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後我希望能給老王一個溫暖的家,這個家不僅僅包括我,老王和詠思,文瑞也是屬於我們這個大家庭的。”朱慧打定主意後,就趁著司儀問起他們婚後有什麽計劃時,順勢提起了溫文瑞,“這孩子也許現在對我和老王有些誤會,但我相信,隻要我們做長輩的能夠包容一些,體貼一些,那麽我們之間的隔閡,早晚有一天,會徹底消失的。”


    朱慧的話音剛落,台下就響起了叫好聲,緊接著,又有人帶頭鼓起掌來,其他賓客雖然心裏覺得朱慧的話有些冠冕堂皇,但今天畢竟是人家的婚禮,剛剛朱慧又出了醜,所以現在這種時候,就不好不給他們麵子了。


    這麽想著,大多數人就跟著一塊兒鼓起掌來,剩下的人一瞧,也幹脆人雲亦雲,一時間,宴會廳內的掌聲倒是熱烈起來。


    司儀看了一眼王才良,在他們的計劃中,朱慧本來應該說的是一些關於蜜月之旅的暢想,然後王才良就可以順勢完成她的願望,顯示一下霸道總裁的風範。


    這裏麵根本就沒有溫文瑞什麽事兒啊,然而現在朱慧當眾提起了這個話題,一般情況下,接下來就該請溫文瑞上台,表示一下原配兒子對於繼室的歡迎了,但是到底要不要讓溫文瑞在眾人麵前露麵,司儀並不敢自作主張,便隻能以眼神詢問王才良,這戲該怎麽唱下去啊?


    王才良想起剛剛在酒樓門口因為溫文瑞而在其他人麵前丟臉的事,再看看現在宴會廳內眾人紛紛鼓掌的場景,便想著不如就讓那個不孝子在眾人麵前說點客套話,到時也就能將迎賓時父子不和的那一幕揭過去了,頂多以為那時候是小孩子在鬧別扭。


    關於溫文瑞會不會配合他們這一點,王才良倒是不擔心,雖然他不怎麽關心這個兒子,不過他一直知道,這個兒子對自己很孺慕,否則也不會就那麽把股份直接轉讓給他,而且就算溫文瑞不喜交際,但也不會在眾人麵前失禮,自然也就更不會沒有分寸地讓家醜外揚。


    至於之前溫文瑞“賭氣”的話,王才良理所當然地認為,是自己沒有和他商量,就給他找了個後媽,讓他心裏不好受了,再加上當時在場的人畢竟不多,溫文瑞又很可能隻看見了他身邊站著的幾個算是自己人的股東,因此沒有忍住脾氣,也就情有可原了。


    如此想著,王才良朝司儀微不可查地點了點頭,司儀會意,等台下的掌聲漸漸平息後,便笑容滿麵地拿起話筒:“新娘的這份心意難能可貴,想來我們大家也很希望,他們能夠闔家幸福,那麽我們不如將溫文瑞先生請上台來,看看他會做出怎樣的迴應,好嗎?”


    這世上就不缺喜歡看熱鬧圍觀八卦的人,就算在場眾人基本都是有身份有地位的上層人士,也大多不能免俗,於是司儀的話一說出口,就有人響應起來,一邊鼓掌,一邊朝溫文瑞看去。


    溫文瑞從朱慧開始提到他時,就敏銳地察覺到了她的不懷好意,不過他也不怕就是了,王才良和朱慧不就是盤算著他在這麽多人麵前會有所顧忌,不願失了名聲,讓人以為他沒有教養嗎?


    他才不會為了麵子,就讓自己心裏不痛快呢,反正他也不會有求於這些人,上輩子他名聲倒是好,人人都當他是“乖寶寶”,可是他落了難,指望上在場哪一個了?所以說,顧慮那麽多有什麽用呢?隻要爽就好啦!


    溫文瑞轉頭朝張雲航眨眨眼,露出一抹笑容來,不過轉瞬,他就又恢複了麵無表情的樣子,在將小灰交給張雲航後,便板著娃娃臉站起身,理了理身上的禮服,邁步走向舞台。


    原本還在鼓掌的眾人看著溫文瑞一步一步朝他們走來,不知不覺間,就停下了手中的動作,等到溫文瑞走到台上,拿起話筒,他們才迴過神來,隨後,他們心裏不約而同地對溫文瑞接下來要說的話產生了好奇,他們總覺得,這一次,事情的發展方向說不定會和以往那些類似的狀況不同。


    不過沒等溫文瑞開口,朱慧就又扮起了賢惠:“文瑞,等我和老王蜜月迴來後,你就搬迴老宅,和我們一起住吧?小孩子家家的,一個人住在外麵,實在叫人不放心,你若是覺得搬來搬去不方便,我們搬到你那裏也行。”


    說完,朱慧還一臉嫵媚地看向王才良:“老王,你覺得呢?”


    “恩,都聽你的。”王才良自然不會在這種時候給朱慧拆台,而且他還想讓溫文瑞配合著說點場麵話呢,於是附和了朱慧後,他又轉頭一臉疼愛地對溫文瑞說道,“以後,爸爸對你的疼愛並不會少,而且,你還會多一個同樣疼愛你的媽媽......”


    “等一等。”溫文瑞實在不想聽王才良說那些讓人反胃的話,便幹脆打斷了他,“剛剛這位阿姨說,讓我搬迴老宅,和你們一起住?這我倒是奇怪了,溫家老宅,什麽時候讓你們住了?”


    王才良原本正在心裏打著腹稿,準備再說點體現父慈子孝的話來,好讓今天有個圓滿的收尾,結果話都沒說完,就被溫文瑞打斷,緊接著又被溫文瑞的話問得一愣,一時之間竟然沒反應過來,等到一旁滿臉尷尬的朱慧拉了拉他的衣袖,他這才尋思過來,溫文瑞這話到底是什麽意思。


    溫家老宅不讓他們住,這不是擺明了不想認他們嗎?


    “你,你......”王才良被氣得直喘氣,想要斥責溫文瑞,腦子卻有點轉不過來,一時間倒是說不出一句完整話來了。


    他沒想到溫文瑞會當著這麽多人的麵,將他的臉麵放在地上踩,他生平最恨別人提起他是溫家上門女婿這件事,此刻溫文瑞特意強調了老宅是溫家的,他沒資格入住,讓他覺得自己好像依然比溫家低了一頭,就算溫家的財產,基本上都已經在他的名下,那也改變不了,他隻是個竊居者的事實。


    “溫家老宅一直都在我的名下,我現在雖然搬了出去,但老宅也不是誰都能進的。”溫文瑞才不管王才良怎麽想,老宅是肯定不會讓他帶著朱慧入住的,為了讓他們認清事實,溫文瑞幹脆又補充道“前幾天我就已經將老宅的門禁係統更新了,你以前就不常在那裏住,所以我就沒告訴你,正好今天說到這兒了,順便就通知你一聲,老宅裏還有一些你的東西,你要迴去取的時候,可以提前通知我,我會讓管家去一趟的。”


    “你這個不孝子,以後別想讓我給你任何東西!”王才良好不容易緩過氣來,便立刻語帶威脅地說道。


    他就不信治不了這兔崽子!


    “當我稀罕你那點東西嗎?”溫文瑞不屑地看向王才良,“你想留給誰就留給誰,不過以後我頂多每月給你贍養費,你可不要跑到我麵前來要求更多,反正你不是有個一直當兒子養的繼子嗎?想來也用不到我。”


    說完,溫文瑞又似笑非笑地在王才良和朱慧之間來迴看了看:“幸虧王詠思長得不像你,否則我還真要以為,你們倆是親父子了呢。”


    王才良對外一直宣稱王詠思是朱慧和她前夫的兒子,而朱慧的前夫又恰好也姓王罷了,如此一來,朱慧也就不是小三,他也就沒有出軌了,隻是這種話也就騙騙小孩兒,他們之間的事,誰不知道呢?


    不過也正因為王才良對外有這樣的說法,溫文瑞今天說出這段話來,才不顯得奇怪,有些反應慢的賓客還以為溫文瑞真的隻知道表麵的那些事,心裏就有點可憐這孩子了,於是看向王才良的眼神便多了些不讚同。


    當他們看清王才良的表情後,才後知後覺地意識到,這裏麵的事,恐怕不是他們想的那麽簡單。


    王才良剛開始其實也沒往別的地方想,但他一轉頭,卻恰好看到了朱慧臉上一閃而逝的驚慌,他心裏當即一咯噔,再仔細想了想溫文瑞的話,他這才開始懷疑起王詠思的身世來。


    以往他隻以為王詠思是長得像朱慧,雖然對於兒子不像自己這一點有些遺憾,但一想到大多數兒子都像媽,他也就沒多在意,然而現在細想一下,才驚覺,王詠思真的是一點也不像自己啊,溫文瑞雖說也像他母親,但他的眼睛和耳朵卻是像自己這個爸爸的。


    越往下想,王才良越驚疑不定,他甚至想直接停止這場婚禮,先拉著王詠思去再做一次親子鑒定。


    朱慧察覺到王才良看向自己的眼神時,趕忙控製住了臉上的表情,但王才良眼中越來越多的懷疑讓她確定,自己猝不及防之下,還是露出了馬腳。


    想到這,她轉頭狠狠瞪了溫文瑞一眼,然後挽住王才良的胳膊,萬分委屈地說道:“老王,我是因為愛你,才和你在一起的,沒想到你一句氣話,卻讓文瑞誤會我們要和他搶財產了,這讓我情何以堪。”


    王才良低頭看看朱慧,知道她這是在提醒自己,溫文瑞是怕王詠思和他搶財產,才汙蔑王詠思的,雖說他心裏也覺得溫文瑞估計是有這種想法,但他也還是決定,過後要重新做一次親子鑒定,才能安心,所以他此刻,也就沒有順著朱慧的話往下說。


    朱慧也知道要讓王才良徹底打消懷疑,是不可能的,但好歹要將今天拖過去,然後再找王春想想辦法,看能不能再糊弄王才良一次,畢竟王春現在已經是主任醫師了,比起當年的實習醫生,能做的事自然也就多了很多。


    溫文瑞想送的大禮已經送了出去,自然懶得再看王才良和朱慧的醜陋嘴臉,他將話筒遞給一旁正目瞪口呆的司儀,就邁著輕快的腳步往台下走去。


    賓客們自動給他讓出一條路來,他們此刻基本上都反應了過來,雖然不知道溫文瑞是不是隨口說出的那句話,但能想到這一點來扭轉局麵,就很不簡單,所以他們自然不會在這種時候去為難他。


    不過基本上沒人覺得溫文瑞手裏有證據,若是有證據,哪裏還用得著廢話?直接就讓朱慧母子出局了,到時溫文瑞就是王才良唯一的兒子,王才良有多少東西,都是他的。


    然而這些人並不知道,溫文瑞從來沒想過從王才良那裏得到什麽,他隻想著,怎麽將王才良弄得一無所有,王才良手裏的東西伴隨著的是無盡的麻煩,溫文瑞最討厭麻煩,所以他寧願毀了那些東西,一了百了,他便輕鬆了。


    更重要的是,他和張雲航現在,還不適合引起這些人的忌憚,所以他不能直接將證據甩到王才良臉上,他隻能說些似是而非的話,讓人以為他在挑撥,卻無意間說出了真相。


    張雲航站起身,和保鏢們一起走向溫文瑞,小灰察覺到溫文瑞迴來了,便立刻飛到了溫文瑞的肩膀上。


    溫文瑞心中一暖,起伏的心緒漸漸平靜下來,他已經擁有了這麽多“財富”,完全沒必要為了那些不相幹的人多費心神。


    沒有再迴頭和王才良打招唿,溫文瑞就和張雲航他們一起離開了海天酒樓。


    台上的王才良想要叫住溫文瑞,卻不知該以什麽理由,他忽視了溫文瑞這麽多年,現在猛地意識到自己可能就這麽一個孩子,一時之間,還真是不知要以什麽態度去麵對溫文瑞,尤其是在他說過了那些絕情話之後。


    更何況,他心裏還是抱有幻想,萬一溫文瑞真的隻是瞎說的呢?萬一王詠思是他的兒子呢?他總不能在一切都沒下定論前,就先將朱慧和王詠思徹底推開。


    朱慧很了解王才良,一見他臉上有了矛盾的神色,便立刻趁熱打鐵:“老王,別想那麽多了,今天可是我們結婚的日子,總不好讓客人們幹等著吧?”


    “恩。”王才良敷衍地點點頭,又從司儀那拿過剛剛溫文瑞使用過的話筒,“司儀,繼續吧。”


    ......


    “嘭!”


    婚禮儀式好不容易結束,王才良強撐著笑臉和朱慧將賓客們送走後,馬上就以公司有事為理由,匆匆離開了,留下朱慧一個人,被司機送迴了兩人的新房,等到確定了臥室內隻剩下自己後,朱慧立刻忍不住將手邊的椅子推倒在地。


    她不敢摔那些易碎品,以免王才良迴來後發現了,對她產生更深的猜忌,於是便隻能拿抗摔的椅子出氣。


    一口氣將所有椅子都推倒後,朱慧氣喘籲籲地停了下來,看了看滿地的狼藉,又皺起眉頭,在王才良迴來之前,這些還要恢複原樣才行。


    料想王才良一時半會兒迴不來,朱慧幹脆往床上一躺,拿出手機,開始給王春打電話。


    隻是剛想撥號,她又突然停了下來,從床上坐起身,輕手輕腳地走到門前,輕輕轉動門把,然後猛地拉開,向外看去,直到左右都確認了沒人,她才輕唿一口氣,又關上了房門。


    這棟別墅是她親自布置的新房,之前在台上說起老宅,也不過是為了氣氣溫文瑞,她和王才良並沒想過將溫家老宅當成新房,畢竟他們倆都覺得住在那裏不舒服,但是卻沒想到,溫文瑞根本不讓他們住。


    自己不想住,和別人不讓住,這差別可就大了。


    想起這一茬,朱慧心裏發狠,等她度過了眼前的難關,一定要讓那個小畜生好看!


    咬牙切齒一番後,朱慧才繼續在臥室內到處翻看起來,雖然當初新房基本都是她布置的,那時王才良對她很信任,應該也不會在這裏裝竊聽器或者監控攝像頭之類的東西,而且婚禮後,王才良也還沒來過這裏,就更不可能裝什麽東西了,但保險起見,朱慧還是又確認了一遍,才安下心來,坐迴床上,拿起手機,開始撥號。


    王春今天正好有一場不能推遲的大手術,所以就沒去參加王才良和朱慧的婚禮,這會兒他剛剛從手術室裏出來,還沒來得及吃一口午飯,就接到了朱慧的電話。


    “喂?怎麽這個時間給我打電話?”王春並不愛朱慧,所以對於王才良和朱慧今日結婚這件事,也並不抵觸,所以此時接到朱慧的電話,他的語氣中隻有一些疑惑,絲毫沒有難過之類的情緒。


    “王才良懷疑詠思的身世了。”朱慧也不拐彎抹角,她以前雖說有點喜歡王春,但現在早就看清了王春的真麵目,自然也就不會再去和王春談什麽感情,他們之間,現在隻剩下了利益。


    “怎麽迴事?”王春頓時沒了吃飯的心情,連忙詢問事情經過,看看還有沒有挽迴的餘地。


    “我不是買通了王才良的助理,讓他通知溫文瑞來參加今天的婚禮嗎?......”朱慧盡量簡潔地將整件事和王春說清楚後,便立刻問道,“你有什麽辦法能讓王才良再相信一次假的親子鑒定嗎?”


    “你可真是......”王春之前就不同意朱慧讓人通知溫文瑞來參加婚禮的事,怕的正是節外生枝,沒想到真出了事,但現在說什麽都晚了,他也隻能跟著收拾爛攤子,“我想想辦法,不過當務之急,是先要弄清楚,王才良準備在哪做親子鑒定。”


    “恩,我偷著打探一下。”朱慧不用王春吩咐,就知道這事兒不能明麵上問王才良,她現在必須表現得特別有底氣才行,絕對不能讓王才良看出來她對這件事超乎尋常的關心。


    “你自己警醒著點,就算一個人呆著,也不能漏了馬腳。”王春最後囑咐了一句,就掛斷了電話,在這件事沒下定論之前,他和朱慧之間的聯係,能少就少。


    王春將手機放到一邊,看了看桌上的飯盒,便開始若無其事地吃起午飯來,心裏卻琢磨著,怎麽給自己留條後路。


    ......


    溫文瑞點了火,就沒準備再讓那些人占用自己寶貴的時間,所以他隻吩咐招財盯著點那邊的情況,等他們鬧騰完了,把結果告訴他就行了。


    迴到家後,溫文瑞和張雲航就看了看網店的訂單,那位在評論裏說要繼續買買買的顧客果然又拍了五件寶貝,其中四件是和那個荷花圖小屏風差不多的擺件,最後一件則是他們目前上架的寶貝中最貴的那副牡丹圖刺繡。


    兩人選了五個荷包當贈品,然後將幾件繡品一一打包好,準備明天午休時間寄出去,雖然今天也還有時間,不過他們一出門,肯定會被鄒叔發現,到時不好解釋,所以隻能等明天了。


    之後沒什麽事,兩人就繼續輪流在係統空間內等著新信號的出現,張雲航想著溫文瑞心情估計不太好,便提出自己先去守著了,溫文瑞沒有拒絕他的好意,不過他的心情早就調整好了,所以等張雲航躺下後,他也沒做什麽“獨自舔舐傷口”的事兒,而是跑去和小灰一起玩了會兒,這些天沒什麽時間陪它,幹脆今天好好補償它一下。


    第二日,兩人照常去實驗高中上學,班裏有幾個同學家裏都收到了王才良婚禮的喜帖,不過大概是高三難得有假期,所以昨天他們基本都沒去,姚海龍倒是想去,卻被姚媽媽阻止了。


    自從發現老公出軌後,姚媽媽就盡可能地讓姚海龍遠離這些渣男,怕兒子被他們影響,像王才良這樣的人,在姚媽媽眼裏,自然是典型的渣男了,所以才會阻止姚海龍去參加王才良的婚禮。


    不過盡管班裏的同學都沒去,但婚禮上發生的事他們還是聽說了,所以這會兒見到溫文瑞,就不免多看了幾眼。


    見溫文瑞依然是那副麵無表情的樣子,好像絲毫沒被昨天的事影響,他們漸漸也就沒了耐性,有幾個甚至覺得,自家老爸說什麽溫文瑞有城府的話都是他們的臆想,說不定人家溫文瑞真的就隻是隨口說了那麽一句話罷了,結果被這些愛瞎想的大人們將事情弄複雜了,有了這樣的想法,他們對於觀察溫文瑞就更沒興趣了,於是紛紛收迴了視線。


    姚海龍倒是想去嘲笑溫文瑞幾句,但一來昨天真正丟臉的其實是王才良和朱慧,二來他出門前就被姚媽媽教訓過,讓他不準再欺負同學,所以想了想,他還是坐迴了自己的位置上。


    其實姚海龍對於姚媽媽警告他不準欺負同學這件事,還挺得意的,他自認為,這是姚媽媽承認了他在班級內的老大地位,因此,心情愉快之下,也就決定偶爾聽一次媽媽的話。


    溫文瑞才不管那些人都是什麽想法,這個班裏,他隻在意張雲航一個人,所有的事情張雲航都一清二楚,自然不會覺得溫文瑞不孝或者是心機深沉,那麽溫文瑞還有什麽好在意的呢?


    午休時間,兩人趁著沒人注意的空擋,將包裹寄了出去,迴來的時候路過小賣部,溫文瑞突然想起一件事,便拉著張雲航往小賣部走去。


    “阿姨,有老幹媽賣嗎?”溫文瑞沒在小賣部買過老幹媽,不知道老幹媽擺在哪裏,所以幹脆直接詢問售貨阿姨。


    “有啊,你要什麽口味的?”售貨阿姨一見溫文瑞的娃娃臉,就不由自主露出笑容來,口中更是熱情地介紹道,“我們這兒口味兒可全了,什麽風味豆豉、風味油辣椒、風味辣子雞、幹煸肉絲......”


    溫文瑞哪知道老幹媽還有這麽多種口味兒啊,眼見售貨阿姨說得興起,他連忙掏出錢來:“每種口味兒都來兩瓶,多少錢?”


    “哎呦,這東西可劃算啦,好吃不說,還便宜。”售貨阿姨一見溫文瑞要的多,麵上笑得更開心了,嘴裏的話也更是停不下來,“聽說老幹媽都賣到國外去啦,那價錢,可就貴多嘍,得虧咱們是華國人,要不然哪能買到這樣物美價廉的東西啊,以往都是人家外國人賺咱們的錢,這迴咱也出口氣,嘿!”


    售貨阿姨一邊說著,一邊手腳利索地將二十多瓶老幹媽都給裝好,溫文瑞趕緊遞過錢去,等阿姨找迴了零錢,他說了句“再見”,就立刻拉著張雲航離開了。


    “下次再來啊,這附近就我們家的老幹媽口味兒最全啦!”售貨阿姨連忙喊道,她挺喜歡這小夥子的爽快勁兒,想著能發展成迴頭客就好了。


    溫文瑞又迴頭擺擺手,才和張雲航漸漸走遠了,等到了沒人也沒監控的地方,他們便將一袋子老幹媽送進了係統空間,否則他們就要提著這一堆老幹媽進教室了,到時不用等到放學,他們倆喜歡吃老幹媽的事,就能傳遍整個實驗高中,溫文瑞可不想麵對這樣的後果。


    “怎麽想起來買老幹媽了?”等到溫文瑞忙活完了,張雲航才不解地問道,“家裏不是有嗎?難道要放在學校裏?我記得你不喜歡用老幹媽直接拌飯的。”


    “不是咱們吃。”溫文瑞搖搖頭,“中午的時候,我看到班長拿出來一瓶老幹媽,沒一會兒就被分光了,這才想起來,莫耘估計會很喜歡老幹媽,所以就一種口味兒買了兩瓶,讓他嚐嚐。”


    “恩,我看可行。”張雲航若有所思,“之前閑著沒事的時候,我看了一些小說,然後越想越覺得,莫耘他們位麵,是不是正在經曆末世?”


    溫文瑞想起這兩次見莫耘時的情形,也覺得很像:“倒是真有可能是這樣,怪不得他看起來那麽缺吃的,那這老幹媽還真是買對了,我想,他肯定拒絕不了老幹媽的誘惑。”


    “老幹媽不僅方便攜帶,還能促進食欲,他吃得多了,和我們的交易自然也會增加。”張雲航促狹地笑了笑,事實上,沒有老幹媽,莫耘似乎也挺能吃的。


    ......


    當晚,兩人進了係統空間後,沒想到正好看到好友列表內莫耘的名字閃閃發亮。


    大概是也發現了他們的信號,這次沒等他們吩咐招財,莫耘就先發了通話請求過來。


    “中級科技位麵,一級位麵商人莫耘,請求通話,是否接通?”


    “接通。”張雲航話音剛落,莫耘的身影便出現在了空間正中的光屏上。


    這迴莫耘的樣子又比上次更容光煥發了一些,不僅身上換了一套嶄新的作戰服,連發型似乎都重新打理過,看起來清爽多了,臉上似乎長了點肉,但並不明顯,也許隻是他們的心理作用。


    “我正想給你們留言呢,沒想到你們就出現了。”莫耘看上去很高興,想來他們之前留言說的事,並沒讓他感到為難。


    張雲航放心了一些,他見莫耘還想說什麽,便趕緊打斷他:“我們也正想著找你呢,今天逛超市的時候,發現了一點好東西,你估計會喜歡,我們就想著送你一點嚐嚐。”


    他們在莫耘說起智腦圖紙之前,先送出老幹媽,那是他們將莫耘當成朋友,有好東西就會想著他,但若是讓莫耘先說了圖紙的事,倒顯得他們的老幹媽成了謝禮了,張雲航自然要避免這種情況發生,所以才會在莫耘開口前,就搶先一步。


    也許莫耘不會去想這些複雜的事,他眼裏到時候估計隻會剩下老幹媽,但難保莫耘身邊不會有人想到這些,張雲航對於和莫耘以後的交易很看重,所以就想盡可能地加深雙方的交情。


    莫耘確實沒想那麽多,他聽張雲航說有好吃的,就立刻將圖紙忘到了一邊,眼巴巴盯著他們看。


    見張雲航轉身,接過溫文瑞遞給他的一個袋子,莫耘又將視線轉向那個袋子,看來好吃的就在袋子裏,可惜袋子不透明,他沒法看清裏麵的東西。


    眼看著張雲航就要發起交易了,莫耘才突然反應過來,連連擺手:“等等呀,我這還沒準備呢,正好弄到了幾個新的智腦,都給你們吧。”


    “不用,你隨便交易點什麽就行,說是送給你的,怎麽能讓你拿智腦換?”張雲航很是嚴肅地拒絕了莫耘。


    莫耘撓撓頭:“那好吧,我手邊也沒啥可以傳給你們的,要不,就上次的飯盒吧?放心,我都洗過了。”


    “行吧。”張雲航有點黑線,他是不是應該慶幸,至少莫耘還知道將飯盒洗幹淨?


    溫文瑞偷笑,他越發覺得莫耘很有意思,上次是裝麵包的盤子,這迴又是盛熱菜的飯盒,不知道,下次他是把老幹媽的瓶子還迴來,還是把外麵的那個袋子送迴來?


    等莫耘看清了袋子裏的老幹媽後,立刻就明白了這東西的吃法,他們位麵也有相似的品牌,以前他最愛吃了,沒想到這會兒竟然能從其他位麵再次弄到熟悉的味道。


    莫耘感動得差點熱淚盈眶,他吸吸鼻子,說起今天的正事:“你們說的圖紙,還要等一陣子才能畫完,製作智腦的過程我也會錄下視頻給你們看,不過我需要十噸大米,一噸肉類,兩噸各種蔬菜和水果,我相信你們的人品,圖紙、視頻和初代智腦我都會一次□□易給你們,你們需要給我的東西,就不用一次性全部交易了,隔一段時間交易一次就行,我想這對你們來說應該不難吧?”


    “可以。”張雲航答應下來,然後又補充道,“不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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