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衍霎眼底閃過一縷光芒,不過一瞬間又恢複往日古水無波的模樣,拱手輕聲道:“多謝師兄。”</p>


    說完,轉身離開留給其他人一個無情的背影。</p>


    再說柳妍姝和祈望二人,兩人此時被帶到一處房舍,房舍極為素雅,不用想都知道這是讀書人的地方。</p>


    一道冰冷的聲音掉入耳朵,“此處為你二人的考試用地,想要如我蒼梧書院還需進行筆試。”</p>


    柳妍姝眉頭輕皺,他們先不說才爬上山整個人渾身已經是累極了,況且渾身黏糊糊,怎麽說也得洗漱一番。</p>


    聽這師兄的意思是直接讓他們進行筆試,心頭沒來的煩躁。</p>


    “師兄,我們是不是需得先洗漱一番,正所謂提筆前,我們應當身心具潔,方可彰顯我們對先賢的尊敬。”</p>


    祈望眼珠一轉,小聲的問道,“師兄,你看你長的如此英俊,自是不必對外貌多加注重,可你看看我們,本來長得就不如師兄你,現在在不仔細收拾一下自己,這以後要是沒媳婦可怎麽呀!”</p>


    告誡他們的師兄仿佛被祈望這一個小小的彩虹屁誇得有些開心。</p>


    至於到底在一個什麽程度,柳妍姝不得而知,隻看見師兄的眉梢藏著點點笑意,嘴角的唇微微勾起來。</p>


    “不滿你們說,師兄我也早對這規矩感到無奈,可是你們隻需稍稍忍耐一下,這畢竟得院長定下的規矩,誰也沒有辦法更改。”</p>


    告誡師兄低聲說著,說完,還給柳妍姝和祈望一人一個肯定的眼神。</p>


    兩人多少事有點子失落,祈望的馬屁拍對了地方,隻不過,看起來好像沒什麽用。</p>


    朝著師兄擠出來一個笑容,轉身認命的坐在位置上,等待試卷的到來。</p>


    一刻鍾後,蒼梧書院大殿中央,坐著一群天命之人,每個人的麵前或多或少都留著胡須,笑嗬嗬的望著彼此。</p>


    “院長,所有此次上山進行考核之人皆以就坐,還望院長示下?”上來一身穿儒袍的弟子,拱手道。</p>


    坐在最上麵的白胡子老者歪著腦袋,眼睛眯了又眯,伸了個懶腰,迷茫的問道:“你說什麽?”</p>


    在做的眾人,麵上顏色各有不同。</p>


    進來稟告之人隻得把方才的話再次重複一遍,“奧。”</p>


    坐在院長一旁的人終於忍不住了,“院長,學生都已經準備好了,該開考了。”</p>


    “那就開始吧!”</p>


    輕飄飄的一句開始吧,換來的卻是一聲鍾響。</p>


    當沉悶的鍾聲傳到耳朵裏麵,她知道屬於她的一切才剛剛開始。</p>


    望著麵前這一張薄薄的紙,柳妍姝清楚的明白,它能決定自己的去留,沉下心來,定定看著答卷。</p>


    祈望一邊啃著筆尖,一邊將試卷翻來覆去,腦海裏一片空空,這些怎麽和他上山前看到的不一樣呢?</p>


    最後一縷暖色的光芒沉浸於天空之下,黑壓壓的雲彩遮擋了天上一閃一閃的星星。</p>


    眼睜睜的看著麵前幾乎空白的試卷被收走,祈望眼底的光芒一點點散盡,整個人直接趴到在桌上,雙手垂在桌上。</p>


    一臉滿是傷感,“柳兄,你說我這可怎麽辦啊?”</p>


    柳妍姝睨了祈望一眼,心中一動,眨了眨眼睛,“我覺得天下沒有吃解決不了的問題,祈兄,你說呢?”</p>


    聽見‘吃’這個字眼,祈望頓時來了精神,“柳兄,你說的對。”方才的難過在這一刻被他拋到九霄雲外去了。</p>


    她就知道,祈望是個直性子,來得快去的也快,尤其是在吃這件事上麵,不可謂是,天下就沒有比吃更加重要的事情。</p>


    迴頭忘了一眼案牘,眼底神色晦暗。</p>


    兩人並肩向外走去,根據先前師兄所留的信息,找到了自己的暫時居住的房舍,簡單的洗漱休整後,兩人選個地方吃些好吃的。</p>


    以此來彌補祈望受到創傷幼小的心靈!</p>


    為什麽是暫時呢?因為柳妍姝他們還不是蒼梧書院的正式學生,隻有等效率極高的夫子們改完答卷之後才知道答案。</p>


    另一旁的蘇衍等師兄收完考卷之後,唇角微勾,輕輕一笑。</p>


    他總算是摸到一點影子為什麽經由蒼梧書院教導出來的學生會比朝廷教導出來的學生,無論是身體,亦或是策論答辯都比朝廷的好。</p>


    單單就說這出題一項,就要比朝廷出的有水準的多,自己曾經跟隨太傅有幸見過朝廷出的試卷,這些試卷大多麵向官宦子弟,要麽就是實現拿到考題,要麽就是考題十分簡單。</p>


    蒼梧書院出的考題難度雖不高,但勝在精巧,有些題所有都可做,但是有些題沒有一點子功夫恐怕是無從先手。</p>


    就連他自詡飽讀詩書,自幼學的哪一樣不是母後請的當世最厲害的人來教導自己,可剛剛,麵對那份試題時,自己也隻能甘拜下風。</p>


    妙啊,妙啊!</p>


    若是僅僅這樣也就罷了,來時沿途他亦見著不少平寒子弟出身的人前來求學,雖也有達官貴人之子,卻也不得不遵守蒼梧書院的規矩。</p>


    朝廷隻是單方麵的招收有權有勢之人的兒女,這樣一來,這些貧寒之人幾乎沒有出頭之地,就算是也不得不出賣自己有可能認為最珍貴的東西,來換取一絲渺茫的希望入仕。</p>


    而蒼梧書院教出來的這些平寒子弟出身的人,大多都是成為蒼梧書院的書生,或是被有權有勢之人請到自己家裏,他們終身都無法實現自己抱負。</p>


    隻能任由士族決定自己命運,自然而然的也就會形成不公,可這一切,又是從何開始,為什麽他們就隻能錄用士族子弟,不能錄用這些有才華的寒門子弟呢?</p>


    一想到這裏,蘇衍麵露慚愧之色,這些問題是他們朝廷沒有做好的緣故,更是他這個前太子當不稱職,沒有肩負起天下的擔子,朝廷沒有新鮮的血液湧進,自然而然的也就走向······</p>


    這一切都是他應得的,眼眶漸漸濕潤起來,望著一直握在手裏的那枚金簪,嘴角撐起一抹笑來,皇姐,你放心,答應過你的我一定會做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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