慶宣帝自那日早朝突然昏倒,太醫院的人這些日子就沒有離開過皇宮。


    後宮裏的嬪妃雖有些親眼見證了皇上已無大礙,但對於太醫院太醫的動向卻都是諱莫如深,各宮的人都在關注著,要知道,皇上能突然昏倒,與突然的刺激有關之外,這身體的因素怕也是有些關係的。


    劉美人自打在大雪紛飛的一日偶遇帶了睿親王、穎惠鄉君等人賞雪景的皇上後,成功地將皇上的心又收了迴來,從而恢複了她美人的品級,也重獲了皇上這些日子的寵愛。


    由著宮女為她塗完蔻丹,劉美人舉起纖纖如玉般的手,嘟起紅唇朝著指尖吹去。又對著撒進窗欞進來的陽光照了照雙手,美豔的小臉上露出滿意之色。瞟了一眼還跪在腿邊的宮女,說了句“賞”。


    “奴婢謝娘娘賞。”那名宮女立刻叩頭謝著劉美人。


    劉美人的心腹宮女蓮兒匆匆地從殿外走了進來,劉美人瞥了一眼,見蓮兒給自己點著頭,便揮退了屋裏伺候的人,“下去吧。”


    待宮女們魚貫而出後,蓮兒上前來,附在劉美人的耳邊說了幾句話。


    劉美人聽了,挑了挑眉,微抬了下下巴,蓮兒便退到劉美人的身後,侍立著。


    兩刻鍾後,劉美人微側了身子,蓮兒見狀,忙上前彎下身子。


    “給韓王迴話,皇上那邊我已為他美言,請他今日進宮求請皇上準予他和齊家小姐的婚期提前。”


    “是,娘娘。”


    蓮兒應了後,就要離開,劉美人卻又叫住了她。


    “給韓王再帶句話,就說齊夫人找了內侍傳重金與我,要我替他們齊家說情,你問問王爺,我該如何迴複。”


    “是。”蓮兒又等了兩息,見劉美人再無別的吩咐,便又匆匆地出了殿門。


    慶宣帝此時正與皇後坐在一起。


    “陛下,在正月裏定州府等地的各家商行及京城的一些商戶共捐出十一萬斤糧食、七萬件棉衣、十萬雙棉鞋,日前,臣妾和太後已給這些商戶人家的家主女眷下了懿旨,表彰她們相夫教子有功,為我朝女子的楷模。”


    號召定州府等地及京城商戶、商行捐糧食的主意,是穎惠縣主給皇後出的主意,並由皇後牽頭,拉了太後一起,動員京城、定州商戶的女眷,發起了向災民“獻溫暖送愛心”的活動,而穎惠縣主更是帶頭捐錢捐物,給災民修繕房屋,買棉被棉襖,施粥送食。


    “嗯,臣相那邊的折子朕也看到了,你們送去的糧食、衣物已分發到了災民的手中,捐助的銀兩也已為災民用做修繕房屋,賑災一事月餘便可完成,接下便是要防止災民中有無疫情發生,不過,幸好雪災、地龍翻身、黃河決口發生在冬日,倒是不會出現大麵積的疫情發生,但為了防患於未燃,朕還是派了太醫院的人趕赴各災區。”


    皇後點了點頭,“皇上英明,這疫情之事必是要提前做些防備的好。”皇後心裏想著,近來太醫院的太醫守在宮中,難道並不是皇上的身體有事,而是皇上在安排災後防疫病的事。


    “皇上,您要保重龍體,這些日子您又消瘦了許多。”皇後不敢明著問皇上的身體到底如何了,隻能想了想,以最委婉的話來試探著皇上的口風。


    “朕知道,皇後有心了。”慶宣帝淡淡地說了句。


    皇後見了,知道皇上對她提的話題已有不喜之意,忙又笑著說道:“皇上,此次穎惠縣主賑災有功,太後跟臣妾商量了,太後想下懿旨表彰穎惠縣主,讚她是天下女子的楷模,是宗室女子的典範。”


    慶宣帝沉吟了一下,擺手搖了搖,“不可,此事朕另有安排,你與母後說,穎惠縣主的封賞就不必了。”


    看皇後不解的模樣,慶宣帝解釋道:“風頭太盛對她不好,何況齊家與她以前還是那樣的關係,朝中的大臣都在看著朕的一言一行,你和母後要是此時再封賞與她,不說那些朝臣會有非議,就是朕的姐姐長樂公主,怕是也會覺得她太過於愛出風頭了。雖說朕也知道她是真的為災民著想,這份功勞還是記在皇後身上,此舉也是皇後你牽的頭,和穎惠縣主並無幹係。”


    皇後明白了,笑著應了的時候,心中卻在想著,皇上對穎惠縣主真是愛護有加,木秀於林,風必摧之,這穎惠縣主給自己出主意時,便一再地說要她來牽頭,看來這丫頭還真是鬼精鬼精的。皇上把她賜婚給睿親王,這睿親王的恩寵可謂是越加的穩固了。


    想著,皇後又神色一黯,要不是太子的孩子沒出娘胎就滑了胎,隻要她拉攏了穎惠縣主,就能連帶的籠絡住睿親王,又何愁不能在太子大限之後,說通睿親王周旋一二,把她的小孫子扶上太孫的位置呢。可惜啊!一個成形的男胎,被他那個無用的良娣母親給摔沒了,太子的希望沒了,她這個皇後將來的希望也沒了。沒有太子這個兒子,沒有了太孫,她要從皇後成為太後,成為太皇太後就成了奢望。


    “陛下,韓王求見。”


    皇後聽了太監的稟報,望了一眼慶宣帝。


    “宣他到勤政殿。”


    “是。”


    慶宣帝起身,皇後也立刻起身,伸手扶了慶宣帝,準備親自送慶宣帝出去。


    “四公主那邊可有消息傳來?”


    冷不丁的聽到慶宣帝問起已出嫁的四公主宇文明月來,皇後一時有些詫異,並未能及時地接上話,便偷偷地看了眼高嬤嬤,見高嬤嬤輕輕地搖頭,皇後忙一副憂心的樣子,說道:“那孩子惱了臣妾了,出嫁後連一封信都沒有,就是年前臣妾去送了些東西給她婆家去,除了她婆家帶了信說她過的好外,四公主她還是沒帶個隻字片語來。唉,臣妾算著日子,也不知道四公主她懷孕了沒有,前日裏剛使了人去打聽打聽,這消息要等些時日才能傳迴來呢。”


    慶宣帝皺了皺眉,停下步子,“皇後費心了,打聽一下也好,想她嫁了人了,這蠻橫的性子也該收斂了,朕的庫房裏有些合用的藥材,還有那個她求了朕幾次要賞給她的翠玉寶花宮鞋,皇後使個人去取了,給明月送去,怎麽也能趕在她生日時送到的。”


    “是,陛下。”


    翌日。


    慶宣帝宣布,三月初十,他要帶群臣去天壇祭天,下罪己詔。


    誰知,這次卻是文武百官紛紛地出來勸阻,戶部尚書錢大人更是哭求著皇上,切莫要將天災歸罪自身,說皇上是英明聖主,哪裏需要為天災而下罪己詔。實際上錢大人還真不是因為慶宣帝真的是個英明聖主而反對他下罪己詔,而是因為要去天壇祭天可是要花銀子的,他這個戶部尚書這些日子可沒少因為銀子而愁白了頭,他為了皇上不再跟他要錢,便是極力地反對皇上去天壇祭天下罪己詔了。


    至於那些曾經以天災是皇上為政不當而奏請皇上下罪己詔的大臣們,他們改了口風,不堅持以前的意見,這樣的轉變倒也叫慶宣帝一時沒能反應過來。


    不過,慶宣帝疑惑之餘,也是暗暗地鬆了口氣,今日提出要去天壇祭天下罪己詔,實是他的一種委屈求全的隱忍之策。要是大臣們同意了,那他會氣得睡不著覺的,如今大臣們不同意,不管原因為何,他也會順杆子下台階,不再堅持己見。


    本來他就不認為地龍翻身、黃河決口、雪災是他之過,除了地龍翻身不可預測外,像黃河決口和雪災,他都是撥過銀子提前要修河堤、疏河道、挖溝渠、防雪災的,出現這樣的災情,隻能說明下麵的官員貪得無厭、辦事拖拉,災情是地下的官員造成的,根本和自己這個皇帝沒有一點關係。


    就這樣,慶宣帝的心情好了些,下了朝,又召了禮部和內務府的人。


    等禮部和內務府的人從勤政殿出來後,沒過多少時間,京城裏的人便知道了,韓王宇文翌要在三月二十九日迎娶齊府的齊小姐-齊虎之女。眾人一片嘩然,有人不恥於齊家小姐於熱孝期出嫁的不孝,有人不解此事是韓王之意,還是皇上對齊家的恩惠,還有人則瞧出來京城的天一日三變,各皇子間的勢力似乎越加的撲朔迷離了,尤其是這位一直以無害的溫潤皇子麵目示人的韓王,他何時從太子的陣營裏獨立一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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