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立文臉上變色,急道:“村長,您可得說實話啊!那天您和族長還有四叔公一起來做的見證,那上麵可是你們親筆簽的字、按的手印。您可不能在公堂上說假話,那可是蔑視公堂作假證,是要挨板子的。”


    柳氏抿著嘴巴,氣得臉蛋緋紅,用眼神和丈夫伍立文一樣控訴著他們一直覺得公正無私的伍家村村長伍和善。


    誌學捏著手為拳,氣得胸膛起伏不定。


    誌勤則是把目光放在已露出一絲得意的族長之子伍立原身上。誌勤可以肯定,當年族長力勸他爹帶他們一家人去狗娃溝開荒,定是有著貓膩。腦海中突然冒出那一場大火來,誌勤看著伍立原的眼神越加的晦黯不明起來。


    伍和善在伍家村的輩份和伍立原的父親,也就是族長是一輩的,但他的歲數要比族長小十歲,這次他本不想趟這趟渾水,可惜沒能像族長能用個年老體弱的由頭躲過去,被衙役帶來了穎州府。


    現在,伍和善他是開弓沒有迴頭箭,隻能繼續循著前麵說過的話,繼續不承認了。


    “大人,草民句句屬實,不敢蔑視公堂作假證,請大人明鑒。”


    文承銘擺了下手,道:“你莫慌張。”對伍和善說完,文承銘又看向伍立文四人,繼續說道:“被告既不認罪,又質疑證人的證詞,對於所提供的證據文書也說不清楚其真假,那本官就叫人來驗證。”


    “伍和善,這斷親文書上的見證人共有三人,伍立原代其父認定這是假冒他父所簽字畫押的,他父親未曾到得公堂,本官若以其子伍立原的證詞為準,怕被告會不服,所以,不是還有一人也無法遠途來此作證嗎?本官叫衙役帶來了他們兩人親手簽字畫押的筆墨證據。現在,本官要你當堂留下你的筆跡,你可願意?”


    伍和善的右手微微一顫,低了頭答道:“草民願意。”


    “好,來人,準備筆墨。”


    文承銘吩咐下去,劉師爺把備好的筆墨交給了衙役,衙役拿到伍和善跟前,伍和善當著眾人的麵,在紙上寫下了自己的名字。


    誌學看伍和善麵色正常,有些擔心,扭頭瞧了眼他大哥,見大哥誌勤依舊看著伍和善發呆,便伸手扯了下誌勤的衣袖,小聲道:“大哥,該不會是他又練了種字體?”


    誌勤搖頭,道:“時間太短,再練也逃不過辨識字跡的高人,隻是……”。


    “隻是什麽?”誌學急問。


    誌勤覺得有個影子模糊地一閃,仔細想卻是怎麽也沒想起來,聽誌學問他,又搖了搖頭,道:“隻是我有些奇怪,好似有件事很重要,但我想來想去,卻一時又想不起來。”


    誌學有些失望,咬了咬牙,氣恨著說:“大哥,等他驗了字跡要還說那文書是假的,咱就把如花跟咱們說的指紋的事給搬出來,看他們還怎麽抵賴。”


    誌勤胡亂地點了下頭,腦子裏還在想著伍和善身上的奇怪之處。


    那邊劉師爺把衙役拿到的伍和善的寫了名字的紙和從伍家村帶迴來的族長及四叔公的字跡的證據擺在一起。


    “傳驗師上堂。”


    文承銘沉聲吩咐了一句,又道:“被告,本官準你等在驗師查驗對照字跡之後,可上前一觀,自行辨認一下,以示公正。”


    伍立文點頭。


    外麵圍觀的人中,除了大吳村來的人都替伍立文一家擔心外,其餘的看客都抱著看熱鬧的心態,有膽大的再次叫嚷著:“我們也想看上一看,比照比照。”


    劉師爺向堂外的人投去嚴厲的一瞥,堂上坐著的文承銘卻是淡淡地說了句:“嗯,多個人驗看一下也是好的,劉師爺,就有勞你去堂外請兩個識字的進來,嗯,最好是懂筆劃筆法的。”


    堂外的人聽了,還真有人揚起手來,叫著:“這裏,這裏的白秀才可是個有學問的人,叫他進去一起瞧瞧,準能看出真假來。”


    “白秀才算什麽?要我說劉舉人的學問才高呢,該是叫劉舉人進去看看。”


    “不行,不行,白秀才和劉舉人隻會讀書,字寫的可沒有王員外和莊舉人的好,該是叫他們兩人進去幫著知府大人一起驗看驗看。”


    “白秀才。”


    “劉舉人。”


    “不,王員外好。”


    “還是莊舉人公正。”


    劉師爺沉著臉叫道:“休得喧嘩,公堂之外,也屬府衙之地,若有喧嘩吵鬧的,也能治個喧嘩之罪。”


    喊著白秀才四個人名字的人們,有的立刻縮了腦袋,有的則還小聲地議論著該是選誰進去。


    劉師爺不欲太費時間,他對穎州府有學識的文人還是知道些的,堂外的人說的這四人中,也就屬王員外和那個劉舉人他知道,所以,直接點了這兩人進去。誰料,他剛一說完,外麵卻沒有人應聲。他又叫了兩聲,才有人好心的告訴他,王員外和劉舉人根本沒來府衙門前看公審。


    劉師爺氣惱地狠狠瞪了一圈圍著的人,隻得問道:“其餘兩人可來了?”


    “白秀才在。”有人立刻推了一位文質彬彬的年輕書生到劉師爺麵前。


    劉師爺看了一眼,見這位白秀才麵帶羞色地向著他作揖,劉師爺問他:“何時考中秀才的?”


    白秀才道:“迴官爺的話,小生兩年前考中的秀才。”


    對於白秀才恭敬的態度,劉師爺還是滿意的,點了下頭,“此次秋闈可要應試?”


    “是,小生要應試的。”


    劉師爺隱約記得他看到的參加秋闈的名單裏姓白的考生的姓名,便問:“白秀才的大名可是白玉真?”


    “是,小生正是姓白名玉真。”


    劉師爺露出了笑容,對白秀才和緩了說話的口氣,道:“白公子的字不錯,有勞白公子進公堂內相助一二。”


    “官爺客氣,能助一臂之力,實是小生的榮幸。”


    因隻請了一個白秀才進了公堂幫著一起驗看,劉師爺隻能吩咐衙役去離府衙住的最近的王員外府上,請王員外來一趟府衙。


    文承銘不著急,吩咐眾人一起等著。


    伍誌勤這邊卻快要想破腦袋了,卻依舊抓不住腦海裏的那點影子。


    伍立文安慰了兩句柳氏,便跟誌勤和誌學問道:“你們說的那個手印真的是每個人都不同?”


    誌勤想著事,沒注意他爹的話,誌學則肯定地給他爹點頭應是。


    伍立文歎了口氣道:“我不想撕破臉的跟他們鬥,可他們竟然連人證都買通了,為了你們和如梅、如花,爹也不再猶豫了,一會兒隻要他們還說那斷親文書是假的,爹就撕破臉皮把所有的事說清楚,看他們還怎麽誣告咱們。”


    誌學狠狠地點了下頭,“嗯,爹,你別怕,有我和大哥呢,咱就把他們幹的壞事都捅出來,叫大家評評理,看咱們離開他家還有錯嗎?他們不慈,咱也不能愚孝吧?”


    正說著,就見衙役帶了一位打扮得富貴的老爺走進了公堂,伍家父子便猜著,這位就是方才劉師爺說的,要請的另一位和驗字師一起驗看字跡的王員外了。


    文承銘叫衙役把伍立文的那份斷親文書,還有伍和善以及族長和四叔公的字跡都擺在一張桌上,請了驗字師和王員外、白秀才三人一起去驗看。


    驗字師是位歲數大了的老者,花白的頭發和胡子,微躬著個背,驗看字跡時極為認真,三人中,就數他把四張紙看的時間最長。


    王員外和白秀才看的時間也不算短,兩人還湊到一起,對著兩張紙上筆跡商量著。


    堂上和堂下的人聽不清他們說的什麽,隻從臉上看呢,卻也瞧不出王員外和白秀才是不是辨出了斷親文書上的簽字畫押的字跡和衙役帶來的證據是否有差。


    東子看到方才說的熱鬧的其中的一個可疑的人慢慢地退出了人群,東子忙跟成二掌櫃遞了個眼神,成季禮往人群外的一人點了下頭,朝那個退出去的人看了一眼,人群外成季禮的人便慢慢地跟上了那個離開的人,尾隨著他離開了府衙門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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