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條張揚的火龍降在了渝州城外,可是那天神之威還是讓城內無數的凡人百姓看到了,無不頂禮膜拜,大道真龍過際,福運將來。隻是這一切的始作俑者琴帝卻是全然不知,他隻知道,要是在禦劍飛行,白雲飛非死在半路上不可。是以落在這渝州城外,想要在渝州城中找處歇腳,讓白雲飛養幾天再走,反正渝州城沒人攔得住他,時鑄來了也不行,除非,北山劍聖那老家夥親自出手,不然絕無可能。不過北山劍聖因為四百年前的事已經嚇得終日呆在蜀山後山,再不過問任何事了,此次早禾再起禍亂,而且還是四百年前的南蠻殘留,並且還是南蠻首領青蛟,不得不讓蜀山重視起來,相比起來,自己和白雲飛不過是知道這事兒而已,犯不上因此和古劍死磕上。想通了這些,琴帝甩了甩膀子,扛著白雲飛便走進了渝州城。


    看著繁華依舊的渝州城,說實話琴帝的心裏並不痛快,原因無他,百年前江南動蕩,太多人逃往了蜀地,這天下公認的天府之國。但是琴帝卻也不能說這些人凡人做錯了,躲避災禍乃是人之常情,隻是當年他們拚死抵抗,卻換來渝州富裕,江南沒落,卻絕不是他願看到的。


    將心中的雜念拋出腦外,琴帝也知道當下是先養好白雲飛的傷,其他再論,再說了白雲飛揭了人家的痛處,對付不了自己,難不成還對付不了白雲飛嗎?而且對付了白雲飛,他琴帝還真能拿蜀山的人怎麽樣?想想琴帝自己都笑了。


    帶著白雲飛在渝州城中找了一處小客棧,二人便住下了,其實正應了那句話,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再說了,他早已在城外便不用火雲劍法,為的就是迷惑蜀山等人,讓他們以為自己懼怕,帶著白雲飛連夜往古劍跑了,可是呢,他卻要等白雲飛傷好一些再走,反正古劍到蜀山,蜀山到古劍,也就小半日光景,不急。


    正如琴帝想的,當日蜀山數名已經很久沒有出世的老怪物緊急追殺,一路追到江南地界,也不曾看到琴帝二人的影子,而且這種事做一次可以,做兩次就惹人懷疑了,而且對手說不定還已經迴到了古劍,這麽一想,蜀山領頭的人便帶著他們迴去了。不得不說,這還真應了琴帝的想法。


    隻是在這渝州城,也談不上安全二字,至少琴帝就曾看到察覺到有人用大能查探過,不得已他甚至換過地方,雖說已是深秋,但是渝州城裏依舊旭日和天,還不讓人快活,隻是對琴帝而言,卻是煩躁至極,白雲飛躺了好幾日也不曾醒來,難不成又要想上次,躺十天半個月才醒來?那得把琴帝給悶死。


    這日,天氣依舊晴朗,隻是這古劍的當今掌門心情卻不是天氣這般好了,恨不得現在就去和蜀山的人幹一架泄氣,可是白雲飛這始終不醒,他還有什麽辦法,真帶著他一路殺迴去,那才是笑話,還不得把他這掌門給留在這兒,再說了,白雲飛可是白家的獨苗了,他要是死了,怎麽迴去麵對自己師傅白眉,而且這人都丟死了,迴去還有臉繼續當掌門?顯然是不可能的,所以此時的琴帝也很是急躁,但是有得耐著性子等待,最好等很長的時間,等風聲過了,白雲飛傷好得差不多了,再迴去,到時候是不是和蜀山撕破臉皮那就是後話了。


    坐在換了不知道好幾次的客棧,說實話,城內不大不小的客棧基本都住遍了,甚至琴帝都想帶著白雲飛去渝州城外的山裏找地兒了,隻是一旦出去,那可就是麻煩了,首先吃的就是個問題,而且住起來也會很不好,這對琴帝而言,還不如待在渝州城呢,至於待在城裏藥物好抓取一些,這就不在琴帝的考慮範圍之內了。


    琴帝靜靜的坐在渝州城北一個小客棧裏,雖然客棧小,但是該有的都有了,今日難得下起雨來,雖然小,但是淅淅瀝瀝的,別有一番的滋味。看到這雨,琴帝居然想起江南的雨了,正如這今日所見的雨,一想到此,琴帝這般的人物也傷感起來,不過畢竟是一方大人物,琴帝還是很快的鎮定下來。隻不過對自己孤身而來有些煩躁,暗道自己著了蜀山的道,現在想迴去,卻又不那麽簡單了,顯然蜀山可早就知道了自己沒有迴去,而他出來都沒幾個人知道,此時卻被人知道這些消息,琴帝不得不懷疑門派內有了奸細,至於是誰,琴帝卻是已有了計較。


    雨雖小,卻掀起了一陣波瀾。


    又是好幾天的折騰,雖說每隔一天琴帝就會琢磨著換個地,可是差不多也到了時候了,白雲飛也看樣子該醒過來了,琴帝反正這時很是生氣,可又不能真不管不顧,自己跑迴去,那可真就……再說了自己會這麽幹嗎?接過琴帝摸了摸自己的頭,覺著自己還真能幹出這種事來,不過日後和蜀山徹底翻臉是肯定的了。


    要擱了前些年,琴帝說不定還真就和蜀山幹上了,至於白雲飛的時候絕對會被他放在第二位,不過畢竟不是當年的琴帝了,少了幾分的莽撞,多了幾分的沉穩,遇到任何事也能靜下來好好思考了,這才帶著白雲飛躲在了渝州。


    太過平靜必是反常,琴帝懂,蜀山也懂。


    或是在預示著什麽,風不靜而雨不止。


    倚在門前,琴帝難得的頹廢起來,喝著劣質的茶水,看著這不生喜的天氣,琴帝輕歎一聲:“山雨欲來風滿樓,樹欲靜而風不止。看來有些事該好好地理一理了,才過百年,一切就都腐爛了,而且爛到了骨子裏。”但在這不平靜的話語中也透露著不該有的悲哀和冷冽。


    外麵的世界,雨大了,屋裏,白雲飛還是沒醒,也不知是被氣火攻心,還是那一夜憤怒一喊傷口惡化。這一切都已經不那麽重要了,琴帝在看著外麵的雨,客棧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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