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時辰後,如花從大理寺監牢出來。


    一上馬車,伍立文就急問:“如花,你爺爺、奶奶、大伯、大伯娘、二伯、小叔他們還好嗎?有沒有受刑?你小嬸和芽兒病得重嗎?藥喝了沒?誌磊和誌淼怎樣?有沒有生病?”


    聽伍立文這樣一問,如花便知伍立文僅對樓氏不滿,而二伯和誌磊誌淼,她這爹還是很關心著的。


    “爹,爺爺、奶奶、大伯、大伯娘、二伯、小叔他們都還好,因為打點過,又有王爺關照,所以並未受刑。小嬸和芽兒喝了藥,我又問了她們的症狀,迴頭再跟大夫說一說,看需不需改藥方。誌磊和誌淼就是瘦了些,還好沒生病。”


    柳氏聽了如花的話,趕忙說道:“這就好,隻要沒受刑,人都好著,咱們就能放心些。那個,如花,你可見到樓氏了?她是否真的要砍頭?”


    如花還沒迴話,伍立文就冷了臉說道:“問她做什麽?吳家老小都是被這個女人害的,還不知道會判個什麽罪,也許要流放,也許要關在牢裏多少年。她明知道自己是北戎人,還去禍害二哥,現在害得自己的一雙兒子不定也得跟她一樣,二哥他……”。


    柳氏沒有因為丈夫對自己“發火”似的話而害怕,驚訝地說道:“他爹,你是說她要砍頭了,連兩個孩子也會被砍頭?”


    伍立文吸了下鼻子,哽咽著道:“他們是一家子,我二哥都不定能脫罪。王爺和如花再使力幫著救人,頂多也隻能保下爹娘、大哥、大嫂、小弟一家的性命,其他的,還得看陛下的意思。”


    伍立文的這番話極是悲觀,看來,他是做了最壞的打算。他一直以為,他們一家也會因為樓氏這個賊逆夷族,會身陷牢獄。後來,隻是被禁足了一段時間後,就等來了陛下的旨意,皇恩浩蕩,禁足取消,他們一家算是沒了事,但他的爹娘大哥、小弟等人,伍立文覺得沒那麽好的事,會無罪釋放。


    柳氏握住伍立文的手,不知如何安慰,隻好看向自己的兒女。


    誌勤就說:“爹,我們順路去看看如梅,而且堂姐、堂姐夫也都等著爺爺、奶奶、大伯、大伯娘的消息呢,好嗎?”


    柳氏馬上說:“好好好,他爹,咱都這麽長時間沒見如梅了,那天她還差點……咱去看看她,好不?”


    “好,去看如梅,還有一楠,他和東子、博文都停了職,咱們去看看也好。”伍立文立刻點頭應了,他也擔心著懷孕的如梅,還有停職的女婿和東子、寧博文他們。


    “你大伯的三個閨女和女婿都在京城,把你大伯和大伯娘在牢裏的情形也跟他們說說,叫他們放心,別著急。”這話是對如花說的。


    如花點頭,“知道了爹。”


    拍了下車廂,紅衣按如花的吩咐,叫馬車夫趕著馬車轉了方向,去如梅家。


    到了如梅家,如梅見到好久不見的父母、大哥,又哭了一場。


    蘋兒、梨兒姐妹和各自的夫婿,也到了前廳,一番相見後,伍立文忙叫如花跟他們說了如花今日去探監的情形。


    蘋兒、梨兒姐妹聽了,一時悲喜交加,悲的是父母受此牢獄之苦,還沒有脫罪;喜的是父母沒有受刑,身體尚且無恙。


    “嶽父、嶽母、大哥、二妹,我使人去通知項方夫妻和表哥、寧家舅舅去了,你們多留些時辰,在這裏用過飯後再迴,可好?”


    伍立文想了想,說:“好。你有去陶府知會一聲嗎?”


    聽伍立文提起陶威、杏兒,梅一楠麵露難色,誌勤見了,就問:“怎麽?難不成到現在,陶威都沒跟杏兒說家裏的事?”


    梅一楠和如梅對視一眼,沒有迴話,但那模樣,已說明了一切。


    伍立文心裏不快,看了眼蘋兒、梨兒這兩對夫妻,忍了忍,沒說出埋怨陶威和杏兒的話來。


    “如梅,陶大人不告訴杏兒,你作為杏兒的堂妹,也該找人去跟杏兒說一聲的好,你二伯到底是杏兒的爹,一直瞞著,難保以後有杏兒後悔的時候。”柳氏原本想說伍立文擔心杏兒的爹和兩個弟弟有可能也會被砍頭的話,眼睛瞥見其他兩個侄女蘋兒和梨兒時,柳氏就沒敢說出來,怕引起她們對自己父母安危的擔憂。


    說著話的功夫,項方、桔子夫妻帶著兒子,還有寧博文帶著妹妹、弟弟都陸續到了。


    大家又是一番相見,便都打聽著自己親人的情況。


    先不說項方、桔子聽到吳立賢和周氏安好的消息稍放了心,寧博文、寧韻欣、寧博遠三個不停地追問著如花他們大姐寧韻秋和外甥女芽兒的情況。


    “帶的藥小嬸和芽兒都喝了,應是能對症解除些病痛。我又細問了她們覺得不舒服的地方和症狀,一會兒迴府時再找大夫,看需要改藥方不?你們放心,明天起,我會每天給她們送藥進去。”


    寧韻欣哭著,拉了如花的手,道著謝:“縣主,謝謝你,你一定要救我大姐、姐夫和芽兒還有親家公、親家母,救所有人出來,那牢裏可不是呆人的地方。”


    寧博文拉著小弟寧博遠,深深地給伍立文、如花一家鞠了個躬,哽咽著道:“我們兄妹三個,代大姐和芽兒她們謝謝你們。”


    寧博遠比如花還小,但他的輩份比如花高了一輩,此時他亦紅著眼睛,和二姐寧韻欣一樣,對如花求道:“如花,我聽別人說你要嫁給王爺,你就是王妃了,王妃很厲害的,你一定能把我大姐和姐夫、芽兒救出來的,對不對?你一定能的。”


    如花麵對寧家兄妹祈求的眼神,雖無把握,但也沒有打擊他們的希望,鄭重地允諾道:“嗯,我會努力想辦法救他們的,欣姨不要哭了,小嬸她在裏麵也擔心你們呢,你們三個可都要好好的,別等他們放出來後,看到你們一個個瘦了或病了,她會心疼的。”


    “三叔,到底是怎麽迴事?我爹他們……”。


    一聲嬌喝,引得屋裏的人都往門口看去,就見杏兒衝了進來,身後跟著的有關大東,還有一個婦人,誌勤認出那個婦人就是誌森和杏兒的新娘陳小菊。


    鄭海和梨兒等人,也詫異地看著頭戴金釵手戴金手鐲一身綢緞衣衫的陳小菊,詫異幾天不見,陳小菊從一窮二白一路蹭他們吃喝,變成了突然暴富的婦人。


    “哎喲,我的小祖宗,你這懷著身子呢,你跑什麽跑啊,仔細肚子,要沒了孩子,看人家陶大人還寶貝你不?”


    伍立文被杏兒突然抓著胳膊,還沒來得及迴答杏兒的問話,就見一個婦人一把扯了杏兒過去,把杏兒上上下下的摸了一遍,紅豔豔的嘴巴在那兒一張一合的,看得伍立文都有些發暈。


    “放開,我的肚子關你什麽事?你一邊呆著去。”杏兒顯然也意識到自己的莽撞,雖怒喝著陳小菊,但還是沒敢甩開陳小菊,怕被陳小菊帶倒了,傷了肚子裏的孩子。


    這孩子才上身一個月,正是要好好保胎不能有閃失的時候,杏兒初為人母,雖沒有老人在旁教授經驗,但給她診出有身孕的大夫,卻是給她說過不少懷孕時的禁忌及注意事項,杏兒自是一條一條的死記硬背下來了。


    關大東看著陳小菊,不禁搖頭,小聲地把他怎麽和杏兒、陳小菊走到一處來到這兒的情形說了一遍,如花、梅一楠等人這才知道,關大東一直氣憤著陶威瞞著杏兒吳家的事,這幾天一直暗暗注意著陶威的行蹤,正好得知昨晚陶威辦差未迴府,今日便找到陶府去,想避開陶府裏的下人,偷偷溜進去,看看杏兒,告訴杏兒吳家發生的事,看杏兒自己是個什麽主見,能不能想辦法去見見她爹。


    “三叔,那個樓氏真的是北戎的探子?如花,我爹他會被砍頭嗎?我大哥呢?他怎麽樣了?爺爺奶奶、大伯、大伯娘還有小叔、小嬸、芽兒呢?那個女人就是個禍害,我一直就知道的,她騙了我爹,我爹和爺爺奶奶他們什麽都不知道啊,要抓就抓她,要砍頭就砍她的頭好啦,幹嘛要抓爺爺奶奶和我爹他們,還有大伯、大伯娘和小叔、小嬸、芽兒他們,他們著誰惹誰了,怎麽能抓他們呢?”


    “孩子,小心孩子,你這肚子……”陳小菊看杏兒情緒激動,忙又叫起來。


    杏兒瞪著陳小菊,吼道:“都怪你,要不是你扔下我爹跑了,我爹哪裏會娶那個女人迴家,讓她給大哥和我當後娘,都是你,你還有臉找到我家,跟我要首飾要銀子,把金釵和金鐲子還給我,我不給你了,我就是扔河裏,也不給你。”


    “哎喲,別扯啊,我的頭發,杏兒,你發啥瘋啊!你爹要娶誰,哪裏能怪我。就算我不走,他見了那個女人,也得娶迴家去當小老婆。這金釵和金鐲子是給你娘我養老的,你是娘的女兒,娘可隻有你了,你不管娘,誰管娘?難道要娘死在你麵前嗎?”


    杏兒氣得渾身發抖,一時血氣上湧,想也不想的就用頭往陳小菊的胸口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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