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花站在地頭邊上,舉目四望。[想看的書幾乎都有啊,比一般的小說網站要穩定很多更新還快,全文字的沒有廣告。]


    習墨桓就在她旁邊,跟著她一樣,舉目四望。


    看來看去,除了一片荒蕪,滿地的野草、石子外,還能看出什麽。


    如花對於習墨桓一直跟著自己的舉動極為不解,就這樣直接問了他,為何要跟著自己,他看這些地有啥用處。


    習墨桓隻一句話,就叫如花乖乖地閉了嘴。


    他說:“穎州府是我母親的封地,治理好了,得益的是我們。”


    好吧,如花承認,習墨桓說的對,這片三千畝的荒地雖是自己的,可也隸屬於穎州府管轄。整個穎州府的地縣鄉村都是人家的公主母親的,他還不能來看看這些地嗎?當然能。


    幹站著看也沒什麽意思,如花便邊走邊看,邊給習墨桓指著說:“王爺,你看這些地,野草叢生,要整理這些地,首要的就是要把野草除淨。可這野草不是好除的,有詩雲‘離離原上草,一歲一枯榮,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所以,我要想把這些野草除幹淨了,就得花很大的力氣和人力、財力來做這件事。”


    揪出一縷草,拿在手裏,遞到習墨桓的眼前,“王爺,你瞧,這草隻是揪出來土地上麵的一截,而這深埋在土地裏的草根怕是紮根很深的,這不是用鋤頭鋤一鋤,或是挖一挖,這草就能清幹淨。這得先割草,然後再挖,再用長耙挖,如此反複,翻土再挖出草根。有些地方可得用火燒,燒完了再深挖,把草根挖出來,用長耙來翻地,多翻幾遍,直到沒有草根雜草了,這地才算是清了雜草。可這還沒完呢,還有那些石頭、石子,有些地你看著是黃土,可地底下卻埋著石頭,那些石頭也得挖著耙著全弄出去,要不然地還是種不了東西。”


    “像方才咱們看到的一處低窪的地,還得從別處運土過來壘高,要不然下個雨,這水全積在那兒,若是種了東西,也會給淹了的。還有些地段,不臨河,這澆水灌溉就是個問題,要先堪察能不能挖井,不能挖井的話,隻能挖水渠引水,如果是這樣,這工程又大了。唉!”


    說著,如花歎了口氣,這三千畝的地,真的是有點虧了,要整理好,她的本錢得投入許多,還有那三個村子的人要養,這些花費的銀子的預算怕是比她當初預想的還要多上一倍呢。


    習墨桓從如花的手裏拿了那雜草看了兩眼,聽如花說到最後歎了口氣,習墨桓黑眸輕抬,“怎麽歎氣呢?一年治理不好,就用兩年,兩年不行就三年。別忘了這裏可是給你免了十年的賦稅的。”


    如花忍著翻白眼的動作,輕輕一笑,嘴角卻掛著些許的譏諷,“是啊,十年,好長啊,我占便宜了?你知道要治理這片地,我要花多少本錢進去嗎?這人工、需要買的工具、農具,還有材料,都是銀子啊。還有那三個村子,一個個都沒糧沒衣的,這馬上就到冬天了,他們怎麽活?我既接手了這三個村子,那我得先養著這三個村子的人吧,這不是又是一筆銀子。而且,這裏的水渠必須得挖,工程浩大啊。”


    習墨桓輕蹙了下眉,看如花一臉的愁雲,很想伸手為她舒展開那些愁緒,叫她恢複燦若夏花的笑容。


    “需要多少銀子,我給你。”


    如花錯愕地扭頭看向習墨桓,她隻是說了些實話而已,這位王爺就大方的要給她銀子,他是不是有銀子沒地方花啊。


    如花眨了眨眼睛,問習墨桓,“王爺,你說你給我我銀子?你是想入股一起開發這片荒地嗎?”


    “入股?”習墨桓沉吟了一下,看如花微仰著小臉袋,認真地看著他,緩緩地點了點頭,“嗯,你要這樣想,也可以。”


    如花心想:我才不要呢,我又不是沒銀子,而且這塊地是我的,屬於我一個人的,我幹嘛要分一杯羹給別人啊。


    “王爺,謝謝你的好意,我想我不需要你的銀子,治理這裏的土地,幫三個村子的人渡過今年冬明年春夏的困難,我還是可以做到的。”


    習墨桓並沒有因為如花的拒絕而惱怒,反而笑著說:“嗯,我知道你有不少銀子,光就那幾個碧璽礦,你就賺了不少。”


    如花壓下心頭的驚訝,隻一雙眼睛盯著習墨桓,露出星星點點的疑問,他怎麽知道碧璽礦是她的。


    自打太後過壽她覲獻了一套碧璽首飾後,幾個首飾鋪子就推出了碧璽首飾,可她對外的說詞都是說碧璽這種寶石是從番邦采購迴來的。反正袁宏一直在外為她找珍珠,每次迴來都大車小車的拉一大堆東西,別人也隻當真的是她派了袁宏從番邦買迴來的。


    畢竟她的碧璽首飾價格貴的不是一般人家可以承受的,而且每個樣式的首飾數量最多三件,少的則隻有一件,因此說明這碧璽從外購迴來的可信度就更大了,物以稀為貴,數量少才會做出的首飾少嘛。


    而且,大慶國也確實一直沒有出現過碧璽這種寶石,那如花說她用來做首飾的碧璽是從番邦買來的,大家也都相信。


    難道他已調查了她的那幾座碧璽礦的情況了?那是不是別人也都知道了,隻自己還以為自己隱藏的挺好的。這可怎麽好?如果叫別人知道她的碧璽有四座礦山那麽多,那可得惹多少人眼紅呢。那邊得多安排些人手守著才是,如花在心裏飛快地盤算著。


    習墨桓似乎是看穿了如花心中所想,唇角勾起一抹淺淺的弧度,眼裏泛著流光溢彩的波瀾,帶著些狡黠的光茫,衝如花說道:“那幾座碧璽礦在誰的地盤上,你不是清楚的很嘛,還擔心什麽。”


    如花張了張嘴,這家夥是在保證自己的碧璽別人打不了主意,因為他的地盤他作主?這是要自己向他巴結討好籠絡住他的意思嗎?


    “嘻嘻”地一笑,如花眨巴著眼睛,長長的睫毛顫動著如蝴蝶的翅膀,在眼瞼上留下一條淡淡的影子。


    “王爺萬福金安,小女伍如花多謝王爺。”


    屈膝向著習墨桓行了一禮,如花巧笑嫣然地起了身,看著習墨桓的眼睛裏閃動著俏皮又靈動的光彩。


    習墨桓唇角的弧度又加深了幾分,扔了手裏拿著的那縷雜草,在如花來不及反應之時,已勾起手指在如花俏挺的鼻子上劃了一下。


    “我為你保密,你就高興了。”


    如花微張著嘴,愣愣地看著習墨桓,他今天穿了一件銀白色的錦袍,腰間束著一條白玉玉帶,衣袍袖口低調的繡著淡灰色的祥雲花紋。墨發高高的束起,用一根白玉發簪固定在頭頂,額邊垂落了一縷發絲,在徐徐吹來的秋風中輕輕地飛揚。


    這些都不是重點,重點是他的眼神,這個,要如花怎麽形容呢,就是,就是太怪了,他看她的眼神叫她心裏慌慌的尤如有隻小鹿在胸膛裏跑來跑去的。


    如花有些驚慌,猛地向後倒了兩步,別過頭去,微垂著眸子,努力地唿吸著,不叫自己被這個男人一時的魅力給迷惑住。


    習墨桓的眉峰輕輕一皺,見如花向後退開兩步,如避蛇蟻蚊蟲一樣避開自己,心裏有些不舒服,於是,上前兩步,正要開口。


    如花卻轉身就走,走了兩三步後,才扭過頭來對他說:“王爺,天色不早了,還是早點趕路吧。”


    如花幾乎是小跑著到了馬車前,紫霞和紅衣正和張捕頭、吳捕快聊著天,對於這些地要怎麽整治,和他們沒有關係,主要是如花和楊樹林、還有兩個長工在地裏來迴的看。


    “小姐,你幹嘛跑啊?”紫霞奇怪地問如花,作為小姐的丫環,她該是一直陪在小姐身旁的,可為了能讓小姐和王爺單獨相處,她可是冒著被小姐罰的危險,偷偷地沒跟著,而是硬拉著小紅和張捕頭他們聊天。


    紅衣瞥了眼跟在如花身後的習墨桓,看他好整以暇地一直盯著如花的背影,紅衣暗自為如花哀悼,遇上這麽個男人,怕是主子逃不出他的手掌心了。唉,主子啊,你再怎麽能幹聰明,也隻是個小姑娘,這樣一個有身份地位,又有權力,還能爭善戰的男人盯上你,你的姻緣也來了,隻希望別是他一廂情願就好。紅衣還是樂於見如花和睿親王成就好姻緣的,也隻有這樣的男人才能配上她的主子。


    所以,紅衣在紫霞的那點小心思前,也沒揭穿,就任由紫霞拉著她和張捕頭他們一陣瞎扯,給如花和睿親王製造著獨處的機會,如主是個有主見的人,她要是真能看上睿親王,那自己也樂於在旁推波助瀾一番。


    “天不早了,上車,趕路。”


    如花給紫霞扔下一句話,就快速地上了馬車,坐下來,想著,是啊,她幹嘛跑啊。這不是心虛的表現,這不是此地無銀三百兩的傻瓜宣誓。


    紫霞和紅衣站著,等到那位尊貴的王爺上了馬車,兩人才和冷風一前一後的上了馬車。


    黑刹等到紅衣吩咐一聲,揮著鞭子,趕著馬車跑了起來。


    張捕頭和吳捕快以及冷電他們,則騎著馬跟在馬車後邊,再往後就是楊樹林和兩個長工以及衙役們坐著的驢車了。


    這一天,他們是在樂平鎮投的宿,因為人多,正好這家叫悅來客棧的,有個院子空著可以包住,冷電直接就為王爺和如花他們包了下來。


    和習墨桓又坐在一起吃晚飯時,如花已恢複了自如,她在馬車上就想明白了,自己是杞人憂天了,想想自己還是十一、二的孩子,要讓這個時代的一個成熟的男子對自己有意思,怕是有些太不可思議了,於是,如花不再捕風捉影,又迴到了她該有的模樣。


    “明日就迴去?”吃完了飯,習墨桓問。


    如花搖搖頭,“不,明天準備在鎮子上逛逛。”


    習墨桓抿了口茶,“嗯,正好,我也是這麽打算的,明天陪著你逛逛,後日我就要迴穎州府了。”


    如花一頓,“王爺迴穎州府?不是迴京城嗎?”


    習墨桓眼神一閃,唇邊漾起一抹譏笑,“怕是要等降罪的旨意下來後,我再應召迴去。”


    “嗯?”什麽意思,降罪的旨意?


    如花頓時繃緊了神精,疑惑地望著習墨桓。


    習墨桓看如花豎起耳朵正襟危坐,一副等他解說的驚張模樣,輕勾嘴角,眼裏閃過一抹柔情,語氣卻有些漫不經心地,說道:“海匪已剿滅,那兒將要通商船,駐軍將領的人選至關重要,本王的使命已經結束了。”


    如花喃喃地說道:“卸磨殺驢?”


    習墨桓臉上一黑,眼神一掃,如花低頭吐了吐舌頭,複又快速地抬起頭來,“王爺勿怪,口誤,口誤。我是想說,要開了海運商務,所以大家都想分一杯羹,因此那個掌管海軍的職位現在成了香餑餑,王爺因為某些原因需要功成身退,把打下來的功勞要拱手讓出去一些,這樣才能讓軍中的勢力平衡?”


    習墨桓沒想到如花居然說到了點子上,不由地對她有了更新的認識,也不怕多給她說些機密的事會有背於他一貫嚴令密不可外泄的準則,對如花又說道:“他們想分一杯羹又豈是那麽好分的,何況在海上跑過海運的林家已滿門抄斬,還有兩家也隻是在近海區隨便打打魚什麽的,真正到了別國的,目前大慶國還真沒有。想要奪了掌管海軍職位的人,則還真像你說的,是要在軍中爭一席之地,並非為了什麽海運那點看不著的收入。”


    那點看不著的收入?哎喲喂,如花可是盼了幾年了,就等著通了海運後,白家的商船把生意做到國外去,那銀子賺的可是像流水一樣“嘩嘩”的。什麽那一點點,這習墨桓沒做過生意,真是不知道海外市場有多大,那銀子有多好賺,當然,風險也有,主要是海上的安全,有人為的,也有自然的天氣、海浪什麽的。


    “王爺,那為何你說降罪?你剿了海匪,不封賞已是不可能的事,怎地還會降罪呢?”


    習墨桓突然一笑,緊緊地盯著如花,“你在擔心我嗎?怕我被皇上降罪責罰?”


    如花心道:又來了,這人怎麽老是占自己的口頭便宜,這話讓她怎麽接,還能不能愉快的聊天了。


    咽了下口水,如花小臉一黑,“王爺,你能不能好好說話,你好歹是個堂堂的王爺呢,怎麽總是拿小孩子尋開心逗弄,正正經經地說話,好不?”


    習墨桓把如花說的話迴味了一遍,注意力放在了“小孩子”和“尋開心”“逗弄”這三個詞上麵。


    瞥了眼瞪著大眼睛的如花,她還當自己是小孩子?也不小了,該十二了,在京城的這個年紀的世家小姐都議親了。雖說他有時候是有逗弄她,看她氣鼓鼓的模樣覺得好玩的心思,可他並非拿她來尋開心的,他不是不存著戲耍的心對她的。


    “本王並沒有拿你尋開心,再說了,你也不是小孩子了,哪裏有這麽大的孩子,放在京城裏,你這個年紀都該議親了。就是在你們村子,不是也該找婆家了?”


    如花好笑地抿了抿唇,“王爺,你要說你不是拿我尋開心也成,但請你以後不要說那些讓人誤會和讓人覺得被戲耍的話了。至於你說我不是小孩子,也是,我雖說不上是小孩子了,但我也不是大人啊,我覺得我還是個孩子。再有,京城裏像我這個年紀的姑娘要議親,這和我沒關係,我不是京城裏的人,我們村子都是姑嫁家及笄後,才議親的。而且,這跟我們方才談論的事一點關係沒有,還請王爺轉迴方才的話題,要不然,咱們就幹脆別再聊天了,各迴各屋,早些洗洗休息,明天該幹什麽幹什麽。”


    習墨桓沉吟了一下,點點頭,“好吧,你不想和我說議親的事,那咱們就再迴到我要被降罪的事。”


    如花收起了方才說話的冷然的氣息,衝習墨桓輕輕地應了一聲“好”。


    “剿海匪時,本王犯了些錯,有人會以此事參本王一本,故此皇上會降罪於本王,本王就失了掌管海軍一職的機會。”


    “啊?真的?”


    “怎麽?你好像很失望。”


    如花真的是失望,她還要靠習墨桓給白俊飛走後門,把海運的事給弄到手呢,習墨桓失了這個職位,不知道上位的人會否給白俊飛這個便利。


    “是啊,我對海運有些興趣,要是王爺掌管著此事,那我還能和王爺說說,看能不能給我一點便利的條件,叫我也賣點東西到別的國家去,賺點錢好貼補一下家用。”


    習墨桓一怔忡,心裏有些不是滋味,以為她會關心自己被降罪,沒想到她隻是想著不能用他這個關係賺到銀子,才覺得失望的。


    習墨桓咬著牙說:“那些碧璽礦還不夠你家用的?”


    如花“嘿嘿”地笑了笑,摸了摸下巴,說:“誰還會嫌銀子多啊,能賺一點是一點嘛,有機會不抓住,世上可沒有後悔藥。”


    習墨桓眼神一轉,認同地點了下頭,“嗯,說的對,有機會不抓住,世上可沒有後悔藥。”


    如花沒管習墨桓幹嘛這麽認同她的這句話,還在想著海運的事,於是乘著今天習墨桓痛快地說這些事的機會,就問習墨桓:“王爺,海軍可是你辛苦一手建立起來的,而且海匪也是你領著海軍給剿滅的,這海軍將領一職,可不能給那些心懷不軌的人,王爺兼任不了這個職位,可以派個王爺的親信去當嘛,以後若是再有什麽變故,也不至於王爺還得又來替那些無能的人收拾爛攤子,是不是這個理啊?”


    習墨桓挺了挺胸膛,慵懶地背靠在椅子上,似笑非笑地看著如花,沒有迴答如花的問題。


    如花輕輕地撇了撇嘴,幹脆和習墨桓換個話題,“王爺,不知道此次為何是王爺來給我們宣旨?”


    如花真的很想知道,為什麽是習墨桓一個王爺來宣旨,還親自去剿了張家寨村的匪盜。


    “想來就來了。”習墨桓迴答的很隨意,心裏卻在想著,她能不能猜出他的來意呢。


    如花眼珠子一轉,換了個問題,“啊?!噢,王爺,聽說京城有女子練兵的,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習墨桓覺得如花的問題天馬行空,簡直是跳躍式的,略一想,便迴答如花,“嗯,是有女子練兵的。”


    如花一喜,追問:“是哪位巾幗不讓須眉的女子?”


    習墨桓奇怪於如花對此事的關心,不過,想到如花有個崇拜自己的二哥,那如花會崇拜能練兵的女子也是情有可原,便說:“是將軍府的齊小姐。”


    “將軍府的小姐。她叫什麽名字?王爺你認識她嗎?”本想問你和她關係好嗎?一想,不敢這麽問,所以就換了個問題。


    “她叫齊紅英,本王不認識她。”


    聽到習墨桓的迴答時,如花瞬間就化身成了石雕,呆住了。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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