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閔閔迴到家,第一件事就是拆了岑靜怡送的訂婚禮物。因為她遞給她的時候笑得神秘兮兮的,還讓她迴到房間再看,搞得她的好奇心也爆棚了。


    “真是有夠討厭的。”坐在大床上將禮盒精致的包裝野蠻的撕開後才發現還有第二層,關閔閔翻白眼了。


    好不容易將礙事的外包裝拆了,打開盒子時,她一雙兔眼發直了。


    這、這不是傳說中的角色扮演護士製服?她將那件粉紅而近乎透明的小衣服取出時,不得不佩服岑靜怡的眼光。


    這哪是衣服嘛?她在床上站起來,拿著那塊半透明的布料放在自己身上比了比,下擺都遮不住大腿,那領口更是低得無法想像,這件衣服隻要穿在身上動一下,大腿跟胸口都是直接露出來的啊——這情趣,也是夠重口味的!


    她拿上還著小護士帽子的盒子跳下床來,到更衣室的穿衣鏡前,取出戴上帽子,將衣服掛在身上擺了好幾個pose,越看越覺得實在是有夠汙的,虧她想得出來送這樣的禮物。


    她怎麽不多送一套醫生製服給她家大boss啊?最好還有聽診器什麽的,要玩就玩全套的嘛!


    關閔閔有些鄙視地想著,不知道溫教授那麽溫文爾雅的男人,關上房門會不會跟靜怡玩這麽重口的遊戲?實在是想像不出來啊!


    不過,若是明天晚上她穿這件衣服去誘惑大boss,他會不會一秒狼變呢?想到這裏,倒是又有意思起來!


    “關小姐,你一個站在那裏傻笑什麽,看起來很蠢!”鄙夷的聲音熟悉的傳入耳內。


    小關先生不知什麽時候抱著卷毛進來,在房間裏找不到人後,轉而看到更衣室門開著,就走了過來。


    在看到她手裏那件衣服時,他不由得張大小嘴:“你手裏那塊爛布是什麽鬼東西?還有你頭上的爛帽子,0,媽咪——”


    什麽爛布?爛帽子?那是特訂的情趣製服?懂嗎?小屁孩!關小姐把頭上的帽子摘下來,三兩下子將衣服卷起來塞進地上的盒子裏,免得汙染孩子的純潔心靈。


    “收起來幹嘛?”小關先生走到她身後,伸過手想將關小姐懷中的盒子拿過去,研究一下那塊爛布到底有什麽值得吸引人的,讓關小姐馬上收起來不給看。


    “喂,這是大人的東西,小孩子不許看。”關閔閔死死的摟在懷中不給他碰。


    “一塊爛布而已,當我稀罕呢!”小關先生嘟了嘟嘴,抱著小卷毛傲嬌地轉身離去。


    關閔閔看到兒子離開後,將盒子塞進櫃子裏,到浴室去泡個熱水澡,順便想一下明天大boss迴來要給他什麽驚喜。


    除了做一桌讓他驚訝萬分的菜,靜怡送的那套製服絕對是派得是用場的——


    那個場麵,光是想想而已,就已經讓人噴鼻血了!


    就在關小姐坐在浴缸裏幻想無限時,抱著卷毛的小關先生去而複返,四下望了望沒看到她的人,走到更衣室裏也沒看到剛才那個盒子。


    不過,以他對關小姐的了解,想要找到那東西簡直是易如反掌。


    隨便將一個衣櫃門拉開,他要找的東西出現在眼前,他滿意的笑了。


    將卷毛放下來,他輕手輕腳地將那個盒子拿出來放在地上,迅速打開盒子,將那件爛布還有帽子扯出來,拿出手機連連拍了好幾張照片後又將它塞迴去蓋好,放在剛才的那個衣櫃裏關好後才鎮定地離開。


    關小姐沐浴出來時,並未發現任何異樣,將頭發隨便地吹了半幹後沒耐心地扔下吹風頭,躺到床上拿出手機打電話給大boss聊聊天。而小關先生迴到自己房間時,打開筆電,直接登錄即時通訊軟件,直接上圖求答案。


    最近岑氏家族群是前所未有的活躍啊!因為有了大boss的八卦,現在又多一隻小的,時不時上來活躍一下氣氛,真是讓人熱血沸騰。


    “這塊爛布是什麽鬼東西?求大神們解答。”——本天才關景睿


    “乖乖哦,這是哪來的啊?”——天下第一神棍程賤賤


    “噗!小侄子,學壞了啊?這是你爹地媽咪玩的吧?”——佳怡風華絕代


    “乖兒子,你這樣偷拍你媽咪的東西好嗎?”——風流不下流之齊少愛美女


    “喂,齊哥,你還有臉叫是你兒子啊?”——請叫我岑十一少


    “你們到底有沒有知道這是什麽?不知道我下了。”——本天才關景睿


    鬼扯了一通就是沒人告訴他這到底是什麽鬼東西,等會關小姐上線就不好玩了。群裏忽然一陣靜默下來。


    “你們不告訴我,我去找太爺爺問問,就說這圖是你們發給我的。”——本天才關景睿


    這群老家夥們整天就知道耍嘴皮子,不出大招當他小屁孩玩呢!果然,為了避免被老爺子安上個汙染國家幼苗的罪名,一群人急忙出來爭相解解惑。


    “乖侄子,東西可以亂吃,話不能亂講哦,還是讓你前任爹地來解釋比較好,畢竟對於這方麵,他最在行。”——佳怡風華絕代。


    這個時候,不把齊少爺推出去什麽時候推啊?誰讓他女朋友最多最會玩呢!


    “喂,什麽叫前任爹地?叔叔就是叔叔。”——風流不下流之齊少愛美女。


    他可不敢再自稱爹地了,就算是加上前任兩個字也不行,要不然大哥真要算起帳來,他有一百張嘴也說不清。


    “你們到底有沒有人解答?要不然我去找太爺爺了。”——本天才關景睿。


    再聽他們鬼扯下去,天亮都沒有答案。


    這群老家夥聽到小家夥不耐煩了,馬上七嘴八舌地講解。不到一分鍾時間,天才關景睿先生已經明白那塊爛布是什麽東西,拿來何用了。


    “你們這些大人,腦子裏怎麽淨是些沒用的廢料?”——本天才關景睿。


    這些大人,當然地包括他媽咪關小姐在內,一想到剛才她在鏡子前笑得那副傻傻地樣子,他就覺得無法理解大人的世界。


    “小祖宗哦,你還是個小孩子,懂得什麽叫情趣嗎?等你十二歲之後,表叔我帶你出來長長見識!”——天下第一神棍程賤賤。


    “程賤賤,你不要教壞孩子。小東西,晚了,迴去喝牛奶睡覺吧。”——風流不下流之齊少愛美女。


    再怎麽樣,這小家夥總算叫了他幾年的爹地,他是有義務不讓他過早的涉入成人的世界。好奇過後,其實也沒有什麽好玩的就對了。


    “齊少爺,是你該去陪奶牛睡了吧?”——佳怡風華絕代。


    這家夥,最近在群裏出現的頻率高得要命,幾乎每天晚上都有空跟他們吹水。不知道是不是改性了,要不然這種時間段,齊少爺應該是跟最新任的奶牛滾床單才對。


    “你們講話注意一下好嗎?這裏有個未成年人。小心我跟大哥告狀。”——六少拽拽


    “你們不要再假正經了!該知道不該知道的事情,本天才都知道,告訴你們——”


    小關先生超級地鄙視的將上次在書房門口看到關小姐與大boss玩得越h的事情爆了出來——此言一出,群裏再度沸騰了,連萬年潛水黨都給炸出來了——


    大boss跟關小姐的閨中秘事啊,果然玩得很重口!


    但是,這種場麵還能讓自家兒子看到,大哥是不是太不小心了!家教啊,唉!


    而在床上與遠在上海的大boss情話綿綿的關小姐,絲毫沒有半點意識到自己與大boss的那點情趣之事,早已被胳膊往外拐的兒子給爆光了。


    ——


    翌日,關小姐親自到機場接大boss。


    每次的小別,總是會讓人有些按耐不住的急切——


    才上了後座,大boss直接將隔離擋板按下,將日日夜夜思念的小兔子按在懷裏肆意的親吻——


    小兔子也是想他想得很,乖乖地窩在他寬闊的懷裏,兩隻小手緊緊地環他的脖子,承接著他的熱吻,熱情地迴應著——


    火熱的氣氛讓車內的空間都略顯狹窄起來——不知什麽時候,關小姐的兩條細細的腿兒主動環上了男人精壯的腰身,甚至有些急切地——


    朝他用力拱著小身子,在他結束這個吻時,她有些不滿的哼了哼,還想要繼續吻的小嘴兒又主動湊過去——


    “這麽急——”男人任她沒有章法的吻著,喉間發出低沉的笑意。


    看來這幾天他不在,他家有的小兔子真是餓壞了。


    “嗯,還要親——”自己親他,似乎怎麽也找不到那種感覺一樣。


    有這樣的要求,他怎麽會不答應呢?於是,繼續親,繼續吻——


    當車子終於迴到大宅時,關小姐身上的衣物已經淩亂不堪,清秀的小臉蛋更是豔麗的讓人想入非非,而那張小嘴已經紅腫得有些不能見人了,這親吻的狀況還真是無比地激烈啊。


    兩人手牽手著一起走迴小樓時,關小姐的腳步都是虛浮的。


    迴到家第一件事,當然是迴到樓上臥室,做些他們都期待許久的讓兩人可以快樂飛上天的事情啦。


    很瘋狂,很徹底的一個下午,兩人關在房間裏沒有出來過。


    若不是兒子來踢門,他們還沉睡在夢香裏不想醒來。


    本來想煮一桌好菜給大boss一個驚喜的,結果是手腳發軟起不來,晚餐還是他送自端到床邊來一口一口地喂的。


    “都是你害的。”關小姐喝完湯後瞪了眼一臉滿足之色的男人。


    真是不公平,為什麽每次出力的人都是他,但是累得不想起來的人卻是她呢?靜怡送的那份禮物她還沒有來得及穿出來試試效果呢。


    不過,不玩情趣都已經*成這樣了,要是再玩,豈不是連坐起來的力氣也沒有了——


    一想這個可能性,關小姐又在猶豫著,那件製服是不是應該先不用了?但是她又好奇得要命呢!


    “我害的?”岑致權挑了挑眉毛,“是車上的時候,是誰說不要我的手指呢?”


    說完後還故意伸出那隻修長漂亮的長指在她麵前搖了搖,關小姐的小臉瞬間紅透了,可不可以不要說得這麽汙?


    “明明是你挑逗我的!”她委委屈屈地說著。


    這個男人,明明知道她經不起他三兩下的撩撥,卻在車上一再地對她動手動腳又動嘴,她怎麽招架得住嘛!


    她會想要——


    也是很正常的事啊。


    他自己,明明也很想啊。也不看看下車的時候,他走路時那不自在的姿勢。


    還好沒有外人看到呢,要不然全家上上下下的人都知道他是個急色鬼了。


    “你不想要的話,我怎麽挑逗也沒用啊。”男人臉上得意的笑容更大了。


    “你自己也想要的。”關小姐不服氣伸腳踢了他一下,可惜沒有多大的力氣。


    “我沒說我不想要啊。”男人趁機握住她瑩潤光澤的小腳,捏在手裏舍不得鬆開。


    這小腳,剛好讓他握在掌心裏,嫩乎乎軟綿綿得讓人想咬上一口。


    “討厭,不許捏人家的腳。”這人,手上又開始不老實了,雖然隻是捏著她的小腳,但是,那動作親呢得像是他在吻她一般——酥酥麻麻的感覺從被撫著的小腳傳到了全身,讓她又有些——


    “想要?”男人的聲音低了好幾分,同時帶著幾分戲謔。


    “不要,累……”關小姐撒嬌著,嬌嬌軟軟的腔調讓男人心生憐愛。


    “好了好了,累就睡吧。”男人在放開她的小腳之前,忍不住低下頭親吻了一下光滑的腳背。


    那溫熱濡濕的感覺讓她又是一顫,“壞蛋。”“壞蛋不吵你了。睡吧,我去看看小家夥。”


    將被子給她小心的蓋好後,看著她閉上眼,確實她睡著之後,才又低下頭給了她一個晚安吻他才安心出去。


    才走出房門,小關先生與卷毛站在走廊那裏,明顯是在等他出來嘛!


    “要不要到書房去聊一會?”岑致權提出邀請。


    因為最近工作太忙,上次與他玩的投資遊戲一直到現在他都是任他一個人在操作,不知效果如何了。


    這家夥一直到現在還沒開口叫他一聲爹地呢!真是倔強的小東西!今晚該是他驗收成果了,不管怎麽樣,得讓他心甘情願地開口叫他一聲‘爹地’。


    小家夥確實是要跟他談事情的,於是父子倆帶著一隻狗一起往書房而去。


    打開桌上的筆電,點開交易係統,那上麵的盈利數據讓岑致權很滿意,將數據圖表轉到小家夥麵前,小家夥隻是看了一眼後就移開了,也不出聲,明顯不在狀態啊!


    雖然他的目光一直放在他臉上,可是他看得出來,小家夥今晚特地在房間外麵等他出來,目的顯然並不是他以為的那樣,他不是想談他們交易的事情啊。


    難不成他想反悔?md!他明明就是他老子,讓他叫一聲爹地還真是難了!


    “反悔?”岑致權靜靜地看著小家夥的臉,這眉眼跟他相似十足,就連脾氣都一樣。


    他小時候也是這樣的,隻是經曆了數年商場的曆練後,桀驁的脾氣漸漸收斂了許多,變得成熟穩重了。


    “當然不是。”小家夥迅速板起了小臉,當他這個天才是這種人嗎?願賭服輸這個道理他還是懂的。


    隻是——


    “那就叫啊!”大boss雙手環胸坐在那裏一臉篤定道。


    岑致權的心裏似乎從來沒有期待過這麽一件事情,期待著眼前的小家夥開口叫他一聲“爹地”。


    小家夥眨了眨眼,“在叫之前,能不能迴答我一個問題?”


    “問。”大boss爽快道。難得小家夥會有這麽虛心請教的時候,他這個爹地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的。


    “我問了,你不許生氣哦。更不許打人!”小家夥要先得到他的保證,要不然像關小姐一把年紀了還被打屁屁的話很丟人的。


    這一點,他非常有先見之明。


    “沒問題。”大boss滿口答應下來。


    他以為小家夥會問他關於投資上的問題,誰知道——


    “關小姐,送你的禮物,你是不是很喜歡?”小家夥一手撐著下巴,問得有些小心翼翼。


    因為,那天晚上,群裏那些老家夥們說,他家大boss看到關小姐穿上那塊爛布,絕對三天三夜不出房門。


    但是,大boss應該是中午迴來的,他放學迴來後還特地問了管家他們到家的時間。


    為了驗證那群老家夥的說法,他還特意去踢門叫他們出來吃飯,然後,沒一會大boss就出來了,哪有他們說的,連飯都是讓傭人送進去吃的?當然,關小姐的晚餐確是大boss送進去,順便喂的,可是離他們的說法還是差了一大截的。


    本來他就懷疑那塊爛布,哪有這麽大的功用呢?能讓他們三天三夜不出房門?事實證明根本沒有,他們是睜眼說瞎話,騙他小孩子不懂事呢!


    所以,他當然要親口問問大boss是不是喜歡關小姐穿上那塊爛布,真的喜歡的話為什麽連一天一夜都沒到呢?


    “什麽禮物?”岑致權一愣,不明白兒子說的什麽意思。他家小兔有什麽禮物要送他?


    “就是那塊爛布啊。”小家夥理所當然的說出口。


    “爛布?”這下,岑致權更不解了。


    “就是那塊女人穿了會讓再正經的男人都會化身為獸的爛布啊!他們說你們小別加上製服誘惑,絕對要大戰幾百迴合,幾天幾夜不出門都是很正常的事情。不過,事實證明,看來他們其實就是一群蠢蛋!”


    小家夥一臉不屑地道,而大boss聽到他這一番話臉色已經黑成一片了——


    “誰教你這些話的?都是些什麽亂七八糟的東西!”大boss火氣十足的低吼出聲。


    為什麽化身為獸,製服誘惑,大戰幾百迴合——這是一個六歲的孩子該說的話嗎?“誰教的?”


    “哦,群裏那些老家夥!”小家夥很不客氣的將他們給賣了,看大boss的臉色也知道他惱了,說好的不生氣呢?


    他那生氣的模樣還真是有些怕怕的!他已經做好了要隨時逃跑的準備。


    岑致權一聽就知道是什麽意思了!又是那群整天閑著沒事幹的家夥,平時喜歡亂說也就算了,現在還要把他兒子拉進去汙染,他非解散他們那個群不可。


    “他們群號是多少?把我拉進去。”大boss再度惱火至極的開口。


    於是,小家夥很快登錄,在拉大boss進去之前,好心的提醒一句那群家夥:“大boss來了,快閃。”


    這,算是對於剛才他出賣他們的補償吧!


    於是不到半分鍾,大boss再度迴到群裏。


    一群還不明白小關先生剛才說的那句話是什麽意思的家夥們,竟然還出來列隊歡迎大boss的強勢迴歸——


    結果,這個夜晚,他們被大boss訓得灰頭土臉都不敢去睡。


    大boss罵夠了,丟下一句話給群主,讓他即刻解散該群後又退出了。


    群主程賤賤同學直接傻眼了!


    又不敢打電話給還在惱火中的大boss求原諒,萬分糾結地實在是不想解散這個群啊?


    這可是他們的八卦陣營總部呢!


    不過,為了表明對大boss的絕對服從,他想了想,還是決定解散的好,再建一個也不是什麽難事嘛!


    等大boss訓夠了那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家夥分們後才發現,原來坐在他對麵的小家夥不知什麽時候已經悄然迴房睡覺了。


    真是夠了!怒意未平的他迴到房間,抱著他家小兔香香軟軟的小身子,他腦子忽然有些清明起來——


    那個小家夥,不會是輸了又不甘心就這麽叫他一聲‘爹地’,又不想被他說言而無信,所以故意整出的這一招吧?


    我草!他也忍不住地暴粗口了!


    這樣都能被自家兒子黑了,他這個老子真的是——不過話說迴來,他家小兔子真的弄了個製服想要給他驚喜嗎?


    這種閨中秘事,隻要不是搞得人盡皆知,而且弄成人人口中討論的事情,他可是非常樂意與她一起探索償鮮的。


    那他家的小兔子,究竟是買了什麽製服來給他一個驚喜呢?他心裏有些躍躍欲試了,想到那些——身


    體也開始蠢蠢欲動了!


    隻是,懷中的小兔子又軟又小,睡得一臉安適,腦袋親呢且毫無防備地依偎在他的肩窩處,嘴唇憨憨半張著,他怎麽忍心叫醒她呢?


    光是看著她睡著的小模子,一股前所未有的滿足感,從男人的心底洶湧而出。


    他發現,他最喜歡的便是這樣。


    仿佛他是她唯一的依靠,是她唯一的海港,是全世界獨一無二、唯一能夠為她遮風蔽雨的男人。


    他麵色更加溫柔,圈著她的手臂緩緩收緊,下額摩挲著懷中女人的發頂,黑眸垂下,看著她安然的睡顏,鼻端聞著她沐浴後的清香,大手有一下沒一下的撫摸她的臉頰,粗糙的拇指不時揉著她半張的嘴唇。


    “小東西,你怎麽可以這麽乖……”


    乖得讓他似乎怎麽疼也不夠。


    ——


    翌日清晨,關小兔為了彌補前一天的遺憾,早早起來為大boss及兒子準備早餐。


    說是早餐,其實等於是把她這幾天會的菜式炒幾個簡單的練練手罷了。


    如果不是有兩個傭人跟在她身後,大boss還真是不放心她一個人呆在廚房裏。


    等他晨泳完畢後,兒子也穿戴整齊地下樓。一家三口難得坐在一起吃早餐,還是關小姐特意準備的。


    “兒子,不能挑食的。青椒對身體很有營養,一定要吃完,聽到沒有。”看到兒子將碟子裏的青椒挑出來的時候,她又將它給夾了迴去。


    “關小姐……”小關先生皺著眉頭想說什麽,卻被關小姐嚴厲的打斷了。


    “關景睿,你看你爹地,他一點也不挑食才會長得又高又壯的,你要跟他……”


    學習兩個字還沒有說出口,語音已經啞然停住了,因為她發現,主位上那位拿來做正麵教材的大boss,正拿著筷條將盤中的青椒一塊一塊地挑出來。


    “喂,岑致權,你不可以給小孩子當不良示範的,快點把青椒吃了。”她難以置信的瞠大眼出聲。這算怎麽迴事啊?平時從來不挑食的男人今天竟然在重要關頭一點麵子也不給她,是不是太過分了?


    而大boss聞言,搖了搖頭,沒有迴應繼續挑著碗裏的青椒,兒子也是一樣,沒一分鍾的時間,父子倆同時把所有的青椒都挑到了一邊空著的盤子裏。


    她恨恨的咬牙,憤怒地緊握拳頭,伸腳在桌下踢了踢他,“你就不能在孩子麵前做個成熟大人的榜樣,示範一下該有的正確飲食觀念嗎?在孩子麵前挑食,你讓他有樣學樣啊?”


    關小姐真的很生氣,小臉都鼓了起來。他們這樣真的是太不給麵子了!她這麽早起來給他們做早餐,容易嗎?竟然這樣子糟蹋她的一片愛心。


    聽到她的指責,再看著她那張憤怒的小臉,岑致權將筷子放了下來,正要開口。


    對麵的兒子翻著白眼不爽道:“關小姐,如果你做的炒青椒是正常口味的鹹味,而不是像糖水一樣甜膩膩的,或者我跟大boss都可以勉強配合一下安慰你的。”


    “什麽意思?”關小姐先是一愣,拿起筷子將青椒夾進嘴裏,沒兩秒,她馬上吐了出來。糟糕!


    原來剛才把傭人趕走後,她在有些手忙腳亂中一不小心又把糖當成鹽來放了,難道連一向不挑食的大boss都會把它挑出來不吃,因為那味道真的好奇怪,比不放任何調料還怪,


    怎麽吞得下去?原本是想父子倆驚喜的,結果倒是好,讓她自己又出糗了。


    一張小臉瞬間爆紅了,她動作迅速地收走那碟被他們挑出來放在空盤裏的青椒,臉色尷尬地輕咳解釋道:“呃,那個,真的不好意思。這次真的是我的失誤,是我不小心搞錯了。可是,有件事我還是要聲明一起,你們這種挑食的行為是不對的。為了表示我的歉意,晚餐我再做一碟炒青椒,你們不可以不吃哦。”她伸手食指搖了搖。


    還要再做一次?小關先生連早餐也不想吃了,正要從椅子上跳下來,關小姐開口喝住他:


    “給我把早餐吃完才能走。”“媽咪,我上學要遲到了。88。”小關先生才不管她,鄙視的看了一眼桌上那些早餐後直接從椅子上下來往門外跑。


    關小姐氣得牙齒癢癢,卻又無可奈何,誰讓她想好好表現一下都會出錯呢?但是,她家兒子那副鄙視的表情未必太讓人氣悶了,關小姐扁著嘴不說話了。


    “好了,不如我們去公司再吃早餐吧!”大boss也從主位上站了起來,顯然是不怎麽想捧場這一桌早餐啊。


    “不吃了!”關小姐瞪了一眼大boss,氣唿唿的轉身上樓。這


    兩個人,太過分了,果然是親生父子,一樣的討厭。


    ——


    岑致權迴國的當天下午,岑靜怡帶著溫雅昕到公司來找他談關於他研究的那個課題。


    這也算溫雅昕第一次與岑致權見麵。


    一個淩厲強勢,一個溫文爾雅,一看就知道不是一個世界裏的人。


    在岑靜怡看來,她哥身上經曆了商場磨練的成熟與霸氣固然讓女人心動,但她還是喜歡他們家溫教授這種學者的風度翩翩,更別提在家裏,她家的溫教授要多體貼就有多體貼,甚至是她說一他絕不說二的態度簡直是讓她滿意極了。


    他哥雖然也很寵關小姐,可是關小姐想要騎到他身上隻有一個可能,那就是關起房門的時候。


    但更多的時候肯定是被她的腹黑哥哥牽著鼻子走的,岑大小姐心底是這麽想的。


    當然,蘿卜青菜各有所愛嘛。


    “這是我哥。”岑靜怡為他們介紹,“哥,這就是我上次跟你提過的溫雅昕教授。”


    岑致權主動伸出手與溫雅昕交握,“溫先生久仰大名了。”


    “岑總裁客氣了。”溫雅昕落落大方地迴應著。


    “請坐。”岑致權鬆開西裝外套最下麵的一顆扣子率先坐了下來,職場禮儀十足。


    關閔閔親自給他們端了兩杯咖啡過來,之後就在岑靜怡身旁坐下來,想聽聽他們聊什麽。


    公事關小姐是沒有多大的興致的,但是私事嘛,嘿嘿——


    但顯然,今天大boss不想有旁聽者——


    “閔閔,你跟靜怡可以去花園裏喝茶。”意思這麽明白了,她不想走都不行啊。


    岑靜怡出去之前,忍不住朝大boss開口:“哥,雅昕他對商業上的東西可能——”


    她的話還沒有說完,大boss打斷了她:“公事上的事情不用你操心。”


    “靜怡,不用擔心。”溫雅昕也朝她露出安撫的笑。兩人出去後,岑致權開門見山地問道——


    “溫先生為什麽會選擇由醫學係畢業後投身資訊科技研究?”


    “我會決定不當醫生,而投身電腦資訊方麵的研究,是有我自己的理想。”


    “理想?”岑致權挑了挑眉毛。


    “是。”


    “什麽樣的理想?”


    “我有一個親人,他的心髒一直都有問題。平時他獨自到外麵的話,家裏人都會擔心他會不會疲勞而昏倒。在醫學係畢業那年,因為他又一個人出門,一直到過了中午都沒有迴來,電話也沒接,當我們找到他送到醫院時——”


    迴憶起當年的事情,溫雅昕心頭略過酸澀,之後很快平複了心情,現在他要談的是公事。“因為親人沒能及時送醫導致搶救不及時,所以當時的我有了一個新的想法。”


    “想法?是什麽樣的想法?”


    “我想要研發一個電腦程式,就是在心髒,甚至任何身體有問題的病人身上安裝一隻微晶片,隻要病人的身體發出警報時,微晶片就會連接到最近的醫院電腦係統,因此醫院不需要他人通報就可以馬上派出救護車,到現場將病人帶迴醫院。而這是一個全世界都通用的係統,所以病人無論到任何國家,不隻病人本身,甚至家人,都不需要擔心會有突發狀況。”


    但是他的理想沒有得到任何一家科技公司的重視並願意給他投資研究經費,隻有他大學時的導師非常支持他的想法。


    所以,他才會從英國迴到母校教學,一邊教學一邊與導師研究這個項目,但是學校給與的研究經費實在是太少了,雖然他們一直在與各大財團及科技公司聯係,但還是沒人敢冒險投資下來。


    因為這個研究有可能要十年、二十年全心的投入,結果都未必看得到。


    他自己也有心理準備會因為資金不足而使計劃流產的。


    然而,在墨爾本與靜怡再度重逢,兩人重新在一起後,在一起偶然與導師的通話中被她知道這事後,她非常支持他,建議他來公司找她哥談談。


    最初,他是一口迴絕了。


    可是,最終她的一番話讓他改變了主意——


    “你找我哥談與找其它企業讚助是一樣的。我哥是個精明的生意人,什麽項目值得投資他自己會分析決定。不管你的決定是什麽,我都會一直站在你身邊支持你完成夢想,一年,兩年,十年二十年都可以。”


    她握著他的手,毫無保留的將自己對他的支持全數傾瀉,沒有任何開玩笑的成分。


    那一刻,他從她柔軟的小手感受到源源不絕的溫熱,全身血液也仿佛沸騰,一顆心暖烘烘的,激動到無法自己。


    “靜怡,我明白。我會努力。”


    他決定接受她的建議來岑氏找他哥談談,若是有一天他能成功的為病人謀福音,他的榮耀也是她的。


    “原來如此。”岑致權看著坐在對麵身形高挺的溫雅昕,以及他執著的眼眸敢大膽的肯定,眼前這小子將來一定會有一番作為的。


    “將醫學專業與資訊工程結合研發有關於醫藥救護的電腦程式,剛好我們公司也有意要往資訊方麵開發新通路……”


    岑致權決定將溫雅昕那個研究項目納入科技資訊部未來五年的重要項目,他的要求就是溫雅昕做這個項目的負責人,因為這個研究命題是他提出的。


    當然,項目納入岑氏之後也等於說,溫雅昕要辭去學校的職務到公司任職,這可不是一個可以輕易做決定的事情。


    與溫雅昕說出自己的要求後,他又繼續道:“如果溫先生舍不得教職工作,可以再考慮一下。這個項目不納入岑氏,我一樣可以做為私人投資,但是意義就會不一樣。”


    以老爺子的固執,斷然不會這麽輕易讓靜怡跟一個沒有所成的大學教授結婚,他個人投資他的研究項目,到時名頭都是學校的,而若是做為岑氏的研究項目,成功的話那他便是第一大功臣。


    他這是為了他們的將來鋪路。靜怡是可以不在乎這些外在條件,但他一個男人思考的方式不一樣。


    一個男人,就該有能力承擔起自己的女人與家庭。岑致權所想到的東西,溫雅昕聽得明白。


    他溫雅一笑,“靜怡為我放棄了那麽多,身為一個男人,我總得要為她做些什麽的才配得上她。”


    他在學校工作,其實大部分也是為了研究工作而已。到岑氏來上班,也同樣是研究,隻是換個地方罷了。他也有他自己的計劃的。他想讓岑家人可以真心實意,完完全全的接受他。


    為了她,他願意放手一搏,為他們的未來一起努力。


    “ok。我代表岑氏歡迎你。”岑致權站起來與他握手。


    “謝謝。”離開大boss辦公室後,岑靜怡將他拉到一邊——


    “大哥是不是對你提了什麽要求?”


    她才不會相信大哥會這麽輕易就答應下來。


    “靜怡,我與岑總裁達成初步協議——”溫雅昕將剛才岑致權的談話內容大概說了一下,岑靜怡不悅的追問。


    “你的意思是說我哥讓你辭去學校的工作來公司?”有沒有搞錯?大boss怎麽可以這樣啦?就算這一項投資案無法通過公司董事會,他也可以個人投資啊?為什麽一定要雅昕辭職?


    他的脾氣怎麽樣她再不了解不過,他這種人最適合的就是教職研究工作,來到資本家的世界裏,那不被吞得屍骨無存才怪。


    “不行,我要去他談。”


    岑靜怡轉身就要去找大boss理論,溫雅昕一把拉住她,雙手放在她肩膀上,語重心長道:“靜怡,你聽我說。當初我之所以會放棄在劍橋留教的機會迴國,就是因為國大願意為我這個研究支付經費。可以說,我會去學校教學,一部分的原因是為了研究,可現在學校沒辦法拿出經費繼續這個研究,如果我不接受你的建議,那等於說我這些的努力都白費了,明白嗎?在學校是做研究,來公司也一樣是研究,隻是換個地方而已。”


    溫雅昕一番話說得岑靜怡愣住了,原來溫教授這些年口才練得也不錯的,至少三言兩語就能將她說服了。


    “辭去學校的工作,真的一點問題也沒有嗎?”雖然被說服了,但她還是不怎麽放心啊。


    “當然沒有。”會有什麽問題呢?財大勢大的岑氏隻會讓他的研究可以心無旁騖的進行下去。


    “真的?”


    “我保證。”


    “資本家的世界很殘忍的。”她要讓他有心理準備才行。


    “敗家女,你也是資本家生養長大的,怎麽不說自己殘忍呢?”


    一記冷冷的嘲諷聲從身後傳來,是手裏捧著一遝文件正要給大boss送過去審核的首席秘書岑佳怡小姐。


    “你才殘忍呢!”岑靜怡拉起溫教授的手往反方向而去,在這裏鬥嘴肯定占不了便宜的。


    “惱羞成怒啊!”岑佳怡撇撇嘴,真是的,拉著個陌生男人也不會介紹一下,一點禮貌也沒有。


    不過,不用她介紹,她也知道那個男人是誰。


    “靜怡,電梯在那邊。”溫雅昕任她拉著走,沒有反抗,隻是淡淡提醒著。


    “我們不下去。”


    “那去哪?”


    “去頂樓看風景!”


    “小心被風吹走。”岑佳怡沒好氣朝大boss辦公室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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