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二十六日會試開考,在二月二十四日傳來消息,皇上下旨,本屆會試將增錄一百人。


    聽聞此消息後,舉子們歡欣鼓舞,原本因為考試臨近的壓抑,此刻都轉化為了動力和希望。


    與增錄一百名進士的聖旨一起傳來的旨意就是再征兵十萬,舉子們是高興有希望了,可百姓們就苦不堪言悲聲連連,這十萬的征兵名額,無疑定是又落在了他們的頭上。


    “此次皇上追繳官員從商偷漏商稅,已接連懲處了不少官員,這多出的一百名名額,便是為了補缺的。”


    “嗯,還有那些貪沒或是延誤了修堤挖渠、造成災名死傷的官員,也有不少被罷了官、下了獄、抄了家,官員的空缺多了不少,爹和姐夫、表哥他們幸運,多了這個機會。”


    誌勤和如花吃過午飯後,兩人一起在園子裏散步消食,就議論起了增錄一百名進士的事。


    如花走著走著,這才發現,不隻迎春花已綻放,就是園子裏的樹木、草地也發出了新牙和嫩嫩的青草。


    “春天終於來了。”


    “今年的春天來得太遲了,也就這幾天天氣才熱起來。”


    如花笑笑,“希望不要再變天了。”


    “嗯,可別變天了,天氣好了,爹和妹夫他們幾個在考場也能少受些罪。”誌勤瞥見遠處走來的一個熟悉的身影,不免看了兩眼還沒有發現來人的妹妹如花,暗自抿了抿嘴唇。


    “如花,你和王爺說說,有些規矩還是要守一守的好,他是王爺不會被人說什麽,可你是女孩子,別人說三道四的,對你不好。”


    如花一愣,沒明白誌勤為何突然變了話風,說起習墨桓來,順著誌勤的眼神望過雲,如花不禁臉上一紅。


    皇上賜了婚,內務府和禮部也來過人了,開始著手進行睿親王習墨桓和穎惠縣主伍如花定親的諸項事宜。因為如花才十三歲,怎麽也得等到十五歲及笄後才能完婚,所以她和習墨桓會先定婚。等歲數到了,再出嫁。


    按著京城辦婚事的規矩,習墨桓和如花現在就要相互迴避對方,不能再堂而皇之的見麵了。


    可是,習墨桓不願意,沒賜婚前,他能夠見如花和如花在一起的機會就不多,現在兩人確定了未婚夫妻的關係,很快就要定親,要再不能乘此機會和如花多見麵多相處,習墨桓可不能忍受。


    於是,習墨桓百忙之中抽出空來,便又上門來,先是見了伍立文、柳氏,說是給未來嶽父鼓勁打氣的,預祝未來嶽父能金榜提名。繼而,沒跟還需要考前準備的未來嶽父伍立文說幾句話,便尋了個由頭,來找他的如花了。


    不說伍立文在習墨桓走後如何跟柳氏埋怨,自家的女兒偏要定給一個王爺了,他這個嶽父想阻止他見女兒的麵都沒有底氣去阻止。單說習墨桓看到如花就露出一個迷惑眾生的笑容,連誌勤這個男人看了都覺得妹妹就是被習墨桓的外表給迷住了,要不然也不會那麽快的就答應了習墨桓的求親。


    “吃了嗎?”


    “你好不好?”


    聽到妹妹如花和習墨桓異口同聲關心對方的問話,誌勤微微抿唇,暗自腹誹,也許王爺除了是高不可攀的戰神外,也和常人一樣,是個普通的凡人,也有七情六欲,他對妹妹的情意應當是真的。


    “吃了,你呢?”


    “我很好,吃過了。”


    兩人又是一笑,相攜著一起漫步起來,全然忘了還有另一個人的存在。


    誌勤怔仲著看著兩人並肩漸行漸遠,一時失笑著搖了搖頭,抬頭望了望暖洋洋的春日陽光,不禁也想起遠在他鄉的未婚妻韋錦雲。輕聲地低喃著:錦雲,等爹他們春闈後,我們很快就能見麵了,那時,就該我去迎娶你了。


    “這麽說來,我森堂哥從徐家找到的盒子裏的東西你們已經破譯了。”


    “嗯,幾年前隻從那個賬房的身上搜到一把鑰匙,卻遍尋不著那些證據,你堂哥這次可是立了大功,要不是現在還不能大肆宣揚,你堂哥也不會隻得了一百兩銀子的賞。”


    如花迴頭看了一眼,大哥誌勤已不見了人影,如花暗笑自己方才見了習墨桓就把大哥給忘了的舉動,看習墨桓眼裏燦若生輝般,便又問道:“能說說是怎麽破譯那些東西的嗎?”


    習墨桓抬手輕輕地將如花額邊被風吹起的碎發別在她的耳後,握住了如花的手,牽著她繼續往前漫步走著,邊走邊繼續說道:“常家的那個常鶯鶯會那些暗語,當初沈翔留下她,便是為了找到賬本後,叫她將賬本裏和那個人勾結的官員名單破譯出來。”


    如花點頭,“原來如此,我還當沈翔是因為人家常小姐用情至深,憐香惜玉,所以才幫常小姐逃脫了連誅之罪呢。”


    習墨桓也想起沈翔當年要把常鶯鶯寄放在如花家時,和如花發生過爭執的事,抿唇一笑,捏了捏如花的小手,“還在生沈翔的氣啊?”


    “嘻嘻,這麽久的事了,我不生氣了,不過就是再和沈翔見麵,還是會和他不客氣的。”


    習墨桓被如花狡黠的模樣逗笑了,寵溺地揉了下如花的頭頂,說:“雖不能給你堂哥升職,不過,這次不是又要征兵嘛,我已打了招唿,衛所那邊會派你堂哥跟著去,負責三個地縣的征兵事務,有了這份差事,迴頭也能往上升上一級,至少也能有個九品的官身。”


    如花眼睛一亮,笑著向習墨桓道謝,兩人又膩歪了一陣子,習墨桓這才又急匆匆地告辭而去。


    二月二十六日,會試就正式開始了。


    本朝的會試和鄉試一樣,分三場舉行,三日一場,第一場在二月二十六日,第二場在二十九日,第三場在三月初二。和鄉試不同的是,會試不用在考場內待九天,每場考試隻需先一日入場,後一日出場即可,相當於九天內可以在家睡兩夜,比鄉試輕鬆一點。


    也正因為如此,伍立文等人都覺得會試鄉試的處境要輕鬆多了,畢竟他們還記得,鄉試那九天真是太可怕了,隻經曆一次都覺得很疲憊,還有些人考了很多次的,也不知道人家是怎麽堅持下來的。


    因為會試是較高一級的考試,同考官的人數比鄉試多一些。主考、同考以及提調等官,都是由較高級的官員擔任。大慶國會試的主考官一般是由進士出身的大學士或三品以上的高官擔任,由禮部提名,皇帝再欽命特派。主考官稱座主或座師。


    會試的主考官有一正三副,同考官有八人,基本上都是翰林出身。而韓大學士便是此次會試的主考官,要是伍立文、梅一楠他們有幸能高中的話,他們都算是韓大學士的門生了。


    隻是,就在送眾人去考場前,明明昨天的天氣還很溫暖的,可一轉眼,風就變得凜冽起來,北風一吹,倒春寒的腳步就到了,天空中竟然還飄起了雪花,氣溫直線下降,恍若仍在寒冷的冬日中。


    “考場裏都換了咱們煤廠提供的煤爐和煤餅、蜂窩煤,燒煤比燒木炭暖和多了。爹他們都穿了羊毛衣毛褲,還有好皮子的大毛衣裳。”送行的如花說了一句,算是對麵前的這幾個要考試的人的安慰吧。


    在柳氏、如梅、如花的祝福和殷切的目光中,伍立文他們坐上了馬車,往貢院出發了。


    其實,也就是剛到醜時而已,伍立文、梅一楠、關大東、寧博文、吳誌青、劉鎮堂就到了貢院的門口等候了。劉鎮堂還掃視了幾眼排的長長的隊伍,沒有看到容二公子。


    會試的搜身非常嚴格,花費的時間長,故而就需要按照考牌號在規定的時間內到達現場,以鳴禮炮為準,分批進入,免得過於擁擠發生意外。顯然,劉鎮堂便猜測著,容二公子就是午夜那批進考場的人。


    按規定,參加會試考試的舉子們,身上隻能穿五件單衣,外帶一件沒有掛裏的皮毛衣裳或氈衣,所謂單衣,就是沒有夾層的衣服,隻有一層,為此柳氏和如梅慶幸如花能想出羊毛、兔毛織毛衣毛褲的法子,伍立文他們都穿著羊毛衣褲,除了裏衣外,其餘的都是羊毛織就的,自然要比那些隻穿單衣的人要暖和許多了。


    而且,如花一早就問過了,羊毛衣褲屬於單衣的範圍,因為它單薄又沒有夾層沒有掛裏,是藏不了夾帶的。所以,伍立文他們被打散在各隊伍裏排著隊接受檢查,雖排隊的時間長了些,但最終順利地通過了檢查,進入了考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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