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陽莫名其妙地看著蔣昊,沒搞懂他什麽意思。


    他覺得景墨並不像他表現出來的那麽純良。可不是,初次見麵就有膽子敲詐了他兩萬塊的人能是個善茬嗎。


    想及此,孟陽就恨得牙癢癢。雖然兩萬塊對他來說也不是什麽大事,可是一想到他當時還真的被景墨的給唬住了,他就憋屈啊。


    他就納悶了,平時景墨看起來就一副乖乖牌的樣子,也不主動找人麻煩啊,怎麽那日就盯上他了呢。難不成那小子和自己有什麽過節?


    在孟陽百思不得其解的時候,景墨終於穿過熙攘的人群,來到打菜的窗口。


    “景墨!”一聲高亢的喊聲讓整個食堂都靜了靜。景墨迴頭就見蔣昊臉上帶笑,對他招了招手。周圍的同學,不論男女,都像是參觀動物園裏的猩猩般,視線都聚集在自己身上。


    就連孟陽,也被蔣昊這一嗓子搞得一愣神。看著蔣昊招唿小狗般的手勢,疑惑地想他到底是要幹嘛呢。就突聽見人群裏一陣噓聲。


    原來景墨那小子迴頭見是蔣昊叫他之後,立刻就……若無其事地轉身,專心排他的隊去了。


    孟陽:……


    蔣昊也是頓了頓,隨即招唿人過來,吩咐了幾句。


    然後那個跑腿同學就立馬跑到蔣昊身邊,道:“昊哥說請你吃飯,你去那坐著吧,我幫你排隊。”


    景墨那雙上挑的桃花眼就那麽盯著這位可憐的跑腿同學很久很久,直到周邊的同學還以為他要幹嘛時,他倏地把飯盒塞到那同學手裏,一點不客氣道:“米飯八兩,兩葷一素一湯,外加倆雞腿。別忘了,還要一瓶七喜。”


    說話間他已經走遠了,留下那懵逼的同學好久才“哦”地一聲,反應過來。


    蔣昊看著景墨在眾人讓出的一條通道中大喇喇走過來。這才發現,其實這小子長得還真好看,身材也不錯。最重要的是他身上那沉穩又坦然的氣質,真不像他聽說的,是從小沒爹寵沒娘疼吃百家飯長大的農村孩子所能有的。


    見景墨挨著自己坐下來了,蔣昊湊過來,笑道:“你剛才要是再拒絕,那我可就難看了。”


    蔣昊其實平時是很難得展露笑顏的,所以景墨剛才還受得住。現在就離得近了,他……還是受得住。


    於是,景墨撇過頭,淡淡迴道:“不吃白不吃。”


    中學食堂的一頓飯,不管是普通窗口還是高級窗口,一張毛爺爺頂天了,難不成還能吃垮了蔣昊不成。


    對麵的孟陽可真是下巴都掉了,他竟然看見蔣昊這家夥無緣無故笑了。這種展開,應該沒問題的……吧。


    自此以後好長時間,都能在食堂看見蔣昊和孟陽的二人行,變成了三人。


    蔣昊和孟陽都是學校公認的大帥哥,其實景墨長得也不比兩人差。可偏偏就沒幾個人注意他,實在是他裝的太低調。


    雖說成績還不錯吧。可是,穿著普通,說話普通,就是哪兒哪兒都還行。可是呢,也沒有特別拔尖的地方。


    一開始大家還因為蔣昊和孟陽的關係,對他很好奇,可漸漸的,也就失去了興趣。


    除了在食堂,景墨並沒有和蔣昊走得近。孟陽更不用說了。而且他唯一還可取的地方,就是能幫著蔣昊收禮物,外加再把禮物送迴去。


    景墨表示他真是日了狗了,他到底造的什麽孽。明明可以仗著上輩子的經驗儲備好好找個工作,或者幹脆開個小店,美滋滋地享受人生的。可偏偏要在這裏,和這些毛還沒長齊的少男少女們玩過家家。


    於是,這天晚上在家吃飯時,景墨提出要在家自學。其實也不是自學,自學需要去當地教育機構申請高考,但景墨的意思卻是不要去上課,但是大型考試還是照常參加的。畢竟他仔細想想,大學文憑還是需要有的。


    景國泰差點沒當場就摔了筷子,就連一向沉默的何玉也抬頭看著景墨。隻有景然在景墨說第一句話的時候,頓了頓,複又若無其事地繼續用餐。


    “景墨啊,是不是學校裏有哪裏不習慣。”這些天景墨表現地太乖了,所以,景國泰哪裏會猜到景墨是說真的,隻以為他是在學校受到欺負,或者在大城市生活不適應呢。


    “不是,我的意思不是要輟學,高考我該考還是會考的。我之前在沛城也沒上課啊,還不是通過了入學考試。現在學的東西我都知道,在學校耗著純粹是浪費時間。”景墨沒心沒肺道,他雖然承認自己是衝動了點,可卻是經過深思熟慮的。


    本以為上學雖然是上學,可他還能幹點別的。現在景國泰禁了他在景泰酒店的差事,他每日從七點開始出發去學校,到放學迴到家,就要花上整整十一個小時。況且他在也根本沒聽課,就是睡覺。真他媽的浪費青春。


    趁著他這具身體還有青春,他要趕緊地擺脫這種狀況,好好的重生外掛,他總不能重複和上輩子一樣的人生吧。


    “不行,景墨,你還這麽小,不去上學待在家裏算個什麽事!”景國泰說什麽也不答應,心裏卻是暗暗想著肯定是學校發生什麽了,趕明兒讓他秘書去查查。


    他最近還是對景墨表現得很滿意的,成績不錯,做人也乖巧,聽祁經理說在景泰也幹得不錯。他是很欣慰的。


    “怎麽不可以了,哥他不也在家裏學嘛,而且拿了個雙碩士呢。是吧哥?”景墨說著突然想到了景然,不由得眼睛一亮,這有現成的例子啊,為何不用。


    完全沒注意此刻的景然已經變了臉色。


    景國泰再好的脾氣,也忍不住爆發了,“你能和你哥比嗎,你哥他從小就成績優異,各種獎項拿到手軟,大學時可是s大的風雲人物,要不是大三出了事-”


    “別說了!”一直悶不吭聲的景然氣的把碗筷一砸,擺在桌上滿滿的一碗湯汁都濺起老高。


    景國泰才意識到自己又說了不該說的話,看了眼大兒子,神情真是複雜難辨。


    “等等,你剛才說哥是大三出的事故?真的嗎?”景墨突然覺得有些蹊蹺,這和上輩子發展的軌跡不同啊,情不自禁地問了出來。


    “夠了,我迴房了!”這句話簡直是火上澆油,景然臉色鐵青,眼睛冷的像是冰渣子。轉動輪椅就離開了餐桌,何玉急急地追上去,迴過神來還狠狠地剜了景墨一眼。


    景國泰也直後悔剛才提景然幹嘛。見景然氣的夠嗆,心裏也沉沉的,壓著塊大石頭似的,對景墨也沒好氣道:“……剛才的事不準再提,還有你好好地去給你哥道歉,聽到沒有!”


    說著也步伐沉重地上了樓,那蒼白的臉色看起來疲倦極了。


    景墨話一出口,就知道說錯話了。可當時他確實是震驚極了。要知道,上輩子,景然可是從小就腿腳不好,雖然不是娘胎裏帶來的,可也和這個不差了。隻是隨著時間的推移越來越嚴重。後來也出了點小事故,不過最多是雪上加霜,不是主要原因。為什麽這輩子突然變成大學出事故造成的了。


    所以,他剛才才想問清楚,沒想到戳到了景然的痛處。


    哎,是他太心急了。


    景墨想給景然道歉,直到睡覺也沒找著機會。第二天早餐也沒見他。倒是景國泰,見景墨聳拉著腦袋,也沒什麽胃口,心裏一軟,道:“昨天的事你也不用太自責了,你在學校好好學習就行。對了,周末沒事的話,邀請同學過來玩玩怎麽樣?”


    景國泰這時才意識到自己平時對這個小兒子,都沒怎麽關心。隻是帶迴來就帶迴來了,扔在別墅裏也沒怎麽管。


    而景墨平時都表現地乖乖的,突然冒出不想去學校的念頭,他就心急了,嗬斥地大聲了點。想必肯定讓孩子很受傷。


    這樣想著,景國泰又道:“上次送你迴家的蔣家小少爺,和你關係不錯吧。還有班上其他的,也都邀請過來。同學之間,也要多走動走動才是。”


    景墨“哦”了聲,心道:原來這老狐狸,打的這個主意。


    差點讓他真信了,他是在關心他呢。


    但是,他和蔣昊根本還沒到稱之為朋友的地步,在學校也就算點頭之交。雖然每次在食堂,蔣昊都很詭異地要拉他一起吃飯。


    “對了,景墨,你是不是在景泰被人投訴了?”


    在景墨胡思亂想的時候,聽到景國泰隨意問了一句。


    投訴?景墨正想著他又不是正式員工怎麽可能被投訴,隨即想起可能性最大的一個人。不過他沒半點心虛,直接道:“誰啊,如果你指的是那個蕭總,那大概是因為我把他打了。”


    景國泰沒想他還沒問呢,這兒子就這麽實誠地答了。要是他自己的員工打客戶肯定被開除了,不過景墨在他心裏可是溫順無害的小綿羊一隻,所以,他一瞬間愣神後,覺得他應該也不是故意的,“蕭總惹你了?”


    “沒惹我,”景墨一股腦兒喝下豆漿,擦了擦嘴,才咧了咧嘴,“不過他對你的兒子圖謀不軌,我就代替你給了他點……教訓。”


    景國泰:圖謀不軌到底什麽意思,為什麽他覺得還是不要知道的好……


    另外,有自己打了人,還理直氣壯、冠冕堂皇地把鍋推給老爹的嗎。


    這鍋,他……背也就背了吧。


    總之,小兒子沒受欺負就好。


    景墨卻在景國泰提起蕭軒後,突然警覺起來。


    上次在和蕭軒見麵後,他確定以及肯定蕭軒比上一世提前很多迴國。可他後邊也沒發現其他的異常,加上不敢深入調查引起對方的注意,所以就暫時擱著了。


    而昨天他卻得知景然的人生也和上輩子的運行軌跡不太一樣。


    這就不可能是巧合了。


    景墨就納悶了,難道說因為他的重生,引發了什麽“蝴蝶效應”,連著周邊人的人生也改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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