鄒氏先前還覺得得意,想苦口婆心的說教小女兒,從如梅和如花那兩個丫頭的院子裏順些金銀財寶出來,她是小雨的娘,怎麽也能先分上些的,可現在聽到伍小雨轉移話題不說,還罵自己的四個寶貝兒子是蠢蛋,鄒氏不由得黑了臉,斥道:“有你這樣當姐姐的嗎?不說幫襯著自家的弟弟,還拿別人比著來作賤他們。”


    氣不過,鄒氏一拍桌子,看伍小雨不理她,便又高聲嚷道:“哼,你還嫌棄自家相公,人都說妻賢夫禍少,又道是夫妻同心,黃土變成金;你咋就不學著點兒呢?這一路上,就沒見你給王樹好臉色,也虧得他還一心向著你,這會兒他還在穎州府上下打點著呢,他都為了咱家出力跑腿了,你這還是娘的親閨女呢,也沒說著為你爹娘先做些啥。”


    伍小雨本就不是和娘家的爹娘一條心,為了沾便宜,蹭好處才來的伍立文家,如今還沒見到伍立文呢,她又還病著,又生氣自己比不了柳氏水嫩的嬌媚樣子,伍小雨心煩不已,被鄒氏這麽一訓,頓時氣得肝兒痛,嘴兒一撅,道:“什麽黃土變成金的話,娘你該跟王樹說,他一個男人家,該是為媳婦掙銀子辦家產的,我一個婦道人家,總不能苦哈哈地去四處賺銀子吧。娘你不是也一樣,家裏的銀子都是爹賺的,還有六弟,他在家時,賺的錢都交給你們了。”


    鄒氏白了伍小雨一眼,“行啦,行啦,我說你一句,你有十句等著娘呢,我咋就生了你這麽個討債鬼啊!吃吃吃,不是病著呢嗎?還不多補補,早點好了,有事也能幫襯一把,要不迴頭還得顧著你,耽擱了正事,你爹可不比娘脾氣好,罵你時娘可不幫你了。”


    伍小雨心裏不情願,可還是選擇了閉了嘴巴,再看桌子上,早就狼籍一片,哪裏還有她能吃的,瞪著四個摸著鼓鼓的肚子打著嗝的弟弟們,伍小雨一摔筷子,恨聲道:“不吃了,還有啥吃的?都叫你和你的四個寶貝兒子吃完了,你女兒是草,命賤著呢,一頓不吃也餓不死,你就和你四個兒子繼續鬧騰吧。”


    伍小雨甩手走了,鄒氏衝著她背影罵罵咧咧了幾句,迴頭又把四個兒子給罵了一頓,鄒氏五個姑娘裏最疼小閨女伍小雨也不是假的,知道閨女真的沒吃多少,鄒氏還是跑了趟廚房,罵罵咧咧地從趙嬸手裏討了兩菜一湯給伍小雨端去了房。


    母女兩個鬧著別扭呢,鄒氏也顧不上伍小雨,四個兒子又來鬧騰著要出去鎮子上和縣裏玩,鄒氏便舍了伍小雨,叫她自己吃飯,鄒氏又跑去找柳氏,幫著四個兒子跟柳氏要安排馬車。


    柳氏當然沒有休息好,雖有小喜和兩個丫頭把鄒氏給擋在外麵,但鄒氏那罵聲總能穿破房門,把她同樣打擊的狠不能也迴罵鄒氏一頓,免得叫鄒氏以為她還和以前一樣,就是個受欺負的包子。


    誌學得了信,跑到柳氏院子,也不跟鄒氏廢話,直接上手,先拎了伍立貴和伍立華兩個甩了出去。


    “人的忍耐是有限度的,你們安分些,還能等我爹迴來,若像現在這個樣子,我可沒我娘好心性,說吧,我先把誰扔出去?不必你們爭著鬧著去鎮上、縣裏,我隻成全你們,扔你們出村,你們愛上哪兒上哪兒去。”


    伍立富和伍立榮看到伍立貴和伍立華被摔得四仰八叉的,半天起不來,鄒氏更是像死了兒子一樣,叫的雷聲震天。伍立富和伍立榮趕緊離伍誌學遠了些,生怕自己被他如法炮製,扔個屁股著地。這樣的伍誌學,還是叫他們有些害怕的,曾經隻能他們欺負的小子,如今已不再忍著了,想還手就還手,想罵就罵,他們最是欺軟怕硬的,這會兒再不敢嚷嚷著要出門了。隻可惜著,出不了門,也不能見識鎮上和縣上的繁華,也不能叫他們的娘給他們買好東西。


    鄒氏橫慣了,伍小雨雖勸過她了,可她還是忍不住的又原形畢露,指著伍誌學罵道:“你個沒規矩的東西,長輩說話,本來就沒你什麽事兒,你倒教訓起我們來了?你爹是怎麽教你的?你爹都不敢大聲和我說話,你還越得過你爹去?迴頭你爹迴來,我非要跟他好好說道說道。”


    說著,鄒氏惱羞成怒地拉著伍立貴和伍立華站起來,一跺腳,衝著緊閉著的房門,瞪著伍誌學說道:“柳氏,這就是你教出來的好兒子,對長輩不敬,對幾個叔叔們更是想打就打,我就不信了,我兒立文會由著你這惡婦把好好的孩子給教壞了。你要攛掇我兒立文,眼睛裏當真沒有我這個娘麽?哼,你們再不磕頭賠罪,我就去官府告你們忤逆!忤逆!知道嗎?不孝子不孝敬父母,還有什麽資格科舉當官,你要拿你相公和你大兒子的前程賭,咱們不仿就陪著你們賭一賭,看官老爺會不會治你們的罪,奪了他們的功名。”


    忤逆兩個字,驚得柳氏出了一身的冷汗。要知道,這忤逆之罪,不但受人唾棄,還要被官府懲罰的。細想一下,能被做父母的狀告官府忤逆的兒子,能是個什麽好東西呢?走到哪兒都要被人戳脊梁骨的。雖說他們家的情況特殊,可真要因為牽扯上這麽一門官司,相公伍立文和兩個兒子的名聲也就被毀了,前程更是堪憂呐!


    柳氏從床上翻身坐起,想著要忍一時之氣,出去跟鄒氏說說,斷不能叫他們先去官府告他們。


    伍誌學看著鄒氏虛張生事的樣子,指著院外,道:“走,去告官去,我們還真不怕你們不去告呢。”


    鄒氏立刻驚訝地張大了嘴巴,驚疑不定。


    伍立榮斂眉垂首,悄聲地對鄒氏說:“娘,他們縣衙裏有人,您可別上他的當。要不告不成,反而會挨板子的。”說著,給鄒氏使眼色,鄒氏立時反應過來,是啊,他們來時就定好的,要告也不在縣裏告,這伍誌學小崽子定是忽悠自己呢,隻要自己去了縣衙,那縣令和伍誌學他們一個鼻孔出氣,必是會把她屈打成招的。哎喲,這狼崽子,真黑心啊!


    想明白這點,鄒氏立刻鬆了口:“罷了罷了,你爹娘沒教好你,我這當奶奶臉上也無光,等你爹迴來,我跟你爹說,你個小孩子家,我沒得和你爭什麽長短的。”


    伍立榮更是換了一張嘻皮笑臉的臉,衝伍誌學說:“誌學啊,我娘就是這個直筒子脾氣,說完就完了,你放心,你爹迴來,我娘早忘了要告你狀的事了。這大熱天的,屋子涼快,我們哪能頂著太陽出去呢?還是等我大哥迴來,再說。走走走,娘、二哥、三哥、五弟,咱迴屋,歇上一覺。”


    鄒氏有伍立榮給搭台階下了台,立刻腳底抹油,帶著伍立富幾兄弟走了。她也怕啊,老頭子這會兒不在,真要把他們娘幾個趕出去,他們再想進來,怕就沒那麽容易了。老頭子今早出門時,可是說了的,不管怎樣,一定要等到伍立文迴來,這迴來前,他們怎麽都不能出院子,占好了窩,才能在以後被趕出來時,叫別人知道伍立文有多黑心。


    鄒氏出院子時,迴頭瞥著伍誌學,她拿眼睛剜了誌學兩眼,那樣子,恨不得能飛出幾枝箭來,把誌學射個滿身箭才好。“沒大沒小的狗東西,且等著吧,以後叫你娶不上媳婦,孤老一輩子。就算娶個媳婦,也是個麻子臉三角眼蒜頭鼻子蛤蟆嘴的,還叫她給你戴個綠帽子,叫你跟綠毛龜一樣,抬不起頭來,被人笑話死。”鄒氏嘀嘀咕咕地邊走邊說著。


    誌學耳力不錯,聽得他差點沒把他給氣死,這老太婆,嘴可真夠毒的。


    而伍立富幾兄弟,則哈哈地笑著,似是看到了以後伍誌學的慘樣,個個都幸災樂禍著,要不是怕伍誌學追來又把他們給摔打一番,他們早就學著鄒氏的話把伍誌學再奚落一番了。


    伍和貴迴來時,鄒氏母子正睡的香。伍和貴舍不得叫醒寶貝兒子們,便隻叫了老妻鄒氏起來,和她說他打探來的消息。


    “你說啥?誌學那小子也考中了秀才?他也是秀才老爺了?”


    伍和貴點頭,“可不是嘛,起先以為隻立文和誌勤中了秀才,沒想到,今兒個才聽說,誌學這小子前不久剛中了秀才,八月裏和他爹他大哥一起要去考舉人呢。”


    伍和貴用帕子擦了擦臉,麵帶憂慮,對鄒氏道:“兩個秀才,咱都不好告倒了,這又加一個,你說,咱這迴有多少勝算呢?”


    鄒氏哪裏知道,隻後怕地拍著胸口說:“哎喲,幸好聽立榮的,沒再跟誌學吵,要不,他真把我送衙門裏,我該挨板子了。他爹,那斷親文書真作不得數嗎?我不怕別的,就怕這白紙黑字的,上麵還都按了手印……”。


    “那個倒不用擔心,有也好,沒也好,咱養大他伍立文的事不假,他過繼給咱們的事也不假。說破天去,他出息了,就該報答我們。”伍和貴一想到村子裏的那些作坊,還有吳和邦家的鋪子和大院子,這口氣就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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