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電衝冷風撇了撇嘴,冷風點點頭,一抬手一劃。[]


    揚鞭立馬,三道身影從馬上飛下來,躍過牆頭,立時,院子裏傳來撕殺吆喝聲。


    主人去撕殺了,沒有主人揮使的馬兒則悠閑地踱著步子,走到一邊上,去吃草。


    “哥幾個上。”


    “啊。”慘叫聲不斷。


    “山大王,頂不住啊。”


    “快逃啊。”


    “王八羔子,快和老二、老三匯合,收拾這群狗雜碎。”


    冷風和冷電臉一沉,冷電說:“兄弟,你在外麵守著,我可進去收拾這個王八蛋去了。”


    不等冷風應聲,冷電也飛身離馬,跳到了院子裏,瞥了眼自己的三個同伴,冷聲說道:“就這麽幾個王八蛋,你們三個居然還在跟他們磨蹭。”


    那三人嘴角抽了抽,幾個?沒見這院子裏都躺了二十幾個人了。


    冷電的話一說完,手起刀落,一個匪民的腦袋就成了半拉。


    冷風注視著緊閉著的院門,裏麵的喊叫聲越來越小,怒罵聲也越來越少。


    “咣啷”一聲,院門打開,冷電手裏提著兩個腦袋跨過門檻,走出來。


    “左邊的是那個王八蛋什麽山大王,右邊的是他們中間排行老四的。冷雷那邊也該結束了吧?”


    冷風點了點頭,“仔細搜查。”


    院內的三個侍衛齊聲應道:“是。”


    冷風掉轉馬頭,向冷雷圍剿的地方騎去,冷電一個飛躍跳上馬背,提著兩個腦袋,跟在冷風的後邊。


    這個村子的貧困恐怕是冷風見過的算是比較嚴重的一個,村子裏的屋子幾乎全是茅草屋,隻那麽幾家土坯房還被匪徒們占了去,村子裏的路多數都雜草叢生。


    不知事的來瞧熱鬧的男娃娃們都光著上身,下身穿著的也是打了無數個補丁的短褲。女娃娃們雖比男娃娃們好一些,不過也就是上身和下身一樣,穿的都是露出半截胳膊半截小腿的打補丁的衣裳。而且,不管是男娃娃還是女娃娃們,沒一個穿鞋的,想必是沒銀子買也沒有多餘的布做鞋子。


    有那看到冷電提著的兩個腦袋裏有山大王的村民,“嗷”地一聲,就撒丫子跑著喊起來,“山大王死了,山大王的腦袋被官兵給砍了。”


    冷風皺了下眉,迴過頭衝冷電說:“你先去給王爺稟報。”


    冷電一撇嘴,“王爺一會就來,來之前,我得把這些匪首的腦袋給村裏的人瞧瞧,看他們還敢給匪徒們打掩護不。”


    冷風看冷電騎著馬在村子裏跑了幾個來迴,還不斷地高聲喊道:“張家寨村的村民們聽著,數案在身的匪首塗虎及其同夥已全數被殲,塗虎的項上人頭在此,所有村民們,速速出來一觀。”


    張家寨村,戶籍上記載著的住戶共有八十二戶,數年間,村子裏真正的村民卻隻剩下了不足四十五戶,村裏這一百九十多人裏,有五十九人都是被列為匪徒的出身,其中以自封為山大王的塗虎最為張狂,這些人都尊稱他為“山大王”或“大哥”。


    習墨桓進到村裏時,所有的村民們都被習墨桓的侍衛隊給挨家挨戶的趕到了村東頭的一口古井旁。


    村裏的老老少少,哆哆嗦嗦地站著,麵前擺著數十具的無頭屍體,還有一群跪在地上哭天抹淚的匪徒,一字排開的官兵,長矛尖上一人挑著一個匪首的腦袋,震懾著所有的村民。


    “睿親王到,跪拜。”冷電一聲吼。


    戰戰兢兢的村民們不知誰先反應過來而“撲騰”一聲跪在地上,接著,所有老的小的,都被嚇的跪下來,有那些膽小的孩子,則直接嚇哭了。


    有那些知道睿親王威名的村民,不敢相信,戰神王爺會來村裏,激動的幾個,則相信終於有人救他們於水火之中了。


    “村長是哪個?”習墨桓問。(.mianhuaang好看的小說


    村民們麵麵相覷,一個膽大些的漢子說:“大人,咱村的村長大前年病死了,現在咱村沒村長。”


    習墨桓沉吟不語,冷風出列,問道:“村裏的事情誰能做主?”


    村民們想了半晌,有搖頭的,有茫然不明白的,也有互相指著的,冷風衝方才迴話的那個漢子一指,“你來給王爺迴話,說說村子裏的情況。”


    “是,是,咱村以前有村長和沒有是一個樣的,村子裏沒人出頭,這些個被你們砍了腦袋的,他們在村子裏管著各家,種地時叫我們去種,收糧食時叫我們去收。村子裏的地不多,根本就不夠充饑。他們搶了東西迴來,高興的時候也多少給村裏人分一些吃的。以前,村子裏有人不願意留的,想從村裏搬走,他們還放人家離開,這幾年他們卻一家也不放了。有那些外村的小偷小摸的或是犯了事的人來村裏,想跟著他們搶錢打劫混吃混喝的,他們也不是全數照收,而是挑那些功夫好的收。”


    村民們有幾個膽子稍大些的,也插嘴說:“可不是啊,咱們想走,人家不讓,逃也逃不了。”


    “這些人雖打劫搶東西,但對村民從不下手,也不禍害村民,隻是他們從不做活計,咱們種的糧食要分給他們吃,村裏的婦人、姑娘們還得給他們洗衣做飯縫衣納鞋。”


    冷電譏諷的說道:“不禍害?哼哼,他們的家眷難道不是你們村裏的姑娘?”


    跪著的村民開始有些騷動,這才發現,隻見這些被砍了腦袋的和半死不活被押在前麵的這些匪徒,而他們的媳婦、孩子卻一個也不見。


    “大人,大人,我家閨女是被逼的,求大人放了我家閨女。”


    “大人,我家的丫頭剛生了孩子,月子還沒出呢,求大人饒命啊。”


    “大人,村子裏嫁給他們的隻五戶,其餘的有他們自己帶來的,還有從別的村子聘來的,那些都是給過彩禮的,人家姑娘都願意嫁的。”


    習墨桓一抬眸,冷電便一擺手,“肅靜,聽王爺示下。”


    村民們立時不敢再出聲,抬頭望向睿親王習墨桓,就見這位王爺高大英武,氣宇軒昂,有一雙如黑曜石一般璀璨的眼睛,鼻梁高挺,麵龐棱角分明,頭戴頭盔,身著一套銀白色的軟甲盔甲。


    “爾等不必驚慌,凡匪徒家眷暫時收押,待查清楚無罪者,可歸娘家或自立為戶生活。”


    村民們一聽,那些有親人和匪徒有關的人家,就俯首叩頭,“謝王爺,謝王爺。”


    “冷風、冷電,限你們明日內,肅清此村中不法刁民。”


    “是,王爺。”


    習墨桓又命令道:“冷雷,將這些屍首和匪徒交給文知府,該怎麽公示怎麽判,他心裏有數。”


    “是,王爺。”冷雷躬身領命。


    習墨桓掃視了一眼跪著的那些村民,個個麵黃肌瘦、衣衫襤縷,沉吟了一下,對眾人說道:“匪徒已除,村裏不良之村民明日也必會剔除出村。前邊那方圓三千畝的土地,皇上已分封給穎惠鄉君,這位穎惠鄉君姓伍,她位同正三品的官員。就這幾天,她會來查看她的封地,你們定要恭敬相待,如有衝撞,必不輕饒。爾等明白?”


    村民們麵麵相覷,被習墨桓的眼神掃到者,皆覺得後脊梁發涼,驚恐害怕之下,紛紛點頭應聲:“明白,明白。”


    習墨桓彎起唇角,臉上湧出一絲淺淺的笑。


    冷風和冷電瞧見了,冷風微垂下頭,冷電卻轉了轉眼珠子,心想:今日這一身戎裝宣旨,本以為王爺是為了剿匪方便,卻原來是另有目的,這樣的威懾力,這些村民們敢對穎惠鄉君不敬才怪呢。隻是,就這些烏合之眾的匪類,用得著自家王爺帶著他們來親自剿滅嗎?


    冷風和冷電帶著幾人留在村裏,明日要徹查村裏的不良刁民和匪徒的家眷。冷雷也帶著人把匪首等人的屍首和被俘的匪徒全數先收拾下去,文知府今日應該去了彭田縣的驛館,明日再把這些屍首和被俘的匪徒全部給文知府帶到穎州府府衙去。


    習墨桓帶著冷雨和四個侍衛卻一起離開了張家寨村。


    冷雨以為習墨桓會去穎州府,不想現在打馬向前的方向卻是往來時的路去的,所以冷雨追問了一句。“王爺,這是要去楚郡府嗎?”


    “去南柳鎮。”


    習墨桓的馬已奔出去老遠,冷雨和其他四人忙揮鞭一路緊追。


    單琳的事,如花親自帶著紅衣幾個上門,又安撫了一陣。


    單琳聽聞紅衣說那人被打的傷會叫他後悔來了大吳村,單琳這氣頭的怒氣和驚懼才消了一分。


    如花留了紅衣跟單琳說話開解,自己帶著韓雅迴了家,晚上還要給大哥慶祝,如花想著去問問爺爺家,看是不是兩家合在一起,為大哥和東子表哥一起賀喜。


    紅衣見如花走了,立馬給單琳詳細地講著她打人的絕竅,說的就跟茶樓裏說書的一樣,單琳聽著聽著,終於這心裏的怒氣和驚懼又減去了五分。


    柳氏和如梅本是晚一步,去尋單琳,看單琳到底發生了何事的。兩人和李大喜、袁琦剛走了一半,就遇到莫倫凡夫妻和莫琳、李小喜,看莫琳沒事,李小喜也說如花已解決好了,柳氏和如梅看莫倫凡夫妻的臉色不好,也沒再問,就先迴了家。


    如花一迴到家,柳氏追問了一下莫琳的事,如花挑了些能說的跟柳氏說了說,柳氏一聽如花都解決好了,就放了心。


    如花便跟柳氏提起晚上給大哥誌勤慶祝中了秀才的事,柳氏則說:“娘本和你想的一樣,可方才你爹和村長都帶了話來,說吳氏一族恢複了科考的資格,這是全族全村的大喜事,正好又逢你得了皇上的獎賞,你大哥和東子、劉鎮堂都中了秀才,他們想和族老還有劉秀才家都商量一下,準備在村子裏大擺宴席,熱鬧熱鬧,為你們幾個慶祝慶祝。”


    “劉鎮堂也中秀才了?”如花問。


    柳氏點頭,“是啊,聽你二哥說,劉鎮堂兄弟兩個今年基本上一直在鎮子上住著,就是為了少浪費點路上的時間,多一點時間溫書。你瞧,這鎮堂也中了秀才了,他弟弟雖沒中,聽說是因為考前吃壞了肚子,明年一準能考上。”


    “噢,這樣啊,怪不得好長時間沒見到他們兄弟倆了,原來一直住在鎮子上,二哥他們也沒說過,我也不知道。我還以為他們今年不打算考,要到明年才考呢。那這樣的話,就看族長、族老、村長他們和劉秀才家商量的結果吧,若同意一起辦,也成。反正村子裏多了三個小秀才,村民們一起樂嗬樂嗬,大吃一頓也好。”


    “是啊,都商量好了,明天就辦宴席。”伍立文從屋外進來,想來是聽到母女兩個說的話,就接了一嘴。


    柳氏看伍立文耳紅目赤的,上前去扶了,“這趕了一路迴來,還沒休息呢就又去喝了酒,醒酒湯準備好著呢,我去給你端來喝了解解酒。”


    如花看伍立文是有些醉眼朦朧的,便也出了屋,柳氏已趕緊的去親自端了醒酒湯,伺候著丈夫喝了,又給擦了把臉,伍立文便躺下睡了過去。


    想到還有一樁頭疼的事,如花問韓雅:“韓雅,今日黑子沒迴來過?”


    “沒有,估計那邊還沒查到什麽吧。”韓雅想起可憐的馬小妮,也是一陣唏噓。


    “你跟二河李良說一聲,黑子迴來後叫他立即來見我。”


    “是,奴婢這就去跟李良說。”韓雅退了出去。


    如花揉了揉額角,沒找到,也許是好消息,也許就是個壞消息,一半一半。


    想到三千畝地,如花又樂起來,在那兒猜想著這些地會在哪兒,又會是個什麽情況。


    想著想著,不留神,歪在窗邊上,就睡著了。


    彭田縣驛館。


    文承銘端坐在椅上,冷冷地望著一頭汗的徐筆吏。


    “徐宗華,這一路上本官累了,你是不打算叫本官休息了?”


    徐筆吏徐宗華陪著笑,連忙搖著頭,“大人,小的怕大人誤會,想給大人解釋一二,下午那事是……”。


    文承銘一擺手,“你不必再多費口舌與本官解釋,方才不都說了是誤會,既是誤會,穎惠鄉君又不再追究,你又與本官多說什麽,下去吧。”


    徐宗華一陣膽顫,知府大人不聽他的解釋,必不是不相信他,而是不願管他了,這會不會意味著知府大人已有棄他之心。


    想起這位文大人上任半年多來,原本府衙裏的人換了多少個,自己這個位置,可是苦熬了多少年才坐上來的,他怎麽甘心被文知府抓了小辮子而提心吊膽的睡不安穩呢。


    想到這裏,徐宗華眼裏布滿了陰狠厲色,為了替那個有幾分姿色的村姑遮掩,居然這穎惠鄉君指鹿為馬,誣陷自己覬覦她作坊裏的秘方。哼,欲加之罪,何患無詞。自己和她無怨無仇的,這臭丫頭就來害老子,看日後老子不找機會狠狠地收拾你一番。


    雖很想報複穎惠鄉君,可徐宗華也知道,人家有著三品的封號,雖無實權,可也不是他這個小小的刀筆吏能對付得了的,心中一陣喪氣,抬頭見文知府不悅的神色,徐宗華忍著怨氣,畢恭畢敬地對文知府說道:“大人您歇息,小的這就告退。”


    文承銘等徐筆吏退了出去,微閉著眼,看似是在假寐,腦子裏卻在馬不停蹄地運轉著。今天的事,文承銘也有猜測,這徐筆吏被穎惠鄉君誣告,這殺雞給猴看,這猴應該是自己。


    打從自己上任,處治了不少府衙裏的人,也整治了一些商戶,而穎惠鄉君的幾家鋪子,雖說不在他的整治之列,但這知府府邸和府衙與穎惠鄉君的鋪子簽的一些協議,可就要到期了,自己一直以到期時再談是否續簽,難不成就是因為這個原因,穎惠鄉君對自己不滿了,所以才會整出這麽一處事來,是在敲打他?


    文承銘覺得有可能,這商人最重利,他對這位穎惠鄉君的大名可是早就有所耳聞。聽說她以幼齡之智,為一家人掙下兩個作坊、幾間鋪子,供父兄讀書,買地雇長工為其種番邦的種子。


    一個農家女,掙出一份家業來,其艱辛自不低估,她必是記恨自己沒有續簽這協議,估而才如此借一個醉酒之人來下自己的麵子。


    一定是這樣的,文承銘這樣認定了如花就是一個愛財的小氣商女。睜開眼,文承銘眼裏閃過不屑和鄙夷。


    被文承銘不屑和鄙夷的如花姑娘,在晚飯前醒了過來。


    看到自己身上蓋著的薄被,如花打了個哈欠,翻身起來,下床穿上鞋,打開屋門。


    “二小姐,你醒了?奴婢打些熱水伺候你梳洗,還有一刻鍾就能用晚飯了。”


    “嗯,大哥他們有沒有小睡一會兒?”


    韓雅笑著說:“大少爺他們都小睡了一會兒,比二小姐早醒了一刻鍾,現在都在堂屋裏和老爺夫人說話呢。”


    “哦,那我也趕緊的。”說完,如花迴了屋。


    韓雅立刻打了盆熱水進來,如花快速地洗臉梳頭,衣服都睡皺了,便又換了身衣裙。


    走進堂屋,正好聽見他們都在議論馬小妮的事,如花靜靜地走到自己的位置上坐下來。


    “姑娘家還是比小子讓人操心,如梅、如花,你們兩個聽著,以後去哪裏,身邊都跟著個人,天黑了也別往外跑,出遠門更要多帶幾個人一起。”


    如梅點頭,“知道了,爹。”


    如花說:“爹,馬小妮的事還在查,總會有個結果的。而且我和大姐也跟作坊裏的女工們說了,會盡量不安排加班,叫她們按時下工迴家,外村的也都跟她們說了,叫她們一起上下工搭個伴,有男工是一個村子的,就叫男工跟著一起迴,也能保護一下女工的安全。其實我們不特地說,她們也是這麽做的,同村的都一起上下工呢。”


    院外有人敲門,李良跑的比他爹快,上前去打開了門,就見威風凜凜的一個侍衛站在那兒。


    “請稟告你家鄉君,速來迎接睿親王。”


    李良愣了下,探頭往那名侍衛的身後瞧了下,果真看到了他今天才見過的睿親王,還有四個高大威猛的侍衛,都騎著高頭大馬,在院前不過十來米的地方。


    李良一個踉蹌,“咣”地一關門,轉身就跑,冷雨見這小子關門的這副作派,真是一點規矩都不懂,冷雨的眉頭皺了皺。


    “二小姐,二小姐,來啦,他來啦。”


    如花和其他人一愣,如花問:“誰來啦?”


    李良激動的越法說不清楚了,隻是指著外麵院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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