒,道:『我的妻子由於人類而死亡,她有著複活的機會,最終卻又因為人類而失去了,偉大又怎麽樣?』


    『再偉大的屍體出現在我的麵前又怎麽樣,我隻希望她是一個卑鄙無恥的活生生活在我的麵前的人!』


    江源心中默然,知道這個男人因為失去了自己的妻子而已經陷入了一種瘋狂的境地之中,


    此刻,根本無法與其交流。


    四周的空氣也逐漸停止了流動,江源感覺四周的光線好像被一些奇怪的東西給幹擾住了,逐漸陷入了沉默之中。


    一切的黑暗,一切的沉默,一切又一切的靜止的空間似乎逐漸出現在自己的麵前。


    『小兄弟,你知道為什麽我要和你說這麽多嗎?』他抬起了頭,目光如同鷹隼一般掃射向江源,嘴角卻洋溢出了一縷四猶若無的苦澀,仿佛一抹傷痛到了骨子裏的疼痛。


    『因為你的八部金剛功,其實就是我的妻子的先祖創造的。』


    『不過她也因為這一點,而被昔年八部金剛的仇人剝奪走了一切的力量,導致了一切悲劇的發生,你覺得我會對你有什麽感覺呢?』


    江源的心中不由得警戒大升。


    但是江源並沒有失去冷靜,反而是感覺到了一些機會。


    因為他感覺得到眼前的這個男人對於自己的妻子的死,還有著一些極強的執著。


    『你的妻子的先祖創造了八部金剛?』江源問道。


    『那麽她為什麽會因此而喪命呢?』


    談及了這個話題,葉辰似乎陷入了某一種古怪的魔咒之中無法自拔。


    他紅著眼睛,不斷往自己的嘴巴裏頭飲酒,似乎想要拚命忘記一些事情。


    『因為我們都是八部金剛的傳承人,我們身上都肩負著偉大的使命。』


    『嘿嘿嘿,使命,為了保護那些陰險而自私的人類,我們就必須得要奉獻出我們的一切青春、一切的夢想、一切的生命。』


    『但那些人類又是怎麽看待我們的呢?他們殘忍地害死了我的妻子,我想讓他們給我的妻子陪葬。』


    江源的心中一寒,明白他所說的陪葬,恐怕並不是讓區區幾個人陪葬那麽簡單。


    而江源之前得到的情報裏,這個葉辰即將會背叛人類,或許也是正因為如此。


    江源冷靜地說道:『但你妻子的願望是守護人類,你若是讓無辜的人為了她而陪葬,又怎麽對得起她呢?』


    葉辰眼中的血絲淡了一些,實際上江源的話語如同一根利劍,切實地紮中了他的心髒。


    他至今還沒有真正實施行動的原因,也正是因為這裏。


    江源眼見自己的說法似乎有所效果,當即準備用此來做一做文章。


    畢竟根據絕望之大帝的情報,越是在紅塵之中修煉的大帝,往往就越是重視感情。


    自己或許有辦法讓葉辰露出破綻也說不一定。


    隻是下一刻,葉辰就冷笑地對江源說道:『其實說了這麽多,你應該想殺死我吧。』


    頃刻間,江源的心髒就提到了自己的嗓子眼,沒有想到自己想要刺殺他的計劃,卻是這麽輕易就暴露了出來。


    『不要緊張,每天想要殺我的人沒有1000有2萬,我根本沒有把你們放在眼裏。』葉辰笑了笑。


    『隻不過我還是很好奇,你的八步金剛似乎練得有點兒古怪,和我或者我的妻子見過的八步金剛完全不一樣。』


    直到了這一刻,江源終於弄懂了剛剛絕望之大帝對自己說的話的理由,


    他告訴自己,有些事情是隻有自己能夠辦得到的,指的應該就是八部金剛。


    但是自己的八步金剛為什麽會被他評價是有點兒古怪呢?


    葉辰仔仔細細打量著江源,忽然眼中奇光大方,道:『命運……你是命運三姐妹眷顧的人?』


    『她們已經不出世好久了,怎麽可能會眷顧一個凡人呢?』


    直到這一刻,葉辰似乎才用正眼仔細的端詳著江源。


    原先他隻覺得江源隻不過又是一個普普通通的想要來殺他的人,因此根本就沒有把江源放在心上。


    但是注意到了江源身上的某一股來自於命運三姐妹的力量之後,他卻是感覺到事情有那麽一些不太簡單。


    『命運三姐妹究竟是什麽人?』江源忍不住問出了自己心目中的疑惑。


    『你們每一個人似乎都極為看重命運三姐妹。』


    這個問題實際上繚繞在江源的心裏已經非常非常久了。


    命運三姐妹究竟是誰?


    她們為什麽一定要挑選中了自己,而任何一個與命運與三姐妹相當的大人物們都紛紛因為她們而對自己顯得有些特殊。


    葉辰沒有選擇迴答江源的話語,隻是深深的看了江源一眼道:『有些事情等到了時候你就知道了,關於命運三姐妹我也不能多說。』


    『不過既然你想要殺我的話,我也願意給你一個機會。』


    聽到這句話江源不由的暗暗感歎,這個男人實在是太過於狂妄與自信了!


    這個名叫葉辰的男人明明知道自己是想要來殺他的,但他卻依然願意給自己一個機會,似乎根本就沒有把自己放在眼裏一樣,


    他似乎就是真正的人間無敵的大帝,任何的人在他眼裏也隻不過隻是一些螻蟻而已。


    但伴隨著葉辰看著江源,他的眼神逐漸變化,忽地驚道:『不,不對,你的身體裏不隻有命運三姐妹的力量。』


    『你的身體裏頭還有著一股火,這是什麽火焰,這是那個男人的火焰?』


    葉辰忽地瞪大了自己的眼睛,呢喃自語道:『陰謀,天大的陰謀,這都是那個男人的計劃麽?我們一切人,一切事,都僅僅隻不過是他的棋子。』


    江源有些不明所以地看著這個男人,葉辰似乎是恍然大悟了一些極其關鍵的事情,死死盯著江源的身體之中的某一樣東西。


    江源心中一震,是自己體內的天之眼麽?


    還是說……是江少天的生命之火?


    江少天,這個男人究竟在計劃著什麽,自己難道也不過隻是他的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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