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家姐姐······”蘇衍望著門前纖細的背影，輕輕喚了一聲，隻不過嗓音之中透露著點點不自在。</p>
聽見底氣不足的叫聲，想來蘇衍已經穿好了衣服，柳妍姝緩緩轉過身來，隻見，蘇衍深深埋著腦袋，一動不動，耳尖處傳來緋紅，與平日白皙的麵容截然不同。</p>
柳妍姝微微勾起唇角，抬腳埋入屋內，走到圓桌前，將手裏粥緩緩放好，招唿道：“過來用點粥，你已經好久沒有吃飯了。”說著，還揮了揮手。</p>
聞言，蘇衍摸了摸肚子，腹中傳來隱隱的饑餓感，抿了抿唇，溫吞吞地走到桌子旁邊坐下。</p>
見狀，柳妍姝將飯菜一一擺好，將筷子遞給蘇衍，看了看他，道：“吃吧。”</p>
蘇衍伸手接過筷子，默默用著麵前的清粥小菜。</p>
瞧見蘇衍用得極香，胃口瞧著也挺好，柳妍姝這才放下心來，坐在蘇衍身旁，一手撐著腦袋看著他用飯。</p>
蘇衍一怔，餘光看見謝家姐姐眼睛一眨不眨看著他，心中突然多了些許緊張，夾菜的速度也悄悄放慢了。</p>
“阿衍，你以後可是想過要幹什麽？”柳妍姝望向天空，雙目微微失神，漫無目的地問著，她自己也不知道問這句話是什麽意思。</p>
突然，想問問而已。</p>
這話一出，蘇衍輕歎一口氣，默默放下來手中的筷子，定定看著謝家姐姐，用無比堅定的語氣說，“謝家姐姐，我想拿迴屬於自己的東西。”</p>
他們身處宿州城的同仁堂，此處並不是一個安全的地方，有些話不便明說，不過，多年陪伴積累下來的默契讓彼此明白。</p>
柳妍姝雙目微抬，僵直看向蘇衍，輕聲道：“你真的決定了嗎？此路，太過艱險，古來成王敗寇的教訓不在少數。”</p>
“謝家姐姐可是在擔心我？”</p>
柳妍姝點點頭，默認了蘇衍說的話，實在是這條路太難走，成則稱帝，敗則屍首全無，史書向來是由勝利者書寫，一念之差，便是一輩子的事情。</p>
蘇衍到底是她從小看大，算是半個親人，他決定要走如此危險的一條路，她又怎麽做到無動於衷。</p>
柳妍姝抿了抿唇，嘴角動了動，輕聲道：“倘若肖氏還在，她若是看見你這副模樣，想來，也定不會讓你去追求那條路。”</p>
肖氏對自己子女的寵愛，她是有目共睹，沒有人比她更為清楚，肖氏是有多疼愛她的一雙兒女，若是明知蘇衍前路艱難，想來······</p>
微斂了斂心神，看見麵前之人滿臉的痛苦，貝齒輕咬，道：“從我這短短的一生來看，任何事情搭上自己顯然是不合算。”</p>
抬手將自己的手附在蘇衍青筋盡顯的手上，試圖撫平他的暴怒的心神。</p>
“謝家姐姐，我說我從未覬覦過那個位置，你信嗎？”蘇衍反手握住柳妍姝柔嫩的小手，眼神堅定地望向麵前這個自己無比依賴的女子。</p>
他心裏明白，她是為自己好，希望自己這一生都能平安順遂地活下去，與她而言，沒什麽比活著更為重要。</p>
可是，人的一生太漫長了，等到自己滿頭白發，最後一事無成，那樣的自己，是蘇衍死都不願意看到。但是，人的一生又太過短暫，短到下一秒便死去。</p>
若是這樣，以他現在的脾性，他寧願轟轟烈烈地過往，即使最後身首異處，他也寧死不悔。</p>
而他現在，需要這個自幼便陪在自己身旁女子的一個肯定，而不是勸導。</p>
似是明白了蘇衍的想法，柳妍姝輕輕笑了一聲，迴了一個堅定的目光，直言道：“我信，我一直都信。”</p>
嗓音之中帶著無比的堅定，眼中全是肯定，她比誰都明白，蘇衍想做的事，沒有誰能阻擋他，一如現在的自己。</p>
柳妍姝若是不想做的事情，誰怎麽逼她也沒有任何作用；若是自己想做的事情，不用別人說，她都會去做。</p>
聽見令自己心滿意足的迴答，蘇衍裂開嘴笑了，笑得肆意而放肆。</p>
“謝家姐姐，謝謝你！”蘇衍雙眸亮晶晶地看著柳妍姝，烏黑的眼眸散發著迷人的自信，長長的睫毛撲閃撲閃，像極了一隻漂亮的蝴蝶展翅欲飛。</p>
在這一刻，柳妍姝恍惚明白，無論你願不願意，該你的總歸是你的，總有一天會迴到你手中，不該你的，無論你用盡什麽法子都強求不來。</p>
她仿佛看到了天生的王者，帝王不在掩飾自己的光芒，隻管散鋒芒，原來也是如此耀眼，隻渴望，這刀尖不要傷著自己。</p>
柳妍姝默默在心底歎了一口氣，她既希望蘇衍可以無時無刻做此刻的自己，有堅定的目標，又希望他這一輩子都能活到白發蒼蒼。</p>
放在膝上的手指輕輕摩挲，最後隻能歸結於少年本不應該困在泥潭，而是綻放自己光芒，變成懸掛在天空之中的太陽，照亮大地。</p>
“謝家姐姐，你能一直陪著我嗎？”蘇衍怯怯地望著柳妍姝，聲音之中充滿懇求。</p>
柳妍姝輕笑一聲，這是什麽話，笑彎了眼睛，道：“怎麽，還沒出發就想著退縮了？”</p>
蘇衍搖搖頭，嗡聲道：“我害怕以後的路太過遙遠，走著走著就迷失了自己，到最後，連我自己都不認識自己了，所以······”</p>
話還未說完，便被柳妍姝斬釘截鐵地打斷，輕道一聲：“好，我陪著你。”</p>
蘇衍微微勾起唇角，眼底藏著一絲連自己都不知道的情緒，他一向是個自私的人，謝家姐姐從小便一直陪著他，順理成章，既然小時候一直在他身邊，以後是不是也可以。</p>
蘇衍從來都不否認自己是一個自私的人，看上的東西必須要留在自己的身邊，曾經的那隻橘黃色的貓是如此，謝家姐姐也應當是如此。</p>
皇位更是如此，從前是他不稀罕要，以後他也隻是拿迴屬於自己的東西，若是大皇兄有什麽怨言，大可以去地下同父皇和母後問問。</p>
至於現在這段時間，就當是自己把東西寄存在大皇兄那裏。</p>
聽見底氣不足的叫聲，想來蘇衍已經穿好了衣服，柳妍姝緩緩轉過身來，隻見，蘇衍深深埋著腦袋，一動不動，耳尖處傳來緋紅，與平日白皙的麵容截然不同。</p>
柳妍姝微微勾起唇角，抬腳埋入屋內，走到圓桌前，將手裏粥緩緩放好，招唿道：“過來用點粥，你已經好久沒有吃飯了。”說著，還揮了揮手。</p>
聞言，蘇衍摸了摸肚子，腹中傳來隱隱的饑餓感，抿了抿唇，溫吞吞地走到桌子旁邊坐下。</p>
見狀，柳妍姝將飯菜一一擺好，將筷子遞給蘇衍，看了看他，道：“吃吧。”</p>
蘇衍伸手接過筷子，默默用著麵前的清粥小菜。</p>
瞧見蘇衍用得極香，胃口瞧著也挺好，柳妍姝這才放下心來，坐在蘇衍身旁，一手撐著腦袋看著他用飯。</p>
蘇衍一怔，餘光看見謝家姐姐眼睛一眨不眨看著他，心中突然多了些許緊張，夾菜的速度也悄悄放慢了。</p>
“阿衍，你以後可是想過要幹什麽？”柳妍姝望向天空，雙目微微失神，漫無目的地問著，她自己也不知道問這句話是什麽意思。</p>
突然，想問問而已。</p>
這話一出，蘇衍輕歎一口氣，默默放下來手中的筷子，定定看著謝家姐姐，用無比堅定的語氣說，“謝家姐姐，我想拿迴屬於自己的東西。”</p>
他們身處宿州城的同仁堂，此處並不是一個安全的地方，有些話不便明說，不過，多年陪伴積累下來的默契讓彼此明白。</p>
柳妍姝雙目微抬，僵直看向蘇衍，輕聲道：“你真的決定了嗎？此路，太過艱險，古來成王敗寇的教訓不在少數。”</p>
“謝家姐姐可是在擔心我？”</p>
柳妍姝點點頭，默認了蘇衍說的話，實在是這條路太難走，成則稱帝，敗則屍首全無，史書向來是由勝利者書寫，一念之差，便是一輩子的事情。</p>
蘇衍到底是她從小看大，算是半個親人，他決定要走如此危險的一條路，她又怎麽做到無動於衷。</p>
柳妍姝抿了抿唇，嘴角動了動，輕聲道：“倘若肖氏還在，她若是看見你這副模樣，想來，也定不會讓你去追求那條路。”</p>
肖氏對自己子女的寵愛，她是有目共睹，沒有人比她更為清楚，肖氏是有多疼愛她的一雙兒女，若是明知蘇衍前路艱難，想來······</p>
微斂了斂心神，看見麵前之人滿臉的痛苦，貝齒輕咬，道：“從我這短短的一生來看，任何事情搭上自己顯然是不合算。”</p>
抬手將自己的手附在蘇衍青筋盡顯的手上，試圖撫平他的暴怒的心神。</p>
“謝家姐姐，我說我從未覬覦過那個位置，你信嗎？”蘇衍反手握住柳妍姝柔嫩的小手，眼神堅定地望向麵前這個自己無比依賴的女子。</p>
他心裏明白，她是為自己好，希望自己這一生都能平安順遂地活下去，與她而言，沒什麽比活著更為重要。</p>
可是，人的一生太漫長了，等到自己滿頭白發，最後一事無成，那樣的自己，是蘇衍死都不願意看到。但是，人的一生又太過短暫，短到下一秒便死去。</p>
若是這樣，以他現在的脾性，他寧願轟轟烈烈地過往，即使最後身首異處，他也寧死不悔。</p>
而他現在，需要這個自幼便陪在自己身旁女子的一個肯定，而不是勸導。</p>
似是明白了蘇衍的想法，柳妍姝輕輕笑了一聲，迴了一個堅定的目光，直言道：“我信，我一直都信。”</p>
嗓音之中帶著無比的堅定，眼中全是肯定，她比誰都明白，蘇衍想做的事，沒有誰能阻擋他，一如現在的自己。</p>
柳妍姝若是不想做的事情，誰怎麽逼她也沒有任何作用；若是自己想做的事情，不用別人說，她都會去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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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家姐姐，謝謝你！”蘇衍雙眸亮晶晶地看著柳妍姝，烏黑的眼眸散發著迷人的自信，長長的睫毛撲閃撲閃，像極了一隻漂亮的蝴蝶展翅欲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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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妍姝默默在心底歎了一口氣，她既希望蘇衍可以無時無刻做此刻的自己，有堅定的目標，又希望他這一輩子都能活到白發蒼蒼。</p>
放在膝上的手指輕輕摩挲，最後隻能歸結於少年本不應該困在泥潭，而是綻放自己光芒，變成懸掛在天空之中的太陽，照亮大地。</p>
“謝家姐姐，你能一直陪著我嗎？”蘇衍怯怯地望著柳妍姝，聲音之中充滿懇求。</p>
柳妍姝輕笑一聲，這是什麽話，笑彎了眼睛，道：“怎麽，還沒出發就想著退縮了？”</p>
蘇衍搖搖頭，嗡聲道：“我害怕以後的路太過遙遠，走著走著就迷失了自己，到最後，連我自己都不認識自己了，所以······”</p>
話還未說完，便被柳妍姝斬釘截鐵地打斷，輕道一聲：“好，我陪著你。”</p>
蘇衍微微勾起唇角，眼底藏著一絲連自己都不知道的情緒，他一向是個自私的人，謝家姐姐從小便一直陪著他，順理成章，既然小時候一直在他身邊，以後是不是也可以。</p>
蘇衍從來都不否認自己是一個自私的人，看上的東西必須要留在自己的身邊，曾經的那隻橘黃色的貓是如此，謝家姐姐也應當是如此。</p>
皇位更是如此，從前是他不稀罕要，以後他也隻是拿迴屬於自己的東西，若是大皇兄有什麽怨言，大可以去地下同父皇和母後問問。</p>
至於現在這段時間，就當是自己把東西寄存在大皇兄那裏。</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