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秋節,京城。


    穿著道袍的明月道長和兩個弟子走在京城的主街之上。


    “師傅,咱們來京城都一年多了,咱們什麽時候迴益州?”


    明月道長扭過頭,看了一眼身後的清靈,微微一笑,“想迴去了?”


    清靈看看師傅,不好意思地搖搖頭,說:“沒有,就是想著這邊似乎也沒什麽事,悟醒大師閉關,師傅也聽過了那個水波仙子娘娘親自彈奏的曲子。”


    清風笑著說:“是啊,還在皇宮跟皇上一起嚐了睿親王帶迴去的辣白菜和粉條。”


    明月道長轉迴頭,臉上的笑意更深了些,“是啊,沒有見到悟醒大師,但總算沒有白來一趟,王娘娘的曲子很好聽,睿親王從屬地帶迴來的東西也很好吃,還有那些中國結,中國結啊,意喻是多麽的好。”


    清靈抬頭看著天上的明月,說:“師傅、師兄,看,月亮多圓,如果坐在月下,聽一曲王娘娘的《水波仙子》,那意境是何等的妙哉。”


    明月道長仰頭高望,天邊的月亮確實又圓又大,突然的,就想起了父母,還有她,秋風吹來,渾身一顫,心緒漸漸地平緩下來,失去了,就再也迴不來了。


    皇宮內。


    習墨桓離開有半個時辰了。


    大慶國的皇上慶宣帝看著倚窗而站的人,問道:“你和他要一直這樣下去嗎?”


    長樂公主迴頭,看著一臉關心的慶宣帝,說道:“皇上,這樣不是很好嘛,客客氣氣的,不吵不鬧。他不當有我這個娘親,我又何必要多管他的事去。”


    “皇姐,墨桓是你的兒子,你不能因為習暢的事,就把墨桓扔在一邊不聞不問的。墨桓若不是心裏有你這個娘親,你說他會大老遠的趕來京城過這個中秋節嗎?皇姐,你對墨桓是有虧欠的。”


    長樂公主輕輕一笑,嘴角的諷刺是那麽的明顯,“虧欠?是啊,我生下他又不曾好好的養他教他,還把他父親的死怪罪到他的身上,我是該虧欠他的。可是,皇弟,那我呢?皇姐我呢?誰對我有虧欠?是習暢嗎?”


    “唉。”慶宣帝輕歎一聲,一次次的規勸,他的皇姐都不曾釋懷,這對母子,也就年複一年的這般相處下去了,若駙馬習暢還活著,那該多好。


    習墨桓從皇宮出來,騎著馬出了皇城。


    “睿親王。”


    明月道長迴頭,瞥見馬上的人正是睿親王習墨桓,就聽身側的高樓之上,已有高聲叫了出來。


    習墨桓衝著第一樓的三樓望去,喊他的是和他一起迴京的王將軍王司元,衝他點點頭,下了馬,卻是朝著明月道長走了過去。


    “道長,許久不見了。”


    “無量天尊,貧道見過睿親王。”


    習墨桓問:“道長這是要去哪裏?”


    明月道長手一指,“想去護城河那邊走一走,睿親王可否與貧道一同去瞧瞧啊?”


    習墨桓看了一眼,便說:“好。”


    王司元在樓上看著習墨桓和三個道士一起走了,眉頭皺了下。


    一旁的親信見了,便說:“大爺,那位道長可是明月觀的明月道長,皇上麵前也有幾分體麵的。”


    “哦?是和悟醒大師齊名的明月道長?他何時來的京城?”


    “是,明月道長此次來京城已一年有餘,大爺有所不知,聽說這位道長就是為了咱家娘娘的名曲來的。<strong>最新章節全文閱讀.</strong>在宮裏時,皇上還特意召了咱家娘娘為明月道長親自演奏了曲子,明月道長說了一些話,皇上龍顏大悅,為此,又封賞了娘娘不少東西,娘娘還叫老爺有機會多籠絡一下這位道長呢。”


    “還有這事?對啦,這曲子的賣家三叔有沒有查到下落?”


    親信想了一下,才迴道:“大爺,三老爺說那對兄妹早已不知所蹤,當初賣這個曲譜也是因為需要錢治病才找上門的,他們都是外鄉人,這不好查。”


    王司元沉吟了一下,對親信說道:“告訴我爹和三老爺,這事可大可小,最好還是找到賣譜的人,否則,他日若是有人說這是古譜而非妹妹所譜寫,這可就是欺君之罪。”


    “是,小的會把大爺的話稟報給老爺和三老爺的。”


    “行啦,你迴去吧,我這也就走了。”


    “大爺,您不迴府上嗎?今兒過節,老爺和夫人定是很想你的,還有夫人和少爺、小姐。”


    王司元一擺手,“不迴了,我這就去找睿親王,今晚就要出城,迴去也待不了半個時辰,還不如不見的好。”


    王司元下了樓,方才看到睿親王和明月道長是往護城河的方向走的,他也就朝著那個方向追了過去。


    大吳村。


    自打在中秋夜,小舅舅柳旺說有了心儀的女子後,姥姥就高興的合不攏嘴。


    第二天,果真就和丈夫柳長嶺一起去了蜂窩煤廠,見到了在食堂裏幹活的蔡小妹。


    一番相看,中意的很。找了媒婆,就備了提親的禮,八月十八,去蔡家提親了。


    十八這天,伍立文和三個兒子,還有寧博文,一起迴來了。


    到家時,趕上柳長嶺和馮氏以及大兒媳田氏帶著柳旺一起從蔡家提親迴來,得知柳旺定了親,伍立文和誌勤三兄弟還吃了一驚。


    “呀,小舅舅這速度真夠快的,我記得蔡小妹這來水泥廠的食堂才一個多月,小舅舅就把她變成咱們的小舅母了。”


    柳旺拍了一下誌學,“胡說啥呢,現在還不是你小舅母呢,等成親了才能叫。”


    伍立文對著柳旺就拱手,“恭喜你了,旺弟。”


    柳旺微紅著臉,對伍立文道謝:“謝謝,姐夫,嗬嗬,沒遇上你們,我也不能這麽早的娶上媳婦。”


    迴了屋,伍立文從柳氏那兒聽說蘋兒的親事也定下了,一時又是喜出望外。


    “我去大哥家瞧瞧去,這蘋兒的事定下了,我得再勸勸大哥,這桔子的事,就不要再為難項方這孩子了。”


    柳氏就說:“大哥大嫂正高興呢,你別提項方的事了,要不然又叫大哥他們堵心,現在蘋兒的事定下了,還有梨兒呢,反正桔子還小,等個兩年也成。”


    伍立文想了想,點了下頭,“行,那項方和桔子的事,以後再說。”


    “哎,他爹,我一直沒敢問你,你這次考的咋樣?”


    伍立文搖搖頭,說道:“我的底子薄,這次肯定是沒戲,你也別想了,我再努力兩年,到時候和咱的誌勤一起去考。”


    柳氏看伍立文並沒有沮喪,便笑著說:“行,到時候你們父子一起考中了,那我就既是你這個舉人老爺的娘子,又是誌勤這個舉人老爺的娘了。弟妹的弟弟,他考的如何?”


    伍立文反應了半天,才明白柳氏說的弟妹是誰,便說:“寧家兄弟的學問好,但見識還是少了些,聽他說策論答的不太好,這次也中不了。”


    柳氏聽了,就放心了些,論私心,她也不希望伍立文沒中而寧博文中了。


    翌日。


    如花跟伍立文說:“爹,咱今兒上縣衙吧,要孫縣令給咱把尚老板唆使人誣陷咱家的案子給結了。”


    “尚老板迴來了?”伍立文問。


    “迴來有段日子了,這中秋節和親人都團聚過了,咱現在求縣令審案,他尚老板也不會怪咱沒讓他和親人團聚。”


    伍立文一點頭,“走,這就走,咱們還要帶上誰?”


    如花說:“叫上村長伯伯,還有李家村的村長,先去縣衙再說。不知道今天能不能提審。”


    “行。”


    兩父女準備好了,就去請了村長吳立山,又去李家村接了李村長,一起去了縣裏。


    剛到了縣衙,進了縣衙大堂,正和孫縣令說了尚老板已迴來多日,請孫縣令審結他們狀告尚老板誣陷他們家的案子,堂外就響起了鼓聲。


    衙役帶了鳴冤告狀的人上來,卻是林喜峰的大哥,要狀告尚老板謀害他兄弟,孫縣令和方師爺對視了一眼,方師爺接了狀紙,呈給了孫縣令。


    孫縣令看了狀紙,上麵所寫這林喜峰的大哥已找到被尚老板唆使之人,還說此人可以作證指證尚老板在獄中謀害了自己的兄弟,還將罪名誣賴在了自己的身上。


    “去尚府的衙役迴來了嗎?”孫縣令放下狀紙,問方師爺。


    方師爺搖了搖頭,“大人,我去看看。”


    “嗯。”孫縣令點點頭。


    伍立文和如花、吳立山、李村長站著,看林喜峰的大哥雙目紅腫,在那兒跪著,嘴裏還在說著:“求大人為小民申冤啊,小民沒有害過我家兄弟,都是這姓尚的老板心黑,唆使我兄弟幹了殺妻誣陷的事,還把我兄弟也滅了口,又把這罪名賴在了小民的身上。小民冤枉啊,求大人為小民申冤。”


    方師爺迴來了,後麵還跟著去尚府傳喚尚老板的衙役,卻沒有見到尚老板的影子。


    “大人,所傳之人重病在床,無法上堂。”


    孫縣令詫異了一下,就問:“你親眼見到?”


    “是,據說迴縣城的路上就病了,所以這些日子在家養病未出門,小的去尚府時,正巧碰到了兩位大夫,都說病人暫時無法下床,到不了堂上應審。”


    如花挑了挑眉,看了一眼紅衣,紅衣衝她眨了眨眼睛。


    伍立文對孫縣令說:“大人,尚老板迴縣裏多日不出,草民還以為他是躲避與我對質公堂,卻原來是因為病了,既然如此,那就隻能等到他病好了,再一起請大人為我們公斷。”


    孫縣令點點頭,“嗯,不想他是病了,這法理不外乎人情,他既病著,也確實不好提來了,這樣,等他病好些了,能下了床,本官就傳喚你們上堂應審。”


    “是,多謝大人。”


    林喜峰的哥哥也忙俯首叩拜,“謝大人。”


    此時的尚府。


    尚太太焦急地看著兩個大夫為她相公診病。


    “怎樣?”


    “這是吃了相克的食物,所以才會引起了昏迷,無防,吃幾副藥,過幾天就會好的。”


    另一個大夫也說,“是啊,所幸你們發現的及時,病人又吃的較少,才沒有大的問題,吃幾副藥吧。”


    尚太太便吩咐管家,去跟個人去抓藥,送去了兩位大夫。


    舒雯在邊上一直看著,迴頭對尚太太說:“舅母,舅舅這路上趕的急,本就有些風熱之症,這幾日吃藥已好些了,此次也是吃錯了東西,相信舅舅也會沒事的。”


    尚太太睨了一眼舒雯,一揮手,“你不是一直病著嘛,還是迴屋歇著吧,你舅舅這邊也不用你來照看。”


    舒雯一低頭,戚戚哀哀地應了一聲:“是,舅母,那雯兒就先告退了。”


    尚太太轉身去床邊坐著,沒有再看舒雯一眼。


    舒雯出了屋,床上躺著的人就睜開了眼睛。


    尚太太扶丈夫坐起來,怪他:“你也是,這身子是自己的,要是真出了問題,我和兩個孩子該怎麽辦?”


    尚老板的臉色不佳,歎了口氣,才說:“此次去京中半點好處沒有得到,還惹上了那位小爺的厭煩,真是失策,早知如此,我該晚兩年去京城才好,這樣王爺顧念著我找迴了那位小爺,也該能留我在京城發展。哎,我這心有點急了。王爺經此一事,怕是對我這一丁點的感激都沒了。”


    “咱這兩個孩子都還小,你不必非要在這個時候去京城,要我說啊,你還是在這裏穩穩的,有這些生意做著,咱家不愁吃穿,到時候給兒子找個好學堂,正經地讓兒子念好書,以後考中了功名,這才是咱家的頭等大事。去不去京城的,我也沒想過。”


    “你一個婦道人家,沒想過不要緊,可我為了兒子將來的前途,不想是不成的。隻有我早一步在京城站穩了腳,這兒子有了功名去京城,才會有個好官途啊。”


    尚太太輕哼了一聲,說道:“得了,你原本就沒這麽急的去京城的,還不是現在因為來了你這個外甥女,才會提前動了去京城的念頭。”


    尚老板瞥了一眼妻子,看尚太太這模樣,就想到了舒雯跟他說過的話,看來,妻子真的是容不下雯兒的,雯兒想要自己做生意賺錢,都是不得已的。


    尚太太見丈夫不跟自己解釋,氣惱地扭著帕子,說道:“要不是她,你也早早迴來了,害我這些日子提心吊膽的,那伍家欺人太盛,一點麵子都不給我,害我丟臉不說,還攪得咱家的生意都做不下去了,這些日子管家找人從別的商家那裏買伍家出產的那些東西,你不知道啊,這都多花了多少銀子了。你迴來,也不出麵去解決此事,卻躲著稱病不出。這一次又來這麽一下子,不應縣衙的傳喚,相公,你到底要幹什麽?難不成?那事真是你做的?”


    尚老板一瞪眼,“胡說什麽?我有沒有做,你還不知道啊?”


    尚太太委屈地紅了眼,“以前你那外甥女沒來之前,你有啥事都跟我說的,現在,我可不能保證你的事我都知道。你吼什麽啊,我這還不是擔心你。”


    “行啦,你讓我靜一靜,在我沒有想到辦法之前,這縣衙是不能去的,否則,這事就賴在我頭上了。你沒聽管家打聽來的消息,那個什麽人證和那個姓林的大哥,現在都說是我指使的,他們兩張嘴,我隻有一張,我跟誰去說我沒幹過?我說出來,也得有人信啊。偏偏這姓徐的還燒死了,死無對證,我真是後悔,當初和他見過麵,現在被人拿出來說事,我這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那怎麽辦?要不,相公,咱們找伍家私了吧,隻要他們撤了狀紙,咱們就不用背這個黑鍋了。和伍家和解,咱酒樓的那些食材,他們還繼續賣給咱們,也不用咱們繞個圈子的,轉手從別家去買,還多花銀子。”


    尚老板沉吟了一下,說道:“我也這麽想過,隻是,不知道伍家會不會答應,他們要是撤了狀紙,那是對咱們最有利的,那個林家的,肯定隻是想跟咱們訛點錢的,林家好辦。伍家嘛,我得再想想。”


    “那你快想啊,這事一天不解決,咱家的生意一天就損失不少銀子,我和孩子們這些日子都不敢出門。”


    “知道了,知道了,我這不是在想嘛。”尚老板急躁地拍了下床,瞪著妻子。


    “相公,你就不能說你是灝親王的人,這孫縣令和伍家聽了,不會不給麵子的。”


    “不行,你也不想想這裏是長樂公主的封地,是睿親王管轄的,你叫我說我是灝親王的人,這不是往槍口上撞嘛,睿親王會允許別人在他的地盤上當眼線?”


    “你隻是做生意,怎麽又是眼線了?”尚太太不解的問。


    “行啦,我不是眼線,可睿親王不會這麽想啊,所以,你給我記住了,咱們隻是一個商戶,沒有任何背景靠山的商戶,不能把咱們認識王爺的事說出去,否則,不說睿親王,就是王爺也會收拾咱們的。”


    尚老板怕尚太太出去亂說,忙交待著妻子,尚太太雖有不甘,也隻能答應了。


    伍立文父女和吳立山、李村長迴了村。


    迴到家時,如花看到鄭海迴來了,忙叫了鄭海去正屋,問他去益州拿銀子的事,辦的怎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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