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堂外。


    青影站在人群之中,看著伍家村的族長俯首認錯,交待了他鬼迷心竅,被伍和貴和王樹迷惑,才做出了有違忠信之事。不得不說,這伍家村的族長和他的兒子伍立原到底是父子,兩人見麵沒有搭上話串好供,便都把自己的罪責推的一幹二淨,全部都指向了伍和貴和王樹。


    青影禁不住地淡淡一笑,心裏想著:看來當年給他們來個鬼剃頭還是對的,能叫他們記一輩子,這次隻需他出言恐嚇一番,這兩人就認了慫,急著就把伍和貴和王樹推了出來,還要上交他們收到的張管事買通他們的銀子。嗬嗬!


    有了伍家村族長的證詞,接下來的幾個證人,自然都是青影費心找來的會說實話的人。


    四叔公年紀大了,可人沒有老糊塗,得知伍和貴告了伍立文不孝,本就在衙役找上門時一直在為伍立文擔心,他老人家真正的是為伍立文作證的,不管是簽字畫押當證據,還是當時對衙役說的話,可沒想到,有人找上門來,說衙役那兒的他的那份證據被換了,需要他親自去一趟穎州府。


    “大人,小老兒作證,當年伍和貴確實因為私心,將過繼來的兒子伍立文,把他們一家子人淨身出了戶,還簽下了斷親文書。當時,與小老兒一起做見證的,還有村長伍和善、族長伍和明。小老兒記得清楚,斷親文書上寫了的,他們兩家斷親後,伍立文一家自此與伍和貴家沒有牽扯,無需奉養他們,也無需撫養兄弟,無需給孝敬銀子和各節節禮。”


    伍和貴老臉黑沉,先有伍立原出爾反爾,後有伍和明、四叔公前後夾擊,知府大人對他的四個兒子又是咄咄逼人認定了偷竊的罪……伍和貴頓時覺得心下淒涼恐慌得很,那些白得的銀子,還沒機會花了,他這一家子就得到牢裏去吃牢飯了。


    鄒氏苦於被文承銘的威喝嚇住,沒敢再喧嘩嚷叫,抱著小兒子伍立華,擔心著這八歲大的娃兒要是被掛上了一個小偷的罪名,這一輩子豈不是都翻不了身了,還有立富、立貴、立榮這三個兒子,也是她心頭的肉,還指望將來給他們娶妻生子,給他們討一份前程,享她這四個兒子的福,可現……


    鄒氏當即就撒潑起來,把伍立華往伍小雨懷裏一推,就拍地、鬧騰、滿臉涕淚橫流,嘴裏聲嘶力竭地喊道:“大人啊,他們都是些狼心狗肺的東西!您可不能信他們的話啊!他們這是嫉妒我們,知道我們要得了伍立文家的銀子,要穿金戴銀了,這一個個眼紅著,就把屎盆子往我們身上倒了。老天爺啊!您可得長長眼,可不能叫大人當了睜眼瞎,錯怪了好人。”


    文承銘麵色一沉,手裏的驚堂木“啪啪”地拍著公案,“大膽刁婦……”。


    鄒氏卻是隻稍稍停了一下後,便打斷了文承銘的怒喝,繼續哭天搶地嚷嚷道:“伍立文你個白眼狼,老娘當初就不該過繼你,老娘真是後悔啊!養大了你不算,還養大了你和這黑心腸的惡婦的一窩崽子,一個個的,養著養著倒是養成了些畜生喲……我咋命那麽苦啊!老頭子啊,你是造了什麽孽了,偏生過繼了這麽一個混蛋迴來。我們老了老了還要受他們不孝子孫的氣。下賤人生的下賤種,你那些個小崽子也沒一個好貨,都來欺負我們。我的兒啊,咱家的這日子是沒法兒過了啊!你們被冤枉成了賊,我們被冤枉成了誣賴人的,知府大人要是不為咱們作主,咱一家子是要死在這裏了。冤啊!誰來給我們申冤啊!青天大老爺在哪裏呢?”


    文承銘的臉黑的都能滴出墨來,要不是張巡按衝自己搖頭,他早就吩咐衙役拉這個潑婦一樣的鄒氏下去打板子了,被鄒氏這樣明裏暗裏的說成是不開眼的官老爺,堂上堂外可有多少在看。因此,文承銘對張巡按阻止自己沒叫鄒氏住嘴閉聲的用意就有些惱恨。


    此時,張巡按也是一臉無奈地看著旁邊正看鄒氏潑婦一樣看得津津有味的少年,文承銘瞥來的埋怨的眼神張巡按也不是毫無知覺,可身旁的人看得有意思,他也不能硬生生地阻止了這個潑婦撒潑,叫這位沒看夠過聽夠了吧。


    堂上鄒氏在叫嚷,知府大人沒有阻止,無聲地聽著,堂下的人也就開始竊竊私語起來。張巡按扭頭看著堂外那些人裏一眼便可知是書生學子的那些人,眉頭不由地緊蹙。


    聽聞有人煽動學子們要聯名上書,為這一門三秀才的伍家父子申冤,據說還有人想著在秋闈當日,以罷考來聲援伍家父子。傳聞是真是假,張巡按還未得到確切的實證,但在他管治的地域,這可是件大事。眼神微微一變,張巡按心裏也不由地和文承銘想的一樣,希望早早結束今日的公審,以防有突發之事發生。


    思及至此,張巡按低聲吩咐了長隨幾句話,長隨點著頭,悄悄地退了幾步,從公堂的側門處離開。


    劉師爺一直有留意著張巡按和那個不知身份的少年的舉動,看到張巡按身後的長隨離開,劉師爺也隻是看了一眼,便繼續把目光往少年的身上投注過去。就見少年嘴裏說了句什麽,張巡按立刻朝文承銘這邊微抬了下下巴。


    文承銘收到張巡按的暗示,立刻把驚堂木拍的如疾風驟雨一般,“來人,將這咆哮公堂,阻撓本官審案的刁婦拉下去,重打二十板。”


    “……老天爺啊!……命苦……啥?!……大人饒命啊!”。


    衙役上前來,不顧鄒氏的掙紮,拉了下去,在堂上一旁行刑的地方,押著鄒氏就揮起了板子。


    伍小雨咬著嘴唇,嚇得一臉慘白,捂著因鄒氏被拉下去而嚇得要哭的伍立華的嘴巴,兩姐弟都顫拌著身子,縮成一團。


    王樹的眼裏閃過一道流光,聽到“劈哩啪啦”的板子響起和鄒氏“嗷嗷”的慘叫聲,嘴角漾起一抹幸災樂禍的笑容。


    伍和貴張著嘴,卻是發不出一絲聲音,一張老臉憋得一會兒紅一會兒黑一會兒白的,聽到老妻的慘叫聲,更是嚇得兩手不停地顫抖著,就像是打著擺子一樣。


    伍和貴和鄒氏的三胞胎兒子,則是圓睜著眼睛,呆呆地看著他們的娘被兇神惡煞似的衙役打著板子,其中伍立貴更是嚇得尿了褲子,一陣尿騷味彌漫在堂上,引得與他們相近跪著的那些個證人們個個掩著鼻子。


    貴氣的少年也發現了伍立貴身下濕了一灘,眼裏露出一絲鄙夷之色,扭了頭瞥向一邊。


    文承銘不管那邊正在挨板子的鄒氏,直接又是一記驚堂木拍下,說道:“伍和貴,證人所言俱都證實你與伍立文早已斷親,自斷親之日起,你們就再無瓜葛,他再無贍養你之責,你們兩方毫無關係,可以老死不相往來。你因一己之貪,與女婿王樹,帶著家人先是糾纏伍立文一家,後又汙告他們不孝,將他們告上公堂,你們收買證人……”。


    “大人,冤枉,是他,都是他一人所為,和小的沒有關係,他是小的的嶽父,是他逼小的的,他是主謀,小的頂多是替他跑個腿的。”


    王樹突然出聲喊冤,伍和貴氣怒震驚之餘,忘了鄒氏正被打了二十板子趴在地上叫喚著,伍和貴連爬帶滾地衝過去,一把揪住了反咬一口的女婿王樹,一個耳刮子打了過去。


    “啪”。


    “哄”。


    堂外的人看得目瞪口呆,沒有注意有個年輕的少女帶了人走進了公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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