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那徒弟是非要娶那個姑娘,這一來二去的,那大夫就說了狠話,既然要娶那姑娘,那以後就不是他的徒弟了,讓他自生自滅。


    那徒弟雖然是舍不得師傅,可是到底還是喜歡那姑娘,於是真的就給和他師傅脫離了關係,正想著要娶那姑娘進門,結果發現那姑娘另外還有人,這徒弟因為這個姑娘都放棄了師傅了,結果發現的是這個,當時就受不了,最後竟然失蹤不見了,唉,說起來,這都是悲劇。”


    胡氏聽了李存安的話,說道:“這當徒弟的也太不像話了,所謂一日為師終身為父,那師傅對他這個徒弟又和親兒子一樣,還想要把醫館給了徒弟,結果徒弟為了個姑娘就這樣對待他師傅,果然是個白眼狼,有這個結果也是他自找的。可是這大夫因為這個,就不給咱們得勝街所有的人看病,這也太小心眼了吧,要針對也是針對那一家子人那,針對我們幹什麽?”


    “道理雖然是這麽個道理,可是世上的人真正的能做的到的有幾個,大家都不是聖人,以後我們不請這個大夫就好了。”


    “還以後呢,沒有以後,咱們都不要生病才是好,一輩子不見大夫的麵那才叫有福氣。”胡氏沒好氣的說道。


    “是是是,所以也別生氣了,大夫又不止他一個,咱們請了別的大夫就行了。”李存安說道。


    胡氏道:“知道了,知道了,我不會再為這個事兒生氣了,以後咱們都好好的,賢哥兒這說是受了寒了,所以才發的燒,估計兩個孩子晚上睡覺不老實,踢被子了。”


    “你想讓賢哥兒迴來住?”李存安道。


    “我哪裏那麽小心眼啊,小孩子生病,這都是常事,我要是因為這個,就把賢哥兒給接迴來,那以後和四弟妹還怎麽相處?我是想個辦法,讓他們兩個不踢被子,不然等再生病,那多讓人操心?”


    胡氏也不打算把賢哥兒生病的原因給說出來,說出來不就是說,他家賢哥兒在朱氏家裏睡覺都沒有被照顧好嗎?有時候,一些小事都能讓好好的關係給弄的不好的。


    李思雨知道賢哥兒生病的原因後,想了個法子,在被子的四角都縫上線角,然後在賢哥兒和敏哥兒睡覺的時候,就把那線給綁在炕四周,這樣就不容易踢被子了。


    朱氏也是知道了賢哥兒生病的原因,很是覺得愧疚,不過三哥和三嫂誰都沒有提這個茬。


    她更是覺得心裏不安,李存旭知道了說道:“三哥三嫂也不是小心眼的人,我看你就喜歡多想,本來沒有什麽事兒,你以後好好照顧賢哥兒不就得了,要是去道歉,讓三哥和三嫂怎麽說?關係都弄生疏了。”


    “你們大男人的怎麽知道?本來好好的賢哥兒在我們這邊睡覺,結果卻受寒發燒了,這就是我自己照顧不周,我能不說什麽嗎?”朱氏反駁道。


    “好好好,你覺得心裏對不住,那你就去說,我看三嫂肯定是都沒有這個意思。”李存旭說不過朱氏,最後說道。


    等朱氏見了胡氏,胡氏就道:“就知道你會多想,小孩子調皮,多大點的事兒,你這要道歉,可是真讓我覺得咱們生分了呢,同樣是兩個孩子,要不是賢哥兒自己調皮,也不會這樣,賢哥兒在你家那邊睡覺,總不能什麽都要你操心,找你這麽說,我這個當娘的不好了,所以這事兒咱們誰都別說自己的不對,你這弄的,以後我都不好意思讓賢哥兒到你家裏睡了。”


    “三嫂,是我自己想太多了,”朱氏有些慚愧。


    “好了,好了,我看啦,這兩個調皮鬼,都這麽大了,晚上睡覺還踢被子,現在雨姐兒想了個法子,以後啊,他們就是想踢被子都不成。一直可以用到天熱的時候。”


    朱氏見到這東西,也覺得正好可以用,李思雨想著,如果有拉鏈,那就更完美,隻是這時候沒有這東西,隻能弄一個簡化的。


    對於那個大夫的事兒,後來李思雨自己也打聽到了是怎麽迴事,心裏呢,對那大夫也是同情的,可是對於自己被拒絕了,心裏要說不在意,那是不可能的,不過世上的事,和世上的人,哪一個會都是一直稱心如意呢,李思雨不覺得自己是上天的寵兒,幹什麽都會一帆風順,請個大夫,被人給拒之門外,這種事兒,還真不算什麽了,大不了以後她不請這個大夫了就行了唄,就像娘說的,人吃五穀雜糧,哪裏能不生病的,她這次得了這個教訓,下一次就心裏有譜了,不浪費自己的時間了。


    三月清明節過後,這邊的莊稼基本上都種上了,李存安就比以前閑了下來,他現在也多看些農書,倒是比李思雨找書的途徑多一些,後來還寫信讓李思雨的姑父幫著找找。後來也寄過來幾本,李思雨跟著也看過好幾遍,覺得農書真的是個很神奇的東西,但是大部分卻要靠實踐,因為各地的氣候條件和土壤成分都不一樣,不實踐往往結果就是不一樣的。


    一大早的,聞娘子就帶著她那個胎記在這條街上晃悠了,跟人說的正起勁,“你們知道不知道,咱們衛指揮使大人的公子這次中了武舉了,可真是了不得啊,果然是有本事的,這一去就中,天上的星宿下凡呢。”


    有人就問道:“人家指揮使大人的公子中了舉,和你有一錢的關係沒有?你高興的跟什麽一樣。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你家親戚中了呢。”


    聞娘子這時候就會挺胸說道:“你可算是說中了,可不就是我家的親戚,告訴你們,衛指揮使大人的夫人是我們聞家的姑奶奶,你說那指揮使公子和我們有沒有親戚關係?”


    這聞娘子是生怕別人不知道她和那指揮使夫人有關係一樣,不過真正知道實情的,都知道她跟那個林夫人是出了五服的,遠的不能再遠的,說是親戚都有些勉強了,可是這聞娘子就不遺餘力的到處說這個事兒,生怕別人不知道一樣。


    弄的那胡娘子冷笑道:“既然是你家的親戚,怎麽你一大家子還窩在這犄角旮旯裏,不會求你們姑奶奶給你家男人找個好的活計?”


    聞娘子聽了也說道:“我們可不像某些人,為了給自家男人找個差事,把自己的嫁妝錢都倒貼,結果還是竹籃打水一場空,啥都沒有撈著!再說了,我們沒有那麽大的誌向,隻想著平平安安的過日子就成。”


    諷刺的是胡娘子白花了錢給薑家人,胡娘子一聽怒了,針鋒相對,“有些人是驢子笑話馬臉長,人家指揮使夫人知道你是那顆蔥啊,非要貼肉似的貼上去,還天天的說嘴,簡直是笑話死人。我呢,樂意用我自己的錢給我自己的男人找前程,就是拿錢打水漂了,我也不心疼,因為那是給我男人花掉的。


    不像有些摳門的,自家男人就是喝口酒,都跟喝了她的血一樣,隻好讓自己的男人在背後偷偷的喝呢,這女人做到這個地步了,男人哪裏還會喜歡?恨不得立刻把她給趕出門呢。”


    胡娘子說的是這聞娘子摳門做派,平時是一錢能分成兩半來花,不僅自己摳門,還對家裏人也扣,一年到頭見不到葷腥,就是發了豬肉了,也是一天就弄點油腥子見見油,那麽點子肉,能吃到大夏天的肉壞了,還要繼續吃,自家男人每個月的那點子錢也被這聞娘子給拿在手裏,偏偏這聞家男人就喜歡喝個酒,喝酒多費錢那,這聞娘子怎麽舍得?


    於是這聞家男人隻好是去外麵蹭,可是誰家喜歡蹭飯的男人那,於是這聞家男人為了喝酒,就會藏一些私房錢,自己在外麵買二兩酒,背著這聞娘子喝,時間長了,被這聞娘子發現了,就要死要活的鬧,什麽攢錢是不是心裏花花,什麽難聽的話都說的出口,把那聞家男人給惹火了,直接把這聞娘子給狠狠的揍了一頓,這事兒在他們得勝街都是個家喻戶曉的事兒。


    現在胡娘子是專門那對方的痛處說事呢,可見也不是個省心的人。聞娘子恨不得上前把這胡娘子給臉上抓一把,“你給我等著,指揮使大人的公子說不定馬上就要到咱們這邊任職,到時候我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嗬嗬,我就等著了,就怕到時候人家不知道你是從哪個土疙瘩裏麵蹦出來的呢。”不過胡娘子到底心裏還是有些害怕,又覺得這事兒說不定對自己家是個機會,要是真的是指揮使大人的公子來這邊任職,人家是武舉中了,肯定也需要人手的,自家男人又識字的,辦事兒也利索,到時候能跟著這指揮使大人的公子,那該有多好?


    就這聞家男人這樣的,誰看得上?而且說什麽指揮使夫人姓聞,她可是打聽清楚了,這指揮使夫人可不是指揮使大人的公子的親娘,不過是個填房,還是個隻會生賠錢貨的人,在指揮使那裏有什麽地位?說不定和這個公子還有仇呢,後娘和繼子的關係,自古以來就沒有好的,可憐這聞家的婆娘還在做美夢呢。


    到時候知道你這一家子姓聞,還不可著勁兒的打壓你家,還想著提攜呢,沒見識!


    “大郎哥這次從京城迴來了!”李思雨看著也是剛剛得到消息,塗大郎前兩個月都是陪著林大人的公子去京城參加武舉了。


    他把自己的新娘子給留在塗嬸子身邊,塗嬸子都很少來他們這縣城了。


    胡氏問道:“那個林大郎聽說已經成了武進士了?”雖然武進士比不得進士,可是也是沒有本事得不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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