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p>
蘇衍張開雙眸眼前卻是炫白一片，顫顫巍巍發出一聲質疑來。</p>
皇姐真的來了！</p>
他感覺自己心中湧上一股不真切的感覺，抬起脖子茫然望著四周，“姐姐，我在這兒！”</p>
柳妍姝定定站在蘇衍麵前，眼睛裏麵滿是詫異，一動不動地靜靜看著蘇衍，小嘴微微張開，卻是什麽都說不出來。</p>
淚水在眼眶之中不住打轉，定定看著麵前衣衫破爛之人。</p>
柳妍姝默默走上前，解下身上的披風轉而係在蘇衍身上。</p>
蘇衍身體湧上一股力量支撐他坐起身來，驚慌失措握住柳妍姝的手腕，雙目無神，疑惑道：“皇姐？”</p>
“我在。”</p>
柳妍姝就站在蘇衍麵前，一隻手反握住蘇衍，抬起另一隻手在蘇衍麵前晃了晃，發現他沒一點兒反應。</p>
貝齒輕咬下唇，晶瑩的淚水劃過臉頰垂直下落的雪麵，落在地麵的那一刻，淚水瞬間便被凍成一滴小水滴。</p>
仿佛那不是人傷心到無聲而落下去，好似是天然就存在的一般。</p>
一聲肯定的答複瞬間便穩定住蘇衍的心神，失焦的眼睛尋著發出聲音的主人望去，低著腦袋，麵上的神情無辜而可憐，像極了一隻被主人拋棄的小可憐。</p>
片片雪花落在落在兩人的身上，柳妍姝沒有發出任何聲音，隻是安靜的看著蘇衍的眼睛。</p>
她不敢想象蘇衍在這冰天雪地之中遭遇了什麽，更不敢去想象若是她剛才真的離開了，蘇衍又會遭遇什麽？</p>
這一切的未知帶給柳妍姝一股巨大的恐慌，突然之間她有一種劫後餘生的幸存。</p>
幸好，你還在這裏！</p>
幸好，她還能看見一個活生生的人！</p>
幸好，一切都剛剛好！</p>
“你怎麽在這裏？”</p>
柳妍姝微微勾唇，突然發現麵前之人即使看不見，卻仿佛帶著一種與生俱來的氣質，仿佛一直在吸引她，帶著她來找他自己。</p>
所以現在這句話倒是有一種明知故問的感覺。</p>
久久沒有等到迴答，蘇衍的心下自嘲道：看，她隻是可憐你，才來找你！</p>
柳妍姝嘴角漾出笑意，攤了攤手，沉聲道：“你說為什麽？”</p>
蘇衍下巴微抬，麵露疑色，他不懂皇姐這句話是什麽意思，低聲道：“什麽？”</p>
她瞧著蘇衍麵露疑惑，耳尖微微發紅，笑了笑，並沒有解開蘇衍的疑惑，反而是用力將他扶起來。</p>
哪知，柳妍姝在這一刻用盡渾身力氣，也沒將蘇衍扶起來，還連著自己也給滾在地上。</p>
錯愕的看著蘇衍，誰能想到平日裏看起來瘦瘦弱弱的一個人兒竟然比她還重。</p>
溫熱的觸感使蘇衍剛剛才穩定下去的心猛地又跳了起來，整個人趴在地上，不停朝四周摸去，害怕的叫道：“皇姐，皇姐······”</p>
聽見蘇衍充滿恐懼的聲音，柳妍姝顧不上手上的擦傷，趕忙站起身。</p>
“我在，我在······”</p>
嘴裏不停地迴應，生怕蘇衍聽不見她的聲音，忙不迭的扶起蘇衍。</p>
摸到獨屬於皇姐身體的溫度，蘇衍低垂著頭，安安靜靜的站在那裏，也不再說話。</p>
望向四周白茫茫一片，連一片藏身之處都沒有。</p>
站穩身體，不知想到什麽，蘇衍猛地甩開柳妍姝的手，毫不猶豫地轉身朝外麵走去。</p>
被甩開的柳妍姝，一臉茫然望向蘇衍顫顫巍巍的背影，恍惚之間還不明白發生了什麽。</p>
三步並作兩步，匆忙追上去，不明所以道：“你這是幹什麽？”</p>
蘇衍沒有迴答柳妍姝的問題，徑直朝前走去。</p>
怒從心生，眉頭緊皺，一把抓住蘇衍的手腕，道：“迴答我的問題。”</p>
被拽住的蘇衍，定定站在原地，低頭腦袋，垂在身側的雙手緊握成拳，嘴角動了動，卻又什麽都沒說。</p>
“說話！”</p>
柳妍姝厲喝道。</p>
蘇衍深吸一口氣，抬起頭，用隻有兩人聽著見的聲音說道：“你都不要我了，我為什麽還要和你待在一起。”</p>
聲音頓了頓，嘴角扯出一抹嘲諷的弧度，道：“再說了，你有以什麽資格來找我，是你一字一句親口告訴我，你不是我姐姐，現在憑什麽又來管你！”</p>
聽見這話，柳妍姝隻感覺這一刻渾身的力氣都被人抽走，心髒仿佛被一隻無形的手給捏住，疼痛不已。</p>
“我······”</p>
看了看已然失明的蘇衍，又低頭看了看腳尖。</p>
她現在無比慶幸蘇衍什麽看不見，可以不用瞧見自己如此狼狽的模樣，淚水奔湧而出不受她控製。</p>
是，是她親口出去那麽殘忍的話，是她學著父親和母親的模樣來舍棄一個對自己無比依賴的人。</p>
此刻，柳妍姝突然發現自己和肖皇後還有父親說到底其實是一類人，沒什麽區別。</p>
他們都做出了相同的選擇，舍棄了相信自己的人。</p>
親手打破了他們的希望，帶給他們同深淵無二的絕望。</p>
不由自主的後退幾步，眨了眨眼睛，聲音沙啞，艱難開口，“是，我是親口說出了那些話，這些都是我的錯，可是，我有我的理由。”</p>
蘇衍眸色一沉，搖搖頭，他壓根不信皇姐能有什麽不可告人的理由，來拒絕至親相認，冷聲道：“你說的這些我一點都不信。”</p>
他真的害怕了，害怕麵前這個給了自己希望又轉身帶來絕望的人，如果是這樣，他寧可現在就死在這荒無人煙的地方。</p>
倒還尋了一處僻靜之地。</p>
“我知道你不信，可是，無論如何，我從來都沒有想過要你去死。”柳妍姝突然感覺自己很是疲憊，那種由心到身的疲憊。</p>
垂著某了，雙目無聲的望向地麵，道：“你隻知道我不肯承認我是蘇月明。”嘴角輕抿，繼續道：“那你可知我又是我為什麽不肯承認。”</p>
眼中含著淚花，嘴角扯出一抹難看的笑容，“難不成你單純的就認為我不肯和親，不肯去接受那所謂的既定命運，是嗎？蘇衍？”</p>
柳妍姝這一問，不僅問住了自己，更是問住了本就不明所以的蘇衍。</p>
錯愕道：“皇姐，你這是什麽意思？”</p>
蘇衍張開雙眸眼前卻是炫白一片，顫顫巍巍發出一聲質疑來。</p>
皇姐真的來了！</p>
他感覺自己心中湧上一股不真切的感覺，抬起脖子茫然望著四周，“姐姐，我在這兒！”</p>
柳妍姝定定站在蘇衍麵前，眼睛裏麵滿是詫異，一動不動地靜靜看著蘇衍，小嘴微微張開，卻是什麽都說不出來。</p>
淚水在眼眶之中不住打轉，定定看著麵前衣衫破爛之人。</p>
柳妍姝默默走上前，解下身上的披風轉而係在蘇衍身上。</p>
蘇衍身體湧上一股力量支撐他坐起身來，驚慌失措握住柳妍姝的手腕，雙目無神，疑惑道：“皇姐？”</p>
“我在。”</p>
柳妍姝就站在蘇衍麵前，一隻手反握住蘇衍，抬起另一隻手在蘇衍麵前晃了晃，發現他沒一點兒反應。</p>
貝齒輕咬下唇，晶瑩的淚水劃過臉頰垂直下落的雪麵，落在地麵的那一刻，淚水瞬間便被凍成一滴小水滴。</p>
仿佛那不是人傷心到無聲而落下去，好似是天然就存在的一般。</p>
一聲肯定的答複瞬間便穩定住蘇衍的心神，失焦的眼睛尋著發出聲音的主人望去，低著腦袋，麵上的神情無辜而可憐，像極了一隻被主人拋棄的小可憐。</p>
片片雪花落在落在兩人的身上，柳妍姝沒有發出任何聲音，隻是安靜的看著蘇衍的眼睛。</p>
她不敢想象蘇衍在這冰天雪地之中遭遇了什麽，更不敢去想象若是她剛才真的離開了，蘇衍又會遭遇什麽？</p>
這一切的未知帶給柳妍姝一股巨大的恐慌，突然之間她有一種劫後餘生的幸存。</p>
幸好，你還在這裏！</p>
幸好，她還能看見一個活生生的人！</p>
幸好，一切都剛剛好！</p>
“你怎麽在這裏？”</p>
柳妍姝微微勾唇，突然發現麵前之人即使看不見，卻仿佛帶著一種與生俱來的氣質，仿佛一直在吸引她，帶著她來找他自己。</p>
所以現在這句話倒是有一種明知故問的感覺。</p>
久久沒有等到迴答，蘇衍的心下自嘲道：看，她隻是可憐你，才來找你！</p>
柳妍姝嘴角漾出笑意，攤了攤手，沉聲道：“你說為什麽？”</p>
蘇衍下巴微抬，麵露疑色，他不懂皇姐這句話是什麽意思，低聲道：“什麽？”</p>
她瞧著蘇衍麵露疑惑，耳尖微微發紅，笑了笑，並沒有解開蘇衍的疑惑，反而是用力將他扶起來。</p>
哪知，柳妍姝在這一刻用盡渾身力氣，也沒將蘇衍扶起來，還連著自己也給滾在地上。</p>
錯愕的看著蘇衍，誰能想到平日裏看起來瘦瘦弱弱的一個人兒竟然比她還重。</p>
溫熱的觸感使蘇衍剛剛才穩定下去的心猛地又跳了起來，整個人趴在地上，不停朝四周摸去，害怕的叫道：“皇姐，皇姐······”</p>
聽見蘇衍充滿恐懼的聲音，柳妍姝顧不上手上的擦傷，趕忙站起身。</p>
“我在，我在······”</p>
嘴裏不停地迴應，生怕蘇衍聽不見她的聲音，忙不迭的扶起蘇衍。</p>
摸到獨屬於皇姐身體的溫度，蘇衍低垂著頭，安安靜靜的站在那裏，也不再說話。</p>
望向四周白茫茫一片，連一片藏身之處都沒有。</p>
站穩身體，不知想到什麽，蘇衍猛地甩開柳妍姝的手，毫不猶豫地轉身朝外麵走去。</p>
被甩開的柳妍姝，一臉茫然望向蘇衍顫顫巍巍的背影，恍惚之間還不明白發生了什麽。</p>
三步並作兩步，匆忙追上去，不明所以道：“你這是幹什麽？”</p>
蘇衍沒有迴答柳妍姝的問題，徑直朝前走去。</p>
怒從心生，眉頭緊皺，一把抓住蘇衍的手腕，道：“迴答我的問題。”</p>
被拽住的蘇衍，定定站在原地，低頭腦袋，垂在身側的雙手緊握成拳，嘴角動了動，卻又什麽都沒說。</p>
“說話！”</p>
柳妍姝厲喝道。</p>
蘇衍深吸一口氣，抬起頭，用隻有兩人聽著見的聲音說道：“你都不要我了，我為什麽還要和你待在一起。”</p>
聲音頓了頓，嘴角扯出一抹嘲諷的弧度，道：“再說了，你有以什麽資格來找我，是你一字一句親口告訴我，你不是我姐姐，現在憑什麽又來管你！”</p>
聽見這話，柳妍姝隻感覺這一刻渾身的力氣都被人抽走，心髒仿佛被一隻無形的手給捏住，疼痛不已。</p>
“我······”</p>
看了看已然失明的蘇衍，又低頭看了看腳尖。</p>
她現在無比慶幸蘇衍什麽看不見，可以不用瞧見自己如此狼狽的模樣，淚水奔湧而出不受她控製。</p>
是，是她親口出去那麽殘忍的話，是她學著父親和母親的模樣來舍棄一個對自己無比依賴的人。</p>
此刻，柳妍姝突然發現自己和肖皇後還有父親說到底其實是一類人，沒什麽區別。</p>
他們都做出了相同的選擇，舍棄了相信自己的人。</p>
親手打破了他們的希望，帶給他們同深淵無二的絕望。</p>
不由自主的後退幾步，眨了眨眼睛，聲音沙啞，艱難開口，“是，我是親口說出了那些話，這些都是我的錯，可是，我有我的理由。”</p>
蘇衍眸色一沉，搖搖頭，他壓根不信皇姐能有什麽不可告人的理由，來拒絕至親相認，冷聲道：“你說的這些我一點都不信。”</p>
他真的害怕了，害怕麵前這個給了自己希望又轉身帶來絕望的人，如果是這樣，他寧可現在就死在這荒無人煙的地方。</p>
倒還尋了一處僻靜之地。</p>
“我知道你不信，可是，無論如何，我從來都沒有想過要你去死。”柳妍姝突然感覺自己很是疲憊，那種由心到身的疲憊。</p>
垂著某了，雙目無聲的望向地麵，道：“你隻知道我不肯承認我是蘇月明。”嘴角輕抿，繼續道：“那你可知我又是我為什麽不肯承認。”</p>
眼中含著淚花，嘴角扯出一抹難看的笑容，“難不成你單純的就認為我不肯和親，不肯去接受那所謂的既定命運，是嗎？蘇衍？”</p>
柳妍姝這一問，不僅問住了自己，更是問住了本就不明所以的蘇衍。</p>
錯愕道：“皇姐，你這是什麽意思？”</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