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氏的臉色一陣紅一陣白的,氣得心口疼。


    瞥了一眼身旁目瞪口呆的丈夫,柳氏又想到伍小雨,還在不久前,伍小雨也曾說過要嫁給伍立文的。


    這一個個的,先是林家五小姐,後是伍小雨這個原本的五姐,都惦記著她的丈夫伍立文,盯著她這個正妻的位置。柳氏不知道該是自豪自己嫁了個人見人愛花見花開的“好夫君”呢,還是說要懷疑自己已經是昨日黃花,年老色衰的黃臉婆,任誰都能覺得比自己更合適“霸占”著伍立文,當他的妻子。


    柳氏心裏正苦哈哈的翻江倒海泛著酸,伍立文這邊也不好受。


    這王氏說的有模有樣的,還把他說成是貪圖林家五小姐的美色,生出強搶強占的心思的人,這叫忠厚的伍立文又怎地不生氣。


    想他也是讀了聖賢書的,能稱得上是一個讀書人,知道禮儀廉恥、非禮勿視非禮勿聽的道理,被人誣為殺人犯就不說了,還被冠上好色的流氓角色,伍立文真是百口莫辯,胸中的怒火是蹭蹭地往上漲。


    “你這婦人,莫要胡說八道,我是因著一時善心,出手相助,將林小姐被搶的錢袋奪迴還給她,她道了謝,我便也還禮後,便各走各路,她是誰家的小姐,她在哪裏居住,我一概不知,我何曾糾纏過她?我又何時糾纏過她?我有妻有兒有女,家庭和睦,哪裏會生出那些花花腸子,做出有違禮法之事。再說了,我們莊戶人家,不興三妻四妾的,我這一輩子隻守著我妻子一起過日子,你要再敢胡言亂語地汙蔑於我,我定要請知府大人治你個憑生是非造謠汙人的罪。”


    王氏似是還不舒服,聽了伍立文急於反駁的話,隻是喘著粗氣,說不出話來,眼睛卻向身旁年輕些的那個婦人瞟過去。


    那個年輕的婦人眼珠子一轉,忙用帕子擦著眼睛,嬌聲說道:“大人,我家太太心悸的毛病又犯了,這位大爺說話咄咄逼人,我家太太實是受不住他的逼迫,不知大人可否允許妾身替我家太太迴話?”


    伍誌勤瞥見這位年輕婦人一副嬌弱被欺的樣子,暗道此婦人真是牙尖嘴厲,隻幾句話,便害得他爹被人以為是心虛急於辯駁,他爹成了強勢的惡人,而她們幾個婦孺則成了弱勢的可憐人,愽取著別人的同情心。


    誌勤拉了下伍立文的衣袖,低聲道:“爹,稍安勿躁,清者自清,先看她們是如何說的。”


    宇文卿看了伍誌勤兩眼,覺得他該就是伍如花的大哥,再看誌學,兩兄弟和如花長得有幾分像,倒是曾經打過自己的那個小男孩和他們長得不太像。也不知那個小男孩如今長成什麽樣子了,見到自己是不是該跪地求饒,當年他打自己時可沒有留情,自己堂堂皇子,盡管當初被伍如花這丫頭騙得不追究此事,但隻要想起來自己被人打過之事,便覺得麵子上掛不住,這場子是得要找迴來,且等著見到那小子後就得叫他知道自己不是好惹的。


    遙遠的大海上,正在船上吹著海風的伍誌曦突然打了個噴嚏,摸了摸鼻子,暗想著,莫不是他家裏人正念叨他。他可沒有想到,念叨他的是大慶朝的九皇子宇文卿。如果不是他二姐叫他出海遠赴海外,這會兒要是被宇文卿給見著了,他的日子可就不好過了。


    “伍立文,你稍安勿躁,且聽原告將案情陳述完,一會兒本官會給你辯解的機會。”文承銘和顏悅色地對伍立文說道,餘光瞥向宇文卿,見九皇子的目光在伍立文的兩個兒子身上,那神色似喜非喜的,有些讓人摸不著頭腦,文承銘定了定神,試圖要扭轉自己可能給九皇子留下的中庸印象。


    “王氏,她可代你迴話?”


    王氏虛弱地看了看文承銘,點了點頭。


    文承銘一擺手,對那個年輕的婦人說道:“既如此,你報上身份,並承諾你所言屬實,並無虛假,本官就準你代王氏陳述前因後果,若你所言有不實之處,事罷之時,定不寬恕,必會處以相應責罰。”


    年輕婦人微一怔仲,瞥見王氏和三姨娘看向她的目光,便微一低頭,恭敬地迴道:“是,妾身定會好好迴話。”


    “嗯,你繼續。”


    “是,大人。方才太太說到,這人見林家五小姐美貌,便起了霸占之心。許是他打聽到我家老爺已聘了林家五小姐為七姨娘之事,便使人傳話給林家五小姐,要她委身於他,否則必要對我家老爺和林家五小姐的家人不利。要知道,他家可是有一位比大人的品級都還高的鄉君閨女在。”說到這裏,年輕婦人狀似說了錯話般,抬眼小心地打量了文承銘兩眼,才擺著手急道:“大人,這話可是他給林家五小姐說的,妾身也隻是學來說給大人聽,並非是妾身暗諷大人您的官級比他閨女的小。”


    文承銘眼色微沉,“你隻說與案情有關之事,其它的無須多說。”


    年輕婦人稍鬆了口氣似的,巧然一笑,道:“是,大人清正廉明,我們穎州府的百姓哪個不知大人是個和善愛民如子的好官呢。”


    文承銘眉梢輕跳,下意識地就往宇文卿和張巡按的方向望去,對年輕婦人的“讚譽”,實是不願她繼續。


    年輕婦人也知見好就收,在文承銘眼神瞥來之前,立刻說道:“林家五小姐被這人所逼,因怕這人真的做出害人之事,隻能假意委屈求全,隻身帶著一個丫環去了這人的家,按這人相約的時間和他談判,想著求求他不要再逼迫於她。林家五小姐想他到底是有妻有兒女之人,平日裏的風評也是個善人,雖不恥於他真正的麵目,但還是報了一份僥幸,想她好言求他,他便能放過她。”


    “唉”,輕輕一歎,年輕婦人甩了下帕子,又擦了擦紅了的眼眶,悽然說道:“誰知林家五小姐這一去,便……便白白丟了性命。這人狠毒無比,見林家五小姐不肯委身於他,假意說要考慮一下,先叫她迴去。林家五小姐隻好在親戚家呆了兩日,等著消息。可就是這兩日,這人定下毒計,派了人來穎州府我家老爺府上,收買了我家老爺的五姨娘,殺了我家老爺。可憐的林家五小姐,得了這人的迴話,以為他放過了她,心喜萬分之下,沒有看出他生出的殺意,連夜就趕路迴來,坐著被他動了手腳的馬車,在山路上翻了車,連著林家五小姐、丫環和車夫一起,死了三人。”


    伍立文攥緊拳頭,死死地盯著滿嘴謊話誣賴他的年輕婦人。


    “大人,我家老爺和林家五小姐死的冤的,請大人為我們這孤兒寡母的作主,將這個買兇殺人的人斬首示眾,為死去的人還一個公道。”說完,年輕婦人俯地痛哭出聲,哭的好不淒慘。


    王氏、三姨娘也哭的抽抽噎噎的,三姨娘餘光瞥見徐美琳沒有哭,暗暗掐了一把,徐美琳“呀”地一聲,收迴偷偷打量宇文卿發花癡的眼神,怒目瞪向三姨娘,見王氏和三姨娘、六姨娘都哭著,徐美琳反應過來,趕緊低頭動著肩膀,做出一副小聲抽泣的樣子。


    文承銘問:“可有物證、人證?”


    年輕婦人抬頭,臉上倒真的是梨花帶雨的淚珠兒,說道:“迴大人,有物證和人證。物證是伍立文這人逼林家五小姐時曾給的婚書一張,人證便是為我家老爺看病的大夫,還有五姨娘和林家五小姐丫環的父母。至於方才大人問的林家為何不替林家五小姐申冤之事,實是林府的老爺、夫人帶著家中的少爺、小姐迴鄉祭祖,隻剩幾個不相關的家仆,故而才由我家太太代為為林家五小姐申冤的。”


    文承銘微一沉吟,說道:“本官自是要派衙役去查問核實。”


    說著,便點了黃捕頭上來,吩咐他帶著衙役去把徐家所說的證人都找來帶到公堂之上。


    “原告已將本案狀告之事陳述完畢,伍立文,此刻證人尚需去查找,乘此時間,你便講講她們告你之罪你可承認?你有證據和證人證明你的清白嗎?”


    伍立文長吸了口氣,對文承銘作了個揖,迴道:“大人明鑒,她們所告在下殺人之罪及想強占林家五小姐的事,在下俱都不認,在下清清白白堂堂正正的,這些事情都未曾做過。”


    文承銘點頭,“嗯,你既說你無辜,那就從頭說起。”


    “是,大人。”


    伍立文應了一聲,微微地理了下思路,又扭頭對妻子柳氏遞給一個安慰的眼神後,這才娓娓道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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