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也餓的差不多了,再下去不會出人命吧。”北風還真是怕餓的出了人命!


    “她現在不是連別人家的黃瓜皮都吃嗎?我看也餓不死。”南風說道。要他說,真餓死了才好,餓死了,就沒有那麽多壞心眼了。


    “你們說她等她繼母迴來,是不是就要變本加厲的對付她後母他們?”西風有些擔心。他是真覺得那陳欣然不錯,可是被家裏的姐姐那樣欺負,還真是不公平呢。


    “要想徹底解決問題,那就隻有一個辦法了。”東風說道。


    “什麽辦法?”西風忙問道。


    “嫁人!嫁了人,就是別人家的人了。”東風說道。


    “她那種人就是嫁了人也會過來欺負人的。”西風覺得這方法不靠譜。


    “那就把她嫁遠一點,或者進一個家裏管的嚴的。”東風笑著說道。


    “這事兒我們能管的著?”連北風都在問了。


    南風懶洋洋的說道:“為了一天十錢,都能讓妻女去幹活兒,要是人家給了他好幾兩銀子,是不是得趕緊把女兒嫁出去?”


    “你說的是陳家的那個男人?”北風說道。


    “還不算太笨,這陳家二老爺可是對吃苦最深有體會,絕對是不會再想著自己是什麽大老爺的,如果有幾兩銀子可以改善他家的日子,你說他會不會同意?”


    這個陳二老爺一直都不是個東西,這次被流放他一點兒也不冤。


    甭管這幾個風如何算計那陳依然,李思雨也是怕自家的屋子裏進了老鼠,老鼠這種生物可是屬於李思雨最怕的動物,蛇她還沒有老鼠怕的很,因為李思雨覺得這老鼠很髒,隻是現在這個地方,不出現老鼠的可能性是不可能的,這個時候倒是有老鼠藥,可是藥死了老鼠,到時候臭氣熏天的,所以最好是能養隻貓就好了,這才是正常的生態除鼠。


    隻是到哪裏抱隻貓呢,這地方可不容易得到,現在也沒有機會去洪陽縣,如果去一趟洪陽縣,說不定她就能抓一隻貓了。


    那貨郎不知道賣不賣貓?要不要下次來的時候,和那貨郎說說?


    林守備對貨郎來這裏賣貨,也沒有說什麽話,意思就是允許這貨郎過來,畢竟大家都是要生存的,買東西可是必要的。


    李思雨想著,如果這時候誰來開一個雜貨店,那肯定生意不錯,隻是他們家是開不了的,軍戶啊,沒有那個資格,這地方現在也不允許農戶和商戶過來,所以一切都很匱乏。


    於是李思雨就盼著那沼澤地趕緊給挖好了,通了水,田種起來,然後周邊肯定就有人會過來了。


    說不定也會跟以前的百戶所一樣,形成一個集市,那樣就什麽都不缺了,想來那以前的集市也是從無到有的。


    “爹,那邊沼澤地快好了嗎?”李思雨問李存安。


    李存安道:“快了,隻是以後要每年都要清一次淤泥,不然過幾年就會堆積多了,那前麵的就勸白費功夫了。”


    “爹,這不跟咱們以前的百戶所一樣嗎?冬天的時候出工去挖渠去,就是清理水渠的淤泥。”


    她想著為什麽這個地方那麽容易堆積淤泥呢?是不是因為哪一處的土質太鬆了?最有可能的是水源處那邊隨著水就把泥土衝到那沼澤地裏去了,然後就越堆積越多了。


    李思雨想起現代那種新農村,好像不管大小溝渠,都是用水泥板子給排鋪開,那樣兩邊和水底的泥土就不容易被水給衝走了。


    當然在這個地方,不可能全部都那樣,畢竟沒有那種財力,可是如果在水源的源頭和沼澤地這一段路用上青石板給鋪開,那麽淤泥就會很少的流到沼澤地,餘氏就不用每年都要去清理一遍了,這該節省多少人力和物力啊。


    “爹,您看看我這樣想的對不對?”李思雨把自己的想法說給李存安聽,李存安眼睛發亮了,哈哈笑道:“雨姐兒,你這次算是立大功了!來來來,跟爹一起去,咱們和林大人一起說說。”這個想法妙啊,她女兒就是和別人不一樣,也沒有想到什麽男女之別了,這事兒要是成了,那真是對大家都有好處的事兒。


    林俊彥見李存安不僅自己過來了,而且還帶了他女兒過來,李存安對林俊彥行了禮,“大人,某現在有個事兒想來和大人商談商談。”


    “先生請坐。”林俊彥對李存安一向都很有禮的,李存安忙對李思雨道:“雨姐兒,你把你剛才的想法說說。”


    李思雨對林俊彥福了福身,然後把剛才的想法說了出來,“我爹跟我說,以後還要每年都清一次淤泥,我就想著書上有記載,這淤泥過多,是因為上遊的土層鬆散,水流衝下來的緣故,如果我們鋪上石板在兩邊和水底,那麽就至少能讓大部分土留住,這就不會讓淤泥過多的堆積到沼澤地了。”


    林俊彥聽了,也是覺得這方法可行,隻不過,“你說的是有道理,隻是在水渠底部鋪放這倒是很簡單,在水渠的兩邊鋪放,這似乎有些困難。”


    這個時候的水渠上下都是一般寬窄,其實水下麵的壓強要比上麵的要強得多,所以修成下窄上寬的梯形這才是正確的水渠的修法,以前的水庫也都是這樣的,李思雨就描述了一遍,還不知道怎麽解釋這什麽壓強大小的問題,林俊彥就說道:“這倒是不錯,東風,那筆墨來!”


    林俊彥按照李思雨的描述把那種梯形給畫了出來,拿給李思雨看,“是不是這樣?”


    李思雨點頭,這人的理解力真是好啊,畫的是一絲不差。真是佩服,她可是隻是以前看到了,所以才能講出來,人家可是隻聽了自己一遍的描述,就能畫的跟見過一樣,真是強!


    其實呢,李思雨不用解釋,這裏有的地方的河堤都是修成那種梯形的,林俊彥既然過來餘澤這邊,肯定是有這方麵的認知。


    這邊大部分的水渠都是上下一般寬,也是因為水渠的那種衝擊力不大,並不需要這樣特別的挖掘,但是現在這邊確實很是需要了,其他的李思雨也不用多說了,自家爹和林大人都是聰明人,知道的也比自己多,根本不需要李思雨再幹什麽。


    所以李思雨就想著告辭,林俊彥道:“這次李姑娘給我們想出了這麽好的辦法,不知道李姑娘需要什麽獎勵?”


    啊?這是要給自己獎賞了?她倒是想說,那你就把我爹的軍戶籍給想法脫了吧,隻是這位林大人也沒有這樣的權利。既然不能,那就說說場麵話?


    “這是我應該做的。不需要什麽獎勵,這事兒是我爹和林大人共同想出來的,和小女子一點兒關係也沒有。”人怕出名豬怕壯,她可不想讓別人知道自己還想這些事情,到時候肯定有麻煩的。


    李存安也知道這個意思,對林俊彥說道:“林大人,小女的考慮也有道理,不如就這樣?”


    “既然二位都是這個意思,那就這樣。”林俊彥說道。


    胡氏在父女兩迴來後,也知道了這事兒,胡氏就問李思雨,“你這丫頭看農書倒是沒有白看,這下好了,這事兒對大家都有好處,不要獎勵也是對的,咱們不能就看著眼前的好處,反正那,以後肯定有咱們的好報的。”


    這下好了,李思雨不用再解釋是怎麽有這種想法的,反正是看農書看得唄。


    晚上的時候,林俊彥還帶過來一壇酒,和李存安喝了好幾碗,似乎很是高興。


    就連賢哥兒也喝了一口酒,隻不過臉立刻就紅了,看來以後喝酒是個上臉的。


    晚上歇息的時候,胡氏對李存安說道:“你說我們雨姐兒這樣的,以後配個什麽樣的人才好啊。我現在直犯愁。”


    李存安喝了酒有些醉了,說道:“能聽我們雨姐兒話的就行。”李存安覺得女兒是有主意的人,誰想拿捏她,沒有那麽容易。


    “那不就成了個軟蛋了嗎?這怎麽可以?”胡氏可不樂意自己的女兒嫁一個這樣的人。


    “你啊,聽妻子的話就是軟蛋,那我豈不是就成了你嘴裏說的那樣的人了?我的意思是,要尊重雨姐兒,別以為我女兒是個姑娘家,就把她看低了,那樣兩個人在一起也都過不到一塊兒去。”


    有的人家不喜歡雨姐兒這樣的,就比如說今天的事兒,肯定會說雨姐兒是不安分,外麵的事兒女人摻合什麽,最可氣的是那種,覺得女人就隻能在家生孩子帶孩子的,那豈不是把自己的女兒給憋屈死?


    說外麵的事兒女人不能管,是說的女人不必去外麵做事兒,但是一個家,夫妻本是一體的,如果什麽事兒都不和自己的妻子說,商量,那這還算是夫妻?每個人的看法都不一樣,你自己想不到的主意,說不定你的妻子就能想到,既然都是為這個家著想,那麽為什麽不要夫妻同心協力呢?


    胡氏笑罵道:“有這樣說自己的嗎?”不過心裏卻很甜,她這輩子嫁的對的很,可是女兒的姻緣在哪裏呢。


    轉眼間就要到中秋節了,李思雨家也想過個好節,胡氏已經做起了月餅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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