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燈初上之時。


    京城金魚胡同的教坊司,已開始營業。


    太後守喪期已過,教坊司的生意漸漸恢複了,這還沒多久,裏麵就傳來了客人和女子的嬉笑聲。


    在教坊司的內院之後,有一排廂房,廂房過去,便是漿洗衣物的院子,教坊司的後門,就在這個院子右側的夾道盡頭。


    此時,院子裏隻有兩個粗使婆子在洗衣服。


    聽到右側角門輕微的響動了一下後,兩個粗使婆子立刻停止了手上的動作,一個去院子的大門看著,一個去打開了右側的角門,就見兩個全身罩著鬥篷的人抬腳走了進來。


    開門的婆子低著頭,在一旁引著兩人穿過院子,在其中一間廂房的門前停下步子,兩人推門走了進去,婆子則關上房門,左右看了一眼,又匆匆迴到院子去,和另一個婆子繼續洗著盆裏的衣服。


    兩個全身都罩在鬥篷裏的人進到廂房後,也不知是誰動了什麽,就見廂房裏擺著兩把椅子的那堵牆上,緩緩地露出一個成人彎腰可以進入的門洞。


    兩人前後依次進了門洞,又走了一刻鍾的時間,就出現在了一處民房的堂屋之中,屋裏已有一個人在等著。


    “屬下見過王爺。”


    看到走在後麵的罩著鬥篷的人走到堂屋門口守著,而另一個人已把鬥篷的帽子取下,屋裏的人立刻上前抱拳行禮。


    “子厚,等很久了?”


    “屬下也是剛到。”


    屋內燭火瑩瑩,照出屋裏的兩人,正是韓王宇文翌,還有原安東王心腹親衛之一的劉啟,字子厚。


    兩人密談了一陣,宇文翌就對劉子厚說道:“齊王搞了那麽多事情,要是不叫父皇知道,本王心有不甘,子厚,宇文成憲安插在齊王身邊的那個女子也該替咱們出點力了。”


    劉子厚略一思索,便笑著點了點頭,“屬下即刻去安排,王爺,要不要把趙王也一起給辦了,他最近可是春風得意的很呢。”


    宇文翌嗤笑了一聲,說道:“留著他還有用,總不能叫父皇以後沒處罰他的理由。”


    劉子厚想了想,才明白過來,不由地恭維著說道:“還是王爺思慮的周全,揭發齊王的事不能全由宇文成憲給背了,屬下安排一二,日後皇上查起來,這趙王就會是幕後黑手。王爺真是高明!”


    宇文翌有些得意,不複往日在別人麵前一副謙和虛心的模樣,自然地接受了劉子厚的恭維,不過,想起另一個兄弟宇文卿時,宇文翌收斂起得意的神色,說道:“本王估計著,九弟封王的旨意近日就要宣昭了。”


    劉子厚身子向前探了探,問:“屬下找人給九殿下弄出些事來?”


    宇文翌一擺手,說:“先不動他,要不然兄弟們都有事發生,獨本王一人安好,總令人懷疑。他封王之事不可更改,我們無須阻攔。倒是他還想迴海州帶海軍之事,萬不能叫他得逞,子厚,本王要是向父皇舉薦你到海州掌管海軍,你可能勝任?”


    劉子厚微微愣了下,便認真思考起來。


    “王爺,屬下覺得屬下最好還是留在京營,海州不過是些海軍兵力,對王爺成大事時,遠水解不了近渴,實無大用,屬下覺得還是掌握了京營的兵權為好。何況嶺南又起了暴亂,正好乘著睿親王平叛纏身,王爺可乘機將京營的兵權抓握在手中才是。這樣一來,王爺東有齊元凱的三萬兵力,北有齊老將軍的十萬大軍,進退皆可。”


    宇文翌沉吟了一下,點了點頭,“子厚說的,本王也知道其中厲害關係,那這樣,子厚還是留在京城爭取將京營掌控住在手中,而海州那邊,本王再找別人過去,九弟還是留在京城的好,免得他日出了亂子,本王鞭長莫及。”


    劉子厚見宇文翌對九殿下也心有忌憚,便沒有再反對宇文翌奪取海州海軍兵權的思慮。


    三日後。


    齊王的一名小妾敲響了聞登鼓,驚動了慶宣帝和滿朝文武。


    彼時慶宣帝剛剛覺得身體好些了,可以上朝理政,滿眼都是一份份的奏請他立太子的奏折,還有請立新後的奏折也不少,心中正憤悶之時,便聽到了叫他心驚肉跳的聞登鼓鼓聲。


    百十年來,這聞登鼓從未敲響過,誰料,居然有一天,慶宣帝當政時期,會碰上有人敲響了它。


    待到侍衛將一名女子帶上勤政殿時,慶宣帝不免再一次地驚訝不已,他沒有想到,敢冒著敲響聞登鼓,不管告成功不告成功,有可能連命都會沒有的申冤之人,居然是個嬌滴滴的女子。


    “民女狀告齊王……”。


    群臣嘩然。


    幾位到年齡的,可以在六部觀政的皇子此時都在大殿之上。


    自女子被帶上來之時,幾乎就像是傻了一樣的齊王,感覺得所有目光聚集在他身上後,他才猛然地反應過來,掃了一眼高座在龍椅之上的父皇,齊王立刻站出來,指著女子怒罵道:“大膽賤人,休得胡言亂語,本王不過是沒有封你做側妃而已,你就如此膽大妄為,欲向皇上誣告本王……來人,把她拖下去,杖斃!”


    慶宣帝冷冷地看著大唿小叫的齊王。


    殿中隻有齊王的聲音在迴響,但卻沒有侍衛聽他的話,把這個敲響了聞登鼓的女子帶下殿去。


    九殿下宇文卿也在大殿之上,站在趙王、楚王、韓王之後,從他的角度,正好可以看清楚跪在地上的狀告齊王的女子,他和穎惠縣主如花都曾見過這個女子。


    記得當初在街上遇到這個女子賣身葬父,當時的他出手幫忙,還是如花提醒一二,他才沒有被這個女子纏上。


    宇文卿瞥了眼他的四哥齊王,不過,這個女子最終還是纏上了齊王,被齊王帶進了府。


    趙王幸災樂禍地看著齊王和女子,心中暗想著,等父皇處理了齊王,叫他再也沒辦法和自己爭太子之位後,他便好好地犒賞一下找來這個女子的官員。等他當了太子,還要大力提撥這個官員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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